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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翾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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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bear - 尋找前世之旅之流年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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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7:54:13 | 只看該作者
在第N次放下食物的時候,她終於抓狂了,怒道:“到底什麼是我可以吃的?”
  
我微微一笑:“除了不可以吃的,其他都可以吃。”哈,現在我的心情好多了,看來有時幸福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啊。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挑了一間避光的房間,開始教公主瑜伽第一式,對有偏頭痛的人來說,著重呼吸訓練、調息的運動,例如瑜伽、氣功,可幫助患者穩定自律神經系統,減少病發症狀。
   
“為什麼要練這個?”她一臉不情願的問道。
   
“知道嗎?情緒緊張、精神創傷、憂慮、焦慮、飢餓、失眠、外界環境差以及氣候變化都可誘發你的這種病,不過我想焦慮、飢餓、失眠、外界環境這幾項應該和你沒什麼關係了吧,所以現在所要做的是消除你的精神緊張和壓力。”
  
她臉色微變:“我有什麼壓力……”
   
“你有什麼壓力和我無關,我所要做的就是把這個教給你。”我順手比劃了一個簡單的動作,“照著我做,這樣下擴胸,然後深呼吸……”
   
“我扭不過來。”她鬱悶地說道。我抬眸望去,不由覺得好笑,公主的姿勢還真奇怪,明明是個年輕的女孩子,怎麼骨骼這麼僵硬?
   
“我怎麼覺得你比較像在受刑?”我一邊幫著她將手臂扭過去,一邊笑道。
   
“哎喲!”她忍不住大呼小叫起來。
   
“別叫!”我兇了她一聲。
  
她瞪了我一眼:“從沒有人敢對我這麼兇。”
  
我回瞪她一眼:“這都是為你好,說到底,頭痛起來是你自己受罪,關我什麼事?”要不是為了那把寶劍,我才懶得理她。
  
她低下了頭:“小晚,再過一些天,你就會被送到米諾陶洛斯那裡,你怎麼一點都不害怕?一點都不難過?之前送來的那些祭品,幾乎每天都在哭泣。”她忽然開口說道。
  
我輕哼了一聲:“不管害不害怕,結局都是無法改變的,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好好珍惜活著的每一秒呢?”
  
她若有所思地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不過不害怕的不止我,忒修斯也是個勇敢的男子呢。”我趁機提起了忒修斯,公主彷彿想起了什麼,點了點頭:“他的確與眾不同。”
   
“忒修斯他……”
   
“對了,這是個什麼姿勢?”她忽然打斷了我的話。
   
“好像是叫牛頭姿勢。”我脫口道。
  
她一聽“牛頭”這個詞,臉色忽然變了變,隨即又恢復了正常。我沒有漏過她的任何表情變化,難道她想起了那個牛頭人身怪?
   “
公主殿下,你看到過米諾陶洛斯嗎?”我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她飛快地搖了搖頭:“從沒見過。”在否認的同時,她的眼中掠過了一片淡淡的烏雲。

由於迷宮內太容易迷路,所以這幾天我和忒修斯都通過鴿子傳遞消息,也不是沒有想過讓鴿子幫我們尋找米諾陶洛斯的下落,但一想到祭祀那天就能去它那裡,也就沒那個必要現在找出它的下落了。現在看起來撮合公主和忒修斯似乎沒什麼指望,實在不行,我只能親自偷出這把寶劍交給忒修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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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7:54:44 | 只看該作者
在第N次放下食物的時候,她終於抓狂了,怒道:“到底什麼是我可以吃的?”
  
