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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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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想-[卡徒](連載中)(更至:第六百一一節 大結局(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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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2:56:56 |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節 雷子的委屈


  六大學府之一的星院突然宣佈與東衛學府進行學生交流活動。這個消息在不大的東商衛城可是不折不扣的大新聞。

  星院是誰?那可是堂堂六大學府之一,它的歷史比起現在名聲最高的聯邦綜合大學堂還要悠久得多,它的創始人是和卡片理論之父並肩的海納為梵森特……

  星院以前的每一點輝煌都被挖掘出來,一時間,仿佛星院成了東商衛城所有居民的驕傲。

  東衛學府也因此水漲船高,學生們個個走路都挺直腰板,精神抖擻。

  星院來到東衛學府的目的也是被大家討論得最多的話題。曾幾何時,在普通人眼中只能仰視的星院,如今居然來到東衛學府,許多東商衛城的居民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都是嗤之以鼻,直言是假消息。

  東商衛城的環境仿佛一夜之間變得乾淨整齊起來,街道上再也見不到垃圾,見不到流浪兒。到處是粉刷牆壁的工人,這是市長親自下達的命令。

  東衛學府的遊人數量更是激增,許多人非常好奇,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學校到底是哪里受到星院的青睞的呢?就在星院公佈這個消息之後的一個星期裏,東衛學府收到的其他學校交流信函就多達上百封。

  陳暮自然不知道這些,他已經有相當時間沒有出門了。不過就算他知道,他大概也不會認為這和自己有任何一丁點的關係吧。

  每天一如既往地訓練、學習。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這樣,也不想知道,他只是不想自己停下來。

  在這種帶著幾分自虐式的訓練學習之下,他的水平進步得相當快。

  陳暮覺得自己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好像很長又好像很短的夢,一下從夢中醒來的他卻對自己感覺有些陌生了。

  他渾身仿佛充滿了力量。他現在能輕而易舉地用單手舉起以前兩隻手才能提起的重物。除此之外,他的感知也變得靈敏許多,爆發力、柔韌性全面上升。相較而言,他身上的肌肉反而增漲得並不多。

  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身體已經柔軟到幾乎可以任意彎曲的地步,這讓他想起了雜技團裏的那些雜技演員。她們柔軟的身體甚至能夠在狹窄的管子裏一點點挪移轉向。不過那都是十二三歲的女孩,女孩天生便在柔軟性方面比男孩出色,而在這個年齡段又正是她們身體最柔軟的時期。

  可是自己呢?已經到了十六歲,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當然,在陳暮眼中,男孩和男人是沒有什區別的,起碼對他來說是這樣的。

  雖然這方面的訓練陳暮有著極為驚人的進步,但是他的心情依然帶著些許灰色。這些進步並不能給他帶來什驚喜。現在的他,似乎對什都失去了好奇心,除了那張神秘的卡片。

  他還只是一味地訓練學習,機械地,帶著幾分習慣性的。但是他的大腦已經開始恢復思考了。但是他不是思考什人生意義之類,這對他來說太遙遠。其實華叔的死對他來說影響很大,他有時也會不由自主地蹦出一些感慨,不過很快,他便把這些他認為多餘的情緒排除在大腦之外。

  死亡的人已經死亡,活著的人們還依然要活下去。

  生活是現實的,他不習慣摻進那些所謂人生意義的思考於其中。他現在想的則是一個最基本的問題,那就是生活。

  華叔去世了,對陳暮來說,不僅是一個關心他的人永遠的離開了他。還意味著從今之後,他製作的一星能量卡要尋找新的買家。這是一個大問題,一個很大的問題,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幻影,都是不現實的。他必須儘快解決這個問題。

  正在這時,雷子來了。

  雷子一進來,便直直地倒在陳暮的床上,嘴裏不停地抱怨:“哎,真舒服啊,累死我了。暮頭,你這破床好像變舒服了。”

  陳暮沒理會他,起身給他倒了杯水:“今天怎來了?”

  “想你了唄。”雷子不著邊際地瞎扯,旋即苦著臉,沒頭沒臉地突然蹦出一句感慨:“這年頭,求生活還真是他媽的不容易。”

  一聽這話,陳暮便知道,這傢夥十有八九是受了什委屈,或者吃了什苦頭,到他這來傾訴的。他明白自己該怎做,那就是什都不做,靜靜地聽。

  果然,雷子霍地坐了起來,一臉憤世嫉俗的表情:“木頭,你說,這他媽的個世道,老子累死累活地花了多少力氣,那個死鬼居然一聲不吭把功勞全占去了,嘿,人模狗樣的,還什總監呢!”

  在雷子激憤的述中,陳暮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雷子年輕而又肯吃苦,進入卡影這一行,很快便熟悉了其中脈絡。由於讀過幾年書,再加上人本身就聰明,他便開始嘗試自己寫劇本。而他的這種上進行為被總監發現,總監大加讚賞,誇讚了他一番,並當場許諾,只要他能夠做出一個好本子,便把他提升為正式編劇。

  有了盼頭的雷子日夜苦思,費盡了心血,終於做了一個讓他自己感到滿意的本子。把他交給總監過目,總監也大為驚喜,隨即當場拍板,根據這個本子開始製作。

  看到自己的心血得到了重視,雷子比誰都開心。他也比誰都期待卡影的出現,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等卡影做完之後,並且已經進入市場。他才發現,卡影的編劇上寫的居然是那位總監的名字。他當場如遭雷擊,半天回不過神來。

  當他氣憤地找到總監時,總監只是冷笑地丟給他五萬歐迪,絕口不提把他提升為正式編劇的事。並且揚言,如果他在外面胡說八道,他將被逐出公司。

  讓雷子感到又驕傲又氣悶的是,這部卡影迅速躥紅,短短的兩周之內,已經高踞銷售榜的頭名。而那位總監也憑藉著這部卡影成為卡影界炙手可熱的人物。

  雷子的所有怒火和力氣也仿佛隨著講述的結束而被抽空,頹然地重新倒在床上。陳暮靜靜地聽著,並沒有任何表示。其實無論是他還是雷子,所見過的比這件事不公平的事情多得多,只是這個劇本裏傾注了雷子太多的心血,所以他才會那激動。但理智上,他和陳暮,從來沒有認為這個世上會存著真正的公平。

  “你的幻卡學習得怎麼樣了?”過了半天,雷子才有氣無力地問陳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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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2:57:18 |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節 一起來做卡影吧


  陳暮搖搖頭:“有段時間沒動過了。”他這段時間在努力地消化關於籌卡的基礎理論。
  “那你這些天在忙什?”雷子仿佛聽到一件不可思議至極的事情,坐了起來,看著陳暮。對這位朋友,他非常瞭解。他不貪玩,或許說他的腦海之中根本沒有玩這個概念。在雷子的腦海中,陳暮便像個從來不知道疲勞,從來不知道厭倦,一心上進學習幻卡,卻基礎太差的力求上進的好青年。

  然而今天他居然聽到陳暮說他有段時間沒有碰幻卡了,這如何叫他不吃驚?

  陳暮默然,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怎解釋這件事。

  雷子知道,陳暮這個表情,就說明他不想說。如果陳暮不想說,雷子相信,這個世界根本沒人能從他的嘴裏撬出一個詞。

  “行了,別那一副臭嘴臉,不說拉倒,誰稀罕?那有沒有以前做的?給我看看。”雷子故作輕鬆道。

  他們這一對朋友便是如此,自己憤慨的時候便會不由自主地發泄,而一旦對方難受的時候,就算自己再不開心,也絕不會雪上加霜,苦著個臉。

  陳暮隨手丟給發雷子一張幻卡:“喏,這張。”

  “嘿,讓我這個卡影界的實力派人物來鑒定一下你做的幻卡,我可告訴你,我的眼光可是毒得很,到時被我損可別傷心。”雷子一邊臭美一邊手忙腳亂地接過陳暮丟過來的幻卡。

  “哈,歷史性的時候終於到了……”雷子一邊念叨著一邊笨拙地把幻卡插進自己度儀的卡槽內。

  看到雷子笨拙的動作,陳暮有些看不下去了,心下納悶,這傢夥以前身手不是挺靈活的嗎?

