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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翾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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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波逐流 - 一代軍師(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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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3:20:09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頓失先機
  武威二十五年九月二十,帝至獵宮,至夜,太子安叛,雍王危殆。

  ——《雍史·高祖本紀》

  南楚同泰二年九月二十,賊矯詔命雍王覲見,為哲識破,哲臨危受命,指揮若定,雍王得以突圍。

  ——《南朝楚史·江隨雲傳》

  我是昏昏沉沉的在馬車裏面睡到了獵宮的,獵宮是大雍皇室每年秋狩所使用的行宮,位于驪山腳下,有大小幾十處宮院,禁軍在三面紮營,將行宮護在當中,皇上自然是在行宮的正殿曉霜殿駐駕,皇後、紀貴妃、顏貴妃分別居住在附近的幾處宮院,長孫貴妃則和長樂公主住在東側含香苑,含香苑遍地菊花,李援有意讓近日郁郁寡歡的長樂公主疏解一下愁緒。太子住在東側的玉麟殿,而雍王住在西側的雅甯軒,齊王住在西側的宣華苑,我可是知道現在自己是經不住奔波的,所以特意服了藥,一路上沉沉睡去,直到安頓下來之後,我才清醒過來。

  小順子告訴我,皇上已經下旨,今日旅途疲勞,各位殿下和大臣都不用去問安,明日會獵之時再去朝拜即可。我問道:“太子和鳳儀門是否有情報傳來?”

  小順子道:“還沒有,除了秦大將軍帶著秦青將軍親自布防之外,並沒有任何異常。”

  我接過小順子遞過來的布防圖,秦大將軍不愧是名將,布防無懈可擊,保護皇上居處的是秦青帶領的三千東營禁軍,保護獵宮東側宮殿的是南營禁軍楊統領,保護西側的是北營禁軍統領裴雲,負責大內侍衛的是侍衛總管冷川,而從西側進入中宮必須通過的月華門,以及從東側進入中宮的鍾萃門,都被保護中宮的禁軍和大內侍衛嚴密控制,想要兵變恐怕是不可能的。

  不過,我淡淡苦笑了一下,秦大將軍對自己的兒子還是有些偏心的,這種安排,雖然將秦青置于控制之下,但也有讓秦青在有事之時立功的打算。

  夜深之時,我和雍王一邊品說一邊討論著局勢,我有些不安,可是雍王倒是十分沉穩,對他來說,不知道經曆了多少風險,早已不會因此而擔憂苦惱了。一更天才過,突然司馬雄進來稟報道:“殿下,韋大人前來傳旨。”

  雍王和我都是一愣,韋膺來了,轉念一想,這也難怪,這次皇上秋狩,只帶了韋膺替他擬旨,其余文官都沒有帶來,再說近年來韋膺十分得寵,日日在君王身側,不知道有多少詔旨是韋膺的手筆,雍王不比尋常,若是皇上有旨意,自然應該是韋膺來的。我陪著雍王走進正殿,只見韋膺紫衣綬帶,風度翩翩,氣度閑雅,看到雍王,他笑道:“殿下,臣奉陛下口諭,前來傳旨,請殿下跪接。”

  雍王看了我一眼,俯身拜下,我也跟在後面跪下,而荊遲和司馬雄雖然也跪下,卻是虎視眈眈的望著韋膺,今日的局勢,是誰也不敢懈怠的。

  韋膺似乎對這種緊張的局勢毫無所覺,道:“皇上口諭,宣雍王李贄前往曉霜殿見駕。”

  李贄口稱遵旨,起身之後卻笑道:“韋大人,不知道父皇有什麼吩咐,今日早些時候不是說不用我們去問安了麼?”

  韋膺道:“皇上本來很疲倦,可是小睡之後卻是精神好多了,皇後娘娘和幾位貴主都在伴駕,共同品說閑話,方才皇上起意,所以詔幾位殿下和長樂公主前去參加家宴。臣已經去太子和長樂公主那裏傳過了旨意,這就要去請齊王了。”

  雍王略略放心,道:“韋大人請去傳旨吧,本王這就去覲見父皇。”

  韋膺傳旨已畢,行禮之後告退而去。雍王笑著對我說道:“韋膺有相輔之才,將來可以重用。”

  我正要附和,可是心中卻無端生出一種寒意,韋膺的表現堪稱完美,可是為什麼我卻覺得有些不妥,下意識的,我全力側耳傾聽,這時,韋膺已經走到了雅甯軒門外,這時,我聽到他松了一口氣的聲音,然後聽到了低微的輕笑,那是一種志得意滿的笑聲。

  我突然想到了很多事情,一向中立的韋家一直風平浪靜,而鳳儀門全力拉攏秦家,雖然可能是因為秦家掌握兵權,可是對韋家總不該一點動作也沒有啊。再想到,太子東宮事發,韋膺奉命監護太子,鄭侍中禦前會議上態度明確的指責太子,隨後朱雀門前遇刺。長安血夜,襲擊慶王侍衛的蒙面人和刺殺鄭侍中的刺客都是男子,韋膺應該是武功不錯的,這是小順子曾經無意中說過的。越想,我越覺得已經身陷羅網當中,如果韋膺甚至韋家和鳳儀門已經有了勾結會怎麼樣。

  我斷然道:“小順子,你去看看外邊可有埋伏,記著,不可露了形跡。”

  雍王等人都是臉色大變,小順子面色一寒,身形隱入夜色當中。片刻之後,小順子回來了,臉色有些蒼白,他冷冷道:“月華門有東營的禁軍埋伏,四下都有鳳儀門弟子隱藏,我看到了聞紫煙,不過不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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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3:20:22 | 只看該作者
 雍王面色急劇變化,片刻才道:“韋膺和鳳儀門有勾結。”

  這短短的時間之內,我已經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神情變得冷淡從容,輕輕搖動折扇,我淡淡道:“這是我的失算,韋膺的身份可以讓獵宮中很多人相信他的話就是皇上的旨意,另外,我已經想到了鳳儀門的計劃,她們用齊王的軍隊引開我們的視線,而她們真正用來叛亂的乃是禁軍。”

  李贄劍眉一揚道:“禁軍怎會被她們所用。”

  我苦笑一下,道:“殿下和臣都有一個錯誤的想法,如果不能獲得禁軍的控制權,那麼就不可能驅使他們叛亂,而能夠得到控制權的只有秦大將軍和秦青,現在我們可以確信秦青無法完全控制禁軍,所以就疏忽了一點,能夠控制禁軍的還有一個人,就是皇上。”

  司馬雄和荊遲都是一聲驚呼,我不理會他們,繼續說道:“李寒幽身為公主,又是秦家的兒媳,如果她拿著皇上的旨意,說是奉命指揮禁軍,諸位說會怎麼樣。”