我微微一笑:“除了不可以吃的,其他都可以吃。”哈,現在我的心情好多了,看來有時幸福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啊。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挑了一間避光的房間,開始教公主瑜伽第一式,對有偏頭痛的人來說,著重呼吸訓練、調息的運動,例如瑜伽、氣功,可幫助患者穩定自律神經系統,減少病發症狀。
   
“為什麼要練這個?”她一臉不情願的問道。
   
“知道嗎?情緒緊張、精神創傷、憂慮、焦慮、飢餓、失眠、外界環境差以及氣候變化都可誘發你的這種病,不過我想焦慮、飢餓、失眠、外界環境這幾項應該和你沒什麼關係了吧,所以現在所要做的是消除你的精神緊張和壓力。”
  
她臉色微變:“我有什麼壓力……”
   
“你有什麼壓力和我無關,我所要做的就是把這個教給你。”我順手比劃了一個簡單的動作,“照著我做,這樣下擴胸,然後深呼吸……”
   
“我扭不過來。”她鬱悶地說道。我抬眸望去,不由覺得好笑,公主的姿勢還真奇怪,明明是個年輕的女孩子,怎麼骨骼這麼僵硬?
   
“我怎麼覺得你比較像在受刑?”我一邊幫著她將手臂扭過去,一邊笑道。
   
“哎喲!”她忍不住大呼小叫起來。
   
“別叫!”我兇了她一聲。
  
她瞪了我一眼:“從沒有人敢對我這麼兇。”
  
我回瞪她一眼:“這都是為你好,說到底,頭痛起來是你自己受罪,關我什麼事?”要不是為了那把寶劍,我才懶得理她。
  
她低下了頭:“小晚,再過一些天,你就會被送到米諾陶洛斯那裡,你怎麼一點都不害怕?一點都不難過?之前送來的那些祭品,幾乎每天都在哭泣。”她忽然開口說道。
  
我輕哼了一聲:“不管害不害怕,結局都是無法改變的,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好好珍惜活著的每一秒呢?”
  
她若有所思地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不過不害怕的不止我,忒修斯也是個勇敢的男子呢。”我趁機提起了忒修斯,公主彷彿想起了什麼,點了點頭:“他的確與眾不同。”
   
“忒修斯他……”
   
“對了,這是個什麼姿勢?”她忽然打斷了我的話。
   
“好像是叫牛頭姿勢。”我脫口道。
  
她一聽“牛頭”這個詞,臉色忽然變了變,隨即又恢復了正常。我沒有漏過她的任何表情變化,難道她想起了那個牛頭人身怪?
   “
公主殿下,你看到過米諾陶洛斯嗎?”我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她飛快地搖了搖頭:“從沒見過。”在否認的同時,她的眼中掠過了一片淡淡的烏雲。

由於迷宮內太容易迷路,所以這幾天我和忒修斯都通過鴿子傳遞消息,也不是沒有想過讓鴿子幫我們尋找米諾陶洛斯的下落,但一想到祭祀那天就能去它那裡,也就沒那個必要現在找出它的下落了。現在看起來撮合公主和忒修斯似乎沒什麼指望,實在不行,我只能親自偷出這把寶劍交給忒修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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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7:55:44 | 只看該作者
“小晚,為什麼總在我面前提起忒修斯?”她似乎有點不悅,“你很喜歡他?”
  
我立刻搖頭。
  
她的翡翠色眼眸裡閃動著奇異的光澤:“那麼,告訴我,如果我喜歡一個人該怎麼做呢?”
  
我心裡一喜,難道她開竅了? “喜歡他的話,自然要告訴她啊。如果他也有反應的話,自然也會告訴你!”
   
“會有什麼反應呢?”她不依不饒地問道。
   
“會有正常該有的反應啊。”
   
“那是什麼反應?是不是會親吻我,擁抱我?”她笑嘻嘻地說道。
   
“是吧……”我怎麼覺得我們的對話好像朝著奇怪的地方奔去了。
   
“可是我都不知道親吻是什麼感覺呢。”她忽然嘆了一口氣,眼神瞟向了我。
  
我連忙搖頭。拜託,我哪知道會是什麼感覺。
  
她眨了眨眼,湊了過來:“不如,我們來試試?”
  
我的臉抽動了一下:“我們都是女人好不好……”
   
“正因為都是女人,所以我們誰都不吃虧啊。”她還振振有詞。
  
什麼謬論!我不再想理她,扯過了條毯子翻身就睡,拜託,我還沒這麼無聊。
  
“快點睡吧!說了多少遍了,有規律的休息也是減少病發的原因。”對著她,我的耐心似乎越來越少了。
  
她又像往常一樣纏了上來,把頭抵在了我的背上,低聲道:“小晚,你可真兇,從沒有人敢這麼管我……”
   
“難道你母親沒管過你嗎?”
  
