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ke抽筋 發表於 30-5-2010 10:52:28

[轉]殺人日記

X年X月X日 星期天
  今天,我的作品終于完成了,我感到很高興。這是我花了整整兩個月時間,參考了很多偉大機械設計師的作品研制成功的。我想,這件作品,即使在歐洲最有名的機械工業博覽會上展出也毫不遜色。凌晨的時候,我站在我這昏暗的小房里,看著它高聳的軀干,黝黑的筋骨,精密的結構……不禁潸然淚下,這是我的心血結晶啊!
  對了,我給它起個什么名字呢?
  就叫--智能木馬吧!(木馬,多有內涵的名字啊……)
  X月X日 星期二
  今天下午,我去上網。
  那家網吧實在太糟爛了,那網管很聰明的樣子,叫一盒煙老半天上不來,要一碗泡面,上來的時候都變成冷面了!要不是看他家總有那么多學生去上網,我才懶得去他家。關鍵是,我愛那些孩子們……那些水靈的,嬌嫩的,掐一把嗷嗷叫的男孩……或者女孩們!
  X月X日 星期三
  上網打發時間,是一件極其無聊的事情。我不喜歡聊天,不真實,沒有現場感;我也不喜歡打游戲,不真實,沒有現場感;我也不喜歡看電影,不真實,沒有現場感……
  我喜歡看那些孩子們。每當看見他們,我的心莫名其妙地興奮。他們都是逃學出來上網的,十來歲,裝個混子樣,叼著煙卷,擺出很老練的樣子。女孩子居然化妝,看見那些小混子忽然吃吃地笑,鬼都看得出來她們笑得春心蕩漾……有一次,我聽見一個最多15歲的小女孩說: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吊凱子嗎?!
  世道變了,真的變了,人心不古了……這個世界需要拯救!
  X月X日 星期六
  智能木馬已經試制成功一周了,還沒有進行技術演練,我很著急。
  今天沒心情,不去上網。
  X月X日 星期日
  今天早上起來,覺得心情很好,喝了點大馇粥,精神飽滿地去上網。我鄰座的是個小胖子,他在打《魔獸》,大概只有十二、三歲,眼睛熬得通紅,嘴里一嘟嚕一嘟嚕的臟話。我對他有興趣。那小胖子很沮喪地往椅子上一靠,說:MD!到時了!我看見他的屏幕上寫著:你的余存金額不足,請準備下機!我靠近他,說:沒錢啦!來,玩哥這臺!
  小胖子白了我一眼,說:我有錢,平時咋地也帶個三五百的,今天忘帶錢包了,哥們兒你夠意思!他毫不客氣的爬到我的椅子上,再次進入魔獸的世界。
  我看著他全神貫注的樣子,覺得很幸福。我靠過去,低聲說:玩完這個,哥家里還有比這個好玩的,去玩玩不?小胖子盯著游戲,說:去!去!哥們兒你這么看得起兄弟,能不去嗎?
  我很激動!(我承認,那時侯我的表情一定相當難看。)
  過了兩個小時,我的電腦也到時間了。我興奮地等著小胖子跟我出發。小胖子很利索地蹦到地上,一擺手:謝啦哥們兒,天黑了我得回家吃飯了!他跑了!
  騙子!這個該死的小騙子……我發誓絕不放過你!
  X月X日 星期五
  保持鎮定!保持鎮定!保持鎮定!我現在還在顫抖,手心全是冷汗。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屋子里的血跡已經干涸成了黑色,但是,那一灘一灘的黑糊糊的腥臭黏液還是讓我不斷的嘔吐。天哪!如果殺一只雞都這么恐怖,那么,殺一個人將會是什么樣子呢?我后悔了,我不該拿一只英勇的成年大公雞來練膽。但是,這畢竟給了我一點心理準備,希望正式開始的時候,可以稍微有所借鑒。
X月X日 星期四
  有些事,你盼望的時候越急切,來到的時候反而越輕松。我終于又見到了那個小胖子。
  胖子的眼眶有一圈青黑色,腦門上粘著一條"創可貼"--這使他在我心目中的小霸王形象大打折扣,但是不要緊,凡事總有個適應過程嘛!