  眾人都是心中一寒,我繼續說道:“李寒幽在禁軍中已經頗有影響,秦青這兩年來雖然實際上不能掌管全部禁軍,可是至少東營禁軍還是他直接管轄的,李寒幽乃是公主身份,那些禁軍又是秦家嫡系,那麼李寒幽收買個幾千人又算什麼,再加上韋膺是隨駕擬旨的大臣,太子又是儲君,只要控制了曉霜殿,皇上的旨意傳不出來,那麼殿下就是孤立無援,如今殿下的軍隊在百裏之外,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司馬雄和荊遲等人都是十分震驚,但是雍王卻是神色冷靜地道:“隨雲既然已經想通了鳳儀門的布局,想必已經有了應對的法子。”

  我歎了一口氣道:“殿下果然深知為臣之心,他們這個法子唯一的破綻就是不能引起我們的懷疑,所以他們不敢提前鏟除裴將軍,現在殿下唯一的生機就是在此了,這也是他們矯詔招殿下去曉霜殿的原因,他們想在月華門伏擊,一舉殺死殿下,到時候裴將軍也只能俯首聽命,畢竟裴將軍還有身家性命。現在托殿下洪福,臣得以看破他們的布局,那麼就有生機,請殿下按照臣的安排行事。”

  李贄淡淡道:“隨雲,本王相信你有法子,今日本王的性命就交給你,你下令吧。”

  我躬身一禮道:“都是臣這些日子昧于心傷,這才沒有發現敵人的詭計,殿下不怪罪臣,已經是萬千之幸,多謝殿下仍然相信臣的判斷。”

  李贄還禮道:“請隨雲不必多慮,也是本王這些日子刻意不讓你知道外界情形,才有今日之變,請隨雲下令,本王定會謹尊將令。”

  我直起身子,道:“那麼臣就越俎代庖了,現在殿下必須突圍出去,而在突圍之前,殿下必須會合裴將軍,臣相信裴將軍現在還安然無恙,鳳儀門主行事,必然不會打草驚蛇,裴將軍武功高強,又得軍心,若是用強,只怕會引起殿下懷疑,所以現在小順子立刻去見裴雲,讓他和殿下會合,一起沖出獵宮,裴將軍身邊一定有鳳儀門的刺客隱藏,小順子必須去保護裴將軍,否則殿下就沒有機會突圍了。現在矯詔應該還沒有傳遍全軍,所以殿下突圍應該沒有問題,不過在和裴將軍會合之前,鳳儀門的圍殺就要靠殿下的近衛和各大門派派來的高手支撐了。至于會合地點,我想要由殿下決定。”

  雍王指著布防圖道:“現在只能從西南方向突圍了,小順子,告訴裴將軍,在這裏會合,看到這邊火起,就是我們行動之時。”

  小順子點點頭,身形再次消失。

  我又道:“殿下突圍之後,立刻把這件東西送到最近的秦軍統領秦勇手中,這原本是臣以防萬一准備的,想不到派上了用場,有這件東西,至少秦勇不會向殿下進攻。”

  這時,司馬雄進來道:“殿下,我們都已經准備好了,只是……”司馬雄看向我,欲言又止。我淡淡一笑道:“殿下,這次臣就不能相陪殿下突圍了。”

  雍王大驚,一把握住我的手道:“隨雲,你在胡說什麼,你手無縛雞之力,若是留下來必然遭害,豈能不走。”

  我苦笑道:“殿下,隨雲體弱,這次殿下突圍,必然是快馬加鞭,臣若是隨行,只怕會死在路上。”

  李贄搖頭道:“你放心,本王用馬車載你,再說,跟著本王突圍還有生機,若是留下來,只怕是必死無疑,鳳儀門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淡淡一笑,走進雍王,低聲說了一句話,雍王一愣,面上泛起深思,我不等他想明白,就道:“殿下不可再耽擱時間,我讓董缺保護我留下來,殿下若是能夠殺出重圍,就算臣落入敵手,也有一線生機,殿下,如今殿下和齊王的軍隊都是遠水不能救近火,秦大將軍的軍隊已經成了關鍵,請相信臣可以盡量為殿下爭取到大將軍的支援,大將軍久經沙場,也不會甘心被制。”

  這時司馬雄走近來道:“殿下,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請殿下速速決斷。”

  我肅然道:“司馬將軍,殿下安危寄予你手,哲重托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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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3:20:34 | 只看該作者
 司馬雄施禮道:“末將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保護殿下殺出重圍。”

  我又看向荊遲道:“荊遲,你是殿下身邊大將,這次你身擔重任,不可懈怠。”

  荊遲苦澀的笑道:“若是我不盡力,最多先生罰我多抄幾本書。”

  他們雖然聽我說有自保之道,可是誰都知道那是不可確定的事情,他們突圍,還有三分生機,我留下來卻是生機渺茫,可是他們自問無法攜帶我突圍,心中的愧疚更讓他們充滿了憤怒和殺機。

  李贄看向董缺,這個沉默的青年,沉聲道:“董缺,你若能保護隨雲和本王重逢,本王必定重重有賞,就是你從前有些什麼不好之處,本王也絕不加罪。”

  董缺神色不變,只是輕輕施了一禮,我卻是微微苦笑,看來雍王還是對董缺的身份起了疑心啊。

  李贄大步走出殿門,掃視了全副武裝的眾人一眼道:“都是本王連累你們,現在太子謀逆,意圖殺害本王,諸位隨本王突圍,乃是九死一生,贄無以為報,唯有當天立誓,若是本王幸免于難,諸位都是本王患難之交,必有重賞,若是有膽怯者,可以留下投降,本王絕不怪罪。”

  眾人都知道不能大聲,都是沉聲喝道:“太子無道,聖聰蒙蔽,殿下身系大雍社稷,臣等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李贄一揮手,在司馬雄和荊遲保護下當先上馬,疾馳而去,這雅甯軒只留下我和董缺二人,我看看董缺,笑道:“你怕不怕?”

  董缺淡淡道:“公子都不怕,董缺又有什麼可怕的,不知道公子如何安排。”

  這時,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而我也丟下一個火把,點燃了司馬雄等人收集的可燃之物,火光中,我蒼白的面容帶了幾分血色。

  在雅甯軒之外,聞紫煙和燕無雙帶著五十名鳳儀門劍手,正在監視雅甯軒,韋膺則已經到了月華門,拿著“聖諭”指揮禁軍准備伏擊雍王一行,憑著韋家的聲望和皇上的手諭,那些禁軍雖然心中疑慮,可是卻也不敢違背命令,畢竟對他們來說,皇上才是他們效忠的對象,縱然如此,最接近雅甯軒的地方,韋膺還是安排了鳳儀門可以完全控制的部分禁軍,以便減少雍王逃脫的可能。

  就在他們有些心焦的時候,突然,雅甯軒大門敞開,雍王身穿金甲,手執馬槊,高聲道:“太子謀反,意圖殺害我李贄,本王乃是天策元帥,焉能被小人所害,凡我大雍子民,不可受奸人挑唆。”言罷,在司馬雄、荊遲左右護持下,率領百騎沖殺而去,這獵宮本就是秋狩所使用,所以宮中禦道皆可縱馬,聞紫煙一愣之下,眼看這些人就從眼前沖了出去。