身後沉默了一會兒,傳來了一個很輕的聲音:“我的母親,在我出生的時候就過世了。父親一直都很忙碌,再加我從小體弱多病,他根本不喜歡我,也很少管我。至於那些下人,根本不敢管我。”說著,她又朝我的方向挪了挪,“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卻偏偏喜歡你這樣兇巴巴地管我。”
  
我的心裡湧起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低聲道:“快睡吧,不然你頭痛再發作可沒人管你!”
  
她輕輕笑了起來:“不會的,小晚會管我。”
  
我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我的任務,我也——不會管你。


地下宮殿

不知不覺又過了幾天,離祭祀的日子倒是越來越近了。公主也越來越纏人了,還會時不時問些奇怪的問題。
   
“小晚,就讓我喝一口酒好不好?”公主又像往常一樣睜著那雙傾城傾國的眼睛,眼巴巴地望著我。不知為什麼,她倒是很聽我的話,每次被我兇,她反而是很享受的表情。變態的公主啊……
   
“不行。”我的回答也和之前一樣。
  
她衝著我扮了一個鬼臉,忽然露出了一副惆悵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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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00:38 | 只看該作者
“你怎麼了?”我很少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嘆了一口氣:“小晚,我的病是不是很嚴重,是不是很快就會死了?”
  
我白了她一眼:“放心,你這病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的。”
  
她哀怨地望了我一眼:“小晚,你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就是覺得不大順眼,難道是女人潛意識的嫉妒?因為她長得太過美麗了?
   
“小晚,你說人死了為什麼會變得冰冷呢?”她又開始問一些怪問題了。
  
我往嘴裡放了一顆葡萄,隨口道:“那是因為心靜自然涼。”
  
她扑哧一聲笑了起來,湊到了我身邊:“小晚,你可真是個有意思的姑娘,我好像有點不捨得你到米諾陶洛斯那裡了。”
   
“不過公主也是無能為力的,不是嗎?”我漫不經心地又扯了一顆葡萄。
  
她的笑容微微一愣,忽然轉換了話題:“葡萄總可以吃吧,小晚,餵我。”
   
“餵你?”我的嘴角抖了一下,只好將手裡的葡萄放進她的嘴裡。不知是不是故意,她一口將我的手指一起含住,細軟的舌尖還輕輕舔了一下我的手指,那種麻麻的觸感直讓我的心裡驀地一跳。我趕緊抽出了手指,心裡又咒罵了一句——變態!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慢慢吃下了那顆葡萄,還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好甜。”
  
我的心裡忽然一個激靈。這個公主,該、該不會是只對女人感興趣吧?
  
當有了這種荒誕的想法,晚上和她同床共枕的時候,我睡得極不踏實。好不容易睡著,我又開始做被章魚纏繞住的噩夢,這次的夢更誇張,居然有一群小章魚衝著我喊媽媽!從噩夢中驚醒,我一摸額頭,全是冷汗。睜開眼睛的瞬間,似乎看到了一個黑影一晃而過,我大吃一驚,驀地坐起身來,再仔細一看,什麼也沒有了。
   
“小晚,,怎、怎麼了?”公主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
   
“我好像看到一個影子晃過。”我的話音剛落,只見公主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蒼白。
   
“可能是你看錯了吧。”她很快又恢復了常色,支支吾吾道。
  
我點了點頭:“可能是眼花了。”
   
“接著睡吧,小晚。”她慢慢將身體靠近了我,以前沒什麼,可是現在,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猜測,身體一僵。她似乎沒有察覺到我的異常,反而更親暱地靠了過來。
  
唉……忍耐,再忍耐……
  
清晨起來的時候,我驚訝地發現公主的臉色竟然也帶了幾分憔悴,明顯昨晚沒有睡好。奇怪,之前她都睡得好好的,我忽然想起了她昨天的異常反應,難道是……和那個黑影有關?或者說,她知道那是什麼?
  