  我走過去,說:咋地?哥們兒!讓人干啦?胖子哧了一聲;我一個干他們伙兒八個!知道不!看我這點小傷,那是必須地。他們伙兒三個進醫院了,現在還沒出院呢!我很欽佩地笑笑,心理夸獎道:小樣兒,挺能吹牛呀!還沒等我夸獎完,網吧里晃蕩晃蕩進來幾個半大小子,直奔胖子過來。一個帶頭的一把攥住胖子的脖領子,把他摜在電腦桌上。網吧里來來往往的人視若無睹,這是平常事。那小子說:聽說你欠小黑五塊錢,賴帳不還,挺猛啊!胖子說:老鵬老鵬!你聽我說,我沒說不還啊,我最近沒錢,我爸也不給我……
  老鵬說:沒錢你還上網!胖子說:不是我上的,是我哥請我的。
  老鵬說:誰是你哥?你哪有哥?
  我說:我是他哥!
  老鵬把胖子放開了。
  老鵬放開胖子,對我說:你是他哥?
  我說:是。
  老鵬說:他欠的錢你幫他還?
  我說:我還,五塊錢嘛!
  老鵬突然就笑了。他的眼睛是往里摳著的,大嘴岔子,笑起來整張臉就像個長綠毛的槽子糕。
  我討厭這張臉……
  老鵬用手在我胸口一戳一戳的,很囂張。
  說:你給我聽好嘍!欠五塊,還五十!
  我說:五十啊,我現在身上沒有,你跟我回家拿吧?
  他說:我跟你去!你們都在這玩,我自己去!
  他是對跟他來的那些小混子們說的,我明白,這家伙打算獨吞一份,不想坐地分贓。好吧,那咱倆走吧,我家很近,一會兒就到了。我說。
  我倆走出網吧的時候,我的手心里握得全是冷汗,腿都瓢了,腳心發軟。漫長的行程,我好像用了一輩子那么長的時間在走……進了我的家門,這個家伙很小心,站在門邊,隨時可以逃跑的位置。
  --心虛啊!拜托!扮黑社會也要有點底蘊才行啊。好在我居然還有一張五十塊錢,雖然皺皺巴巴的,還有醬油渣滓,但是,畢竟是人民幣。老鵬很高興,一把搶過去,又戳著我的胸口說:兄弟,你上路啊!以后有麻煩,就說是鐵道口老鵬罩著你,沒事兒!
  --我很上路嗎?
  這時候,木馬忍不住了,向這個家伙發出了心靈的召喚,我感覺到了。老鵬看見我的智能木馬,說:嘿嘿!這是什么東西?
  我說:這是智能木馬!
  他說:干啥用的?
  我說:這是個智力測試的東西,騎在上面,需要運用體力和腦力過關,很好玩的!
  老鵬顯然對自己的體力和腦力沒有明智的估計,也許是輕易地拿到五十塊錢讓他極度自我感覺良好。
  我來試試!他說。然后,他就一步跨到木馬上去了。立刻就前俯后仰地顛簸起來,他哼哼哈哈地顯得很亢奮的樣子!我想都沒想--天!現在回憶起來,我居然那么冷靜,那么迅速。
  應該是木馬對我發出了行動指令,但是我居然搶在木馬的指令之前就動手了,這點讓我和木馬都感覺猝不及防。我立刻抽出我褲子上的皮帶,繞在他的脖子上。
  這個家伙立刻停止了所有動作:大哥!別的!我錯了,錢給你!
 他很會選擇談判的條件,可惜,我對錢不感興趣。
  我彎下腰,貼進他耳朵,說:兄弟,你也上路吧!
  我的力氣不夠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搞定--直到他的葫蘆腦袋不再晃來晃去,嘴里不再呻吟,十只又黑又長的指甲從我的胳膊里拔出來!