  聞紫煙反映極快,心道,他們的方向正是月華門,想必是想去向皇上申訴,我們不妨在後面阻截他們的後路即可。便一聲輕嘯,四下皆聞,帶著禁軍從後面合圍而去。

  月華門設伏的韋膺,聽到雍王的大喝和聞紫煙的輕嘯之後,心中一凜,立刻下令准備弓箭,自己卻帶著一千禁軍迎了上來,畢竟,他要防範雍王從別的方向突圍,雍王精通兵法,他可不認為雍王會走向這條明顯的死路。

  月光之下,一道黑箭和身穿青色衣甲的禁軍迎頭相遇,荊遲一聲大喝,手中馬槊閃動,將那些未曾騎馬的禁軍掃蕩開來,司馬雄的馬槊也不等閑,鮮血四濺,雍王大喝道:“本王李贄,誰敢攔我。”手中的佩刀閃動,斬殺了一個禁軍,那些禁軍若是對敵自然是前仆後繼,毫不畏懼,可是面對心中仰慕已久的大雍軍神,戰意低落,只是瞬息之間,雍王指揮的鋒矢陣已經沖破了禁軍的封鎖,站在遠處指揮的韋膺一皺眉,他可是不便出手的,因為他要維護欽差的身份。這時,聞紫煙身影顯現,快如閃電,幾個縱越已經逼近雍王側面,然後身劍合一,向雍王疾刺而去。

  這時雍王一聲號令,明明已經接近月華門的軍陣迅速的轉身向西南方向突圍而去,若是有高明的將領指揮,或許還可事先設下防線,可是在場的韋膺和聞紫煙都不是精通軍陣的將領,事先也沒有料到雍王會發覺陰謀迅速突圍,所以一愕之下,已經看到雍王再次突破後方禁軍的薄弱防線。

  聞紫煙高聲道:“反賊是想和裴雲會合,不能放過他,追。”

  這時,雅甯軒突然火起,火勢蔓延的極快,煙塵蔽目,雍王的鋒矢陣就從雅甯軒的邊緣沖過,直仆獵宮西南方向的角門。就在雍王剛剛越過雅甯軒的時候,一道劍光從地上電射而出,直撲雍王,一個雍王親衛從馬上躍起,手中的長刀劈下,劍光刀光一觸而滅,那個親衛從半空中墜落,鮮血灑落,而那道劍光卻也不能再進一步,雍王已經沖過了雅甯軒的範圍。

  劍光一黯,一個素衣勁裝的女子飛速退走,避開了那些沖過來的雍王親衛接連劈下的長刀。

  聞紫煙心中一凜,燕無雙刺殺失敗,這時候若是動用那些鳳儀門劍手,雖然可以纏住雍王,可是必然損失慘重,她可舍不得,何況雍王想和裴雲會合,只怕是沒有希望,到時候進退維谷,才是鳳儀門劍手發威的好時機,所以她沒有發動那些劍手,而是任憑雍王殺向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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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3:20:52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章 獵宮突圍
  時,太宗佯攻向東,轉而西南,幸得裴將軍雲接應,方突圍而出,然叛軍追襲百裏,太宗數次險遭合圍,幸得眾將並義士拼死保護,方脫險地。

  ——《雍史·太宗本紀》

  就在雍王突圍之前的一刻,禁軍北營統領裴雲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就在自己的袍澤兄弟的重重包圍之下,他只能孤身面對敵人。

  輕輕歎了口氣,裴雲隨手撕下一片戰袍,裹住肩上的傷勢,而在他對面,一個玉樹臨風、容顏如玉的青年——夏侯沅峰,正含笑而立,在他身旁,是四個雪衣女劍手,其中一個女劍手的劍鋒上還帶著殷紅的鮮血。

  在六人外面,夏侯沅峰一系的禁軍將六人團團圍住,而更外面則是忠于裴雲的禁軍,此刻雙方正在對峙,夏侯沅峰不敢過于逼迫裴雲,否則外面的禁軍大怒之下,可能會讓他們骨肉化泥,而裴雲也不敢讓自己的屬下進攻,否則恐怕還沒有攻入重圍,就會讓裴雲先喪命了。

  夏侯沅峰笑道:“裴將軍何必這樣固執,您原本是齊王麾下,齊王殿下又是太子殿下的支持者,雍王對您的一些小恩惠怎如齊王殿下當日的厚愛,若是將軍懸崖勒馬,下官保證,太子殿下和齊王殿下絕對不會為難將軍。”

  裴雲冷笑道:“本將軍乃是大雍將領,不受亂命,我不相信皇上會下詔處死雍王,所以你夏侯沅峰還是不用徒費唇舌,誰不知道你和鳳儀門都是太子一黨,太子要謀逆作亂,怕是因為惡名昭彰,擔心皇上廢黜吧。”

  兩個女劍手突然劍如電閃,交叉劃過,裴雲身形一閃,奪過劍刃,另外兩個女劍手恰好發動,裴雲手中的佩刀化作銅牆鐵壁,五人落下,四個女劍手仍然是將裴雲圍在當中。夏侯沅峰再次撲上,耀眼的劍光綺麗無比,四名女劍手也再次發動,裴雲的武功本就和夏侯沅峰在伯仲之間,一時有些應接不暇,這時,外面的禁軍同聲高喝,夏侯沅峰露出苦笑,只得放慢了攻勢,裴雲這次勉強支持得住。

  就在這時,一個青色身影瞬息間穿越重圍,夏侯沅峰只覺得背心仿佛被鷹狼盯住,連忙側身退下,卻仍然被掌風掃中脊背,一時之間無力反擊,而青色身影已經闖入了鳳儀門女劍手的劍陣中心,裴雲只覺得一道陰柔的掌風將自己送出了劍陣,這時,四個女劍手同聲輕喝,劍光如雪,肆無忌憚的向那青衣人撲去。青衣人身形閃動,一雙空手將那四個女劍手狠辣綺麗的進攻壓制住,鬥了不到十招,青衣人,身形閃動,令人目不暇接,然後傳來四聲慘叫,四個女劍手都是被青衣人擊中要害,倒地身亡,可是她們瘋狂的進攻,也在那個青衣人的身上留下了痕跡,他的青衫已經是下擺碎裂。

  小順子皺皺眉,看看倒在地上的女劍手,這些劍手瘋狂而狠辣,她們若是數人聯手,威力更勝過李寒幽等人,看來,這才是鳳儀門的殺手 啊,他的目光落到夏侯沅峰身上,殺氣凝聚。

  夏侯沅峰心中一寒,此時他已經恢複了內力,連忙道:“退。”說罷向外沖去。

  小順子剛剛抬起手掌,裴雲已經喊道:“李爺,現在不是時候,還是救援殿下要緊。”