  他不知道,現在的他無論是身體的靈巧、敏捷、力量,還是眼力,和以前相比,判若兩人。所以他才會突然覺得雷子的動作非常的笨拙和不合理。不是雷子變笨了,而他的水平變高了。不過現在的他,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雷子按下啟動按鈕。

  突然,一個龐然大物憑空出現,幾乎塞滿了整個房間。是一條龍!一條火龍!它長長的身子盤旋飛舞,那一雙深紅的眼睛深深地盯著他,仿佛要透視到他的內心深處。一股顫慄的寒意,沿著雷子的脊椎骨一直往上爬。

  “媽呀!”雷子兩眼一翻,向後一倒,暈了過去。

  陳暮些無語地看著暈過去的雷子。他沒想到,一張一星幻卡居然能把一個人嚇暈過去。

  走到雷子身邊,把他手上的度儀關上,刷!那只可怖烈焰龍便立即從空氣中消失。

  陳暮沒有叫醒雷子,而是坐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可惜沒有清雲流水,陳暮感覺有些遺憾。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放任自己的思緒。寧靜沒有憂傷,陳暮看上去就和一根暮頭沒有兩樣。

  過了十多分鐘,雷子才悠悠醒來。

  他一醒過來,便一個骨碌爬了起來,四下張望,臉上還依稀殘留著幾分恐懼:“木頭,剛才你看到了沒?那是什東西?”

  “嗯,看到了。”陳暮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那是烈焰龍,屬三星戰鬥幻卡。”

  “啊!三星戰鬥卡?”雷子臉上的表情頓時呆滯起來,過了十秒,突然偏過頭,傻傻地問:“你什時候改去當卡修了?”

  “沒有,那是一張一星幻卡,那只烈焰龍只不過是個幻象,沒有殺傷力。”陳暮解釋道,不過自己製作出來的幻象居然能把人嚇暈,他還是感到一絲自豪。

  “幻象?”雷子一下子愣住了,隨即拼命地搖頭:“不可能,哪有這像的幻象?暮頭你就別逗我了,我是做什的?是做卡影的!天天接觸的都是一些幻象,是不是幻象我一眼就可以分別。那絕不可能是幻象!”雷子以非常斷然的語氣下結論。

  “你啥時成卡修的?還有三星幻卡?那玩意價格可不便宜啊?”雷子一臉疑竇。

  陳暮懶得解釋,便走到雷子身邊,重新把他手上的度儀打開。

  “你摸就知道了。”陳暮丟下一句。

  那只栩栩如生的火龍再一次出現。

  雷子還是嚇了一跳,不過比起上次,卻要鎮定得多,只是小腿有點點哆嗦。看了陳暮一眼,見陳暮不像是開玩笑,雷子便怯怯卻伸出手去摸這只巨龍。

  這一摸卻是摸了個空。

  “咦。”手上空蕩蕩的感覺讓雷子大吃一驚,果然是幻象。這樣一來,他一直懸起的心也立即放了下來。這一放鬆,他便對這只烈焰龍幻象開始為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圍著烈焰龍幻象走來走去,嘴裏不時地發出嘖嘖的驚歎聲。

  “天為,太像了!和真的簡直一模一樣!暮頭,沒想到你的技術居然到了這個地步,真嚇了我一跳啊!”雷子非常興奮,嘴裏的話根本不停。

  對雷子的誇讚,陳暮並不是很在意,嗯地應了一聲便躺在床上。

  雷子看了足足有十分鐘,才戀戀不捨地把這張幻卡收起來。轉過臉來,他臉上卻是出奇的喜悅。

  “木頭,我有個主意!”在陳暮眼中,雷子完全處於一種亢奮狀態。

  陳暮漫聲應道:“什主意?”

  “不如我們來做卡影吧!”雷子湊過來,一臉期待地看著陳暮。

  陳暮仔細地看雷子,見他一臉認真,不像是開玩笑,想了想,才開口:“雷子,我對卡影一

  竅不通,做不來。”

  雷子並不氣餒:“木頭,你的一星幻卡能做到這地步,卡影對你來說只是小問題。我相信,你只要很短的時間便可以學會卡影。它比起你做的一星幻卡的幻象,這個烈焰龍要簡單得多。劇本我來做,推銷也我來做,你只要做卡影就行。我在這裏面也混了不短的時間,這裏面道道很清楚。木頭,你有這個實力!我也有!我們是最佳搭擋!”雷子的話中透出強烈的自信。

  陳暮低著頭思考,自從華叔去世後,他一直沒有找到經濟來源。也許,做卡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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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2:57:44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節 什麼是卡影

  雷子一咬牙:“木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真的能行的!相信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那五萬歐迪就是我們前期的本錢,我打算全投進去。暮頭,你還猶豫什,一起幹吧!”

  雷子的眼神中充滿狂熱。

  兩人對視良久,猶豫了一下,陳暮點點頭:“好。我試試。”

  “耶!”雷子像個孩子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看著歡呼雀躍的雷子,陳暮的嘴角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於是,兩人立即開始合計起來。

  五萬歐迪對於一部卡影來說並不多,陳暮也把自己的積蓄投了進去,終於湊齊了十萬歐迪。

  但是對於部卡影來說,依然太少,兩人便決定先做一個短篇卡影。

  劇本由雷子去費腦子,而陳暮呢,雷子只有一個要求,讓他瞭解卡影究竟是什樣的。

  正好雷子知道東衛學府明天有一個卡影講座,兩人便打算去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雷子便頂著兩個黑眼圈,來到陳暮的住處。他昨天晚上太興奮而導致失眠,見到陳暮時哈欠連天,懨懨的,無精打采。

  “怎這多人?”陳暮有些奇怪。東衛學府裏,遊玩的人比平時要多上好人倍,到處都是人。

  “還不是星院要來,這幫人吃飽了沒事做,跑過來湊熱鬧唄。”雷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道。

  陳暮一驚:“星院要來東衛學府?”

  “不會吧,這大的新聞你都不知道?”雷子看陳暮的眼神就像在看外星人:“嘿,果然是暮頭!”

  星院要來東衛學府,陳暮還在消化這個消息。東衛學府在陳暮和雷子眼中,是一個非常神聖的地方。但是如果東衛學府和星院擺在一起,沒有人會注意到它的存在。六大學府,在普通人眼中,簡直像神話傳說一樣的存在。

  三年前,東商衛城有一個男孩被選拔進入同樣是六大學府之一的中達書府,當時可是轟動整個東商衛城。那名男孩還受到了市長的親自接待。

  六大學府有著相當嚴格的選拔體系,它們的主要招生物件是五大華區和京都的居民。而對二十二個普居區的居民,招收條件則要嚴苛得多。倘若一個普居區的少年能夠進入六大學府深造,那也足以說明他的天賦極為出。

  六大學府一向是高高在上,對普居區的政策向來有些歧視,如今卻主動來到東衛學府,怎不讓他感到有些奇怪。

  看樣子,東衛學府要進入一高速發展期了。陳暮暗想。借著這個勢頭,東衛學府可以獲得太多的好處,它的知名度也會大大提高,其他各方面的好處更是數不勝數。

  在經歷了最初的震驚之後,陳暮恢復了平靜。這個消息的確很震撼人,不過和他並沒有多大的關係。自己又不是東衛學府的學生,也不會因此得到什處,自己的生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人山人海中,陳暮和雷子硬是擠出一條血路。陳暮還好,前段時間的訓練,讓他的身體強壯了許多,所以沒費什力氣。雷子看上去就狼狽多了,气喘吁吁,衣服也被擠得皺皺巴巴,鞋面上更是鞋印一層疊一層。雷子顧不得整理衣服,伸長脖子四下張望。

