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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louis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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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三少 -【善良的死神】《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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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08 13:27:14 |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四章 冥王已去

  
  冰涼的感覺不斷從皮囊中傳入阿呆體內,歐文一生的經歷深深的震撼著他的心,他下意識的決定,不論如何,也要為叔叔報仇。「叔叔,那冥字九決後面的四招能練麼?」

  歐文肅然道:「不行,絕對不行,最後四招中所蘊涵的邪惡之氣實在太盛了。如果被邪氣侵入你體內的話,你就會被劍所控制,心性盡失,成為它的傀儡,一個殺人惡魔。所以,你絕對不能越級使用後面的招數。阿呆,叔叔的眼睛是不是變成灰色了。」

  阿呆一楞,看向歐文的眼睛,果然,他的眼睛已經完全被灰色取代,看上去異常詭異。

  歐文歎息道:「這就是越級使用冥王劍法的反噬,還好,我快要死了,怎麼也不會成為殺人惡魔了。但你一定要小心,一定不能輕易使用後面的招數。雖然我有能力使用冥王劍法的第四招,但功力卻不夠連續使用冥閃、冥連閃、冥斬和冥影的,邪惡之氣已經完全同化了我的經脈,如果不是多年苦修生生決,恐怕早已經神志盡失了。孩子,世上的東西沒有絕對的,用之善則善,用之惡則惡,你要明白這個道理。」剛說到這裡,歐文臉上的藍光突然大盛,他神色一變,哇的一聲,噴出一口紅中帶藍的血液。

  阿呆心中大急,趕忙將體內剩餘不多的生生真氣加速輸入到歐文體內,歐文全身顫抖著,似乎在於無二聖水的劇毒掙扎,良久,他起伏的胸膛才逐漸平復下來,但眼神卻已經黯淡了許多,虛弱的說道:「阿呆,把冥王劍綁在你的胸口上,快。」

  阿呆一楞,善良的他怎麼忍心扶逆歐文最後的心願呢,扯開自己的外衣,用右手將皮囊斜掛在自己身上,束緊皮帶,冥王劍的劍柄正好貼在胸口部位,冰涼的能量輸入體內,阿呆不由得精神一振,體內的生生真氣似乎被催動了似的,快速循環起來,原本即將枯竭的能量強盛了一些。

  在阿呆的生生真氣支持下,歐文勉強忍住再次吐血的慾望,他知道,體內的劇毒已經快壓制不住了,死亡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阿呆,你……你要……答應……叔叔,一定不能……捨棄……冥王劍,盡快……學會……它的……第一式,這樣……你才能夠……在這個……爾與我詐……的社會上……生存……下去。至於……冥字九決……的最後……四招……,如果你的……生命力……和神聖之氣……能夠達到……超過第九重生生決……之上……的……能力,可以……嘗試……一下,不過……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被邪惡之氣……反噬。殺手工會……你……千萬……不要……輕易……去招惹,他們……的……勢力……太大,以你……善良的……心性,是……鬥不過……他們……的。對,對了,當初……你……幫我……煉製用來……抑制……無二聖水……的……銀球……你要……保留好……,雖然……它……不能……根治……無二……聖水,但……如果……你中……了其……他劇……毒,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把巨毒……逼在……一起,引出……體外……。可惜……啊!我……的功力……不夠,如果……達到……第九重……生生決……的……境界……,說……不定……能……把……無二聖水……那散亂的……毒氣完全……歸攏到……銀球上……呢。叔叔……死……後……,你……把這裡……的房子……和叔叔的……屍體一……起燒……了,……就用你……一直練習……的那個……火焰術……,省得……叔……叔……體內……的毒液外流……害了……別人,叔叔……生在……這裡,死在……這裡也……算是落……葉歸根……了……。好……孩子,別……哭……,叔叔……不……喜歡……看到……你哭,你……是男……子漢,一定……要……堅強……些……,叔叔……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說完這些,歐文忍不住又噴出一口鮮血,他的臉上已經藍氣密佈,過多的消耗真氣加上劇毒侵體和邪氣反噬,即使是天神也未必能拯救的回他的性命,吐出鮮血,歐文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藍色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紅暈。

  阿呆的淚水早已經打濕了自己的前襟,他清楚的感覺到,和自己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叔叔,生命正一點一點的消失著。他只能不斷的點著頭,答應著歐文的最後叮囑。

  歐文再咳出一口鮮血,伸出已經變成藍色的手,輕輕的撫摩著阿呆的頭髮,最後的迴光返照使他的精神振奮了不少,微笑道:「孩子,你知道嗎?和你一起生活的五年,是叔叔過的最平靜,也最滿足的五年。離開這裡以後,你不要立刻跑遠,拿著家裡所有的食物,先到礁石堆那邊避上十天,然後再走,組織是不會放過我的,以後你也要小心。啊!對了,你會魔法的,最起碼也有初級魔法師左右的水平了,從這裡一直向西走,你就能到達紅颶族的境內,在那裡,你找到一個魔法師工會的分會,把自己註冊成魔法師,穿上寬大的魔法袍,他們就不容易發現你了。而且,魔法師是有津貼補助的,也足夠你平常生活的了。叔叔當初從殺手工會中跑的太急,沒來得及帶出些財產,以後就只有靠你自己了。回到你老師哥裡斯那裡,你要潛修一段時間,爭取多練會幾招冥字九決,然後再到大陸上闖蕩,這樣才能安全一些。叔叔最對不起的除了師妹之外,就是養育我長大的師傅了,以後有機會,你可以去天罡劍派看看,凡是遇到和你使用同樣大劍的人,你都要禮讓三分。」

  歐文臉上的紅光漸漸的暗淡了,完全變成藍色的血液不斷從他的七竅中流出,迴光返照將他最後殘餘的能量完全消耗殆盡,他已經再支持不下去了,他全身顫抖著說道:「記……住……,在……大陸……上,盡量……不要和……三種人……接觸,一個……是……神職……人員……,大……多數……神職……人員……都……太……正直……了,如果……被他……們……發現……你身……上的……冥……王劍……,會……有什……麼……後果……我也……不……清楚……,還有……就是……殺手……工會……和盜……賊工……會……的人,提……我問……你老……師哥……裡斯……好,並……替我……向他……道歉……,搶……了他……的學生……幾年,他……一定……很恨我……吧。阿……呆……,哥……裡斯……雖然……不是……什麼……壞……人,但……他在……大……陸上……的名……聲也……不是……很好,你……要提……防他……一點,……不要……把冥……王劍的……事告……訴他……。叔……叔……堅持……不……住了……,撤……掉你……的真……氣……吧,燒……了這……裡,……一……定要……燒……了這……裡,把……外面……那幾……具屍……體也……扔進……來,然……後趕……快離……開,一……定要……趕快……離開……啊!多……想和……你再……一起……生活……下去……啊!可……是,叔……叔要……走……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最後一個『己』字沒有說出,縱橫大陸數十年的『冥王』歐文溘然而逝。他的臉上始終保持著關切的神情,即使死了,他仍然不放心身前的少年。

  歐文的手逐漸從阿呆臉上滑落,阿呆完全變得呆滯了,他心裡彷彿被大石頭壓住一樣,異常的難受,淚水已經不知道流了多少,他的心已經完全變得冰冷了,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對歐文的感情有多麼深厚,這個帶給自己無微不至關懷,並將一身所學傾囊而授的叔叔,就這麼走了。

  神聖歷九九四年六月,縱橫大陸數十年之久的殺手之王帶著滿腔的仇恨和不甘走了。

  歐文的屍體快速的冰冷著,無二聖水的毒性完全發揮出來,他的身體已經逐漸變成了深藍色,臉部已經從七竅處開始腐爛,再沒有一絲的生命跡象。阿呆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雖然他不願意離開歐文的屍體,但他的頭腦在冥王劍那冰冷的能量刺激下仍然很清醒,他知道,叔叔臨死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他不能讓歐文失望,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替叔叔報仇的希望。

  想到這裡,阿呆跑回自己的房間,將當初煉製的銀球和幾件衣服包在一個包裹裡,又將廚房的食物裝在一起,這才返回到歐文身邊,這一切,他都是流著淚做的,自己最親的人走了,讓這個才僅有十七歲的孩子怎麼能承受的住呢。

  歐文的屍體下已經融化出一灘藍水,他那變成藍色的英俊容貌被無二聖水的毒性腐蝕的面目全非。阿呆大吼一聲,「不——」叔叔已經死了,他絕不想叔叔的屍體再被毒液所毀,萬分艱難的,他吟唱起了火焰術的咒語,「充斥在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燃燒的力量,以我之名,借汝之力,出現吧,灼熱的火焰。」在阿呆哽咽的吟唱中,深藍色的火苗出現在他手中,阿呆閉上眼睛,一咬牙,火焰飄灑而出,將歐文的屍體完全吞噬了,在藍色火焰極高的溫度下,一會兒工夫,歐文的屍體已經化為了一堆藍色的灰燼。

