like抽筋 發表於 16-5-2010 14:52:36

[轉]點睛

仍在不停地抖動,不明白剛才究竟是怎么的了,簡直是見鬼!
  (II)
  半個月后開學了,我參加學生會組織的幫助新生報到的志愿者的工作中,忙得不亦樂乎。
  在人頭攢動的新生堆里,我發現了嬌柔無措的安婷。當我走上前去表示樂意幫助她時,她瞪大眼睛認出了我。
  我肩扛手提地幫她拿行李,她在我身邊沉默地跟著,好半晌才囁嚅著說:“謝謝你!那天……對不起呀!”
  “沒什么,是我太唐突了。”我覺得她這么弱弱的女生怎么會和刺青那種前衛的東西有牽扯呢。“那條路不太安全,我想和你結伴走來著,把你嚇著了吧?”
  “沒……”她聲音也是弱弱的,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眼看她的宿舍樓快到了,她突然又小聲地問:“你……有沒有……”
  “什么?”
  “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她試探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那天……”
  我站下來望著她,太陽毒辣地曬著,我們兩人臉上全是汗。“我應該感覺到什么嗎?”她問得太奇怪了,就像那天我感覺到的一樣奇怪。
  “不……沒什么的,”她慌張地搖搖頭,“我只是問問。”
  來到女生宿舍樓,有熱情的學姐幫安婷把行李拿進去,她向我再次道謝轉身要走,我忍不住脫口問她:“那是什么?”
  “啊?”她受驚地回過頭。
  “那天差點把我嚇死的是什么?”
  她的小嘴巴突然癟起一個很委屈的表情,眼睛立刻紅了起來,在哭出來的那一刻她轉身跑了進去。
  隨即有位學姐的大嗓門從門里沖出來把我臭罵一頓,嚇死我了!
  讓安婷擔心的究竟是什么呢?她越是神神秘秘地不說我越是好奇。為了這個問題,我抽空又去找小龍。
  小龍和我一樣奇怪,卻也想不出原因來。“這和刺青有什么關系?”
  “你平常就沒聽到些關于刺青的什么歪理邪說?”我記得安婷曾問過古怪的刺青。
  “那都是迷信!說出來增加神秘氣氛的!”小龍擺著手,一副無神論者的坦蕩。
  “真的有?快說說。”我對那些傳說神化了的東西最有興趣。
  付出一頓飯的代價,小龍給我講了些與刺青有關的小故事。有一個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相傳很久以前有一種假借刺青存在的幻術,幻術師用刺青的方式在人體內下蠱,使人體成為幻靈的寄生體。
  “這個真有趣,要是真有那樣的多好玩。”我把那天晚上的恐怖感受想象到幻術里。
  “你信啊?我才不信呢!”小龍笑話我天真,“和國外的刺青前輩聊天時聽他們說過,這種刺青連幻術師自己也不能解,卻只能由刺青師來解除。我做刺青這么多年,也沒聽說誰身上會有這種東西的。”
  “安婷要問的會不會就是這個?”
  “我還是不信,她看上去膽子那么小,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要是她知道哪里有,我倒真想見見。”
  十一黃金長假,很多同學都回家或外出旅行,只有家比較遠或手頭拮據的學生留在校園里。假期最后一天我和幾個同伴從海邊返校后,聽說在假期里學校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放假第二天的晚上,一個大三男生被發現倒在小花園里,身上有輕微的傷痕,卻有嚴重的腦震蕩,醒來后意識淡泊,對之前的事回憶不起來,而且經常有噩夢,至今仍留在醫院里不能恢復正常。有人說當時看見另一個女生曾在花園里走動。
 那個小花園就在安婷的宿舍樓邊上。
  有學生莫名地受到襲擊引起學校的注意,校園里的保安措施增強了不少。我借由此事去探訪安婷,在樓下被管理員阿姨審問再三。
  安婷一見我就拉著我匆匆地往小花園走,那地方現在已經沒什么人去溜達了,我又驚又奇地跟著她走進去,她慌亂又急切地對我說:“那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
  原來那個被人在花園里見到的女生就是安婷,事后同學和校方都找她詢問過,似乎認定有些微妙的原因與她有關,但安婷一直否認。而她緊張躲閃的態度又使人不能相信她當時在小花園里什么都沒聽見或看見。
  “你在那里看見了什么?”我相信她不是個能傷害別人的女孩,可她為什么事事都弄得這么緊張莫名呢。
  “我……我只是看見他跟著我,想和我搭話。”她低著頭,心事重重。
  “然后呢?”聽上去那個倒霉的男生就像我那天晚上的情況一樣,跟著她,想和她搭話,然后……
  “然后他跟上來,我不想和他說話,就……跑開了。”她倔強地扭轉頭,似乎很生氣那個男生跟著她。
  聽她吞吞吐吐地,我追問在她跑開之前還發生了什么。她又快哭出來了,半仍在不停地抖動,不明白剛才究竟是怎么的了,簡直是見鬼!