  “這裏,這裏!”不遠處有人在揮舞著手臂。

  雷子大喜,連忙帶著陳暮向那邊擠去。

  “哎喲我的媽呀,你們學校現在可是發達了,差點都擠不進來。”雷子抱怨道。

  在陳暮面前,是一位穿著校服的學生,只是看上去賊眉鼠眼的,身材又矮小,著實不像好人。“嘿嘿,那是,據說今年的財政收入直線飆升,學校都在考慮是不是免去明年的學費呢。”話裏透著得意。

  “行了行了,就別在我們面前吹了。”雷子看上去似乎和他很熟,大大咧咧地介紹陳暮:“這是我兄弟陳暮。”隨即臉轉向陳暮:“他是我朋友,叫勞書,不過大家都叫他老鼠,是這裏的地頭蛇。”

  好奇地打量著周圍坐的人,陳暮還是第一次進入把衛學府的教室。這些人大多都是學生,不過,陳暮還是找到了幾位和他一樣渾水摸魚的人。學生們隨意地討論著最近有哪些值得一看的卡影,教室裏的氣氛很輕鬆。

  一位女學生站上講臺,下面立即開始安靜下來。

  “大家安靜一下,今天我們播放的是最近深受好評的《夏日之語》。這部卡影從一上市,便獲得了大量的追捧,出色的故事性,人物刻畫也相當到位,可以說,這是最近最值得關注的一部卡影。”

  陳暮突然發現身邊的雷子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扶在坐椅上的雙手微微地顫抖。

  心下一驚,陳暮心下便已恍然,輕聲問:“是你那部?”

  “嗯。”雷子死咬嘴唇,臉色有些可怕。

  心下歎息一聲,陳暮沒有再說什,而是把心思放到即將播放的卡影上。這是他第一次觀看卡影,不禁大感新奇。

  度儀也可以用來播放卡影,但是現在市面上已經有專門用來播放卡影的儀器。現在教室裏播放卡影的便是,它釋放出來的幻象更清晰,而且有專門的音卡槽,音響效果十分出色。

  半個小時之後,卡影終於播放完了。

  “這就是卡影?”陳暮有些不能置信地問雷子。

  雷子已經恢復正常,他知道陳暮在想什,輕笑一聲:“是啊,這下你有信心了吧。”

  卡影居然是這樣的!陳暮不知道自己該說什。在他看來,裏面不管是物體還是人物,都不逼真,應該是經過了一定的誇張和簡化處理。就難度而言,卡影的難度比起陳暮製作的那張烈焰龍幻象卡要差得遠了,更不要說和雙環卡店的那個幻卡廣告牌了。

  雖然不知道這部卡影的製作水平在卡影之中到底是算好算壞,但是陳暮覺得最出彩的應該還是這部卡影的故事。不得不說,雷子在這方面的才華毋庸置疑。就連陳暮這種生冷木訥的人,也看得非常入迷。

  陳暮覺得,如果做得更逼真些,那效果一定更好。

  不再隨即一想,那樣的話,成本將只怕是個天文數字!他這時才恍然,怪不得卡影都用這些簡化和誇張過的幻像。

  他並不知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而要把卡影做得和真人一模一樣,不僅在成本上上漲許多,難度上也要高得多。技術能達到如此地步的制卡師實在太稀少。

  緊接著,又播放了幾部經典老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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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2:57:56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節 阿拉貢

  洪濤歪著身子坐在最後一排,看了一眼在自己身旁坐得筆直的左亭衣,驚詫道:“我說,你什時候開始喜歡卡影了?”

  “喜歡?”左亭衣搖搖頭:“我不喜歡。”

  “但我看你看得很投入嘛。”洪濤一臉奇怪地表情。

  正襟端坐的左亭衣淡淡道:“做事情不能只做表面功夫,但是表面功夫做不好,那這個事也十有八九做不好。”

  “虛為!”洪濤鄙視道,隨即打了個哈欠:“反正我是乏了。我說,你沒事拉我來看什卡影,你要喜歡自己去買一部不就是了,用得了到這裏來湊熱鬧?”

  “我們看問題不能只看表面……”

  洪濤趕緊打斷他,不耐煩道:“重點,說重點。”

  “我是為她來的。”左亭衣神色自若。

  “她?哪個她?”洪濤一臉不解。

  左亭衣朝教室角落看了一眼:“曼思盈。”

  洪濤一臉石化的表情,足了過過了半分鐘才回過神來,像聽到了什爆炸性新聞:“曼思盈?我的天!你啥時和她勾搭上了?我說亭衣,你這就不對了,你可把我瞞得好苦啊,一點風聲都沒透。不過你這石人是什開竅的?……”

  左亭衣沒有理會洪濤,而是自顧說:“我聽說,阿拉貢最近在打她的主意。”

  一句話便把洪濤噎住了,過了半天,才遲遲艾艾問:“你怎知道?”

  洪濤突然發現左亭衣看自己的眼神便像是看一個傻瓜一樣,他才醒悟過來自己這個問題問得是多愚蠢。左亭衣是學校風紀處的僅有兩名學生之一,手上掌握著實權,消息極為靈通。整個學校裏除了八卦党總頭目曾頎怡之外,大概就數他的耳目最靈了。

  “這關你什事?”洪濤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好友,上下打量了一眼:“你怎看也不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啪,正襟端坐的左亭衣把手上捧的一本厚如磚頭的《卡片理論綜述》合攏,殺氣凜然道:“根據校方最新決定,為了迎接星院方面的交流團的到來,嚴禁校內有任何不和諧事件發生。本人忝為東衛學府風紀處要員,更是不能坐視旁觀。”

  在洪濤愕然的表情下,左亭衣隨即補充了一句:“重點是,這方面學校把它攤給我負責。”他的表情有些無奈,不過迅速重新恢復如常:“鑒於阿拉貢同學最近的高活躍度,我決定親自對該事件進行跟蹤處理。”

  “搞了半天,原來是這回事啊。”洪濤有些索然無味:“這種無聊的事,那你拉我來幹嘛?”

  左亭衣淡淡地瞥了洪濤一眼,吐出兩個字:“打手。”

  東衛學府的學風自由,學校對學生平時幾乎沒有什約束力。而學府裏的學生,非富即貴,校方也得罪不起。所以對學生之間的糾紛,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終還是學生自己解決。就算出了什事,學生也不會把事情歸罪到學校頭上。這也導致校內的治安很是問題。

  左亭衣之所以能夠進入風紀處,一方面固然因為他深受教師喜愛,另一方面和他後面強硬的家庭背景也是有著直接的關係。風紀處本來就是一個得罪人的去處,而左亭衣只是一個制卡師,本身的武力值就無限接近於零。

  不過他也是個狠辣的人物,回到家中親自從老爸那要來五位極厲害的卡修,出奇的是他一向溫和的老爸對這事卻是全力支援。領著五名高級卡修,重新殺回學校的左亭衣開始對校風進行大力整頓,以鐵血手段開始整治。幾乎當時學校裏所有不聽話的硬角色都受到嚴厲的打擊。其中不乏一些公子哥,只是這些公子哥本身後臺不如他家硬,而手下更是沒有能與左亭衣麾下的五名卡修抗衡的人物。

  一時之間,東衛學府的風氣為之一清,校方大喜,更是全力支援左亭衣。

  也正是這段傳奇的經歷,奠定了左亭衣在東衛學府赫赫凶名。從那以後,那些紈子弟見到他無不是如同老鼠見到貓,就算是風紀處的那些老師對他也是頗為忌憚。左亭衣也不需要再借助五名高級卡的威懾力。

  風紀處的另一名學生便是曾欣儀,只是這位女孩對風紀處的工作沒有任何興趣,而是對八卦極度熱衷。

  阿拉貢是校內有名的紈子弟,行極為頑劣。但由於家中富甲一方,甚少有人能與之抗衡。而他也向來乖巧,一般來說,凡是校裏的硬茬子他從來不去碰。學校有兩種人是不能碰的,一種是背景比他硬,另一種便是本身實力出,比如洪濤。

  他專門欺負那些家中沒什背景,普通小康之家出來的學生,比如曼思盈。在他身邊聚集著一群和他差不多的富家子弟,這些人無一不是典型的紈子弟。

  在這種敏感的時候,校方可不願出現任何負面消息。所以左亭衣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採取了行動。碰巧的是,他們正好坐在陳暮和雷子後面。

  教室前面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你們幹嘛!流氓!”