  阿呆蹲在地上,失聲痛哭,一邊哭著,他一邊用一個小瓷壇將地上不多的藍色骨灰用小鏟子盛滿。蓋上蓋子,阿呆將瓷壇小心的放入包裹之中,毅然轉身,背上兩個包袱跑出門外。三具乾屍仍然倒在原地,阿呆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家,一咬牙,又是一個火焰術,大片的藍色火焰在阿呆的催動下撒上房頂,頃刻之間,小院兒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阿呆用腳尖輕佻,將三具屍體挑入火海之中,帶著滿腔的仇恨和悲慼,跑向了遠方。

  席爾正在家生著悶氣,阿呆的公然拒絕,讓他這個鎮長感到很沒面子,再怎麼說,自己家的菲兒配那個傻小子也是綽綽有餘啊!以前怎麼沒聽他說過有未婚妻,真不知道這個歐文大哥是怎麼想的,放著這麼好的一門親事不結。到現在,席菲還在房間中哭個不停,弄的他更加心煩。

  砰、砰、砰,劇烈的敲門聲響起,席爾心中正煩著,聽到敲門聲沒好氣的喊道:「誰啊,敲這麼急,催命啊!」

  「爸,是我,您快開門,出事了。」正是席中的聲音。

  席爾心中一驚,快步上前,打開大門,席中一臉焦急之色,喘息著道:「爸,您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席爾眉頭一皺,道:「大驚小怪的幹什麼?咱們這麼個小鎮,能出什麼大事。」

  席中急道:「是歐文叔叔,歐文叔叔家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著起了大火,我和二弟、三弟打魚回來正好看到,他們已經去發動鎮民救火去了。」

  席爾大吃一驚,失聲道:「你說什麼,歐文大哥家著火了,快,咱們快去看看。」

  等他們趕到歐文家時,大火已經燒到了尾聲,在這海邊的小鎮,海風長年不斷,再加上阿呆水平頗深的火焰術,房子早已經燒的只剩下斷壁殘垣,滾滾濃煙沖天而起。

  席爾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拉過自己正在救火的二兒子席發,問道:「人呢?你歐文叔叔和阿呆呢?他們出來了沒有。」

  席發黯然搖頭,道:「沒看到他們,爸,火勢這麼大,如果他們在裡面,恐怕,恐怕他們凶多吉少了。」

  就在席爾一家為歐文和阿呆哀悼之時,一旁的人群中幾雙冰冷的眼眸不斷的注視著。

  「副會長,剛才我們已經進去看過了,除了死去的幾位兄弟被燒成枯骨以外,並沒有發現『冥王』和您說的那小孩兒的屍體。」

  陰陽怪氣的聲音中充滿了恨意,「氣死我了,沒想到『冥王』的生命力這麼強,中了無二聖水的巨毒仍能使出冥王劍法,早知道當初帶你們這一隊一起來,說什麼也能將他收拾了。『冥王』有可能死,但和他再一起的孩子一定還活著,快,你們分散去找,即使是屍體,也要給我帶回來。冥王劍一定不能落在別人手裡。」

  「是,副會長。」幾道身影悄悄的消失在人群之中,院子的火勢也逐漸減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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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08 13:27:27 | 只看該作者
「啊——」阿呆站在木樁上,拚命的劈著一個又一個衝上來的浪頭,早在半年以前,歐文就把木樁從中央劈斷了,讓阿呆站在上面承受潮水的衝擊,以練習他底盤的穩定性,一個個海浪被阿呆手中的天罡劍不斷的分到兩邊,阿呆的身體早已經被海水浸透,他不斷的發洩著,但心中的悲哀卻怎麼也無法消失。

  轟,一個巨浪將已經力竭的阿呆衝入了海中,阿呆沒有掙扎,任由一個又一個的巨浪洗滌著他的身體和心中的怨恨。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害死歐文叔叔,為什麼啊——」阿呆仰天悲呼著,但除了洶湧澎湃的海浪聲,卻沒有誰來回答他這個問題。

  十天後,阿呆逐漸從歐文死去的悲傷中走了出來,歐文的死對他形成了很深的刺激,他呆滯的臉上多了一分怨恨的神情,吃掉一塊乾糧,阿呆將包袱和天罡劍綁在身上,摸了摸胸口的冥王劍,離開了礁石群,辨別了方向,朝著西邊的紅颶族地界走去。也許是歐文的死對他的刺激太深,歐文臨死前說的每一句話,阿呆那愚笨的腦子都清楚的記得,那是叔叔最後的吩咐,他無論如何都要按照叔叔的吩咐去做。

  阿呆不知道的是,歐文臨死前的叮囑救了他一命,殺手工會的人,是在前一天搜索不到他的身影才離開的。

  三天,已經三天了,阿呆終於走到了紅颶族邊境,但他從家裡帶出的乾糧也全都吃完了,已經整整一天滴水未進的他,嘴唇有些乾裂,精神恍惚的進入了眼前的城市。

  大街上,隨處可見身穿傭兵服飾的人,歐文曾經給他描述過各種職業的裝束,他知道,紅颶族是傭兵工會的發源地,這裡聚集著大量的傭兵和傭兵團,他的目標是尋找魔法師工會,那時,他就能有錢來購買食物了。

  這座城市很繁華,比起他小時候住的尼諾城要大了許多,沒走幾步,一股饅頭的香味撲面而來,阿呆全身一震,不由得看了過去。

  「饅頭,賣饅頭拉,又香又甜的饅頭,一個銅幣倆。賣饅頭拉……」

  響亮的叫賣聲使阿呆不知不覺間走了過去,賣饅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矮胖子,一頭紅髮已經禿的只剩下周圍的鐵絲網了,他每一聲吆喝,都會令自己臉上的肥肉不斷的顫抖,身前的饅頭籠屜不斷冒起騰騰熱氣,顯然是剛出鍋的饅頭。看到阿呆走了過來,一臉笑意的道:「小兄弟,要來點饅頭吃嗎?我的饅頭可是遠近馳名,又香又甜,讓你吃一個想兩個。」

  阿呆看著胖乎乎的饅頭老闆,心中暗想,他的饅頭一定味道不錯,要不,他也不能吃出如此身段了。饅頭,一向是阿呆的最愛,更何況他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但是,他兜裡卻連一個銅幣都沒有,又怎麼能購買面前的美味呢。

  吞了口吐沫,阿呆搖了搖頭。

  饅頭老闆今天剛打開舖子,還沒賣出幾個饅頭,雖然面前這個有些呆呆的小伙子衣著樸素,但一看他背後的大劍就知道他是一個學武之人,學武的哪個沒有點錢啊!更何況只是買饅頭的錢。所以,他一看到阿呆搖頭,立刻急道:「怎麼?小兄弟,你對我的饅頭還不滿意嗎?買兩個吧,才一個銅幣而已,當做早點最好不過。要不,你先嘗一個,這個我不收你錢。」

  阿呆一聽不收錢,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趕忙點了點頭,饅頭老闆從冒著騰騰熱氣的籠屜中撿出一個饅頭遞給阿呆。阿呆雙手接過,一口就咬掉了饅頭的三分之一,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吃到這麼好的饅頭了,他狼吞虎嚥的,幾乎只是幾秒鐘的工夫就將一個饅頭吞入了腹中。饅頭的香氣充斥著全身,有東西下肚,阿呆頓時精神了不少,「大叔,您的饅頭做的真好,又軟又香,太好吃了。」

  饅頭店老闆一聽阿呆誇他的饅頭好吃,頓時眉開眼笑,驕傲的道:「那是,你可以打聽打聽,這附近幾條街上,可就數我的饅頭做的最香了。買幾個吧。就算不就菜,我的饅頭也是非常好吃的。」

  阿呆低下了頭,黯然道:「我,我真的很想吃您的饅頭,但,但是,我沒有錢。」

  胖老闆一楞,喃喃的說道:「沒錢你跑我攤子前幹什麼?還吃了我一個饅頭。我的饅頭是給要買的人試吃的,你這算什麼?吃白食嗎?哎——算了,算我倒霉,你快走吧,別妨礙我做生意。」