  小順子皺皺眉,沒有說話,裴雲也不攔阻,夏侯沅峰控制的禁軍和大內侍衛都是精兵高手,沒有必要在這裏動手,若是被纏住,只怕就來不及救援李贄了,裴雲可是很清楚,如果不是那邊已經對雍王動手,夏侯沅峰是不會對自己出手的,更何況小順子前來,不是為了求援,還會有什麼緣故。

  小順子匆匆對裴雲說道:“韋膺是太子一黨,假傳聖諭,殿下要突圍,要你接應。”

  裴雲立刻下令出發,他對獵宮的地勢很清楚,又有小順子引路,沒多久,就看到了沖天而起的火光,也聽到了殺伐之聲。裴雲看看身後,在事發之前,東營黃統領送來的新的布防圖,將傾向自己的四千禁軍分散在獵宮西側,而夏侯沅峰那一千禁軍卻是集中在一起,當時裴雲雖然心中疑惑,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所以盡管下了召集令,仍然只有兩千多人來得及跟上自己去保護雍王,這點人馬,能夠保護雍王突圍麼,裴雲憂心忡忡的想著。

  當裴雲和小順子趕到西南角門的時候,正是雍王被外面的禁軍阻擋的時候。這個方向的禁軍乃是秦大將軍嫡系,東營禁軍副統領孫定的轄區,孫定和鳳儀門並無勾連,可是就在他布防之前,曾經有秦青將軍的近衛拿著秦青的兵符前來頒下嚴命,今夜不論發生何等變故,這個方向不許一兵一卒出去。所以雖然他們對雍王高喊太子謀反的事情心中將信將疑,可是雍王既沒有皇命,也沒有秦大將軍或者秦將軍的手令,所以他們萬萬不敢讓雍王過去。雙方爭執之下,成了不死無休的僵局。雍王不過百余隨從,就是再厲害,也難以通過禁軍布下的防線。就在激戰最酣的時候,雍王身後,追擊的聞紫煙已經可以看到身影了。

  裴雲也顧不上什麼敵眾我寡,高呼道:“殿下,末將裴雲前來護駕。”

  雍王冷峻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若沒有裴雲的禁軍,只怕是很難沖出宮門的。他高聲道:“裴雲,給本王殺開一條血路。”

  裴雲高聲領命,手一揮,眾多禁軍將雍王和近衛護在當中,向宮門沖去。

  聞紫煙一看到裴雲就知道不好,身影連閃,向雍王的方向撲去,她武功高強,當年又屢次赴過戰場,所以避開了禁軍的攔阻,很快就接近了雍王,這時,一道青影淩空撲來,聞紫煙一劍刺出,那個青影赤手像劍上抓去,聞紫煙大怒,這人也未免太過瞧自己不起,真力貫注在劍上,這時卻聽見一聲脆響,她那把可以切金斷玉的寶劍居然從中折斷,聞紫煙一愣,那人已經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聞紫煙畢竟是心如鐵石,已經用短劍刺去,這一劍乃是兩敗俱傷的招式,那人果然略略一滯,兩人就在亂軍之中交戰起來。這時聞紫煙已經看清了那人面容,那人正是“邪影”李順。聞紫煙精神一震,若是殺了此人,那麼雍王身邊就沒有可以依賴的高手了,所以她穩住心神,全力和李順交手。這時,一個白衣女劍手拋過一柄長劍,聞紫煙順手接過,然後鳳儀門名震天下的疾風劍法終于全部展開,那超越人體極限的快劍掩蓋住了沖天的火光和交戰雙方兵刃上的血光,而李順的身影卻是詭異非常,在劍光之中若隱若現。這場 殺,若是平日,自會有人驚歎折服,可是此刻,雙方卻都無暇顧及了。

  這時候,在荊遲、司馬雄和裴雲的沖鋒之下,獵宮外面的禁軍已經支持不住,楊統領雖然也是一員猛將,可是面對著大雍將領中若論武勇戰略,皆可排在前三十位的三位將軍,終于還是露出了破綻,戰陣露出了一處薄弱的所在,雍王等人都是久經沙場的宿將,一眼看穿,荊遲高聲大喝,馬槊橫掃,將阻攔去路的一命禁軍將領斬殺,禁軍更加是氣勢大弱,雍王趁機下令猛沖,千余鐵騎就這樣沖出了獵宮,在茫茫夜色中消失了身影。就在這短短幾拄香的時間,裴雲麾下倒有將近半數的勇士倒在了獵宮圍牆之內。這時,幾個鳳儀門弟子已經逼了過來,聞紫煙狠下心要將李順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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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3:21:08 | 只看該作者
 小順子心明如鏡,自己的武功雖然高強,可是在這些劍手的猛攻之下恐怕是得不償失,而且那些禁軍已經漸漸圍攏過來,自己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想到這裏,他的身形突然詭異的滯留在空中,幾個女劍手所料未及,劍勢不由露了破綻,小順子已經向聞紫煙撲去,聞紫煙凝神靜氣,一劍刺出,這一劍勢若雷霆,小順子右手一揚,卻是食中二指之間夾著一枚發簪,劍鋒在劃過小順子右肋的同時,那枚發簪也劃過聞紫煙的臉頰,聞紫煙只覺得一縷寒氣撲面而來,下意識的側過螓首,因此才避過了失目之禍,而小順子已經趁機越過了她的身側,將一名禁軍踢下馬去,策馬追趕雍王去了。

  聞紫煙眼中滿是怒氣,道:“給我死死咬住他們,追殺百裏也要殺了雍王。”說罷接過旁人遞過來的馬 ,一馬當先追向雍王等人。韋膺站在高處微微皺眉,在這獵宮之中,他們可以完全控制的禁軍不過五千人罷了,其他的禁軍只能讓他們協防而已,控制曉霜殿和追殺雍王都只能牌親信的禁軍前去,這樣一來,人手就很緊張了。他想了一想,還是派了兩千人跟著聞紫煙去追殺雍王,剩下的三千人應該足夠控制曉霜殿和其他的禁軍了。