  我看見他的眼珠向外突出,很好地平衡了生前摳眼眶的缺點,使得他看起來竟然比活著更有人樣了。
  這時候,我還不能確定他真的完了。
  要確定的一個人已經死掉的最好方式,就是……讓他再死一次,對吧?
  好像有人來了,我去看一下,回來再接著。
  X月X日 星期六
  那天晚上,我聽見有人在門前徘徊,我出去看了一眼,啊!原來是小胖!
  小胖那么委屈,那么沮喪!
  我走到到小院門口,喊他過來。小胖看見我,好像很激動的樣子,說:他們叫我來找老鵬!要是找不著老鵬,我還得拿五十塊錢!我說:老鵬已經走了呀,半天了!小胖很憤怒:你給他錢了嗎?靠!肯定是他獨吞了!
  小胖的智商明顯要比老鵬高一點,這讓我很欣慰。我看著他,心中再次竄起一陣莫名的騷動。
  來吧!外頭挺冷的,進來暖和暖和!我說。
  小胖垂頭喪氣地跟我進了小屋。
  然后,他就傻了。
  我也傻了。怪我,怪我,全怪我!
  光想把他領進來,我忘了老鵬還在我的地上睡著。老鵬的睡相真難看,支離破碎的。不過,他的衣服都疊得整整齊齊地擺在我的炕上。
  現在老鵬的身體里只有他的靈魂,而且這個靈魂也已經通過了我的洗禮,變得單純而清澈了。
  但是,不幸的是,這一切被小胖看到了。怎么辦呢?我當時心很亂!……木馬在一邊對我擠眉弄眼的,一肚子壞水。它說:動手吧!動手吧!我終于拿定了主意!
  小胖的心情很復雜,我看得出來。
  我說:吃飯了嗎?
  小胖說:沒吃,我得回家吃飯去了!--聲音居然還那么鎮定,不枉我這么欣賞他。
  我看見他的褲子里似乎有液體流出來……

like抽筋 發表於 30-5-2010 10:53:20

 我說:客氣什么,既然來了,就一塊兒吃吧--你喜歡吃什么?腰花?肚絲?還是肺片?
  小胖沒說話,看來他不喜歡吃肉。也好,這小家伙已經很胖了。
  小胖直接倒在了地下。
  我看著胖胖,在地上擺出一個極具誘惑的姿態,心中充滿了感動。
  X月X日 星期X
  日子過得很無聊,沒激情。
  自從經歷了小胖的事兒以后,我就對所有的事情失去了興趣。對于這點,就連木馬都開始抗議了。有一天晚上,木馬對我說:其實你的技術一直在進步,盡管你自己沉浸在巨大的矛盾中沒有察覺,你應該振作起來,好好殺一殺吧,我看好你!
  應該說,木馬的存在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運,很多次,在我面對命運迷茫無助的時候,木馬總是給我激勵和建議,讓我重新燃燒起生命的欲火……
  哦,欲火,這個詞好象不太恰當,但是,這是惟一能準確描述我的感覺的單詞了。我要振作了!
  X月X日 星期五
  今天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我必須把它牢記在心里。哪怕在我死后,我也要一直帶著今天的記憶去天國。今天,是我第一次單獨面對一個女孩子。
  我沒想到,現在的女孩子可以這么輕易地就跟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回家--盡管這個男人長得很清秀,文靜,甚至還有點羞澀,那也不行啊!
要是將來我生個這樣的閨女,看我不打折她的腿。
  但是,她卻跟我來了。我替她的父母老師感到悲哀,為我自己感到驕傲。這個女孩大概有十四歲的樣子,但是已經發育得象個十五歲的大姑娘了。我在網吧里遇見她,當時她正坐在小胖的位置上,那個位置我一直很留意。
  哦!我想起來了,她就是那個--不就是吊凱子嗎?
  我湊過去,說:小妹妹,我家有好玩的游戲,想玩玩不?