  (II)
  半個月后開學了,我參加學生會組織的幫助新生報到的志愿者的工作中,忙得不亦樂乎。
  在人頭攢動的新生堆里,我發現了嬌柔無措的安婷。當我走上前去表示樂意幫助她時,她瞪大眼睛認出了我。
  我肩扛手提地幫她拿行李,她在我身邊沉默地跟著,好半晌才囁嚅著說:“謝謝你!那天……對不起呀!”
  “沒什么,是我太唐突了。”我覺得她這么弱弱的女生怎么會和刺青那種前衛的東西有牽扯呢。“那條路不太安全,我想和你結伴走來著,把你嚇著了吧?”
  “沒……”她聲音也是弱弱的,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眼看她的宿舍樓快到了,她突然又小聲地問:“你……有沒有……”
  “什么?”
  “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她試探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那天……”
  我站下來望著她,太陽毒辣地曬著,我們兩人臉上全是汗。“我應該感覺到什么嗎?”她問得太奇怪了,就像那天我感覺到的一樣奇怪。
  “不……沒什么的,”她慌張地搖搖頭,“我只是問問。”
  來到女生宿舍樓,有熱情的學姐幫安婷把行李拿進去,她向我再次道謝轉身要走,我忍不住脫口問她:“那是什么?”
  “啊?”她受驚地回過頭。
  “那天差點把我嚇死的是什么?”
  她的小嘴巴突然癟起一個很委屈的表情,眼睛立刻紅了起來,在哭出來的那一刻她轉身跑了進去。
  隨即有位學姐的大嗓門從門里沖出來把我臭罵一頓,嚇死我了!
  讓安婷擔心的究竟是什么呢?她越是神神秘秘地不說我越是好奇。為了這個問題,我抽空又去找小龍。
  小龍和我一樣奇怪,卻也想不出原因來。“這和刺青有什么關系?”
  “你平常就沒聽到些關于刺青的什么歪理邪說?”我記得安婷曾問過古怪的刺青。
  “那都是迷信!說出來增加神秘氣氛的!”小龍擺著手,一副無神論者的坦蕩。
  “真的有?快說說。”我對那些傳說神化了的東西最有興趣。
  付出一頓飯的代價,小龍給我講了些與刺青有關的小故事。有一個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相傳很久以前有一種假借刺青存在的幻術,幻術師用刺青的方式在人體內下蠱,使人體成為幻靈的寄生體。
  “這個真有趣,要是真有那樣的多好玩。”我把那天晚上的恐怖感受想象到幻術里。
  “你信啊?我才不信呢!”小龍笑話我天真,“和國外的刺青前輩聊天時聽他們說過,這種刺青連幻術師自己也不能解,卻只能由刺青師來解除。我做刺青這么多年,也沒聽說誰身上會有這種東西的。”
  “安婷要問的會不會就是這個?”