不知為什麼,對那個黑影,我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難道那不是我的幻覺?真的有人總是在盯著我?
  
公主忽然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露出了一副難受的樣子。
   
“怎麼了?又頭痛了嗎?我去叫人準備熱水袋子……”我剛想下床,忽然被她一把拉了回來,真看不出,公主的力氣居然這麼大……
   
“我,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她一邊說著,整個人壓倒了我的身上,將頭埋在我的胸口,“就讓我靠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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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01:32 | 只看該作者
“公主殿下,這樣的姿勢很奇怪好不好,拜託你挪動一下。”說實話,我很想楸起她的頭髮把她扔到一邊,但對著一個美人,我又下不了手。忽然留意到她的睫毛顫動得極快,連呼吸似乎都在加快,雙肩還在微微抖動。這個女人,看上去並不像犯頭痛病啊……
   
“公主,你再裝下去,我會生氣的。”我一臉平靜地說道。
  
她終於笑出了聲,緩緩抬起頭來,眼中似乎閃爍著點點碎金,聲音突地變得飄渺起來,彷彿被濃霧包圍了一般……
   
“被你……看出來了。”
  
四目相投之間,她抱在我腰上的手卻不自覺地收緊了些,那緊密的接觸與沈重的壓迫讓我的心突地一跳。該不會,我的猜測是真的吧?
   
“小晚,我覺得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她的話音剛落,我只覺頭上有一隻烏鴉呱呱飛過,心裡已經是起了無數個驚濤駭浪,臉上卻還是保持著平靜:“公主,我不知道你還喜歡女人。”
  
她的眼睛亮晶晶地望著我:“我只是喜歡你。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有種很特別的親切感。”她放低了聲音,“不如,我們試一試……親吻,可以嗎?”冶豔的紅潮已經染上了她的雙頰,像最艷麗的火一般緋紅。我臉上的肌肉已經抽筋到麻木了……
   
“不可以!”我斬釘截鐵地說道,將她的魔爪從我的腰間掰了開來。
   
“為什麼?”她一臉委屈狀。
   
“你懂不懂啊?接吻,這是男人和女人之間……不是女人和女人之間!”我被氣得不知怎麼解釋。
   
“這樣啊……”她忽然挑唇一笑,垂下了眼眸,正想說什麼,忽然瞥起了眉,緊緊摀住了自己的頭,輕輕地呻呤了起來。
   
“想再耍我一次嗎?我可不上當了。”我一把將她推開,剛下了床,卻又被她扯住了手腕:“痛……小晚,很痛……”
  
我仔細一看,她的額上全是冷汗,臉色泛白,五官都快皺到一起去了,心裡一涼,這次果然是真的!
   
“小晚,好痛……”她死命地拽著我的手。
   
“沒事!沒事!”我輕輕拍著她的背,立刻讓侍女們去準備熱水袋子和冷水袋子。看她的表情極為痛苦,我的腦中忽然靈光一現,低聲吩咐身邊的侍女,“馬上去浴池準備溫水,讓公主浸泡,這樣也能減輕痛苦。”
  
那位侍女似乎猶豫了一下,望向了公主。公主皺眉點了點頭。沒過多久,公主的貼身侍女就攙扶著她去浴池了。
   
“我也一起去吧。”如果在溫水池中按摩腦部,應該事半功倍吧。
  
侍女們立刻攔住我:“不用了,公主殿下有我們就好。”
   
“就讓她去。”公主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
   
“可是,公主……”侍女的表情很是奇怪。
   
“是她的話,沒關……”公主被疼痛折磨得沒有再說下去。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公主專屬的浴池,之前,都是由侍女領我到專門的地方沐浴。
  
一到浴池,我就讓侍女趕緊將公主和衣放入了溫水池,我自己也緊跟著下了池子,用手在她的太陽穴兩邊輕輕按摩,她的臉色終於漸漸由白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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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04:10 | 只看該作者
“那個小男孩,好像是叫西卡嗎?”
  