  阿呆低著頭向一旁走去,他暗暗想著,等有了錢,一定把剛才吃的那個饅頭錢還給了。

  「等一下。」身後突然傳來饅頭店老闆的聲音。阿呆心中一驚,難道是老闆又想追著他要錢麼?轉過身,他看到饅頭店老闆正用他那胖乎乎的手向自己揮舞著,示意他過去。阿呆走回饅頭店,依然低著頭,道:「老闆,我,我真的沒錢,對不起了,等我有錢一定來您這裡買饅頭。」

  饅頭店老闆仰頭看了阿呆一眼,遞過一個紙包,歎息道:「小伙子,你是外鄉人吧。一定是落難到了這裡,來,這幾個饅頭給你,你先吃著。都是混碗飯吃,也不容易,拿著吧。」

  阿呆楞楞的看著饅頭店老闆,眼圈紅了起來,自從歐文死了以後,眼前這個人是第一個關心自己的。他那因為歐文的死而有些冰冷的心再次溫暖起來,顫聲道:「謝謝,謝謝您,老闆。您真是好人。」接過饅頭,立刻打開紙包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他真的是餓壞了。

  老闆從店裡端出一碗熱水,道:「小兄弟,你慢點吃,別噎著,喝點水。」

  一會兒的工夫,阿呆一口氣將紙包中的五個饅頭全都吃了下去,頓時精神大振,將熱水喝到肚子裡,全身升起一股暖氣。感激的道:「大叔,謝謝,謝謝你,您真是好人。」

  老闆瞇起小眼睛,笑道:「好人說不上,我當年也曾經落魄過,遇到一個饅頭鋪,特別想吃裡面的饅頭,但和你一樣,我也沒錢。後來,那個好心的老闆收留了我,並把自己的女兒嫁我做了老婆,才有了我的今天。咱們也可以算的上同為淪落人了,幾個饅頭不算什麼。小伙子,你這是準備去哪裡啊?身上怎麼不帶錢就出門了,看你背著劍,應該是學武之人吧。」

  一提到學武,阿呆不禁想起了死去的歐文,心中一陣黯然,「大叔,謝謝您的饅頭,您能告訴我,魔法師工會在哪裡嗎?」

  饅頭店老闆一聽阿呆提到魔法師工會,臉上頓時露出崇敬的神色,道:「魔法師都是有大本事的高人,咱們這個城大,到真有個魔法師工會的分會,怎麼?你上哪裡是找人?還是找工作?」

  阿呆撓了撓頭,道:「就算是找工作吧。」填飽了肚子,又得到魔法師工會的消息,阿呆悲傷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饅頭店老闆道:「你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第二個路口右轉,走到頭左轉,再過一個路口就能看到了。魔法師工會和傭兵工會都在那裡。那裡找工作恐怕不太好找哦,我看你還不如去做傭兵呢,現在城裡有不少傭兵團都在招人,待遇也相對很高,一個月怎麼也有幾個金幣的收入。實在不行,你就上我這裡打工好了,雖然委屈點,但總能吃的飽飯了。我老婆在家帶孩子,也幫不上我什麼,這裡都要靠我自己來弄。」

  阿呆謝過饅頭店老闆的好意,按照他說的方向向魔法師工會走去,歐文臨死的遺言他是一定要完成的,既然叔叔說讓他去魔法師工會註冊成魔法師,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拐過幾個彎,阿呆來到一條大路上,路上的行人很多,在這裡,隨處可見身上帶著兵器,身穿輕鎧,胸口帶有傭兵團徽章的人。沒走多遠,一幢高大的房屋出現在眼前,房屋頂上,有一個巨大的標誌,標誌上刻有一面盾牌和兩柄長劍,標誌下方,有四個大字——傭兵工會。不斷有人從裡面走出或進入到房屋中,看上去熱鬧非凡。

  阿呆好奇的看了幾眼,剛要向前走,突然有一個傭兵打扮的人向他走來,此人比阿呆還要高上一些,一頭紅色的短髮蓬鬆著,身穿一套棕色皮鎧,腰懸長劍,胸口的傭兵標誌是一個紅髮獅子頭,看上去甚是彪悍。

  「這位小兄弟,請留步。」大漢攔在阿呆身前。

  阿呆一楞,道:「我?你有事麼?」

  大漢哈哈一笑,道:「小兄弟,看你的裝束,一定是習武之人了,是不是想加入傭兵團啊!我們紅獅傭兵團在城裡可是很有名氣的。加入我們吧,基本工資每月三個金幣,如果以後你的傭兵等級提升,還會有相應的增加,每次執行任務都有一定的分成。這可是最好的待遇了。」

  大漢說的很快,阿呆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道:「我,我不想做傭兵。」

  大漢一楞,皺眉道:「怎麼?不會吧,雖然看你不向本地人,但到我們這裡來的年輕武士,哪個不是想做傭兵混出點樣兒來。小伙子,這麼好的機會如果你不把握住,以後你會後悔的。」

  阿呆依舊搖頭,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做傭兵。請您讓開吧。」

  大漢哼了一聲,喃喃的道:「沒出息的小子。」說完,轉身向傭兵工會走去。

  阿呆不禁納悶,不加入傭兵團就是沒出息嗎?算了,先不管他,還是先到魔法師工會去再說吧。想到這裡,他快步向前走去。

  魔法師工會同樣是一座高大的房屋,挨在傭兵工會一旁,但明顯冷清的多,很少有人從裡面進出。阿呆剛要過去,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等一下,小兄弟。」阿呆回頭一看,又是剛才那名紅髮大漢,他身邊還跟了一人,此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看上去四十多歲,面白無鬚,黑髮黑眸,眼中精光閃爍,氣度沉凝,背上背著一把和阿呆同樣的天罡大劍。

  阿呆楞楞的站在那裡,看著兩人走到身前,紅髮大漢道:「小兄弟,這位是我們紅獅傭兵團的副團長,應該是你的師門長輩吧。」

  阿呆一驚,師門長輩,看看對方肩頭露出的劍柄,頓時想起歐文的話,恍然想到,這個什麼副團長,一定就是天罡劍派的人了,叔叔說過,遇到天罡劍派中人,一定要禮讓。想到這裡,他趕忙行禮道:「這位大叔,您好。」

  黑髮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不知你是哪位師兄門下?我叫封平,在輩分上應該是你的師叔吧。」

  師叔?阿呆搖了搖頭,道:「我,我沒有師傅,只有老師。」

  封平心中一樂,想到,這個傻小子,一定是沒見過世面,剛進入大陸闖蕩,和聲問道:「那你老師叫什麼名字。」

  阿呆猶豫了一下,道:「我,我不能說。」歐文叮囑過他,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不能隨便露底,歐文叔叔的名字肯定是不能說的,哥裡斯老師就更不能告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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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08 13:28:08 |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五章 魔法測試

  
  封平以為阿呆是忌諱說出自己老師的名諱,也沒在意,笑道:「還是個尊試重道的小子,不錯,不愧是我天罡門下。來,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說著,拉住阿呆的胳膊就走。

  阿呆本不想和他去,但歐文囑咐過他不能對天罡劍派的人無禮,無奈之下,只得被封平拉著,跟著他向傭兵工會後面走去。

  傭兵工會後是一個很大的演武場,平常一些沒有任務的傭兵都會在這裡練習武技。走進演武場,場地中正有不少人在練習著自己的功夫,見到封平,很多人都會叫上一聲封大哥,或者封團長。

  封平一一和眾人打過招呼,拉他走到演武場中央,道:「好了,就在這裡吧。」他反手抽出背後的大劍,微笑道:「既然你不能說出自己老師的名諱,就讓師叔猜猜好了,只要試幾招你的天罡劍法,我一定能猜出你是哪位師兄的弟子。」

  阿呆傻傻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剛進入社會的他,就像初生的嬰兒一樣,什麼都不懂。

  封平道:「出劍啊!讓師叔指點你幾招。」說著,他雙手握劍,淡淡的白光從劍尖吞吐而出,正是生生鬥氣。

  看到封平使出生生鬥氣,阿呆心中產生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彷彿歐文又活過來一樣,要和他過招。既然叔叔說自己是天罡劍派的人,那面前這人,應該確實是自己的師叔吧,反手抽出自己的天罡劍,阿呆恭敬的說道:「師叔,請您指教。」歐文用樹枝指點他的情景不斷的在腦中閃現,阿呆眼睛微紅,雙手高舉天罡劍,大喝一聲,生生鬥氣澎湃而出,帶著一縷白光,就像平常劈斬海浪那樣,驟然下揮,那一望無前的氣勢,頓時讓跟來的紅髮大漢退出幾步。