  緊接著傳來一群調笑聲。

  “嘿喲,美女,話可不能亂說哎,流氓?我們流氓你哪了?”

  一個無賴兼油腔滑調的聲音接腔,在他周圍,傳來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這個說話的便是阿拉貢。阿拉貢圓頭圓臉,看再加上一個圓滾滾的肚子,粗矮的雙腿,整個人便有如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球體組成的人形。一雙小眼睛怎看怎猥瑣。

  “你……”女孩氣得臉刷地通紅,不知道說什。

  這個變故也打斷了教室裏的平靜,許多學生在看到鬧事的人後,立即知趣地離開了教室。

  陳暮卻有些愣住了。

  這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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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2:58:07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節 小混混也有大力量(1)


  那個充滿了陽光的日子,東衛學府的草地,從他身後傳入耳中的那個聲音。也就是這個聲音,點醒了他在製作一星幻卡上的困惑。儘管神秘卡片裏關於那一點的講解更加詳細深刻,但是這個聲音陳暮還是記得非常清楚。
  他的目光驀地轉向那個方向。

  阿拉貢周圍的一群人紛紛拽拽地站起來,不懷好意地看著曼思盈。

  這一下,教室裏本來就走了一半的人,就只剩下零星的幾個。

  也正在這時,阿拉貢身邊有人注意到最後一排的左亭衣和洪濤,頓時臉色大變,慌忙扯了扯阿拉貢。

  阿拉貢也注意到了左亭衣,臉色也是一變。左亭衣的威名他從一進校聽說過,所以一直以來,他也避免和他為生衝突。沒想到,到底是遇到了。

  啪,響亮的合上書本的聲音。

  左亭衣站了起來,面無表情:“我是風紀處左亭衣,你們的行為已經違反了校規守則第一十七條、第四十九條、第一百四十二條,違反了三天前發佈的《東衛學府臨時管理條例》的第一條、第九條、第三十二條。情節嚴重,請各位跟我去風紀處一趟吧。”

  人臉色不禁齊齊為之一變,左亭衣的凶名在整個東衛學府那可是人盡皆知。

  阿拉貢臉色有些難看,但懾于左亭衣的凶名,依然客氣道:“左兄,這樣就誇張了吧,大家頭不見低頭見,用不了這認真吧。”

  左亭衣沒有理會,臉上依然還是一副面無表情:“不用廢話了,跟我去風紀處吧。”

  陳暮一旁的雷子扯了扯陳暮身服,使了個眼色,示意離開。兩個人見慣了的這些場面,自然知道這個時候還是明哲保身來得保險些。而且他們也犯不著趟這圈渾水,反正在雷子看來,這兩邊大概都不是什好人。

  陳暮如同木頭一樣沒動,這讓雷子大吃一驚。這傢夥今天是吃錯了什藥?以他所知,陳暮絕不會什充滿了俠義精神的人。如果一個人過了幾年像他們童年那般的生活,還充滿了俠義精神,在雷子看來,那不是傻子便是一個野心家。偏偏他和陳暮都不是。但是今天陳暮一反常態,倒是把雷子弄糊塗了。不過既然陳暮不動,雷子也自然跟他同進退。這一點根本不用思考,無論是雷子還是陳暮,都會做到。

  阿拉貢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怎也沒想到,左亭衣居然這一點面子也不給。而且很明顯,左亭衣是沖著自己來的。他在學校橫行慣了,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非常給左亭衣面子。

  “這說,左同學是不打算給我這個面子了?”阿拉貢臉色冷了下來,語氣也開始陰森起來。幾乎在他話音剛落,他身邊圍著的那些走狗們紛紛站了起來,神色不善。

  “喲,看來這年頭還愣有膽大不怕死的啊,嘿嘿。”洪濤慢悠悠地站了起來,陰陽怪氣地調侃著。而他的左手,看似隨意地撫摸著右腕的度儀。緊接著不忘嘲笑一下左亭衣:“我說亭衣,人家根本不買你的帳,你做人現在已經失敗到這地步?”

  洪濤在學校也是一位名人,當然,論起名聲自然是無法和左亭衣這樣的變態相比,而且他的名聲是緣於他的實力。作為東衛學府卡修系的領軍人物,他的實力,深不可測,據說已經能和一些職業卡修相提並論。

  現在看來果然傳言不虛。

  在阿拉貢身邊的一位卡修,看到洪濤左手的姿勢,臉色微微一變,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這傢夥的年齡起碼超過三十歲,一看就不是學生,十有八九是阿拉貢他老爸也深知自己的寶貝兒子在外面容易惹事生非,所以派了一個得力保鏢保護。這種情況在那些公子哥大小姐身邊也是習以為常,學校對這種情況大多也保持緘默。

  洪濤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名卡修,他的左手指間,兩條火紅色的小龍在歡快地遊走。這兩條小龍只有拇指粗細,身上鱗片清晰可見。

  那名卡修顯然對這兩隻小龍非常忌憚,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身旁浮起七個螢綠色光點,如同七隻螢火蟲飄浮在他身旁。

  陳暮還是第一次真正見到卡修對戰,心下大為好奇。洪濤手上的小龍應該是自己製作的那張火焰龍的縮小版吧,而那名卡修身旁的螢綠色光點,只有七個,遠不如那廣告裏的瞎子那般一揮手便是一蓬五彩流星雨。

  倏地,洪濤目光一閃,左手食指屈指一彈,一條小龍電躥而出。

  好快!旁觀的陳暮心下一驚,他的反應速度因為練習了健體操的緣故,比起以前要快許多,但是面對這樣的速度,他自忖自己是絕對躲不過。

  那名卡修也不是弱者,三個光點朝那條小龍疾射而去,半空中拖曳長長的光尾,在陳暮的虹膜上留下驚豔的三道光痕。

  啪!極脆的爆音驟然刺生人耳朵生疼。就在兩者碰撞處,能量湮滅釋放出強烈的衝擊波。

  陳暮就感覺被人推了一把,險些有些站不穩。教室裏其他人更不用說,東倒西歪的。

  不過兩人沒繼續動手的意思,局面又重新恢復到對峙中。

  看著這場他不理解的戰鬥,陳暮眼中閃過一絲羡慕之色。

  且不說兩人之間的對峙,這空落落裏的教室,陳暮和雷子兩人便顯得異常扎眼。

  “這兩位朋友看上去似乎挺面生的,不知是哪個系的高手?”阿拉貢忽然轉過臉對陳暮和雷子微笑道。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傢夥的深淺,不過這個時候,少一個敵人便多一分勝算。

  陳暮沒有說話,像沒有聽到一樣,雷子也緊緊閉上嘴巴。

  阿拉貢的臉上的笑意立即斂去,這下他真的怒了。如果說左亭衣和洪濤不買他的賬,他倒覺得很正常,沒什了不起,畢竟人家赫赫凶名擺在那。可這兩傢夥,光看穿著,就知道家裏沒什背景,居然也敢在他面前充英雄,這叫他如何不恚怒異常?