一聽到西卡這個名字,我猛地回過神來,怎麼回事?他跑了?跑到哪裡去了?
  
腦海裡忽然響起了司音說過的話:
   
“在被送入迷宮時,你曾經偷跑了出來,但最終還是沒能跑出錯綜複雜的迷宮,臨死前的恐懼記憶令你難以忘懷,一直延續到了今生今世。”
  
我立刻站起身來,打算去找他。在要跨出門的時候,我瞥眼間看到了牆上的雙斧圖案。咦?這不是上次我和西卡無意中進來的房間嗎?沒想到,這次又誤打誤撞闖進了這裡。啊?我忽然注意到之前那個凹進去的石板防壁的淺槽凸了起來,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西卡他會不會……想到這裡,彷彿被什麼驅使似的,我緩緩伸出了手,按在了那個淺槽上。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我所靠著的那堵牆猛地縮了進去,露出了一個黑糊糊的洞口,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吸了進去。
  
黑暗,四周充斥無邊黏稠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比罪惡更純正的黑色,讓人沒來由地感到絕望的黑暗.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沉寂的黑暗.
  
這是——什麼地方?
   
“你沒有事吧?”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彷彿漆黑夜空中閃爍的星光般璀璨動聽,溫柔得就像在愛撫著小貓的手,又如同暗濕的陰雨春天過後初夏溫暖親切的陽光。
  
這樣陰森的地方,卻忽然出現一個如此溫柔的聲音,讓我不由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你是誰?”我低聲問道。
   
“你按了雙斧下的東西吧?”他的腳步聲在漸漸靠近。在完全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的情況下,我精神一振,做好了準備攻擊的姿勢。
   
“難道這裡是迷宮裡的地牢?”我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對方似乎停了下來:“也可以這麼說。”
  
我微微一愣。如果這裡是迷宮裡的地牢,那麼這個男人又是什麼人?怎麼會好端端地出現在這裡?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我脫口問道。
   
“我一直都住在這裡。”
  
一直住在這裡?我忽然想到了什麼,身子驀地一僵,只覺得自己的聲音似乎輕輕顫抖了一下:“那——你的名字?”
  
那個溫柔的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帶著些許憂鬱:“我沒有名字。”
   
“那麼,你能不能點個蠟燭什麼的。”雖然他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具有危險,但我還是沒有放鬆警惕。在這個地方一直居住的,不就只有傳說中的——牛頭人身怪嗎?
  
他似乎猶豫了一下,只聽哧的一聲,有燭火剎那間燃了起來,躍動的橘紅照亮了四周。
  
藉著昏暗的燭光,我的目光漸漸往上移,這是一個身材十分高的的男人,修長筆直的腿,一襲簡單的克里特服裝卻讓他顯得穠纖有度,隱約可以看出健康的胸肌輪廓和柔軟的腰腹線,再繼續往上,當我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臉上,不由微微吃了一驚。他的臉上戴著一個猙獰的銀質面具,只在空隙處露出了一雙眼睛,隱隱帶著幾分詭異。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個普通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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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04:30 | 只看該作者
地牢裡的面具人

   “你不害怕?”他似乎有些驚訝。
  
我搖了搖頭:“只是一個面具而已。你不想以真面目示人,總有你的原因。”
  
他彎下了身子,將蠟燭輕輕放入了一個陶罐裡,低聲說道:“我戴著面具,那是因為我很醜,醜得會嚇壞人。”
  
我直起了身子想要站起來,雙手用力的時候,忽然從右邊肘關節的地方傳來了一陣劇痛,低頭看去,這才發現手臂上正流著血。糟糕,一定是剛才跌到這個地方弄破的。剛才一直神經高度緊張,竟然沒有留意到自己受了傷。
   
“你受傷了?”他立刻察覺到了我的異樣。
  
我搖了搖頭:“沒事,只是一點擦傷。”雖然我不像老爸那樣,無論受什麼傷都能自動癒合,不過,我身上的任何傷口,超過十天都會消失。
   
“還是包紮起來比較好。”他從牆角里拿了一捲布出來,走到我的面前,輕輕地拿起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在上面一層一層纏繞著。
  
這麼近的距離,從面具的空隙處望進去,我發現了他的眼睛是翡翠色的,乍一看去,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覺。雖然隔著厚厚的面具,卻遮擋不住眼眸裡流露出來的溫柔細緻,我忽然感到有些好奇,為什麼這樣的男人會被關在地牢裡?
   