  真可惜啊,韋膺看著遠去的滾滾煙塵,不知道雍王是如何發現了陷阱的,竟給他逃出了獵宮,若不是齊王那裏出了岔子,齊王妃雖然偷到了齊王的兵符,可是調動齊王的軍隊換防可以,想讓他們攻擊雍王的軍隊或者圍攻獵宮,他們都是堅決不肯答應,聲言除非見到齊王的手令,否則不能從命,看來還要在齊王身上下些功夫,現在雍王已經脫身,如果讓他和近衛軍會合,那麼若沒有齊王的大軍支援,自己這一方有敗無勝啊。韋膺一邊想,一邊眉頭深鎖,發動宮變之前以為一切都想到了,可是還是沒有料到雍王居然這樣快就看穿了偽詔,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天色拂曉,從清冷的霧氣中傳來清脆的馬蹄聲。這一夜聞紫煙帶著禁軍窮追不舍,縱然雍王精通軍略,也是無可奈何。雍王本想不顧追兵,全力行軍就是,可是這次雍王突圍十分倉促,甚至還有兩人一騎的情況,而追兵卻先從其他禁軍處征用了馬匹,平均每人帶了兩匹馬,可以隨時換馬,這樣一來,速度就比雍王等人快多了。無奈之下,雍王輾轉迂回,調動追兵,一路上連番設伏偷襲,想要將追兵殲滅。可是那率領追兵的兩人,黃統領黃廈乃是沙場宿將,聞紫煙乃是多年在戰場上出沒的刺客,兩人一個小心謹慎,精通兵法,一個武功高強,乃是最出色的斥候,一路之上居然沒有讓雍王占到什麼便宜。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論兵力還是速度,雍王都不占優勢,戰術上面的優勢又被強悍的武力抵消,雍王從未如此狼狽。直到天明時分的一次伏擊,雍王麾下所有的高手聯手在一個狹小的谷口設伏,才讓追兵遭受了較大的損失,跑了一夜的雍王終于可以暫時松了一口氣了。

  雍王很清楚,這些負責追殺自己的禁軍,絕對是鳳儀門可以如臂使指的力量,他們人數雖然不多,可是比較起來,自己的兵力更弱,除非能夠會合自己的近衛軍,否則自己就要遭遇平生最危險的境地了。目下當務之急,就是和自己的軍隊會合,雍王還是不敢相信秦勇會幫助自己,現在鳳儀門可能已經拿到兵符,到時候秦勇恐怕只會聽從矯詔行事,所以和長孫冀、董志率領的軍隊會合就成了雍王最大的目標。

  這時,遠處一騎飛馳而來,雍王等人都心中一凜,雖然只有一騎,可是若是聞紫煙或者那些鳳儀門女劍手親任斥候,那麼自己的行蹤就會立刻泄漏,如果不能休息一下,這樣下去只怕會被拖垮的。人近了,一個目力絕佳的侍衛高聲道:“殿下,是李順李爺。”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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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3:21:24 | 只看該作者
 小順子原本就落在後面,馬術又不如雍王這些人精良,所以索性隱在暗處,換了一身禁軍的衣甲,跟在聞紫煙等人的身後,雖然也只有一匹馬,可是他一直用輕身術盡量減少馬的負擔,這才跟上了聞紫煙率領的禁軍。他原本想趁機刺殺,可是聞紫煙率領的那支禁軍也是大雍的精兵,那裏是那麼容易混入的,雖然幾次趁著他們住馬判斷雍王等人的去向或者給馬飲水的時候發起襲擊,可是收效都不大,最後一次還被聞紫煙帶人圍住了,幸好小順子機靈得很,事先預備了退路,這才得以脫身,看這樣子不會起什麼作用,小順子便一心追上雍王,憑著高明的追蹤之術和幾分運氣,終于被他先追上了雍王。遠遠的看見雍王的金甲,小順子大喜,應該可以見到公子了,他可是十分擔心江哲在亂軍之中受害呢。

  可是小順子離雍王等人越近,心中就越來越不安,面色也是越來越冷厲,來到雍王面前,他劈頭問道:“公子怎麼不在這裏?”

  若是別人這樣問,雍王就是有意說明,也要震怒的,畢竟君臣之別,上下尊卑之分是不能含糊的,可是小順子這樣厲聲喝問,就是包括雍王在內也無人發怒,誰不知道此人心中只有一個主子,他奉了江哲之命,去向裴雲傳令,才能夠讓眾人突圍成功,此刻他身上皆是血跡,想起他平日纖塵不染的形象,更是讓人無法對他生氣。雍王坦然道:“隨雲留在了獵宮。”

  小順子一聽之下,神色大變,殺氣沖天而起,眼中寒光乍現,惡狠狠的盯著雍王,眾人下意識的將雍王護住,這時荊遲上前道:“李爺,是江先生自己的決定。”小順子看了他一眼,目光變得有些柔和,畢竟這個荊遲常年出入寒園,自己多次監督他抄書,還算是熟稔。

  李贄見他已經心氣漸平,策馬上前低聲說了一句話,小順子眼中閃過異色,繼而躬身施禮道:“奴才冒犯殿下,請殿下恕罪。”

  李贄笑道:“你能夠諒解就好,本王也是覺得若是帶隨雲同行,只怕九死一生,這樣卻還多了幾分生機,你若是擔憂,不妨趕回獵宮,憑你的武功,應該可以保護隨雲周全。”

  小順子卻是神色凜然,淡淡道:“不,奴才請命,親自去見秦勇。”

  李贄驚道:“這是為何,你不擔心隨雲的安危麼?”

  小順子冷冷道:“我家公子若是有了意外,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將仇人滿門殺死,可是如今公子生死未明,若是公子的計策失敗,現在就已經落入敵手,只怕是有死無生,我就是趕去也沒有用處,若是公子在生,那麼奴才孤身一人也不能將公子從重圍之中救出,既然如此,我便只有盡力而為,讓公子早脫險境。如今殿下孤軍在此,後面的追兵半個時辰之內就會趕到,殿下的大軍和齊王大軍恐怕都無法趕來,雙方互相監視,沒有一方可以脫離戰場,那麼秦大將軍的軍隊就是殿下唯一的生機,可是殿下不能指揮秦軍,若是太子一方得到兵符聖旨,秦軍還會成為殿下的敵人,唯今之際,只有讓秦軍支持殿下,殿下才能在此戰中獲勝,這樣也才能救出我家公子,這件事情只有李順可以去做,秦勇身邊我家公子曾有安排,此事只有我清楚,公子雖然沒說,我卻知道他的意思。”

  李贄神色大振道:“原來如此,你們主仆都是智勇無雙之士,那麼本王重托于你。”說著將一個小錦囊遞給小順子,小順子接過來,也不察看,淡淡道:“殿下小心,秦軍就算是能夠來幫助殿下,也不是短時間可以來的,殿下雖然兵法戰略過人,可是聞紫煙兵強馬壯,武功高強,殿下必然是萬分艱辛,可是只要殿下拖延兩日,奴才保證,可以讓秦軍趕來救護殿下,若是奴才失敗,那也沒有什麼好說,奴才主仆陪著殿下一死就是。”

  李贄道:“本王素來知道你的本事,你盡力而為就是,兩日之約,本王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小順子輕輕一禮,轉身策馬而去。李贄看著他的背影,高聲道:“再休息一會兒,我們繼續趕路,如果能和長孫將軍會合,至少可以安全無虞。就是不能會合大軍,也不能和聞紫煙正面交鋒。”

  眾人同聲應是,各自抓緊時間休息去了,李贄望望初升的太陽,道:“隨雲,本王可要指望你了。”

  在雍王突圍之時,獵宮之中已經是全部驚動,李援正在和皇後貴妃們一起用膳,他皺眉道:“冷川,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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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3:21:36 | 只看該作者
  冷川應聲走出殿門,然後就看到了遠處的火光,他心中一凜,獵宮之中起火絕對不同尋常,更何況還有隱隱傳來的 殺聲,他連忙返回殿中,稟報道:“陛下,好像發生了變亂,陛下,要不要召見秦大將軍。”

  這時,外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有人沉聲道:“秦彝、程殊求見陛下。”

  李援連忙道:“進來。”

  隨著他的喊聲,秦彝和程殊匆匆走了進來。李援劈頭問道:“秦卿,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彝神色沉重地道:“陛下,韋膺可在?”