  封平眼中一亮,大喝道:「好氣勢。」雙手反握闊劍,驟然上撩,正好接在阿呆的劍鋒上。

  阿呆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生生真氣像海浪一樣滾滾而出,白色的鬥氣頓時產生出淡淡的波紋,「鐺」的一聲,兩柄天罡闊劍在空中碰在一起,反震力傳來,阿呆不由得後退一步。感覺上,面前這個師叔的功力似乎不如歐文叔叔。

  封平連續退出三步才站穩身形,心中大駭,阿呆劍上所蘊的正是天罡劍派引以為豪的生生鬥氣,但是和自己不同的是,面前這個孩子劈出的一劍竟然同時發出三波鬥氣,而且強度絲毫不在自己之下,功力之深似乎猶在自己之上。據自己所知,可沒有那位師兄能調教出如此出色的弟子。他以退為進,全身鬥氣迸發,身化長虹,驟然撲向阿呆。正是天罡劍法中的一招長虹貫日。

  剛才的一招對碰讓阿呆信心大增,再次大喝一聲,同樣是一劍劈出,用的仍然是自己學會九招天罡劍法中最簡單的劈斬。

  封平眼看著阿呆的天罡劍劈上自己的,卻苦於無法變招,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到阿呆的這一劍似乎封死了自己周圍的所有角度,只有硬拚一途,鐺,又是一聲輕響,阿呆再次後退一步,但也同時化解了封平的招式。他們的交手頓時引來不少看熱鬧的傭兵,這些傭兵的等級都比較低,功夫也不高,只會看熱鬧叫好。

  封平雙腳落地,氣息有些不勻,他遣散周圍的眾傭兵,把阿呆拉到一旁,讚道:「好劍法,小子,你肯定是咱們劍派第四代中的佼佼者了。快告訴我,是哪位師兄教的?」

  阿呆把天罡劍插回背後的大皮囊中,遲鈍的腦子想了想,道:「我,我也不知道老師的名字。他只是教我劍法而已。」

  封平道:「那你告訴我,你的老師現在在哪裡。」在他想來,功夫比較高深的幾位師兄都在派中潛修,只要面前這傻小子說出老師在哪裡,他一定能猜出是哪位師兄。

  阿呆眼圈一紅,道:「我的老師,他,他已經死了。」想到歐文的死,阿呆不由得悲從心來,淚水流淌而下。

  封平心中答驚,失聲道:「你說什麼?」他不斷的問著阿呆問題,阿呆無奈之下,只得把歐文的形貌描述了一遍,可無論封平怎麼琢磨,也想不出這死去的師兄弟是誰。看來只能等到回山,再去問師傅了。

  「阿呆,你師傅是怎麼死的?」

  阿呆知道自己不能回答這個問題,猶豫了半天,才說道:「他是被一群黑衣人殺死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老師臨死之前,讓我到大陸流浪,我就走到了這裡。」

  封平拍拍阿呆的肩膀,道:「好了,你也別難過了,這樣吧,過幾天你跟我回山,我帶你去見太師祖,他一定會替你師傅主持公道的。」

  阿呆一楞,想道,難道叔叔的師傅還有師傅嗎?但他卻沒敢問,道:「師叔,我,我現在還不能和您回山,老師臨死前吩咐我做幾件事,等事情做完了,我再跟您回去吧。」他現在最想做的,一個是註冊成魔法師,而另一個,就是趕快回到迷幻之森去見自己的老師哥裡斯。如果跟封平去天罡劍派的話,必然會耽誤不少時間。

  封平皺眉道:「什麼事這麼急,非要立刻去做。」

  阿呆低著頭道:「師叔,您就別難為我了,都是一些師傅的私事,他臨死前特意叮嚀過我必須要盡快去做。」

  封平歎了口氣,道:「那好吧,你跟我來。」說著,他帶著阿呆走進傭兵工會後面的一個小房間之中。封平所在的紅獅傭兵團是一級傭兵團,在大陸上也算的上是小有名氣,他本來是想拉阿呆入團的,但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也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封平從櫃子中拿出一個小布袋,遞給阿呆,道:「拿著路上用,等你辦完你師傅的事,就回這裡找我,我一般都在,即使不在,一個月內也肯定回來了。那時,我再帶你回山吧。路上小心些,現在大陸上不是很太平。」

  阿呆拿著沉甸甸的布袋,做過小偷的他,只需要觸摸,就知道這是一袋子錢,「師叔,謝謝您,可是,我怎麼能要您的錢呢?」

  封平臉色一沉,道:「跟師叔還客氣什麼,咱們都是一家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對了,阿呆,你沒有大名嗎?」

  阿呆搖了搖頭,道:「從我有記憶以來,一直就叫阿呆的。」

  封平歎息道:「你小時候一定受了不少苦吧。阿呆,剛才雖然我只和你交手兩招,但感覺上你的生生鬥氣並不弱於我,你現在練到第幾重了?似乎在生生不息的要決上,你做的比我還要好。」

  阿呆撓了撓頭,道:「我的生生真氣修煉到第四重,應該快第五重了吧。」

  封平心中一驚,他也是去年才將生生真氣修煉到第五重的,這孩子看上去傻傻的,怎麼會進步的這麼快呢?要知道,生生決在過了第三重以後,每上升一重是非常困難的,自己師傅那輩的人也只有一兩個修煉到了第八重,最高的第九重只有師祖才達到,自己像面前這孩子這麼大時,還只是剛剛進入第三重的境界而已,師傅就已經很滿意了。

  「第五重已經很不錯了。你要好好努力,今後一定能廣大咱們天罡劍派的門楣。」

  阿呆點頭道:「師叔,我一定會的。」他早已經想好,等找到哥裡斯老師以後,就好好修煉幾年。

  封平道:「既然你還有很多事要忙,那我就不留你了,以後有機會,咱們在一起敘舊。」封平一直將阿呆送出傭兵工會,才留住腳步,在他關切的注視下,阿呆沒敢直接去魔法師工會,而是一直走出老遠,拐過一個彎呆了半天,才又折了回來。這並不是因為阿呆聰明了,而是因為他本能的覺得讓封平看到自己進魔法師工會始終有些不妥。

  「小子,你走錯地方了吧。」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阿呆剛走進魔法師工會的大門,心中還在回想著熱情的師叔,聞言嚇了一跳,四周看看,只見大堂正中的地面上畫有一個巨大的魔法六芒星,正面的牆壁上有一個巨大的白色木版,上面寫著幾十個名字,由高到底分類,最上面的稱號是魔導士,後面沒有名字,寫著空缺兩字,下面是大魔法師,後面有一個名字,再下面分別是高級魔法師、中級魔法師和初級魔法師,初級魔法師後面跟的名字最多。木牌下方有一個櫃檯,整個大堂之中,只在櫃檯後面有一個穿著黃色魔法袍的老人,剛才的聲音顯然就是這位老魔法師所發出的。

  阿呆撓了撓頭,試探著問道:「這裡,這裡不是魔法師工會麼?」

  老魔法師依然坐在那裡,道:「不錯,這裡就是魔法師工會,你請回吧,我們這裡,沒有魔法師願意去做傭兵。」

  阿呆一楞,面前這位老魔法師顯然是把他當成傭兵團的人了,他急忙搖手道:「不,不,我不是傭兵,我是來進行魔法師測試等級並領取報酬的。」終於找到魔法師工會了,不知道自己穿上魔法袍會是個什麼樣子。

  老魔法師一楞,道:「你不是開玩笑吧,武士也有學習魔法的嗎?真是很少見。」

  阿呆眨了眨眼睛,道:「武士為什麼不能學習魔法?而且,我確實是魔法師啊!叔叔說,我怎麼也有初級魔法師的水平了。」

  老魔法師皺了皺眉,眼前這個武士裝束的小子看樣子不像再看玩笑,不過他既然背後背著天罡劍派的闊劍,應該功夫不弱才對啊!怎麼可能去學習魔法呢?魔法可不是誰都可以學的,必須要有很高的天賦才行,想自己練了這麼多年,也才只是個土系初級魔法師而已,由於沒有貴族頭銜,只能在這裡看門。看面前這小子傻頭傻腦的,怎麼也不會強過自己吧。朝阿呆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阿呆上前幾步,走到老魔法師身前。老魔法師仔細的打量了他幾眼,道:「我怎麼看,都覺的你像一個武士,不過既然你願意接受測試,那先教測試費吧,如果你通過了測試,費用會還給你,如果通不過,錢自然就歸工會所有了。」

  阿呆一楞,失聲道:「測試還要錢的麼?我怎麼沒聽叔叔說過。多少錢?」

  老魔法師伸出五個手指,晃了一下,道:「不多,五個金幣而已。」

  五個金幣,阿呆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一個金幣是十個銀幣是一百個銅幣,一個銅幣可以買兩個饅頭,那五個金幣也就可以買一千個饅頭拉。一千個饅頭啊?那夠自己吃幾個月的了。他不禁有些結巴的說道:「大叔,能,能不能少點。」