  小女孩吃吃地笑了。這笑聲讓我覺得小胖回來了。她帶著笑勁兒,說:好玩的?你給我錢嗎?
  錢!我一時很疑惑。自從小胖以后,木馬已經測試了三個,不,五個,可是,從來沒人問我要錢的--除了第一個老鵬。
  哦!我明白了,他們都是男孩,男孩會搶錢,像老鵬,但是不會這么嫵媚地跟人要。
  我說:我請你去玩,你還跟我要錢啊?她說:拉倒吧!裝什么啊?誰還不知道那點破事啊?痛快點,你給多少?我說:你要多少啊?我得先看貨!她說:到底你是個老手啊,裝得還挺嫩!五十!五十塊!我有!我說,邊說邊笑。
  --我當然有了,老鵬還給我的。
  走吧!這個女孩比我還要著急:走吧!早完早利索!
  是,早完早利索!我說。
  這句話說的真好!
  到了家,她一點都沒聞出來我屋子里還有一點隱約的鮮血味道。開始吧!她說:完事我還得回網吧聊天呢!你很有經驗啊?我問:經常出來嗎?
  她說:這個你不用問了!問了有啥用啊!
  我說:隨便問問唄!好像能掙不少錢。
  拉倒吧!別打聽了!她說:掙錢有你股份啊?!
  這句話很經典。我想,這是她留給這個世界最后一句有價值的話了。
  她倒在我的小炕上,似乎嫵媚了點……
  我很順從地把腰帶解下來,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專業的表現出讓人沖動的無辜,嗯,這種眼神很配合我的狀態。
  于是,我麻利地騎到她身上,把腰帶套上她脖子。
  我不玩虐待的……要玩!加五十!她說。
  呵呵!呵呵!我笑著說:我也不玩虐待的,我們……來真的!
  我找出珍藏的剔骨刀,在木馬的脊背上磨起來。
  木馬也很興奮,低聲地說:快點!快點!
  第一刀,看著幾乎凝結的血液從她的皮膚里滲出來,我忽然想起一個詞:救命啊!
  她在掙扎的時候,從來也沒喊過這個詞!
  早完早利索--這是我想起的第二個詞。
  X月X日 星期一
  今天沒事,沒什么可記的。
  就是中午的時候,回家吃飯,結果家里什么都沒有。木馬冷眼看著我,我知道他對我最近的表現不滿意。我也不理他。我翻箱倒柜找吃的,結果,還是什么都沒有。我想起來那小女孩還在小柜里,她是最后裝進去的,天氣還冷,也許還新鮮。我就打開小柜,結果,從老鵬到小女孩,已經全都攔掉了。
  這幫沒良心的,全都自顧自地爛了。
  于是,我哭了,起先還是小聲地哼唧,后來哭來了情緒,干脆大嚎起來--嚎得隔壁的癩狗也一起跟我叫喚。哭好了。我想:我得換個地方裝他們了。
  X月X日星期五
  今天,還是沒事。
  只有中午的時候,來了兩個警察和一個婦人。那個婦人很粗野,拉著兩個警察要往我屋里闖。
我在屋里看著,沒出去。幸好隔壁的大癩狗又嚎起來--不知道怎么了,自從上次跟我嚎了一回之后,這狗總是在模仿我的聲音。那兩個警察懶洋洋地看著狗,說:這是他家的狗?
  婦人說:是吧?
  警察說:那我們不進去了,這狗很厲害!
  婦人說:咋能不進去啊?我兒子這么長時間失蹤了,那幫小子都說是從他家失蹤的!
  警察說:你兒子本來就不是好東西,失蹤了,說不定是犯事跑了!
  婦人就不說話了,三個人又探頭探腦看了幾下,走了。我很感謝那狗,改天清閑的時候好好教它唱幾首歌。那個女人是……老鵬的媽?小胖的媽?還是誰媽?不管她了,反正不是我媽!