  李援愣了一下,道:“今夜朕不用他擬旨,讓他下去休息了。”

  秦彝神色大變道:“方才韋膺前來傳旨,說皇上召見臣和魏國公,可是臣剛到這裏,就發覺西宮那邊起了變亂。”

  李援怒道:“這是怎麼回事,朕沒有讓韋膺傳旨,秦愛卿你可看到聖旨。”

  秦彝苦笑道:“他說是陛下口諭,詔臣詢問獵宮布防。”

  程殊急急道:“殿下,恐怕是有人要造反,應該快些召集禁軍和侍衛護駕。”

  秦彝臉色一變,今日負責守護曉霜殿的應該是秦青,為什麼自己進來的時候卻沒看到,他也顧不上請示李援,沖出殿門,高聲道:“秦青,秦青,快給我滾過來。”

  可是秦彝發覺除了守衛的大內侍衛應聲望來之外,四周禁衛都是一聲不吭,手握刀柄,秦青更是影蹤不見。秦彝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他從未像今日這樣痛恨自己的姑息,自己怎麼會沒有想到,這營禁軍在秦青統領之下已有很長時間了,那麼鳳儀門可能已經插手進去,這個無能的逆子。

  李援也已經走出殿門,高聲道:“還不快去召來秦青將軍。”

  這時,遠處傳來銀鈴一般的笑聲,遠處走來了一群女子,為首的正是李寒幽,她的身邊是齊王妃秦錚和另外一個俏麗少女,三人都穿著月白勁裝,身佩長劍,在她們身後,三十六名雪衣女劍手分成四列,她們周身都洋溢著冰冷殺機,而且步伐矯健,行動之間彼此呼應,殺氣更是成倍的增長。

  李寒幽走到階下,襝衽一禮道:“陛下,臣妾奉太子之命,討伐叛逆雍王,殿下擔心陛下安危,特遣臣妾前來保護陛下。”

  李援面色陰冷,他冷冷道:“你們以為可以做到麼?”冷川走到他的身邊,李援冷冷道:“你們是不可能控制所有禁軍的,只要朕登高一呼,那些禁軍便會倒戈。”

  李寒幽冷笑道:“陛下說得不錯,大將軍治軍嚴謹,我們確實沒有辦法控制整個禁軍,甚至現在,我們也只是能夠控制這五千禁軍罷了,還要派出兩千禁軍追殺雍王,不過這就足夠了,只要皇上出不了曉霜殿,那麼臣妾就可以控制整個禁軍。”

  李援面色大變,道:“你們盜走了朕的金牌。”

  李寒幽笑道:“陛下果然英明,能夠完全控制禁軍的只有秦大將軍本人和陛下您的金牌,現在秦大將軍身在此處,陛下的金牌在我們手上,陛下您已經無能為力,等我們將叛逆一網成擒,到時候,太子殿下自會來向陛下請罪。”

  李援身軀有些顫抖,無比的憤怒讓他幾乎站立不住,他冷冷道:“是誰偷了朕的金牌。”

  這時從殿內走出了皇後和三位貴妃,皇後面如寒霜,紀貴妃微微淺笑,長孫貴妃渾身顫抖,而顏貴妃驚懼交加。李援的目光落到紀貴妃身上,不可能的,他從來對紀貴妃防範很嚴,那麼是誰呢,長孫貴妃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她沒有理由這樣做,顏貴妃溫柔怯懦,更加不會這樣做,那麼只有一個人,他的目光落到了皇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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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3:21:52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血濺行宮
  皇後竇氏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是轉而變成得意和驕傲。李援冷冷道:“梓童,你本是皇後尊榮,卻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竇氏苦笑一聲,道:“皇後尊榮?哼,臣妾只知道若是我兒不能繼位,那麼臣妾和他只有死路一條,如今陛下你意圖廢黜太子,改立雍王,又將臣妾和太子置于何地。”說到後來,竇氏漸漸有些聲嘶力竭,語氣也越來越激烈。

  李援一愣,怒道:“朕什麼時候要廢黜太子了,你是聽誰挑唆。”

  竇氏眼中閃過愧色,避開了李援的目光,紀貴妃卻輕輕一笑,道:“陛下,您的心意動搖,朝中上下人盡皆知,再說,太子做了一件錯事,擔心您的責罰,所以不得不說服皇後如此行事。”

  李援目光一寒,望向秦彝,秦彝尷尬的道:“陛下,臣也是聽到流言,說是太子逼奸東宮屬臣的妻室,造成人命,不過臣不便提起,這原本是諫官的職權。”

  李援大怒道:“好個畜生,剛剛讓他修心養性,卻作出這種無恥之事,自古以來,君不君,臣不臣,朕定要……”說道這裏李援沉默了,他看向皇後。竇氏面色蒼白地道:“安兒對我哭訴,若是此事傳入皇上的耳朵,只怕儲位不保,臣妾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看著他走上絕路。”

  李援慘然一笑道:“好好,多年夫妻,原來你只是惦記著那個逆子,也罷,也罷。”他的神色漸漸冰冷道:“紀霞、李寒幽,若是朕出了曉霜殿,只怕你們的計策也不會成功了。”

  紀貴妃嫣然一笑道:“臣妾知道皇上這裏有侍衛百人,可是臣妾相信絕不會讓一個人脫身出去。”

  李援冷冷一笑,高聲道:“給我將這些叛逆全部殺了。”隨著李援的語聲,在偏殿隱身的侍衛們沖了出來,這原本是李援體恤他們,沒有輪值的侍衛都在偏殿休息,所以雖然外面的侍衛已經被鳳儀門清除幹淨,但是仍然有一支生力軍存在。

  李援一聲令下,秦彝和程殊都擋在雍王和長孫貴妃前面,將兩人護住,而冷川則撲向紀貴妃,紀貴妃甩去宮衣,露出一身黑色勁裝,兩人交戰在一起,那些身穿黃衣的侍衛也和那些鳳儀門女劍手交戰起來,頃刻間,曉霜殿前成了修羅屠場。

  顏貴妃驚恐的看著這場景,這時候秦錚已經撲了過來,高聲道:“母妃,快和皇後娘娘一起避到殿中。”