  老魔法師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少?怎麼少?這是有規定的,如果你沒錢,就趕快走吧。什麼時候錢夠了,再來。」

  阿呆摸了摸剛才封平給他的錢袋,一咬牙,把錢袋拿了出來,希望袋子裡是銀幣就好了,應該能勉強湊夠五個金幣的數量吧。他將錢袋放在桌子上,解開上面的繩扣,又看了老魔法師一眼,打開了錢袋。錢袋一開,阿呆和老魔法師都楞這了,因為,那裡面盛著滿滿一袋子金幣,其中還有七、八個是紫色的紫晶幣。

  老魔法師不禁說道:「看你這一身打扮聽寒酸的,沒想到這麼有錢。」

  阿呆並不在乎錢的多少,只要能讓他參加魔法測試當上魔法師,完成歐文的心願他就滿足了。拿出五玫金幣遞給老魔法師,道:「現在我可以接受測試了嗎?」

  老魔法師哼了一聲,道:「看不出你穿的這麼寒酸居然這麼有錢,好了,你在這裡等一下吧。」說著,從旁邊的一個小門處走向後堂。

  一會兒的工夫,老魔法師和一名藍袍魔法師走了出來,道:「分會長,就是他,您看他一身武士裝束,怎麼可能是魔法師呢?」

  藍袍魔法師看上去只有四、五十歲左右,聞言瞪了老魔法師一眼,道:「老黃,你現在可是越來越放肆了,雖然我們魔法師是高貴的職業,但你也不能如此對待外人啊!要是讓別的分會知道我們敗壞魔法師的聲譽,我就有很大的麻煩了。你是不是不想守前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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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魔法師趕忙賠笑道:「不,不,分會長,我知道錯了,保證下不為例。」

  藍袍魔法師滿意的點了點頭,向阿呆走來,阿呆清楚的感覺到面前這個身穿藍色魔法袍的魔法師身上有很強的精神波動。

  藍袍魔法師和藹的說道:「小伙子,是你要接受魔法師測試嗎?」

  阿呆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已經交過錢了,是不是現在就開始。」有了封平給他的錢,他想趕快完成這裡的事,去饅頭店將錢還給饅頭店老闆。人家對他那麼好,阿呆心裡總是覺的虧欠人家許多。

  藍袍魔法師微微一笑,把手伸到阿呆面前,道:「這五玫金幣你先拿回去。」

  阿呆一楞,急道:「我,我真的是魔法師啊!我不要錢,您快給我進行測試吧。」

  藍袍魔法師微笑,指著老魔法師道:「小伙子,我替他剛才的舉動向你道歉,我們進行魔法師測試是不收任何費用的,他是看你不像魔法師,才故意刁難你的。錢還給你,我會立刻給你進行魔法測試。」

  阿呆這才接過藍袍魔法師手中的金幣,小心的裝回錢袋中,沒等他催,藍袍魔法師就道:「你跟我來吧。」在他的帶領下,兩人進入了後堂。

  後堂是一間正方形的屋子,一進來,阿呆就感覺到四周的牆壁和頂棚都有很強的魔法波動。

  看出了阿呆心中的疑惑,藍袍魔法師道:「這裡由於是用來測試的,所以在牆壁中都施加了防禦結界,待會兒你可以盡情施為,不必有所顧慮。我叫基格,是這個城市的魔法工會分會長。好了,你可以開始了。」

  阿呆一楞,開始?開什麼始,第一次來到魔法工會的他,又怎麼知道該如何進行魔法測試呢?「基格大叔,我,我怎麼開始?」

  基格微微皺眉,他是這座城市中唯一的一名大魔法師,平常誰見到他不尊稱一聲大魔法師先生,可面前這個小子竟然叫自己什麼大叔,不禁心中有些彆扭。不過一向豁達的他自然不會和一個小孩子去計較,淡然道:「你只要將你最擅長的、威力最大的魔法使出來就行了。你是什麼系的魔法師,就使什麼魔法。」

  「哦。」阿呆應了一聲,最擅長又威力最大的,那應該是火流星了。回想了一下咒語,剛要唸咒,但卻發現基格仍然站在面前,他善意的說道:「基格大叔,您能躲開點嗎?我怕魔法會傷到您。」

  基格微微一笑,道:「如果你的魔法是不可能傷害到我的,放心施放吧。」在他想來,以阿呆這個年紀,最多也不過就是個初級魔法師而已。

  就在阿呆準備接受魔法師等級測試的同時,封平在傭兵工會中後悔不已,不斷的在房間中度步,自言自語道:「我真是笨啊!怎麼能讓阿呆那小子走了呢?師兄弟去世在派裡是大事,怎麼也要先回去交代才行,哎——,真是笨死了,不行,我必須要立刻趕回去向師祖匯報,否則,以後追究起來,我的責任就大了。阿呆已經走了一會兒,算了,沒工夫找他了,還是我先回派裡報告吧。」想到這裡,封平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交代了手下幾句,騎了一匹快馬,飛速的朝城門方向奔去。

  魔法工會後堂。

  阿呆吟唱道:「充斥在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燃燒的力量,以我之名,借汝之力,出現吧,灼熱的火焰。」哧哧兩聲,兩道深藍色的火焰頓時出現在阿呆掌心之中。

  基格嚇了一跳,能夠釋放出藍色火焰,證明施法的魔法師已經達到了中級以上的水平,他不敢大意,趕忙念動咒語,在自己身前施放出一個水之守護。隨著咒語的吟唱,一層淡藍色的波紋出現在他面前,阿呆的火焰術散發的熱度頓時被阻擋在外。

  可是,阿呆的魔法並沒有結束,他雙手緩緩合向中央,高聲吟唱道:「升騰吧,火焰之球。」在驚人的精神力作用下,藍色的火焰上不斷凝結出一個個直徑三厘米左右的小火球,漂浮在空中,阿呆眼中精芒一閃而逝,大片的藍色火球鋪天蓋地的衝向基格。

  基格讚道:「好,威力不錯的火流星,水之守護,以汝之名,借天地之水元素,凝結吧,——冰壁。」在咒語的作用下,頃刻之間,基格面前凝結出一層厚厚的白色堅冰。

  「撲、撲、撲撲撲……」藍色的火球不斷的衝擊著阿呆面前的冰壁,每一個都在冰壁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本來基格以為,阿呆這個火流星也就是一波攻擊的威力,可他沒想到的是,火球源源不絕,無休止的不斷轟擊著,一會兒工夫,冰壁上竟然出現了一道道裂痕,開始崩潰了。無奈之下,基格只得後退兩步,又使出一個冰壁。

  阿呆並不是不想停止火流星,他心中焦急萬分,魔法力在這種強度的使用下,飛快的消逝著,眼前的冰壁擋住了他的所有攻擊,他只能不斷的控制火流星攻擊著。在他想來,必須要攻破基格的防禦才能算過關。

  阿呆成功的衝破了兩道冰壁,在基格施放出第三個冰壁時,他的魔法力終於耗盡了,臉色一陣蒼白,手中的藍色火焰逐漸熄滅。全身一軟,強烈的疲倦感,使他不由得停了下來,不斷的喘息著。阿呆的心裡異常難過,為什麼?為什麼我連初級魔法測試也通不過呢。

  基格的驚訝比他更甚,雖然耗盡了阿呆的魔法力,但他抵擋的也不是很輕鬆,當然,這和他只是防禦是有關係的。

  收回冰壁,基格走到阿呆面前,讚歎道:「小伙子,你真不錯,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魔力,前途不可限量啊!以你的魔法力,為什麼不使出更大的魔法呢?火流星雖然會隨著魔法力的增強而增強,但他畢竟只是初中級的魔法,始終無法發揮出太大的威力。」

  阿呆低著頭,喃喃的說道:「我,我就只會用火流星,這是我最擅長的魔法了。我,我先走了。」說完,扭頭向外走去。

  基格趕忙叫住了他,驚訝的說道:「你還沒有領取魔法師的徽章和月俸,幹什麼這麼著急走。」

  阿呆一楞,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沒通過測試也可以領取魔法徽章嗎?」

  基格這才明白,原來面前這個天賦不錯的傻小子竟然以為自己沒有通過測試,微微一笑,道:「孩子,你的表現已經很好了,以你的魔法水平,完全達到了中級魔法師的程度,如果你會更大一點的魔法,說不定連高級魔法師的境界也能達到。回去以後,多向你的老師請教吧,希望下回你再來測試的時候,能通過高級魔法師的審核。孩子,像你這個年齡,除了神職人員以外,真是很少有達到如此水平的。」