“也許我多嘴了,可是為什麼你會待在這裡?”我忍不住問道。
  
他的動作停滯了一下,用細若蚊鳴的聲音道:“因為我太醜了,會嚇壞人的。”
  
此時我的戒備心也稍稍減少了一些,隨口道:“外表醜有什麼關係,內心的醜陋才是真正的醜陋。”
  
他微微一愣,轉開了頭。
   
“對了,我怎樣才能從這裡出去?”我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看起來似乎沒有出口,連從哪裡掉進來都看不到了。
  
他遲疑了一下:“暫時你是出不去的,不過等過幾天,守衛會來巡查和送食物,那時你可以讓他們帶你離開.”
   
“過幾天?”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們隔這麼多天才送一次食物給你嗎?”
  
他沒有做聲,我忽然想起了西卡,連忙問道:“對了,你有沒有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掉下來?”
  
他站起身來,手持蠟燭往前走去:“跟我來!”
  
我跟著他往前走去,這才發現原來此處也是一個類似迷宮的地方,穿過一條走廊,他指著其中一個房間道:“那個男孩就在這裡,摔下來的時候已經暈過去了。 ”
  
我推開了門,藉著燭光,隱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小臉,果然是西卡!只見他緊閉著雙眼,額頭上的傷口已經被仔細地包紮起來。
   
“不用擔心,他只是受了點輕傷,我想他很快就會醒過來的。”他掩上了門,“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是從雅典而來的祭品吧?”
  
我點了點頭:“你見過米諾陶洛斯嗎?”
  
燭光在他的面具上投下了明暗交替的陰影。 “沒有。”他輕輕說道,“只知道它是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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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04:56 | 只看該作者
“怪物……”我靠在門上,“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它也不希望有這樣的命運吧。命運往往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能改變的也或許只是小範圍內的、有限的命運。 ”
  
他沒有再說什麼,繼續領著我往前走,走廊的兩邊有著不少大門緊閉的房間。我越來越困惑了,這裡真的是地牢嗎?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地牢。”我插了一句。
   
“再怎麼大的地方,也是一個牢籠而已。”他停在了一個房間前,推門而入,將蠟燭放在了桌子上,“這幾天你就暫時住在這裡吧。有什麼事就叫我,我就在你的隔壁。”
  
我掃了一眼房間,裡面只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和一張簡單的木床,空氣裡還隱隱帶著一股霉味。雖然有點鬱悶,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誰叫自己這麼倒霉,居然會掉到這種鬼地方。
  
他走出了房間,忽然回頭說了一句:“對了,如果沒事,你可以去任何一個房間,不過,除了長廊盡頭的那間。”
  
我應了一聲,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房前。
  
在這個一片黑暗的地方,我根本分不清什麼時候會天亮,看著最後一點火焰跳躍著消失在桌子上,我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這個奇怪的男人到底是誰?雖然之前懷疑過他是牛頭人身怪,但是,他明明是個人類,而且,有那麼溫柔的怪物嗎?雖然他說因為他太醜陋才被關在這裡,我還是有點將信將疑,如果真的怕太醜嚇人的話,殺了他不是更乾脆,何必大費周折將他關在這裡呢?他的身份,一定很神秘。
  
想著想著,睡意漸漸襲來……也許是換了一個不習慣的地方,我做了許多奇怪的夢,在我夢到楸住了公主一頓暴打的時候,忽然就醒了過來。唉,為什麼美夢總是特別短暫呢?