  朝旁邊的兩個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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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2:58:25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節 小混混也有大力量(2)


  看到阿拉貢的行為,左亭衣平靜道:“看來,你是想試試了。”
  “嘿,左兄大名自然如雷貫耳,不過小弟可不想去風紀處,這次也只好得罪了。”阿拉貢皮笑肉不笑道。

  左亭衣沒有說什,只是退後一步,臉上依然平靜不動聲色,只是眸中森寒之意一閃而逝。

  洪濤現在也是有苦難說,阿拉貢身邊有一個極為厲害的傢夥,絕不比自己弱。剛才那一番交手,洪濤就知道碰到高手了。卡修都要鍛煉感知,越是厲害的卡修感知同樣也越高,這也使得他們對同類有著異乎尋常的直覺和敏感。而像苦寂寺出來的卡修,在這方面據說更是驚世駭俗,他們只需看一眼,便可以對對方的實力有一個大致的瞭解。

  苦寂寺的學員數量在六大學府裏是最少的,一般極少能遇到,所以這傳言真假難辨。但是阿拉貢身邊的那名卡修,卻給洪濤帶來了極為強烈的危險的感覺。剛才雙方的碰撞雖然只不過只有一下,但是這已經足以讓他做出判斷。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也沒有精力去照顧其他人。左亭衣他倒不擔心,在這個學校大概還沒有人敢讓他受到皮肉傷吧。他相信,阿拉貢的膽子雖然大,卻也深知其中利害。所以左亭衣他是絕不會去動。洪濤擔心的是教室裏的兩名學生和曼思盈。

  雖然最厲害的那名卡修被自己纏住了,但是阿拉貢旁邊的紈們也是人多勢。而這兩名陌生的學生一看那體格,只怕武力值就高不到哪里去。

  陳暮上前一步,把曼思盈護在身後,另一隻手已經抓住一個板凳。

  雷子心領神會,不動聲色,手上也抓起一個椅子。

  流浪兒的世界是殘酷的,能活到現在的,倘若還沒打過架,那簡直是天方夜譚。不管是單挑還是群毆,兩人也早就見慣場面。街頭混混,小流氓,這些都是兩人以前曾經的對手。在這方面,兩人可是經驗豐富。

  兩人一抓起椅子,一股兇悍之氣便勃然而發。

  雷子咬著嘴唇,面目開始變得猙獰起來。陳暮雖然沒有什變化,但眼中的寒氣也同樣四溢。

  根本不需要招呼,兩人的配合默契無比。

  先下手為強!

  在混混之間的打鬥之中,根本不會有什場面話之類。陳暮操起手上的椅子,突然發力!

  砰,這一下奇准無比地打在一個人頭上。

  木制的椅子為那間支離破碎,只剩下陳暮手上的一支腿了,無數碎片四下飛散。被擊中的那人哪里想到對方根本不給他說狠話的機會,突然襲擊,毫無防備之下,這一下挨了個結結實實。

  頭上血花迸射,那人慘叫一聲,兩眼一翻,便向後一倒。

  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雷子不甘示弱,呼地一下,掄起手上椅子。

  啪!又一聲悶響,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臉上便像開了醬油鋪一般,五為六色,捂著面孔,痛苦地在地上掙扎。

  除了陳暮和雷子,在場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便是左亭衣,喉頭也忍不住骨碌吞了吞口水。他們之間向來比拼的家庭背景,比的是彼此之間的財力,打架從來也是手下去做,哪里見過這樣血腥狠辣的場面?

  只見那群人齊齊後退一步。

  與此同時,陳暮身後驟然響起一個女子的尖叫,幾乎把大家的耳膜刺破。曼思盈驚恐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反觀陳暮和雷子,不為所動,倆人好整以暇,扔掉手中的斷腿,各自重新抓起一把椅子。

  雷子心中很不屑,這幫人看上去人多勢,沒想到都是一幫雛。他如果知道這群人之中有一個揮揮手便可以把他倆滅了的卡修的話,他絕對會面無人色得拉著陳暮落荒而逃。

  他倆深得打架要領,此時表情愈發表現平靜,就像幹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這也讓那阿拉貢那幫人感覺這兩人的狠辣,心裏頓時膽怯了。

  “怎?沒人上了?”雷子揚了揚眉,右手提起木椅,重重地捶在桌子上。咚!這一下,更是把那群人嚇了一跳。

  這兩個人是瘋子!在場所有人心裏無不是如是想,一想到他們剛剛下手之狠,特別是那個被拍中臉部的公子哥,感同身受,幾乎每個人似乎都感覺自己臉上奇癢無比,用手抓了抓,才發現全是汗珠。

  陳暮沒說什,只是向前走了一步。

  刷,阿拉貢那幫人齊齊向後退了一步,唯一沒退的便只有那位卡修。他此時並沒有看陳暮和雷子兩人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洪濤身上。在他眼中,這兩個人明顯只不過是街頭小混混的手段,真正危險的是洪濤!

  他才是最應該值得關注的人!

  這名卡修現在有些後悔了,因為看不透洪濤的深淺,他剛才並沒有用全力,這反而讓他們這一方陷入被動之中。在他看來,對方最大的力量只不過是洪濤,在他的牽制下,洪濤斷然不敢輕易出手。這樣一來,他們人多勢,可謂占盡優勢。

  然而他怎也沒想到,這一大幫人,對付兩個小混混居然還完全處於下風。

  果然是一幫膿包!

  他現在也無計可施,和洪濤一樣,他同樣不敢輕易出手,剛才那一番交手,他便已經知道,對方絕不比自己差。兩人如果開打,他無法把能量控制在小範圍內,能量之間碰撞形成的餘波對他和洪濤都無法造成傷害,但是他的小主人,可就無法倖免於難了。

  他此時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洪濤身上,無力再去針對其他人。

  陳暮兩人出手的狠辣同樣讓他大吃一驚。他保護少爺已經不是一天了,對東衛學府也算得上了如指掌,對這些學生同樣知之甚深。平日裏他所見到的那些學生比試起來,也是畏手畏腳,生怕把同學弄傷,又怕自己受傷。這一點老早他便在心中暗自嗤之以鼻,他這種經歷真正戰鬥的人知道,這樣的花拳繡腿,一旦真正遇到危險,是沒有半點作用。

  他還是第一次在東衛學府裏見到出手如此狠辣的學生。最讓他動容的卻是兩人眉宇之間的那股剽悍之氣,這絕對要經歷不少陣仗才能形成。

  陳暮已經開始在拆手上的木椅了。在剛才的動手過程中,他感覺這木椅並不是很好用。

  左腳踩在椅面上,雙手用力一扳。啪,椅子的靠背便和椅子分離,陳暮試了試,滿意地點點頭。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他雙手的力量比起以前要大得多。

  這個行為讓那些原本就有些緊張的人更是臉色一變,這群人之間,有不少公子哥已經兩腿開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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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2:58:38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節 小混混也有大力量(3)


  阿拉貢的那位保鏢心下歎息,這次他們要輸了。對付像這樣的小混混,他一個人便對付幾十個也是輕鬆自如。然而沒想到,這次決定這場爭鬥勝利的最終因素,卻落在這兩個混混身上。
  陳暮有些興奮有些吃驚,他可以感受到這次打架和以往的不同。那種對力量操縱由心的感覺,無比的清晰。

  讓他覺得吃驚卻是另一件事。

  在他剛剛揮出木椅的一瞬間,對方的動作在他眼中,緩慢得就像慢動作一樣。他幾乎不用思索,便可以輕易擊中那剛那個倒楣的學生。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很強烈,但是就像它來得突然,去得也毫無徵兆,僅僅一眨眼的功夫,陳暮眼前的世界又恢復如常。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裏是學府,而那傢夥是學生而不是小混混的話,剛才那一下陳暮便會要了他的命!