  阿呆心中大喜,道:「您是說,我已經通過了初級魔法師的認證?」

  基格道:「不,是通過了中級魔法師的認證。你等一下,我去拿登記表,給你登記以後,你就正式成為一名中級魔法師了。」

  「謝謝,謝謝您,基格大叔。」

  基格皺眉道:「以後不要叫我大叔,要叫我基格大魔法師。」

  通過了魔法測試,阿呆心中欣喜萬分,他終於完成了歐文的一個心願。興奮的道:「是,是,謝謝您,基格大魔法師。」

  基格微微一向,走到後面的牆壁處,念了幾句短短的咒語,藍色的光暈閃過,一道小門出現,在阿呆驚訝的注視下,基格打開門走了進去。

  阿呆羨慕的想到,基格大魔法師的魔法水平真是高深啊!不知道哥裡斯老師有沒有這種實力,回到老師那裡,一定要好好跟他學習魔法。在阿呆心裡,對絢麗的魔法要比枯燥武技練習感興趣的多。

  正想著,後堂通向前面大堂的門突然開了,老魔法師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他看了阿呆一眼,問道:「小伙子,分會長呢?」

  阿呆老實的答道:「他說我通過了測試,去取表格了。」

  老魔法師一楞,有些嫉妒的說道:「沒想到你真的能通過測驗,年輕就是不務實,又學武技又學魔法,小心最後什麼都沒學好。」

  阿呆趕忙點頭道:「是啊,我叔叔以前也這麼跟我說過,謝謝您的教誨。」

  阿呆的客氣,反而讓老魔法師有些尷尬了,他咳嗽兩聲,沒再說什麼。

  「怎麼這麼慢啊!你們魔法師工會的效率都這麼低嗎?」一個如同銀鈴般的清脆聲音從大堂方向傳來。

  門開,阿呆覺得自己眼前一亮,似乎整個後堂都因為進來的這個人而亮了起來。那是一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宛如天使一樣站在那裡,淡藍色的長髮在頭上梳著兩個辮子,身高在一米六左右,一身白色的衣裙纖塵不染,白皙臉上掛著兩個淺淺的酒窩,一雙靈動的藍色大眼睛看上去極為誘人,臉上閃爍著一層薄怒,一手叉在小蠻腰上,另一隻手舞弄著一隻長僅一尺的小型魔法杖,不滿的看著老魔法師。魔法杖因為她的舞弄而無法看清樣式,但阿呆卻隱隱覺得,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法杖。最為奇特的,是少女身上透出一股淡淡的神聖氣息,襯托的她如同仙女一樣。

  阿呆的眼睛完全看直了,他什麼時候見過如此清麗脫俗的美女啊!席菲和她比起來,簡直是熒火之與皓月。他那呆直的目光頓時被少女發現,少女怒哼一聲,用法杖指著阿呆的鼻子,道:「傻大個兒,你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阿呆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心中暗想,這姑娘雖然很好看,但脾氣可太暴躁了,比席菲還要厲害許多,還是丫頭對自己最好。

  老魔法師賠笑道:「小姑奶奶,你還是到前面去等吧,分會長去取東西了,很快就回來。」

  少女撅起小嘴道:「不,我就在這裡等他,你快把他給我找來,你們的效率也太慢了,如果不是本小姐等著用錢,才不會來這種鬼地方呢。」

  正在這時,基格終於從牆上的門中走了出來,手中拿了一堆東西,一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得一楞,看了看氣呼呼的少女,沖老魔法師道:「老黃,這是怎麼回事?」

  老魔法師看到基格,明顯鬆了口氣,苦笑道:「今天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平常的時候,往往一個月都沒有一個來進行魔法測試的,可今天一下就來了兩個。這不,這位小姐也要進行魔法測試。您來吧,我去前面了。」說完,匆忙的走了出去。

  基格將手中的東西交到阿呆手上,道:「小伙子,你現在只有等一下了,等我給這位姑娘測試完了,再給你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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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08 13:28:45 |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

  
  阿呆趕忙答應,反正魔法師測試已經通過了,多等一會兒根本不算什麼。

  基格轉向少女,微笑道:「姑娘,如果在下猜的不錯,你應該是教廷中人吧?」

  少女一楞,道:「你怎麼知道?」

  基格道:「在下怎麼也是個大魔法師,如果連教廷的最高祝福魔法光神降臨都認不出,那就太眼拙了。不知道姑娘是那位祭祀大人的千金?」

  少女心中一驚,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跑到這裡,還會被人認出身份,撅著嘴道:「我來這裡是進行魔法測試的,又不是讓你查戶口。你就是那個什麼分會長吧,快,快給我進行魔法測試。」

  基格心中暗暗叫苦,他看的出,面前的少女肯定有不凡的來歷,光神降臨那個祝福魔法,是在孩子降生之時,由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光明系魔法師施放的,可以讓受法的孩子自出生以後,就具有神聖體質,在將來學習光系魔法時,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同時,這個祝福魔法也有驅除一切邪惡的作用。也就是說,面前這個少女的長輩,必然是教廷中的祭祀。能使用光神降臨這個魔法的,恐怕也只有白衣祭祀或者以上的實力才行了。魔法師雖然在大陸上有著崇高的地位,但和教廷比起來,就差的遠了,而且由於信仰的相同,所有神職人員之間都有著深厚的情誼。他可不想因為得罪了面前的少女而被教廷的審判所追殺。趕忙賠笑道:「姑娘既然是教廷的人,做個神女不是很好嗎?又何必來我們這裡進行什麼測試呢?我要是給你測試了,以後你的長輩怪罪下來,我可承擔不起啊!」

  少女怒哼一聲,晃動手中的魔法杖道:「我才不要做什麼神女呢,他們天天除了修煉就是禱告,煩都煩死了,你快給我進行測試,否則我回去叫爸爸停止你們這裡的一切經費。」

  聽了少女的話,基格心中大驚,他頓時意識到事態的嚴重,看來,面前這個少女的父親,在教廷中,必然是掌握有實權的人。也只有他們才有權力控制魔法師工會。

  少女在剛出現時給阿呆帶來的好印象,在她和基格的幾句交談中消失無疑,如此刁蠻任性的女孩子,他還第一次見到,惟恐被波及,趕忙退到一旁,靜靜的看著基格如何處理。

  基格猶豫了半天,才道:「那好吧,既然你執意要進行測試,那我也不攔著,不過,以後你的長輩要是怪罪起來,可不關我的事。」

  少女不耐煩的道:「好了,好了,快開始吧。要怎麼測試?」

  基格暗暗苦笑,怎麼今天來的兩個測試者都是連測試方法不明白的。只好解釋道:「你只要用最強的魔法攻擊我就行了。」

  少女哼了一聲,道:「好,那你自己小心吧。」說著,舉起手中魔法杖,吟唱道:「光芒驅除邪惡,神聖指引迷茫,釋放吧,飄蕩在空氣中自由的元素。——神聖之光。」隨著咒語的吟唱,少女手中的魔法杖發出一圈淡淡的白光,強烈的神聖氣息充斥在整個後堂之中。魔法杖上的光環逐漸擴大,頃刻間已經將少女團團包住。少女臉上呆著一絲微笑,手中法杖輕揮,「神聖之光,聽吾指揮,驅除世間的邪惡吧。」一股直徑達到半米的神聖之光在法杖的揮動下,驟然向基格轟去。

  基格心中暗歎,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邪惡的了,少女所用的神聖之光,是一個光系的高級魔法。在各種魔法之中,除了黑暗系魔法以外,光系魔法對其他各系魔法都有一定的加成作用。這種高級魔法,只有受過紅衣祭祀洗禮過的高級光明法師才能使用的,基格根本就沒有完全的把握接下來,何況,他還不能傷了面前的少女。無奈之下,只得將剛才少女唸咒語時自己凝聚的水之守護增強到最大限度,把體內的魔法力都凝聚成水波,利用水紋折射的原理,將少女發出的神聖之光卸到一旁,但是,他卻忘記了,後堂中並不只有他和少女兩人,一旁還站著個阿呆。

  阿呆早已經被少女絢麗的魔法驚呆了,這個什麼神聖之光可比自己的火流星厲害多了。少女看上去比自己還小不少,但魔法水平卻要高的多了,不禁暗暗佩服起來。其實,他那裡知道,少女之所以能用出神聖之光之個魔法,固然和她本身的光系體質有關,但最主要的,還是憑借手中那柄可以媲美神器的法杖。