  “我還是不信,她看上去膽子那么小,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要是她知道哪里有,我倒真想見見。”
  十一黃金長假,很多同學都回家或外出旅行,只有家比較遠或手頭拮據的學生留在校園里。假期最后一天我和幾個同伴從海邊返校后,聽說在假期里學校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放假第二天的晚上,一個大三男生被發現倒在小花園里,身上有輕微的傷痕,卻有嚴重的腦震蕩,醒來后意識淡泊,對之前的事回憶不起來,而且經常有噩夢,至今仍留在醫院里不能恢復正常。有人說當時看見另一個女生曾在花園里走動。

like抽筋 發表於 16-5-2010 14:54:15

那個小花園就在安婷的宿舍樓邊上。
  有學生莫名地受到襲擊引起學校的注意,校園里的保安措施增強了不少。我借由此事去探訪安婷,在樓下被管理員阿姨審問再三。
  安婷一見我就拉著我匆匆地往小花園走,那地方現在已經沒什么人去溜達了,我又驚又奇地跟著她走進去,她慌亂又急切地對我說:“那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
  原來那個被人在花園里見到的女生就是安婷,事后同學和校方都找她詢問過,似乎認定有些微妙的原因與她有關,但安婷一直否認。而她緊張躲閃的態度又使人不能相信她當時在小花園里什么都沒聽見或看見。
  “你在那里看見了什么?”我相信她不是個能傷害別人的女孩,可她為什么事事都弄得這么緊張莫名呢。
  “我……我只是看見他跟著我,想和我搭話。”她低著頭,心事重重。
  “然后呢?”聽上去那個倒霉的男生就像我那天晚上的情況一樣,跟著她,想和她搭話,然后……
  “然后他跟上來,我不想和他說話,就……跑開了。”她倔強地扭轉頭,似乎很生氣那個男生跟著她。
  聽她吞吞吐吐地,我追問在她跑開之前還發生了什么。她又快哭出來了,半天從嘴里擠出一句:“那不是我……”
  (III)
  小龍關了店門,把操作間里的簾子全部拉上,戴上消毒手套,向安婷點頭示意。
  安婷轉頭看了看我,我說要不我出去吧,她說不用。
  她解開上衣轉過身,把她光潔的后背袒露向我們,在她小巧的肩胛骨旁是一個色彩艷麗的刺青。
  安婷終于向我吐露了她的秘密,在她的后背上有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刺青,那是個樣子很邪惡的嚇人圖案。并且自從她有了這個刺青之后,每當她身邊出現靠近她的男生,那個男生就會發生意外,有時如果她遇到危險,也會有意外情況發生。
  前不久報紙上報道的那次事件就是她獨自回家時遇到個對她心懷不軌的壞人,但還不等那人靠近她,他就被一種野蠻的力量瘋狂地打倒在地。
  至于我和學校里遇到的那個可憐的男生,若不是她及時跑開,也許都不會有好下場。
  為了能看出刺青里的玄機,我帶她去了小龍的刺青店。
  “這是什么?”小龍對著安婷的后背端詳好久說出這么一句話來。如果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們怎么知道?
  “有點像日本的夜叉,又有點像中國的佛。這兩種東西怎么能混在一起呢?”小龍讓安婷把衣服穿好,問她:“能告訴我是什么人給你做的么?”
  “是……我爸爸。”她臉色一暗。
  安婷很小就失去了母親,是父親把她撫養大的,為了讓她過上和其他孩子一樣舒服的日子,讓她在學校里不受同學的歧視,她父親一直辛苦地工作著。十幾年下來,她父親的身體承受不住生活的重壓,得了重病。
  安婷十六歲那天,她父親在家給她過了一個快樂的生日,并且允許她喝了不少酒。宿醉醒來的安婷看到父親留下的一封信,他說自己生于幻師之家,在他身上就有自己父親留下來的幻靈,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對他的神秘產生恐懼的母親最終離開了他。現在他知道自己病情很重也許不能再陪在安婷身邊,所以他給她也留下了一個幻靈來代替他保護她的安全,希望她以后平安幸福。
  安婷在醫院里找到了父親,他已經不能言語,連那雙頎長略顯秀美的手也僵化寫不成字。兩個月后,安婷的父親離開了人世。
  這個圖案小巧的刺青給安婷帶來許多麻煩,她不敢去公共場地游泳沐浴,在夏天不敢穿涼快的背心。她變得謹慎膽小,對一切都緊張地防范著。更糟糕的是,當有男生想要接近她時,令人恐懼的意外就會發生。
  “安婷,把這個刺青洗掉好么?”小龍鼓勵地對她說。“你父親給你做這個刺青是好意,但是它現在帶來的后果卻不那么好,它使你失去很多朋友,對不對?你看其他人都沒有像你這樣的特殊保護,仍然可以很安全地生活著,你不需要這種東西天天守著,它的存在是不健康的。”
“把它洗掉?”安婷猶豫不決,“可這是爸爸給我留下的東西……”我理解她的感受,就好像隨身攜帶著親人留下的紀念品,一旦割舍,怎么都會不舒服。
  “如果你父親知道這東西給你的生活造成這種局面,我想他肯定不會希望你一直留著它的。”我上前勸她。
  “那……試試吧。”她點了頭。
  我到操作間外面等,正在翻看雜志,只聽里面轟地一聲巨響,其中夾雜著小龍的一聲驚叫。
  “小龍!”我沖進屋里,小龍摔倒在屋角,安婷完好無損地趴在操作臺上,她雙肩抖抖地顫,好像在哭。旁邊那臺小龍從國外買的激光儀已經燒毀了。
  “我沒什么事。”小龍被我扶起來,他走過去把單子蓋在安婷背上:“你沒事吧?”