  現實的殘酷他和雷子早就領教過,千萬不要給對方任何一點機會,這一點,在外面混過的人都知道。

  似乎,這幾天對身的鍛煉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陳暮有些疑惑,也有些不確定。因為他可以感受到他對力量的操控更加準確,也更加自如。換作以前,那才那一下他是絕對沒辦法做到如此乾脆利落。

  那突然變得緩慢的世界,儘管只有短短的一為那,但是陳暮已經深深為之迷醉。

  他很興奮,沒有絲毫畏懼。他現在希望這些人能夠撲過來,能讓自己再一次進入那個神奇的世界。

  阿拉貢看到陳暮和雷子的眼神,眼中一絲恐懼之意一閃而逝。

  這兩個人和左亭衣不同。

  他和左亭衣無論發生再大的衝突,兩人的身體都是不會受到傷害的,他們損失的只會是手下的力量,這也是東衛學府的潛規則之一。上次傳言他被曾欣儀的哥哥弄到警備司裏去受到哪種哪種虐待之類,完全是子烏虛有,他只是被曾欣儀的哥哥警告了一番而已。

  這大概便是公子哥之間的衝突特點。

  在他們長大之後他們可能成為生死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在現在,他們還沒有完全獨立之前,他們卻需要保持克制,這是整個天攸聯邦上層社會的特點。

  從來沒有人給他帶來現在的感覺。他相信,只要再過幾分鐘,其他人如果都揍趴了或跑了的話,那兩個狠鬼會毫不猶豫地把椅子朝自己拍來。自己的那位保鏢,他的目光不由望去,隨即他便不抱什希望了,那位保鏢和洪濤兩人現在就像兩隻公雞,互相瞪著眼。

  一想到剛才倒下的那位仁兄,他現在還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著,身子弓得像蝦米,淒慘的嚎叫一直沒有停息,阿拉貢的心裏就一陣抽緊。

  阿拉貢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額頭已經佈滿汗水。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迅速在心中權衡著。風紀處雖然可怕,其實自己除了丟面子之外,並不會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在這裏就不同了,他的目光隨著陳暮手上的暮椅晃動!

  仔細看兩人,一個穿得花裏胡哨,身上那些光燦燦的玩意全都是廉價貨,但是從這人眼中閃動的靈動光芒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個相當機靈的人。而另一個看上卻更是平凡普通,普通的身高,普通的著裝,在阿拉貢這種享受生活的人眼中,這種著裝簡直是粗糙無比。就是在相貌方面,也沒有任何起眼地方,丟進人群之中,便再也找不到。

  但就這樣一個再普通不過,放在平時阿拉貢絕不會多看一眼的人,此時卻讓他生出幾分恐懼之意,他感覺,這個人他看不透。這在他身上,是極少發生的。出身商賈之家的他,對察言觀色有著極佳的天賦,而且耳濡目染之下,頗精於此道,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今天遇到一個他看不透的人。

  他決定暫時地妥協。

  “好,我去風紀處。”阿拉貢的話讓他身邊的那一幫玩友們齊齊長松一口氣。

  這件事就這樣結束,陳暮和雷子最先離開,沒有人敢阻攔他們。左亭衣想叫住他們,但是看兩人完全不打一個招呼便離開,他和洪濤的臉色有些難看。

  左亭衣和洪濤的臉色自然不在陳暮的考慮範圍之內。本來雷子倒是想和他們打個招呼,畢竟瞎子也看得出,這倆人在東衛學府也是那種相當有勢力的人。今日這份並肩作戰的情誼足以讓雙方成為朋友,這對他們以後的發展頗有好處。

  不過看了陳暮一眼,他還是沒有開腔,心裏其實還是頗為遺憾的。

  很快,雷子便把這點點遺憾為之腦後,興奮道:“嘿,今天打得真爽,欺負軟蛋的感覺,真好!”不過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有些奇怪地問:“木頭,你今天吃錯藥了?怎想起管這份閒事?這可不你的風格哦。”

  “那女的幫過我一個忙。”陳暮的回答很簡單。

  “啊。”雷子一驚,頓時來了興趣:“我說為,你一向不管閒事,今天怎出手了。來,說說,嘿嘿,那小妞幫了你什忙?不過我看人家好像不認識你啊,連個招呼都沒跟你打。”

  “是制卡方面的。”陳暮把那天的情形說了一遍。

  “嗯。那今天是應該的。”雷子恍然大悟。

  從小流浪的他們深知人世冷暖,一向以來,很少能遇到別人的幫助。所以對別人的幫助,他們也異常珍惜。雖然這次別人只不過是無意中幫了陳暮的一個忙,但是陳暮卻覺得應該給別人回報,所以在今天才義無返顧地站了出來。他們沒有想過自己的幫助究竟能起多大的作用,但是他們覺得自己的應該站出來,所以就挺身而出。正是這種樸素的心理,才讓陳暮做出這個行為。

  也許在普通人看來,這有些可笑。但和陳暮有過同樣遭遇的雷子,卻能理解。

  這件事對陳暮和雷子來說,只不過是件小插曲。只是兩人交手的情景不時會在陳暮的腦海中浮現。至於那女人,人情既還,大家就互不相欠了,這便是他們為人處世的方式。不貪求、不奢望,先活著,至於恩怨,有能力回報則必報,沒能力就放在心中。

  他們不知道,在這段時間,阿拉貢、左亭衣已經把學校翻了個遍,結果還是沒有找到兩人。

  陳暮和雷子正在拼命地製作卡影。這不僅包含著雷子的理想,同樣還包含著陳暮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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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2:58:59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節 討論


  兩人手頭上供他們揮霍的資金少得可憐,他們不得不費盡心思。卡影的故事篇幅不能過長,但又要吸引人,這對雷子而言,是一個相當難的挑戰。他一遍遍地寫,又一遍遍地改。

  陳暮也輕鬆不起來,雖然製作工作還沒有開始,但是他已經在腦海中不斷地做出各種調整。卡影的圖像雖然並不複雜,但是如何增強表現力,卻是一個相當有難度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他們手頭上沒有多餘的錢來給他實驗。

  也就是說,陳暮需要減少製作失敗的次數,這樣,也可以大大降低製作成本。很顯然,他對成本控制的興趣遠遠超出了對高級卡片知識的渴望。對他們兩個窮鬼來說,成本就是生命。

  終於,就在星院的交流團來到東衛學府的當天,雷子的劇本也最終完成。就在東商衛城萬人空巷去一睹傳說中六大學府之一星院的風采的時候,陳暮和雷子兩人正關在家裏討論劇本。

  兩人展開了極為熱烈的討論。

  陳暮要求雷子把他希望達到的效果每一點都仔細地告訴他,比如光線的變化,比如背景、服飾,比如人物此時的表情。

  陳暮越問越具體,越問越細,一些甚至被雷子忽略的問題也被他提出來。雷子哪里遇到如此陣仗,也是頭大無比。不過他也明白,陳想節約成本的想法,當下也是務求詳盡。

  兩個星期,兩人討論了整整兩個星期。原本只有薄薄幾頁的劇本旁,堆放著一遝厚厚的草稿。這些草稿上,寫滿兩人這兩天討論的成果。

  兩人的眼睛都是佈滿血絲,但是精神卻似乎還都頗為不錯。

  經過兩個星期的討論,陳暮已經對整個故事爛熟於心。不光如此,幾乎這個故事的任何一個畫面,畫面上的任何一個細節,他都已經做到心中有數。

  現在,他們需要的不是馬上開始製作,而是休息。

  這一休息,兩人睡了整整兩天兩夜。

  熟睡的兩人並不知道,在他們閉門討論的這段時間裏,星院的交流團已經入住東衛學府。星院的這次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的交流活動也吸引了整個天攸聯邦的目光。原本只是局限於星院和東衛學府之間的交流活動,已經變成了整個東商衛城的盛事。

  王澤是這次星院的學生代表。瘦高瘦高的個子,臉型有些長,微微有些內陷的眼眶,眼神銳利至極。他是星院外院三年級的學生,在星院,外院學生如果沒有獲取進入內院的資格,那四年便可以畢業。作為卡修的王澤雖然實力只是普通偏上,但是精于世事,為人機靈通變,所以這次校方才委任他為學生代表。

  可以看得出,星院對這次交流活動是比較重視的。除了四年級的學生因為要準備畢業大考外,其他三年級的學生都有,其中不乏高手。

  而東衛學府方面,負責的學生則是左亭衣。

  “王學長住得還習慣?”左亭衣見到王澤,禮貌地問候一句。這個基本由學生組成的交流團將在這裏呆兩個月,兩方校方對他們都將不做任何硬性要求,他們可以隨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王澤對這位彬彬有禮的東衛學府的學弟也是頗為欣賞。王澤出身名門,所以對左亭衣身上表現出來的風度非常有好感。他微微一笑:“有勞學弟費心了,貴校的照顧真是無微不至,只是這樣一來,只怕我們回學校了可就大大的不適應了。”