  顏貴妃雖然平素軟弱,可是此刻她猶豫了一下,卻叫道:“皇上,臣妾實在不知道這件事情。”說罷向李援撲去。

  秦錚一愣,原本伸手要攔,卻終于沒有伸出手去,李援眉頭一皺,看向滿面惶急的顏貴妃,他知道這個妃子平日最是溫順柔弱,確實不可能參與謀逆之事。便歎了一口氣,任憑顏貴妃撲到自己懷中,秦彝和程殊原本已經准備出手,可是顏貴妃身份貴重,兩人都沒有敢出手,這一猶豫,顏貴妃已經撲到李援懷中,李援將她交給長孫貴妃,兩位貴妃相互扶持,都是驚駭的看著階下。

  秦錚一跺腳,已經撲上去和紀霞聯手對付冷川,紀霞多年來擔負著保護雍帝的責任,和冷川更是常常合作,所以對冷川的武功十分了解,而秦錚雖然很少出手,可是她天資聰穎,劍法高強,兩人將冷川困住,雖然不能取勝,可是冷川也別想突破她們的聯手。

  這時候,下面的那些侍衛的情況就要不利多了。他們雖然都是武功高強,又多半出身軍旅,擅長聯手作戰,可是那些鳳儀門的女弟子的劍陣卻是狠辣歹毒,配合嚴密,她們互相支援,劍法狠辣,將那些侍衛分割開來,沒有多少時候,地上已經到處都是屍體和鮮血。

  李援心中焦慮,想不到鳳儀門的劍陣如此厲害。這可怎麼辦才好。

  李寒幽一邊指揮若定,一邊自己也震驚這些女劍手的武功,可惜將來自己不能掌控她們,那樣一來,自己豈不是始終為人作嫁,她一邊盤算著如果奪得這些女劍手的控制權,一邊留意場中各人的動向,只見冷川雖然仍然占著上風,可是已經無力脫身,而自己帶來的三十六名女劍手布成的天罡劍陣,正在迅速的吞噬著生命,看來想要盡快解決,只有去面對皇上了。她帶著謝曉彤向李援走去,面若寒霜。

  秦彝和程殊都是面顯憂色,若是沙場征戰,他們自己無所畏懼,可是這種江湖 殺,他們就沒有把握對付李寒幽和那個鳳儀門女弟子了。大雍和別國不同,武功高手多在軍中效力,反而皇宮之中的高手不免少了一些,平日還看不出來,因為鳳儀門負擔了很大一部分的防衛工作,所以一旦鳳儀門倒戈,雍帝身邊的防衛力量立刻大大削弱。當然,鳳儀門劍法高明,這也是如今鳳儀門穩占上風的緣故之一。

  這時,謝曉彤突然拉住她的衣袖,低聲道:“外面有人喧嘩,師妹,得去看一看,現在可不能讓人知道咱們在逼宮。”

  李寒幽眉頭一皺,道:“你留在這裏,我去看看。”

  說罷飛也似的出了宮門,外面正是她們可以控制的三千禁軍,將曉霜殿和四周圍得水泄不通,這時,只見宮門處,一個宮裝女子厲聲道:“本宮乃皇室公主,要去向父皇請安,誰敢攔我道路。”卻正是長樂公主,帶著幾個宮女和一個小太監。

  李寒幽眼睛一亮,控制公主在手,不怕李援不妥協吧,她走近長樂公主,冷冷一笑道:“公主殿下怎麼到了這裏,路上沒有人阻攔麼。”

  長樂公主望向她,眼中滿含莫名的情緒,冷冷道“本宮見宮中震動,擔憂父皇和母妃,故而前來問安,一路上雖然有人攔阻,可是誰敢真的為難本宮,李寒幽,你為什麼在這裏?父皇和母妃可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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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3:22:09 | 只看該作者
  李寒幽看向長樂公主,只見她平日清冷的容顏突然平添了幾分皇室的威儀,怪不得無人敢攔阻,畢竟外面那些禁軍只是受了自己的蒙騙罷了,怪不得竟然讓長樂公主來到曉霜殿外,不過這樣也好,李援寵愛長樂公主,恐怕可以迫使李援屈服,若是李援真要拼個魚死網破,只怕將來不好收場。于是,李寒幽冷冷道:“雍王叛亂,靖江特來護駕,公主殿下請。”長樂公主眼中閃過冷厲的光芒,淡淡道:“好,本宮正要去見父皇。”

  說罷長樂公主舉步向內走去,她身邊的幾個宮女連忙跟上,那些禁軍正要攔阻,李寒幽卻一擺手,心道:“這些人進來正好,難道還要他們出去胡說八道麼?”

  長樂公主走進宮門,邊看到遍地血腥,她的嬌軀搖搖欲墜,這時長孫貴妃在高處已經看到她,驚呼道:“貞兒。”就要走下,卻被李援擋住。李援看看站在長樂公主身邊的李寒幽,怒道:“李寒幽,你也是宗室,朕又賜封你為公主,想不到,你卻如此忘恩負義。”他這句話,秦彝、程殊和長樂公主都是臉色劇變,可是李寒幽羞惱之下,沒有留神,只是笑道:“陛下,若是您肯退讓一步,臣妾萬死不敢冒犯,否則——”她看向長樂公主,這時候長樂公主已經恢複正常,她看也不看李寒幽,高聲道:“父皇,兒臣有事啟奏,請父皇暫息雷霆之怒。”

  李援心中一動,再看看如今局勢對自己不利,便長歎道:“也好,長樂,就聽聽你要說些什麼?都給朕退下。”

  李寒幽心中一喜,反正她也不怕李援逃出生天,便也一揮手,那些女劍手飛速退到李寒幽身後,那些幸存的侍衛則退到階前,護住了李援等人,只剩下竇皇後孤零零的站在一邊。

  長樂公主看了一眼李寒幽,冷冷道:“總不能在大庭廣眾談論這些事情,靖江若是沒有意見,我們不妨進殿中商談。”

  李寒幽只要事情容易解決,便樂得大度,笑道:“正該如此。”

  李援、秦彝等人心中都是一喜,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憑借房屋布防,不由都對長樂公主刮目相看。當下,鳳儀門劍手將曉霜殿圍住,李援等人小心翼翼的進了曉霜殿,那些侍衛控制住各方出入口,李援坐在龍椅之上,秦彝和程殊分立左右,紀貴妃和李寒幽站在對面,雙方對峙,氣氛沉悶,都不知該如何開口。這時,長樂公主站起,先對李援施了一禮,方道:“靖江公主,不論你們如何狡辯,如今總是在圍攻父皇,這是犯上作亂之舉,不論是太子還是二皇兄,對于這種事情恐怕都不能容忍,而且,你們的目的不過是要暫時讓父皇在曉霜殿休息,若是用強,迫得父皇不能接受,對你們也沒有什麼好處,你若肯平心靜氣和父皇談上一談,商議幾個條件,不剩過現在這樣打打殺殺麼,再說,二皇兄如今已經突圍出去,你們的要務可不是在這裏糾纏。”

  李寒幽神色一變,長樂公主所說她自然明白,可是她所要求的,李援豈肯答應,她看了紀貴妃一眼,眼中透出詢問之色。紀貴妃笑道:“長樂果然是明理之人,我們要求也不多,請皇上和秦大將軍交出兵符,讓我們可以調動秦大將軍的軍隊,事成之後,太子自然是要來向皇上請罪的。”

  李援等人面上露出怒色,正要拒絕,長樂公主已經道:“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貿然決定,不如幾位先到外面等一下,容我們商量一下。”

  李寒幽想了一想,道:“一拄香時間,可夠麼?”