  X月X日
  今天,我遇見一個很奇怪的人。
  晚上,我正在收拾房間--因為白天又做了一個,不過這個小子太簡單了,實在沒什么可記述的,唉,也是,我最近的要求越來越高了!我正在收拾房間的時候,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我伸頭看了看,一個很黑的小子站在我門外。
  嘛事?我說。
  那小子說:沒嘛事?你殺得不干凈,我提醒你一下!
  我嗡的一下,頭都大了!
  這是誰泄露出去的?鬧哪?誰干的?
  老鵬?小胖?丫頭?還是麻花?都在啊,沒一個跑了的,怎么會把話傳出去呢?
  那個黑子已經推開我的門,走進來了。
  你想干嘛?我心慌,抓緊了我的刀。
  我居然也會怕人?笑話。但是,還是抓緊點比較好。那小子居然很斯文,說:你怕什么?我是大學生,不會隨便殺你的!
  哦,大學生。
  你殺了人之后,應該集中塞到柜子里,這樣,比較節約空間,騰出其他的地方還能放點別的東西,像你這樣東放一點西放一點,不單浪費空間,而且還不便于統計,你知道嗎?他說。
  到底是大學生,說的真有道理。
  我原來也是集中放在柜子里的,這樣是便于統計,但是太容易爛掉了!我說:最近天氣開始暖和了!越來越不好保存了!
  唉!要不說,你要多學點文化知識,這樣就很容易解決你的問題了,像偉大的人類文明的祖先埃及人,早在公元前三千多年就發明了木乃伊,完美的解決了你現在面臨的問題。大學生說。
  那,木乃伊是怎么樣的制作的呢?我很謙虛地問。
  他說:我很愿意教你,不過,我現在有點餓了,你有沒有咸菜饅頭什么的給弄點?
  不知道怎么的 ,我和這個人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很親近。
  他擺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饅頭咸菜就好,碳水化合物,容易吸收!我從來沒吃過肉!
  啊!你知道的真多!我贊嘆道:不像我,就知道肉好吃!
  他很淡然的笑笑,說:也沒什么什么,我就是學生命工程專業的,營養學啊,殺人學啊,尸體保鮮學啊,我都略知一二!
  他邊吃邊講,我邊聽邊記:木乃伊的簡易制作方法。
  這個夜晚過得很快。
  等到天亮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我的心里有點悵惘,好像我一生只遇見了一個朋友,又這么快離開了。我哼哼著:你從哪里來?我的朋友……隔壁的狗最近學我的聲音越來越像了。
  X月X日 星期五
  那個朋友走了很多天了,我的心里一直空空落落的,也沒心情上網,也沒心情磨刀。
 木馬也不搭理我,我的人生沒什么樂趣了。
  這幾天里,警察來過幾次,每次都在門口看兩眼就走了。
  我知道,隔壁的老狗幫了我很多忙,所以,我挑了兩塊好肉喂它,現在它是我生命中第二個朋友了。
  其他的,沒什么可寫的……算了,就到這吧。
  X月X日 星期死
  看見日期,我有點啞然。
  手誤,把星期四寫成"星期死"了,嗨!誰知道是不是手誤呢?也許,這是預兆吧,也說不準--因為,我犯了一個大錯。我明知道這是可以致我命的錯誤,但是,還是犯了。
  至于為什么,我想,我到死那天也說不清楚--真奇怪!今天為什么總是反復提到這個"死"字呢?昨天晚上,我又去網吧了。網吧里沒什么人,也沒什么令我感興趣的事物。
  我發現我的眼光現在越來越銳利了,我看人都是不穿衣服的

like抽筋 發表於 30-5-2010 10:53:44

,在哪兒下刀比較合適,我一估摸就能八九不離十--真是實踐出真知啊!
  這時候,我看見了他。
  他還那么小,也在上網。但是絕不似其他小混子那么齷齪。他顯得那么單純,那么與眾不同。我坐到他身邊,說:我家里有好玩的東西,智能木馬,想不想玩?
  他立刻就說:想!