  “學長謬贊了。哦,對了,今天貴校有幾位同學參加了三年級F班組織的野外實習,這樣一來,我們負責保護的老師恐怕就有些不夠了。”左亭衣有些遲疑道。

  天攸聯邦總共有五大華區和二十二普居區,再加上京都,相當於有二十八個區。這二十八個區彼此之間並不接壤,幾乎每個區都是相互獨立的。以東商衛城為所在的東行區為例,在東行區區外,是連綿不絕的森林,那裏是最原始最荒蠻的地方。那裏是其他生物的世界,它們才那裏主宰。它們力量強大,危險而致命,而且數量多。在天攸聯邦的建國史上,每個區的開闢,都是建立在無數先人的鮮血上。

  天攸聯邦外是荒野,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是乾燥的沙漠戈壁,是高聳入雲的綿綿雪山。但是,如果走過荒野,穿過森林,跨過沙漠,攀過雪山,一直往外走,那裏是什樣子的呢?沒有人知道,每年都會有無數的探險者出發,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回來。

  野外的危險,實在太多了。在野外,強大的生物數不勝數,有些甚至連人類最頂尖的卡修都無法抗衡,它們才是大自然的寵兒。

  但是野外同樣是一座寶庫,豐富的物為,還有那些野獸身上珍貴的皮毛,都足以讓貪婪的人類奮不顧身。在人們眼中珍貴無比的高級卡片,它們所需要的材料,幾乎都要從危險的野外、強大的生物身上獲得。

  而徑窗和灰層的發現,更是讓整個天攸聯邦進入了一個狂熱的探索時代。在方曆2910年,人類在野外發現了第一個徑窗,很快,和這個徑窗相聯的灰層也被發現了。徑窗,是人類在野外發現的,通往其他地域的通道入口。灰層也就是連接兩個徑窗的通道,據說灰層裏是一個灰為為的世界,灰層也因此而得名。緊接著,第一處新域被發現,這也是現在的摩哈迪域。而它的發現者──楊森,也因此獲得了巨大的榮譽和財富。

  而天攸聯邦對這種探索行為大力宣揚,並且允許私人進行探索,私人尋找到一處新域後,可以獲得大量的權益,比如如果雙方進行商業貿易,他可以獲得一成的稅收,比如發現者可以獲得貿易優先權等等一系列優先權,並且這些優先權還可以進行轉讓和買賣。政策一出臺,許多大財團資助的探險團隊立即像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也是從那以後,卡修隨著卡片理論的發展,越來越展現出強大的戰鬥力,在其他武力職業中脫穎而出,成為第一職業。而社會對卡修大量需求,也同樣刺激了卡片理論的高速發展。

  野外也成了無數冒險者的天堂,但同樣也如地獄一般埋葬了無數冒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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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2:59:11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節 第一部卡影(1)


  東商衛城位了東行區的邊緣,城外便是荒野。東衛學府每過段時間,便會組織學生進入野外進行實戰方面的訓練。不過為了保證學生的安全,會有大量的老師隨行。雖然他們並不會深入荒野,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危險,校方規定了嚴格的保護措施。
  這次因為星院的幾名學生想參加這次的實戰訓練,但是由於沒有事先準備,所以隨行的老師不夠。但是偏偏這幾位星院的學生非常堅持,這也讓東衛學府方面有些兩難。如果星院的學生在東衛學府出了什危險,那後果是不可想像的。所以左亭衣趕緊跑過來和王澤商量,希望他能約束這幾名星院的學生。

  王澤立即明白左亭衣的意思,他微微一笑,淡然道:“學弟就不用為他們擔心了。早在出來之前,校長就有交待,他們如果出了什事情,自然有我校一力承擔。本校的學生,多少有些自保之道,這方面倒是不用擔心。”

  語氣雖然淡,但話語裏面卻透著毋庸置疑的自信。左亭衣一怔,雖然也釋然,人家畢竟是星院學生,怎可能沒兩把刷子。

  點點頭,左亭衣便向王澤告辭,去做雙方協商工作。

  看著左亭衣遠去的背影,王澤卻有些出神,他這次負責整個交流團的事宜,肩上責任重大。環顧四周,神色變得有些複雜,但旋即,神情重新恢復平靜。

  一想起自己的母校的昔日的輝煌和如今的沒落,王澤就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在沸騰,心中暗下決心,這次一定要把事情辦好。

  一覺醒來,陳暮覺得神清氣爽,吃了點東西他便開始整理桌上的草稿。

  沒過多久,雷子也悠悠醒來。

  “醒了。”陳暮頭沒,手上在整理草稿。

  雷子嗯地應了一聲,站了起來伸個懶腰,散漫地呻吟了兩聲,他才轉過頭來:“木頭,我們是不是今天去買材料?”

  “嗯,我正想和你說這件事。”

  商店外,雷子的臉色鐵青,臉上肌肉抽搐,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這簡直是搶錢啊!”他一臉肉疼地著自己手上所剩無幾的歐迪。

  陳暮沒有理會雷子,他現在完全沈浸在一種滿足之中。手上提著的袋子裏全都是卡材和調製卡墨的原料,他還從沒有擁有過如此多的原料。

  回到家中,陳暮便把雷子趕了出去。製作卡片的時候他需要安靜,而想要雷子安靜,和要啞巴開口說話難度相當。

  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材料,陳暮骨子裏突然迸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雖然他手頭上都只是一些初積原料,但這並不妨礙他對卡片製作的熱情。

  陳暮沒有立即製作,雖然整個故事的細節已經深深烙進他的心裏,但是他需要把故事的細節轉換成卡片上的每個細節。而且他手頭上的材料並不富足,能少失誤一次就節約很多錢。

  陳暮從來沒有認為過自己在製作卡片比起其他人更有天份,但是有一點,他覺得自己比起其他人做得更出色。

  那就是他足夠勤奮!為了節約,他不得不得拼命地在腦海中推出卡片上的結構。這樣不僅可以節約大量資金,也可以讓制卡師對片結構更進熟悉。

  這只是準備工作。

  點辰石,羅心汁,配上相同劑量的墨藍漿,使用微火稍煮十分鐘,直到點辰石完全溶解,調製出來的卡墨略顯黏稠,用攪攔棒攪動時會泛著一圈又一圈的亮藍色波紋,有一股辛辣味,直嗆鼻子。現在的陳暮看起來,不像制卡師,反而更像那些小說中的巫師。

  這個名叫《邂逅》的故事陳暮已經爛熟於胸。

  沒有等卡墨冷卻,他飛快取過一張空白卡片,右手拈起一支斜刃筆,輕輕醮上一點卡墨。沒有任何猶豫,斜刃筆就落在空白卡片上。

  筆走龍蛇,如同行雲流水,中間沒有哪怕一秒的停頓。還帶著幾分熱量的卡墨沿著筆尖,落在空白卡片上,在陳木感知的控制下,泛著輕微的白光。

  陳暮目光專注,臉上神情一絲不為。

  這是陳暮從神秘卡片的幻鏡學會的。製作幻卡時,如果趁著卡墨熱的時候就開始畫的話,筆調會非常的柔和流暢,而卡墨和卡面的契合度會越高,製作出來的幻卡效果有著絕佳的效果。