  神聖之光驟然射到基格的防禦水之守護上,水之守護波紋大起,不斷的晃動,汗水不斷從基格的額頭上流淌而下,光芒一閃,終於在神聖之光臨體之前,將其折射出去,筋疲力竭的他哪兒還股的上反彈的角度,神聖之光頓時罩向阿呆。

  阿呆體內的魔法力早已經在剛才測試的時候全都用光了,眼看著神聖之光降臨,根本來不及做出第一反應,光芒閃爍,頓時將他的身體完全籠罩住。巨大的衝擊力將阿呆壓迫到身後的強上,神聖氣息瞬間爆發,阿呆手中的托著的物品完全化為了灰燼。劇烈的疼痛頓時瞬間傳來,就在這萬分危機的關頭,胸口處的冥王劍發出一層淡淡的藍光,將阿呆的身體護住,強大的邪惡之氣將神聖之光隔絕在外。阿呆左手食指上的白玉戒指突然亮了起來,光芒一閃,神聖之光頓時被戒指瘋狂的汲取著,阿呆全身一輕,冥王劍散發的邪氣頓時收斂而回。

  少女驚呼一聲,她吃驚的發現,自己體內的魔法力被那傻呼呼少年手中的戒指瘋狂的吸取著,幾乎只是一瞬間的工夫,她體內本就不多的魔法力和發出的神聖之光完全消失了。全身無力的少女,虛弱的倒在地上,大眼睛呆呆的看著阿呆。

  白玉戒指又恢復了原狀,阿呆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楞在那裡不知所措。

  基格也楞了,他驚奇的看了阿呆幾眼,催動體內殘存的魔法力,給少女施放了一個水靈元氣術。

  在魔法的作用下,少女臉上產生一絲紅暈,精神頓時好了許多,她支撐著站了起來,瞪著阿呆一步步走到他身前。伸手指著他的鼻子,道:「我在進行魔法師測驗,你插什麼手。你陪,你陪我的魔法力。」

  阿呆雖然沒受到什麼傷害,但開始時的撞擊還是讓他背部隱隱做痛,少女癱倒在地他是看到的,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戒指會吸取了少女的魔法力,心中充滿歉意,趕忙道:「對,對不起,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怎麼陪?」

  少女大眼睛一轉,道:「是你的戒指吸走我魔法力的,你就把它陪給我好了。」

  一聽少女要要自己的戒指,阿呆趕忙把左手藏到身後,那是怪魚送給他的禮物,他怎麼捨得給人呢,囁嚅著道:「不行啊!這個戒指對我很重要,不能陪給你,你再要點別的吧。」

  少女倔強的道:「不行,我就要那個戒指。」她從小就受到所有人的寵愛,不論是誰,見到她都恭敬萬分,想要什麼,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基格走到他們身邊,打圓場道:「姑娘,我看算了吧,剛才如果不是這位小兄弟的戒指吸取了神聖之光,恐怕他現在就……」

  少女眼睛一瞪,道:「你還敢說,都怪你,誰讓你把我的神聖之光反彈的。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充什麼好人。」

  基格心中暗想,如果我不把你的神聖之光反彈,現在也許真的被淨化掉了。他實在是不敢招惹這來歷不明的少女,只得訕訕的退到一旁。這個傻小子要倒霉了,不過自己還是別插手了,明哲保身方為上策。

  阿呆看看基格,又看看少女,道:「戒指真的不能給你,要不,要不我給你點錢吧。」答應給錢,已經是阿呆的極限了,對他來說,一個金幣就是二百個饅頭啊!一邊說著,阿呆掏出了封平給自己的錢袋。

  少女哼了一聲,道:「誰要你的臭錢了。好,你戒指不給我也成,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眼前這小子傻呼呼的,不欺負欺負他,自己在教廷中小魔女的外號就白叫了。

  阿呆不由得鬆了口氣,只要不要他的戒指,其他的,他到是不在乎什麼。趕忙問道:「什麼條件?」

  少女大眼睛一轉,流露出一絲狡頡的目光,道:「本姑娘在大陸上玩耍,正缺個跟班的,看你的樣子,似乎也有兩分本事,你只要跟著本姑娘,給我當一年的跟班,我就原諒你了。這個條件很寬大吧。讓你跟著我,可是你的福氣。」

  阿呆斷然道:「不行,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他還要趕快回到哥裡斯老師身邊呢,怎麼能和少女在一起耽擱?

  少女直直的看著阿呆,半晌,她那漂亮的大眼睛紅了起來,吸了幾下鼻子,淚水滂沱而下,「你,你欺負人,你欺負人,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小姑娘,好不要臉啊!嗚,嗚嗚……」

  看到少女痛哭失聲,阿呆嚇了一跳,頓時慌了手腳。在他印象中,只有離開哥裡斯老師和歐文叔叔死時,他才會難過的大哭,難道,難道自己吸取了少女的魔法力真的讓她如此難過嗎?「啊!小姐,你別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先別哭。」

  阿呆不勸到好,這一勸,少女哭的更厲害了,也許是哭累了,她索性坐在地上,哭的更起勁了。阿呆求助的看向基格,基格做出一個無奈的手勢,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遇到這種問題,可不是他這個大魔法師所能解決的了。如果被別人看到堂堂的魔法師工會裡竟然有個小姑娘哭成這樣,恐怕真會懷疑到自己的作風問題了,他現在巴不得少女趕快離開,可又沒有任何辦法。

  阿呆蹲在少女身旁,無奈的道:「好吧,好吧,你先別哭了,咱們再商量商量,怎麼樣?」

  少女的淚水來的也快,去的也快,一聽阿呆話語鬆動,頓時停止了哭聲,抬起梨花帶雨的俏臉,抽泣道:「那你說吧,是把戒指給我,還是給我當一年的跟班。」

  阿呆苦著臉道:「當跟班能不能縮短一些時間,一年,實在是太長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少女嬌俏的小鼻子動了動,淚水又留了出來,阿呆一看這樣,趕忙用袖子把她的淚水擦掉,道:「我,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別再哭了。」

  少女一聽阿呆答應了,頓時破涕為笑,道:「好,這是你說的哦,男子漢大丈夫,要說話算話。」

  阿呆低著頭,愁眉苦臉的點了點頭,道:「跟著你也行,不過你要管我吃飯。」

  少女擦了擦眼淚,道:「不就是吃飯嗎?那好辦,但你一年內必須聽我的,否則,否則我就哭給你看。」

  一旁的基格暗暗歎息,還好這丫頭不是賴上的自己,否則,就有的苦受了。只是可惜了這傻小子,當一年的跟班?恐怕日子不好過啊!天知道這鬼精靈丫頭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少女站了起來,衝著基格嗔道:「你還傻站著幹什麼?我剛才算是通過魔法師測試了吧,把我們應得的東西拿來。」

  阿呆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基格大魔法師,剛才您讓我拿著的東西都沒了。」

  基格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那些東西,只要面前這個小魔女能走,他就萬幸了,惟恐少女還有什麼希奇古怪的要求,趕忙道:「沒關係,沒關係,我再給你拿一套。」說完,快步跑向牆壁的那個門上,身形一閃而沒。

  看著基格走了,少女嘻嘻一笑,衝著阿呆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阿呆老實的說道:「我,我叫阿呆。」

  少女一楞,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如同銀鈴般悅耳動聽,「啊,阿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居然還有這種名字,阿呆,到也挺好聽的,哈哈,笑死我了。」她捂著肚子,笑的直不起腰來。

  阿呆喃喃的說道:「叫阿呆怎麼了?真的有那麼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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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08 13:29:00 | 只看該作者
少女良久才喘息著站直身體,一看阿呆的樣子,不禁又笑了一聲,譏諷道:「你到真是人如其名啊!真是有夠呆的。」

  阿呆眉頭一皺,道:「取笑別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少女顯然心情很好,笑道:「好,好,我就不取笑你了,既然知道了你的名字,我也把我的告訴你吧。我叫玄月,你叫我月月就可以了。」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還是叫你玄月吧,叫你月月感覺怪怪的。」

  玄月哼了一聲,道:「有什麼可怪的,你可別忘記了,你是我的跟班,可不許動歪腦筋哦!」

  阿呆對玄月,別說歪腦筋了,簡直是避之惟恐不及,撇了撇嘴,道:「我才沒有歪腦筋,而且,你那麼小。」

  玄月聞言大怒,挺起剛剛開始發育的秀胸,道:「我哪裡小了?我哪裡小了?再過三個月,人家就十五歲了。我最討厭人家說我小了。」

  阿呆怎麼說的過她,立刻投降道:「好,好,不小,不小。」他決定,以後盡量少和這個刁滿小姐說話,省得自找倒霉。

  玄月滿意的哼了一聲,道:「這還差不多。剛才你通過的是幾級魔法師考核?」

  阿呆低著頭,老實的說道:「基格大魔法師說,我已經達到了中級魔法師的水平了。」

  玄月不屑的說道:「才中級而已啊!看來,你的老師也不是什麼有本事的傢伙。」

  一聽玄月污蔑自己的老師,阿呆頓時氣往上撞,怒道:「玄月小姐,請你不要侮辱我的老師。我魔法水平低那是因為自己資質差,和老師可沒有關係。你,你要是再侮辱我的老師,我就,我……」