  我領著他就回了家,真順利。
  到了屋里,一股子老鵬和胖子打架的臭屁味撲面而來--這倆家伙,老打,我都習慣了。
  他可沒習慣,一下子捂住鼻子,說:什么味兒?
  我說:酸菜!我冬天腌的酸菜,開春沒吃了,都臭了!
  他說:我不喜歡這味兒!
  我說:沒事,你上木馬上騎一會兒,跑起來就沒事了。
  他顯得很興奮,說:我從來都沒騎過木馬,只在電視上看見大城市的游樂場里有!
  我笑笑,沒說話。心想:可憐的孩子!
  他笨手笨腳地爬上木馬,木馬最近對我很冷淡,沒反應。我走到他身后,抽出皮帶,繞到他脖子上。這時候,他忽然說:哥!你對我真好!我認識的人里,就是你對我最好!將來我要是掙錢了,也給你花!
  我的手沒動,我沒力氣動了。這時候,木馬很鄙視地看了一眼。我知道,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我送開手,說:今天這木馬的零件壞了,不能玩了,改天修好了,再叫你來玩吧!
  他麻利地跳下來,說:哥哥再見!那我先回去了,你對我好,我會記住你的!
  他走了。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我打開燈,可是,燈泡突然滅了。它是爆炸的,崩碎的玻璃茬兒散落在我的身上。我沒意見,只好鉆進我的被臥里,看著黑暗無邊無際的潑進我的小屋。
  被窩下面是炕席,炕席下面是火炕,火炕下面是老鵬、小胖、黑三兒、玉林、丫頭、……很多人。我們今天還睡在一起,很溫馨!
  明天?不知道了,再說吧……
  X月13日 星期五
  今天是13號,還是星期五。
  據說,今天是個很不吉利的日子,所以我躲在家里,沒有出門。一上午沒有事情,我是個閑不住的人,又把他們所有人的住宿情況清點了一遍。中午也沒事,我睡了一小會兒,起來接著寫日記。本來想吃飯,但是沒胃口,胃里發酸,想吐,不想吃肉--我懷疑我是不是有毛病了?現在,我終于聽見了鮮活的聲音--就是現在,我聽見老狗又在叫,這次它居然沒模仿我,它模仿的是……警車!
 他們,終于來了。
  結束了……
  后記 (一)
  X月X日 星期五
  進來很多天了,看我看得很緊。其實我心里很淡定的,有必要嘛!難道我會跑嗎?沒什么可記述的東西了!一切正常。
  就是,今天早上,我在提審的時候,警察們拿一張報紙給我看,上面寫的是一個殺人犯被槍斃的消息--他們意圖震懾我。但是,我一眼就認出來,那個人就是我惟一的朋友。有一個晚上,我們一起度過。
  報紙上寫著:他被槍斃前,對警察說。這身囚服,是我一輩子穿過的最好的衣服!
  我一下子就哭了,哭得天崩地裂蕩氣回腸!警察們看起來很得意,以為我被震懾了。
  但是,沒有誰知道我為什么而哭……沒有誰知道!
  后記 (2)
  什么是恐怖?
  恐怖從來都不是幽靈,鬼魂。
  這些只是幻想。
  真正恐怖的是現實。
  一天早上醒來,忽然發現從你的鄰居家院子里挖出17具尸體,你說恐怖不恐怖?
  這是真實的。
  但是,這些恐怖只是表象。
  真正恐怖的是內心。
  漢尼拔、希特勒、日本鬼子……你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馬家爵、黃勇、宮潤伯……你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當他們把自己的心態輕描淡寫講給你聽的時候,你覺得恐怖不恐怖?
  但是,這些恐怖只是感覺。
  真正恐怖的是代入(編者按:代入:設身處地想,想我身邊發生的事與自己有關)。
  當你某個夜晚從夢中醒來,驀然間心靈閃光,想起來你的隔壁--你從來都只聽到隔壁有聲音,卻從來沒見過有人出入!
  你說恐怖不恐怖?
  住在我隔壁的人啊?當我在木馬上茹毛飲血的時候,你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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