  但是,卡墨從完成到冷卻,大概只有兩分鐘。也就是說陳暮必須在兩分鐘內完成整張卡片的製作,這也是陳木為什要對整張卡片上的結構做一遍又一遍的推算。

  這張卡片上結構的每個細節,他都早就爛熟於胸。而那只已經畫過無數張一星能量卡的手穩定得就像最精密的儀器,沒有一丁點誤差。

  和他那可以稱得上千錘百煉的手相比,陳暮對感知的運用要差得多。

  不過值得慶倖的是,到現在為止,沒有出現任何紕漏。

  一朵看上去像薔薇花一樣的圖案,隨著筆尖的一點點延伸,而變得越來越複雜,構成圖案的每根線條泛著微光,一閃一閃,像在呼吸一樣。

  陳暮臉上的神情還是那樣專注,那樣一絲不苟,但是額頭微微沁出的汗珠卻可以看得出,這並不是件輕鬆的工作。

  即使已經做了許多準備,但他還是忽略了一個極為致命的問題。那就是感知的運用!他一直把心思用在如何熟悉它的結構上,卻在這個問題疏忽了。

  他的呼吸開始有些紊亂了,運用感知是相當耗費心神的,特別是對他這種感知並不高,而且運用也不多的人來說。現在,他感到越來越吃力。雖然筆尖傳來的感覺還是那流暢,雖然所有的結構可以輕易而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但是他已經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卡面上的圖案的光芒開始一點點變得黯淡。

  如果圖案上的光芒在卡片還沒有完成時消失,那這張卡就徹底地變廢了。

  額頭青筋暴起,粗重的鼻息灼熱無比,汗珠也從剛才的小水露變成了溪水。唯一沒有發生變化的只有陳暮手上的那支筆。

  空蕩蕩的感知讓陳暮非常不舒服,但是他已經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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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0-7-2009 22:59:25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節 第一部卡影(2)


  咬緊牙,雙目圓睜,平日裏平和冷靜的眼睛已經是一片赤紅,陳暮竭力調動最後一絲感知,手上的動作卻有如拂面輕風,柔和無比。
  一個輕巧的線,筆尖帶起一道奇妙無比的極細弧線,泛著肉眼難以察覺的微光。緊接著手腕一轉,驟然發力,一個充滿了力量的按捺。陳暮最後一絲感知,也隨著這充滿力量的一按,注入到卡片上。

  整張卡面突然光芒暴漲,原本只是泛著微光的卡面倏地一亮,緊接著恢復如常,這張卡片也變成了一張看不出半點特別之處的幻卡。只有那最後一下光芒暴漲在陳暮的虹膜上留下亮麗的殘影。

  陳暮一下子癱在靠椅上,他渾身濕透,鼻息粗重,眼中卻閃動著喜悅。

  成功了!他成功了!

  雖然過程非常驚險,但是他還是成功了!

  這張幻卡是他所製作的最複雜的幻卡,感知的消耗遠超乎他的意料,不過他還是成功了。一股無法形容的喜悅塞滿了他的胸膛。

  有些發軟的手拿起這張幻卡,雖然卡面的圖案他早就爛熟於胸,但是他依然感受到這張卡片所代表的神秘和力量。

  這一整天陳暮都處在一個極度興奮的狀態之中。他不停地把這張卡片放入度儀裏一次又一次地觀看,百看不厭。

  不過第二天,已經冷靜下來的陳暮卻不得不思考昨天遇到的情況。他知道,昨天之所以能成功,運氣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如果今天叫他重新製作,他只有五成的把握能成功。

  五成,這個概率實在太低,這也意味著極其驚人的損耗。可偏偏現在他和雷子無法負擔這些損耗。

  忽然想到自己製作的那張烈焰龍幻卡,論起精美程度遠超過這張幻卡,然而自己製作得卻要輕鬆得多。這是為什呢?按照常理,那張烈焰龍幻卡的難度更高,但是事實卻恰恰相反。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在製作烈焰龍卡時雖然也遇到了一點小問題,但是總的來說,還是相當從容的。

  仔細一分析,他才恍然。這卡影雖然對幻像的要求簡單,但是對動態要求卻非常高,所以自己製作起來才那費勁。

  動態……動態……

  陳暮陷入沈思,右手手指下意識地叩擊桌面。

  猛地,陳暮忽然想到神秘卡片幻境裏演繹的另一種卡片──籌卡。關於籌卡的相關知識,他只是匆匆瀏覽一下,淺嘗輒止,他的精力都放在幻卡上面。但是裏面一句話給他留下了頗深的印象──所謂籌,即動態計算。

  就是這句話,在剛才像電火般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隱隱感覺到,這種他從未聽說過的籌卡也許能解決這個難題。

  這個突然的發現令陳暮精神為之一振,他毫不猶豫地立即進入卡片幻境。

  陳暮這一進去就是兩天一夜,當他從神秘卡片的幻境中退出來時,眼眶深陷,嘴唇乾裂,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兩天一夜滴水未進,他的精神反而不見絲毫萎靡,眼中綻放的光芒就像剛剛撿到了什稀世珍寶一般。

  亢奮,精神上的亢奮,他恨不得馬上開始工作。不過糟糕的身體狀況卻讓他不得不先進食和休息。

  雖然是休息,他的大腦依然沒有停止。高速運轉的大腦在拼命地消化這些天從幻境中的收穫,嘴裏下意識地吞噬著麵包。

  沒有人能夠知道陳暮這一刻的喜悅,這種喜悅比起當年學會製作能量卡更為強烈。當初他年幼,見識有限,並不明白學會製作能量卡會對自己的生活為生多大的影響。現在的他,卻很清楚這種喚作“籌卡”的卡片將會讓自己的未來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接下來的三天裏,陳暮一頭紮進工作中。對外事不聞不問,就是雷子過來,也被他轟出去了。

  現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新的構想。

  洪濤看著身邊的同學,再看看那幾名星院學生,心下不禁感慨,在學校果然就是大學校啊!東衛學府的學生們基本上都是步行,而星院的學生則是不疾不緩地在半空中緩緩飛行。

  洪濤雖然也可以飛行,但是自問做不到這幾名星院學生這般從容。飛行需要用到氣流卡,像市面上能買到的梭車,它的最基本核心也就是氣流卡。梭車本身的結構能讓它們很輕鬆的升空飛行,但是人的身體形狀並不適合飛行。所以想單憑氣流卡便能飛行,需要非常高超的操控技巧,氣流卡越高級,它所釋放的氣流也越猛烈,相應的,它的操控難度會急劇上升。不僅如此,飛行還需要極強的平衡性。

  東衛學府的學生一般使用的都是輕卡,輕卡是氣流卡的簡化版,它能為生一定的向下氣流,減輕體重對雙腿的負荷。它使用起來很方便,也很簡單,可以大大提高步行的速度,節省體力。

  不過,一般高手都不屑于使用這種卡片。高級氣流卡為生的推力是非常強大的,他們的飛行速度甚至可以超過梭車,而且遠比梭車要靈活。

  洪濤一眼看出這些星院的學生所用的氣流卡最起碼都是三星以上,以他的水平,也可以使用三星氣流卡,但還不夠嫺熟。東衛學府的學生一臉羡慕地看著星院的學生,眼下的情景倒是讓那些帶隊的老師頗不是滋味。

  年輕人的性情之中總難免會有幾分好強,雖然明知對方遠勝於他們,他們還是鼓足力氣地前進。人前進的速度立即大為提升,帶隊的老師見狀,也不阻止。

  很快,便要進入危險區域。直到這時,帶隊老師才命令所有人停下來休息,恢復一下體力。東衛學府的學生隊伍之中,大部分人都在喘氣,剛才發力狂奔對他們體力的消耗頗大,卡修在體力方面沒有什太大的優勢。

  反觀星院的學生,個個一臉從容,呼吸絲毫不亂。

  儘管覺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是這些帶隊老師還是很清楚前方的危險,無論如何,他們需要保證這些學員的安全。

  星院學生中有一名戴著眼鏡的學生忽然偏過頭,右手倏地起,五指虛張。

  一道半個巴掌大小的月白色波刃憑空出現在他掌上方,如同一彎月,眼鏡後一道寒芒閃過,那名學生右手輕輕向前一送。

  那道彎月波刃像突然間失去了束縛,如同離弦之箭,撕裂空氣發出清越的輕嘯,朝離他們大約三百米遠的一處灌木叢中疾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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