  她的要求很是苛刻,可是長樂公主卻立刻道:“時間足夠了,請幾位先到外面等上一等,容本宮勸解父皇。顏貴妃,您不想問問六皇兄的情況麼?”

  顏貴妃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聽到長樂公主的話,便道:“錚兒,顯兒在哪裏,本宮不信他會作出這種無君無父的事情。”

  秦錚為難的看了李寒幽一眼,李寒幽淡淡道:“你去和娘娘說明一下。”說罷轉身走出殿門。紀貴妃也笑著招呼竇皇後和顏貴妃到偏殿相談,當下殿中只剩下長樂公主和李援等人。

  李援見人走了,才疑惑地問道:“長樂,你在搞什麼鬼?”

  長樂公主微微一笑道:“父皇,現在局勢險惡,但是二皇兄已經逃了出去,勤王救駕也是指日可成,若是父皇出了意外,卻怎麼撥亂反正,所以父皇不妨暫時隱忍,想必他們捉到二皇兄之前,是不敢對父皇動手的,父皇也可暫時保全一部分力量,免得到時候他們狗急跳牆,傷害了父皇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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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樓主| 發表於 15-2-2009 13:22:27 | 只看該作者
 李援歎息道:“朕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們的要求太苛刻,若是將兵符給了他們,別說你二皇兄沒有了生機,就是朕,也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

  長樂公主道:“父皇,這一點不必擔心,他們要兵符聖旨,就給他們,可是指揮秦大將軍軍隊的乃是大將軍心腹,難道就沒有私下的信物麼,到時候再加上父皇一道密旨,不就成了。”

  秦彝神色一動,道:“皇上,這倒可行,秦勇是我族侄,對皇室忠心耿耿,請皇上寫一道密旨,蓋上私章,他是認識的,再加上我的信物,定然可以調他前來勤王。”

  李援神色一喜,道:“好,長樂真是心思細密。”可是看了一下,身邊卻沒有紙筆。長樂卻從懷中取出一方白色綾帕,道:“父皇,只要你蓋上私章即可,稍後自然有人寫上旨意。”

  李援神色猶豫,他此刻心中實在有些不敢相信任何人,長樂公主見狀連忙道:“父皇,兒臣也是沒有法子,若是父皇您寫了旨意,這封密旨絕對送不出去,父皇,您也知道,兒臣和太子素來有些嫌隙,難道還會替他們出力麼?”

  李援又看了長樂一眼,終于摘下手上的扳指,在綾帕之上蓋了私章。長樂公主連忙將綾帕接了過來,又看向秦彝,秦彝卻是毫不猶豫,將一塊玉佩遞給長樂公主,這塊玉佩十分普通,長樂公主不由有些疑惑,秦彝道:“這是勇兒送給我的壽禮,他一定認得。”長樂公主這才放下心來,道:“大將軍,秦青將軍恐怕已經被鳳儀門所拘禁,待會兒不妨要求他們將秦將軍送來。”秦彝神色一黯,沒有說話。

  這時,李寒幽高聲道:“時間到了,本宮進來了。”這次進來,李寒幽滿面寒霜,看來是一定要個結果了。長樂公主不卑不亢地道:“靖江,父皇已經同意你們的要求,可是我們也有條件。”

  李寒幽神色一動,道:“只要合情合理,我們都可以商量。”

  長樂公主笑道:“這些條件並不苛刻,第一,若是沒有二皇兄親來,或者見到二皇兄的首級,你們不許再來騷擾父皇。”

  李寒幽幹脆地道:“這一點沒有問題,叛逆不除,我們自然不會來打擾陛下。”

  長樂公主淡淡道:“第二個條件,秦青將軍恐怕已經被你們所制,將他送來應該沒有問題吧?”

  李寒幽冷冷一笑,心道,秦青已經沒有用處了,便道:“這一點也沒有問題,稍後本宮就將人送來。”她雖然沒有流露什麼表情,可是這殿中誰不是察言觀色的高手,立刻看穿了她的心思,更是多了幾分厭惡。

  長樂公主微微一笑,道:“這第三個條件卻是為了本宮提的,本宮和母妃的侍女都在含香苑中,現在獵宮之中一片混亂,本宮想讓那幾個侍女也到曉霜殿來,不知道可否允許呢?”

  李寒幽心想,就是你不提,我也不能讓你回去含香苑,點頭道:“這是當然,本宮這就派人將她們接來。”

  長樂公主卻道:“且慢,請帶他同去,本宮離開含香苑的時候,曾經有話,除非本宮命令,否則不許她們擅離含香苑半步,讓這個奴才回去傳我的命令,也免得多生是非。”

  李寒幽原本要拒絕,可是聽到最後一句,卻也覺得有理,有些事情,甯為人知,莫為人見,若是弄得人盡皆知,就是將來滅口也是麻煩。她看了紀貴妃一眼,見她輕輕點頭,便道:“也好,就是這樣吧。”

  長樂公主微笑道:“那麼就請靖江你去辦吧,若是沒有問題,等到秦青將軍和本宮的侍女來到之後,父皇就會將兵符給你。”

  李寒幽目中光芒一閃,道:“若是本宮履行了承諾,皇上卻又反悔,那該如何,本宮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和你們糾纏。”

  李援冷冷一哼,長樂公主卻冷然道:“若是如此,本宮就將性命給你。”

  李寒幽得意的一笑,道:“好,君子一言,快馬加鞭。”說罷抬起右手,長樂公主淡淡一笑,走上前來,舉起纖纖素手,兩人擊掌為誓,四目相對,兩人目中都閃過一絲寒芒。

  長樂公主又是淡淡一笑,拿出一塊玉佩,玉佩外面裹著一條雪白綾帕,長樂公主將玉佩遞給小六子,道:“你去告訴周尚儀,讓她帶著咱們的人都到這裏來。”

  李寒幽用目瞧去,這條綾帕大半露在外面,並無文字墨跡,便沒有上前查看,畢竟她也不想過于得罪皇室,無論如何,將來鳳儀門都是要通過大雍皇室來控制政局的。

  小六子接過玉佩和綾帕,恭恭敬敬的告退,李寒幽做了一個手勢,謝曉彤帶了兩個鳳儀門女劍手跟了上去。

  長樂公主籲了一口氣,終于完成了那人托付的事情,她含笑看向李寒幽,道:“大概還得等上片刻,靖江可要喝杯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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