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我睜開了眼睛,一種莫名的緊張湧上了心頭。這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雖然是在黑暗中,我依然有那種感覺,彷彿有人在黑暗中註視著我,背後驀地冒起了一股寒意……是我的錯覺嗎?可是,那種被人牢牢盯著的感覺卻是如此真實。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可能是我最近壓力太大了,所以經常會出現這種神經質的幻覺。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從角落處傳來一聲極輕的呼吸聲,這才倒真讓我感到毛骨悚然了。再屏息聽了一會兒,卻又沒有任何聲音。難道是我的幻覺越來越嚴重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屋子裡還是一片黑暗。有人輕輕敲了敲門,伴隨著一個溫柔的聲音:“你醒了嗎?”
  
在聽到我的回答時,他推門進來,手裡的蠟燭頓時讓這裡充滿了光明,藉著亮光,我看清了他手裡端著一盆麵包和一碗水。
   
“將就吃點東西吧。”他將東西放在了桌上,朝我的方向望了一眼,“昨晚睡得好嗎?”
   
“不怎麼樣。”我可是實話實說。
   
“手上的傷好些了嗎?”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關切。
   
“應該沒事的。”我下了床,走到桌子邊的時候,身子微微一晃,像是要尋找著一個支撐物,我的手彷彿不經意地拂過了面具,指尖略一用力,那個面具啪的一聲被我拽了下來。
  
他立刻慘叫一聲,驚恐萬狀地用雙手摀住臉彎下腰去,縮在牆角里再也不肯抬起頭來,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和懇求:“不要,求你不要看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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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05:14 | 只看該作者
我本來是想藉機看看他是否真的是個醜八怪,可是見他這個樣子,也不由有些後悔,那種害怕被傷害的樣子,並不像是裝出來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殘忍,於是撿起了那個面具,遞到了他的面前,“你戴上吧,我不會看你的臉。”
  
他將整張臉埋在了自己的膝蓋中,伸出了一隻手接過面具。我立刻轉過了身,只聽身後一陣聲響,接著傳來了他輕輕的聲音:“好了。”
  
在轉過身的時候,他正在整理自己的面具,無意之中,我發現他也有一雙十分美麗修長的手,幾乎和阿希禮的手不相上下。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害怕,樣子丑陋,並不是一件什麼羞恥的事。”我想試著安慰他。
  
他搖了搖頭,聲音裡帶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明明自己是不被需要的,是被憎恨的。自從那一天開始,母親總是歇斯底里地衝我喊:我不想再看到你!大家厭惡的面孔是我每夜都擺脫不了的噩夢,不知道有多少次,拖著滿身的傷痕爬回自己的房間,卻不敢大聲哭泣,怕母親聽見會更加不滿。我知道,根本沒有人會喜歡這樣醜陋的我,即使連親生父母也不會喜歡……”
  
他的傷感可以讓所有人動容,甚至連空氣都為之傷感,微微顫抖起來。
  
我的心底彷彿被什麼觸動了一下,這個溫柔的男人,他什麼錯事也沒有做,難道只是因為自己的醜陋,就要被關在這種地方一生一世?
   
“就算是再醜陋的人,只有有高貴的靈魂,也會有人喜歡的。”我沖他笑了笑,“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他有些疑惑地抬起了頭:“故事?”
   
“嗯,這是一個發生在法國的故事,故事裡有個十分醜陋的敲鐘人,他的名字叫卡西莫多,卡西莫多有著醜到極點的相貌:怪異的臉,四面體的鼻子,馬蹄形的嘴,參差不齊的牙齒,獨眼,耳聾,駝背……夠醜了吧。”
  
他並沒有對“法國”這個還沒出現的詞有異議,倒是有些吃驚於我多描述的醜陋:“有——那麼醜的人嗎?”
   