  安婷抬起頭來對小龍說:“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我剛才沒有緊張也沒害怕。”
  “不怪你,也許是它自身產生的抵御。你們先回去吧,我這幾天查下資料,向其他知道這種事情的人了解一下驅除的方法。”
  我們又走在那條小路上,安婷低垂著頭沉默不語。我向四周打量,對她笑著說:“這回總算和你并肩在這里走了。”
  她輕淺地笑了笑:“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那天感覺到的恐懼還在,但這并不妨礙我對眼前的女孩有了些喜歡。“安婷,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我……不敢……”她頭垂得更深些,搖了搖。我猜她很害怕會喜歡上哪個男孩,擔心萬一人家接近她就會被打得很慘。
  我忍不住悄悄伸手過去,捏住她一根小手指,她輕微地躲閃了一下,便安靜地由我握住了它。
  我呼出口氣:“呀!好像躲過了一劫。”她抬眼看看我,又害羞地低下頭去。
  正心下歡喜時,小樹林里跳出三個男人:“兩位好心,借點錢花花?”
  安婷緊挨著我站住,雙手抓住我的衣袖。我的心慌亂得跳作一團,卻故作鎮靜地說:“好說。”說著掏出錢包,把證件和其他有用的票據抽出來,把錢包扔過去。
  “真痛快!你走吧。”為首的那人一指安婷:“把她留下。”
  另外兩人不等我說話便走上前來伸手拉扯安婷,我聽見安婷在我耳邊發出一聲尖叫,心里剛想著“糟糕”時,四周陰云密布,空氣稠密得令人窒息。一股沖天的金紅色光芒從她身后騰空而起。在那片火焰一般的光影中,一個魁梧高大的人形出現了,它足有兩層樓高,有佛教中羅漢那堅如磐石的身軀,卻有著一個像夜叉般令人恐懼的頭臉,它一手拿著個巨大的像法器的東西,喉嚨里發出野獸一樣的喘息聲,一雙漆黑毫無光澤的眼睛空洞地瞪著我們。
  我用剩下的一點意志強行揮動手臂向拉住安婷的那個人打去,他們已經完全被眼前出現的景象嚇得呆立住,對周遭一切都毫無反應。
  “安婷!快跑!”我努力把驚慌失措安婷叫醒,不敢去碰她。希望她像上次一樣,當她跑遠時,那種恐懼也會隨之消失。
  凌空一只巨掌狠狠抽在為首的那個家伙身上,他凄厲的慘叫聲把安婷驚醒了,我把另一個人也打倒在地,不斷催她快跑。她向小路的盡頭飛快地跑去,正如我所料想的那樣,那個幻靈漸漸地淡去,光芒收斂后便消失了。
  那三個男人全部暈倒在地上,為首的那個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躺著,看樣子已多處骨折,我在地上找到了我的錢包,又從他兜里找出手機打120報急救,然后向安婷跑去的方向追過去。
  追上安婷時她仍在小聲地啜泣,見我趕上來,她突然撲向我,把腦袋埋在我肩上大哭。我一邊安慰著她,一邊為她這個驟然接近的舉動驚恐不已,直擔心那個余怒未消的大家伙會竄出來把我臭揍一頓。

like抽筋 發表於 16-5-2010 14:55:33

(IV)
  十天后,小龍打電話約我們再次去他的刺青店,在店里等我們的還有一個穿著中式對襟服裝滿頭白發的西方人。小龍說,這是他一個朋友介紹來的懂得幻術的刺青師,叫路易。
  路易看過安婷后背上的圖案,又向我詢問幻靈出現的情景,他很輕松地聳聳肩說:“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守護靈。設計這個靈的人身體虛弱意念不夠強大,所以幻靈不能受到主人的操縱,只能隨機應變地出現,不分狀況。”他說著掀起上衣讓我們看他后背上一條青灰色的龍。
“這是我的中國師傅給我做的,它叫小古,是我的寵物。”路易的臉上帶著很孩子氣的驕傲。
  “那么安婷身上的這個靈可以變成你那樣的么?”我關心安婷的處境,希望她早日脫離。
  “這個我做不到,每個幻術師施行的幻術都不同,必須由他自己來改造或是完全依照他的思路來改造。我不了解這位小姐父親的幻術格局,不能冒險。”路易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一套繁瑣的器械,“如果想把它的幻術破解,我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怎么破?不是說破解這種幻術是刺青師能做到的么?”小龍在一旁問。
  路易自信地笑:“我懂幻術,但更主要的是我仍是個刺青師。我有刺青師應有的技巧。”他指著門外對小龍搖頭:“你起了這樣一個聰明的店名卻沒有悟出這個名字的真正能力。”
  “什么意思?”小龍往店外看了看。
  路易伸手虛指著安婷后背上那個人形的臉部:“中國有個古老的傳說,叫‘畫龍點睛’,是指作品神似精準,畫條龍不能點出眼睛,點了它就會飛走。你起這樣的店名也是為了宣傳自己手藝很玄妙是不是?”小龍不好意思地點著頭。
  路易也點點頭:“那就是了。既然你知道這個典故,怎么沒有注意到她身上的靈是沒有點出眼睛的?”他向自己的身后指點著:“我的小古也是沒有眼睛的。因為幻術要求的就是盲,一旦幻靈有了眼睛,它就不再受到束縛,可以掙脫開封印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路易戴上消毒手套,取出兩顆紅色膠囊里的粉末撒在容器里,又抽取了安婷的一點血液與之混合,然后將混合物裝入刺青針湊近安婷。他歪著頭問:“安小姐,你確定要把它趕出你的身體么?”
  安婷頓了一秒,堅決地點點頭。
  金紅色的光霧將房間籠罩,卻不再有令人恐懼的氣息,而是帶著些安詳和傷感。隨著路易逐漸完成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比那個大家伙小許多的幻靈從安婷的后背游離出來。它比安婷還要矮半頭,配上一雙泛著金光的血紅色眼睛,它看上去有了更多神采和一些似乎能交流出的情感。
  它低下頭看看趴在操作臺上的安婷,喉嚨里咕咕有聲,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隨即它又轉頭看了看我們,我和小龍都呆呆地望著它,路易則盤膝坐在地上,像一位中國的老僧。不一會兒,它轉過身,一邊繼續咕嚕著什么一邊邁開大步走出門去。
  “它就這么出去了?!”小龍大驚失色地對路易喊道,“外面大街上的人會被它嚇瘋的!”
  路易睜開眼,笑笑說:“它從這里出去就消失了,外面的人根本不會看見它。因為它已經不再給人們施加幻術了。”
  我看著安婷的后背,那里仍然留下一個很小的圖案,只有大拇指指甲那么大,色彩鮮艷,和剛才那個走出去的小家伙一模一樣,因為添加了眼睛,它被賦予了神態,看上去很可愛。
  “這里的刺青沒有消失,只是變小了。”我提醒安婷,又詢問地看著路易。
  “我想這位小姐不會介意留下這個小東西的,它是她父親留下的紀念,而且對她并沒有惡意。以后它再也不會給她身邊的人造成傷害了,當然,如果遇到危險,它也不會再出來施以保護。”路易看著我,眼里跳著頑皮的神色。
  “哦,我不在乎它了。”安婷從鏡子里看到后背上的圖案,輕輕地說。“就在剛才它離開我的時候,我忽然不害怕它了,現在它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圖案,就讓它留在我身上吧,我會很喜歡的。而且我也不會再在乎別人看到它時會有怎樣的反應。它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愛。”
  離開小龍的“點睛刺青店”,我和安婷第三次走在那條小路上,相信經過這段時間對這條小路的傳聞,不會再有什么人敢在這里出現了。
  安婷卻小心地問我:“衛青,要是再有人來打劫怎么辦?雖然它不會再傷害那些靠近我的人,可它也不會再現身保護我了。”
  我暗中挺起胸脯:“放心,有我呢!我會保護你的。”
  “你……行嗎?”安婷很甜美地對我笑,不自信地看著我。
  “當然沒問題!萬一有事,你只管使勁往前跑,由我殿后。”我一邊說一邊東張西望地查探。
  安婷正要說話,忽聽小樹林里發出喀嚓一聲脆響,好像什么人在向這里接近,安婷驚叫一聲撒腿就往前跑。
  “安婷!”我也被嚇得不輕,不顧身后出現的究竟是什么,拼命地追著她跑下去。“安婷!安婷!等等我呀!別把我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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