“當然有啊,聽我說下去。”我拿起陶罐喝了一口水,“故事裡,還有一個美麗的姑娘,她的名字叫愛絲美拉達……”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是我十分熟悉的一個故事。在我七歲的時候,老爸老媽曾經帶我去巴黎看過根據故事改編的歌劇,所以印像一直十分深刻,有幾句精彩的歌詞,我至今還能唱出來。用這個故事來安慰他,真是再適合不過了,法國有鐘樓怪人,希臘有面具怪人嘛……
  
他一直聚精會神地聽著,當聽到卡西莫多愛上了愛絲美拉達時,他發出了一聲極輕的嘆息聲。
  
我笑了笑,又繼續講了下去,當我眉飛色舞地講完整個故事時,還不忘趁機激勵了他一番:“你看,他雖然很醜陋,卻沒有被愛絲美拉達所厭惡,因為他有高貴的靈魂,你也一樣,這麼溫柔的你,一定會有人喜歡你的。”
  
他沒有說話,翡翠色的眼眸似乎流轉著複雜的神色。
  
我咬了一口麵包,思緒也回到了七歲時,那是我第一次去法國,媽媽還特地帶我去了普羅旺斯看薰衣草和向日葵,在那裡,媽媽第一次對我生氣,記得我當時一直吵著要和爸爸一起在陽光下野餐。那時的我,還沒有明白爸爸是……永遠不能出現在陽光下的。
  
耳邊,彷彿迴響起了歌劇裡的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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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12-2008 18:05:37 | 只看該作者
你來自何方
  美麗的異國姑娘
  你是天上亦或人間的精靈
  美麗的天堂鳥啊
  你為何來到這裡
  我是個吉普賽女郎
  沒人知道我來自何方
  吉普賽女郎
  我浪跡天涯
  誰又知道我明天的去向
  吉普賽女郎
  一切都寫在我的掌紋上……
   
“很特別的調子。”他的聲音忽然把我從走神中拉了回來,我忽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把裡面的歌曲哼了出來。
   
“是啊!”我笑了笑,“不過是小時候看的,所以很多忘記了。”
   
“很好聽。”他的眼中泛起了一絲溫柔的色體,就像裹在玻璃杯中的陽光,柔軟、透明。
  
今天就當RP爆發,好人做到底吧。我想了想,又哼起了另外一段記得比較清楚的歌曲:
  
我的愛絲美拉達
  你隨手點燃的是我的愛情
  你卻不管了
  為了愛我盲了雙眼
  再也聽不到聲音
  你已經動了我的心
  當我看了不該看的你的眼睛
  我只能可憐地偷偷地註視你的背影
  躲在黑暗的房間放縱對你的思念……

還沒有等我唱完,他忽然霍地站起身來:“我有些不舒服,我、我先回房間休息了!”說著,他有些驚慌地匆匆離開了。
  
我嚥下了最後一口麵包,挑了挑眉,真是個沒有禮貌的奇怪傢伙,人家難得有興致唱兩段,居然不捧場。
  
吃完麵包,我拿起蠟燭,摸索到了西卡所在的房間。他還沒有醒來,不過呼吸均勻,面色紅潤,應該沒有大問題。但這樣遲鈍不醒,也是件惱人的事,不過只要不讓他被米諾陶洛斯吃掉,我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吧?但是公主那裡的寶劍,還是一個麻煩。不知抓抓大法用在人類身上,會不會有同樣的效果呢!
  
也許是因為一直處於黑暗的狀態,我覺得身體特別容易疲倦,比往常都容易瞌睡。也不知是白天還是晚上,反正也管不了那麼多,我又再一次睡著了。
  
半夢半醒之間,我隱隱感到有人靠近了我的床邊,儘管還閉著眼睛,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清醒,處於了戒備狀態。
  
一個黑影忽然籠罩在了我的上方,接著,一隻手慢慢伸向了我,就在我身體緊繃的時候,卻發現那隻手只是將我踢開的毯子輕輕蓋在了我的身上。像是怕我著涼似的,他還不放心地扯了扯,將我的半個腦袋都蓋住了。
  
我抓緊了毯子,心裡湧起了一種像融化的粗砂糖般的溫暖。溫柔的面具怪人,一定會有人喜歡你的,一定。
  
一覺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昨晚的情景,當時確實被感動了一下,可是現在又有新的疑惑出來了。難道之前在我房間裡的人也是他?或者說那個在黑暗中註視我的人也是他?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之前在公主房裡的時候,那個影那個注視我的人又是誰呢?好詭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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