  玄月哼了一聲,道:「你,你,你能把我怎麼樣?不說就不說,看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的份上,就放過你老師吧。不過,你剛才犯了一個大錯誤,你知道嗎?」

  阿呆一楞,哭喪著臉道:「我,我又怎麼了?我可沒招惹你啊?」

  玄月理直氣壯的道:「誰說你沒招惹我,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阿呆道:「玄月小姐啊!你不是說,你叫玄月麼?」

  玄月冷哼道:「可是,我之前讓你叫我什麼?我讓你叫我月月的。讓你叫我月月是給你面子,別人想叫還不行呢。你要是再叫我玄月小姐,我就叫你呆呆,或者,小呆呆,你喜歡哪個?」一邊說著,玄月臉上流露出『邪惡』的表情。

  阿呆苦笑道:「別,別,我叫你月月還不行麼?我已經夠呆的了,你要再給我加一個呆,我就更笨了。」

  玄月嘻嘻一笑,道:「這還差不多。」

  這時,基格已經抱了一大堆東西回來了,將手中的東西分成兩份,分別遞給阿呆和玄月,道:「你們告訴我一下,你們的名字和籍貫。我登記一下。」他看到玄月興奮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心中一個勁的乞求天神,希望這個小魔女能滿意,好快點離開。

  玄月一邊翻著手中的東西,一邊道:「我叫玄月,籍貫你已經知道了。」

  阿呆道:「我叫阿呆,籍貫,籍貫在西波族的石塘鎮。」

  基格點了點頭,道:「好,玄月小姐,你通過了高級魔法師認證,我以魔法師工會分會長的名義,授予你光系高級魔法師的稱號。阿呆,你通過了中級魔法師認證,我以魔法師工會分會長的名義,授予你火系中級魔法師的稱號。」

  玄月嗔道:「等等,等等。我怎麼才是高級魔法師啊!就算達不到魔導士的水平,怎麼也是個大魔法師吧。你是怎麼測試的。」

  基格苦著臉道:「姑娘,不是我不想讓你通過大魔法師的認證,而是大魔法師以上的稱號,只有魔法師工會位於華盛帝國光明行省的總會才有資格授予。我的權力不夠啊!」

  玄月不滿的哼了一聲,道:「好吧,算你拉,反正光明行省離我們教廷也很近,有空的時候我再去好了。」

  基格知道面前這兩個人對魔法師認證的事一點都不瞭解,解釋道:「你們手中的東西,分別是一套魔法師袍,一柄普通的木製魔法杖,有增副魔法百分之一的功效。魔法袍上有標誌,可以證明你們的身份。另外,那個繡著六芒星的袋子,是你們這個月的月俸,高級魔法師的月俸是五十個金幣,中級魔法師是二十個金幣,你們收好了。你們還要等一下,我去給你們做兩張魔法卡,上面會有你們的身份和名字。平常就靠卡片來領取月俸,如果法師袍壞了,也可以就近到魔法師工會領取。」說完,他不等玄月追問,又跑回了後面的房間。

  玄月對手中這些東西的興趣顯然要比對基格的興趣大的多。興奮的抖開自己的魔法袍套在身上,那是一件白色的魔法袍,穿在身上,大大的斗篷幾乎將玄月的身體完全遮蓋在內,只要低著點頭,即使是迎面走來,也看不到她的容貌。

  阿呆也是少年心性,看到玄月穿上了,趕忙把背上的天罡劍解了下來,將自己的法師袍也穿在身上。那是一件紅色的法師袍,由於阿呆身材高大,法師袍顯得有些緊,但也將就能穿了。拿起長柄木杖,儼然一副火系魔法師的樣子。

  玄月興奮的原地跳了兩下,嘻嘻笑道:「這回他們就找不到我了,太好了,哈哈。不過這個木杖好難看啊!不要了。」說著,隨手將木杖扔到一旁,這個只能增加魔法效果百分之一的法杖,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扔掉法杖,玄月的目光落在阿呆放到地面的大劍上。問道:「你是魔法師,怎麼還有劍,難道你還會武技?這麼大柄的,你能使的動麼?」

  阿呆道:「這是我的天罡劍,我會一點劍法。」

  玄月走到天罡劍旁邊,興奮的蹲下身子,伸手去抓裝有大劍的皮囊,以她的力氣,怎麼能拿的起如此沉重的天罡劍呢。不論怎麼拉拽,劍囊就是紋絲不動。玄月賭氣道:「你這是什麼破東西,那麼沉,拿起來我看看。」

  阿呆無奈,現在他可是怕了這個小姑娘了。只想盡快完成一年的約定,好回去看哥裡斯老師。他伸手將天罡劍拿了起來,雙手捧著,送到玄月面前。玄月雙手握住天罡劍的劍柄,用力外抽,但費了半天勁,竟然沒有挪動一點。

  阿呆暗暗好笑,道:「天罡劍有七十多公斤重,你是魔法師,拿不動的。」

  玄月氣喘吁吁的雙手叉腰,嬌嗔道:「什麼破劍,也欺負我。不管,你耍兩招劍法給我看。」

  阿呆道:「劍是用來防身的,不是耍著玩兒的,算了吧。」

  玄月把頭上的斗篷撩開,怒道:「不行,你現在是我的跟班,我讓你耍,你就要耍,還要耍的好看些。快點,快點耍啊!不然,我就,我就,我就哭給你看。」

  阿呆愁眉苦臉的道:「好,好,我耍。」反手抽出天罡劍,看了看周圍,內堂的牆似乎很結實,他走了過去。在阿呆想來,基格曾經說過,這裡的牆上面都是有魔法結界的,應該比較結實,所以才想劈牆給玄月看,因為他知道面前這個刁蠻小姐如果不看的滿意,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但他哪裡知道,魔法師工會裡只會有魔法師進行測試,牆壁上的結界都是針對魔法攻擊的。

  玄月興沖沖的跑到阿呆身邊,道:「你準備表演什麼給我看。」

  阿呆看了她一眼,道:「我劈一下牆試試吧,你躲遠點,別被反震力傷到。」

  玄月眼中閃過一絲異芒,道:「你也會關心人嗎?」一邊說著,一邊退出幾步。

  其實,阿呆哪裡是關心她啊,而是關心自己,他怕玄月如果再傷到,又會訛他,讓他再多當幾年跟班,他可是怕了。

  阿呆雙手握住天罡劍,高舉過頭頂,體內的生生真氣自然調動起來,淡淡的白光帶著神聖氣息散發而出,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天罡劍上鬥氣之光不斷的吞吐閃爍,驟然踏前一步,阿呆大喝一聲,天罡劍以劈斬之式,驟然劈向面前的牆壁。

  「不要——」驚呼聲傳來,但是阿呆的勢子已然用老,是不可能收回的,轟然巨響中,內堂寬闊的牆壁上頓時出現一個直徑三米的大洞。

  阿呆和剛剛做完魔法卡走進來的基格都楞住了,阿呆是驚訝,而基格是痛惜,這面牆上的結界可是花了他不少心血的,就這麼毀了,他怎麼能不心疼呢。

  「哇,好棒啊!沒想到你還有這兩下子,太好了,以後你就是我的跟班兼保鏢了。」玄月抓住阿呆的手又蹦又跳,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位男性的臉色已經變的很難看。

  阿呆不理玄月,轉身沖基格深施一禮,歉然道:「基格大魔法師,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結界這麼不結實,我,我願意陪給您。」

  玄月這才注意到基格的到來,嗔道:「陪什麼陪,是我讓他表演劍法給我看的,你想要賠償的話,上教廷找我老爸好了。你就說是玄月弄壞的,他肯定會陪給你。」

  基格頹然道:「算了,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是你們的魔法卡片,拿著快走吧。」他們再不走,恐怕整個工會都會毀在他們手裡。

  玄月嘻嘻一笑,從基格手中拿過卡片,將紅色的一張扔給阿呆,白色的一張則揣入自己懷裡。拉著阿呆道:「走拉,咱們出去玩兒。」

  阿呆還想沖基格說些什麼,但看到玄月臉色不善,也只得跟著她離開了魔法師工會。

  在他們身後,基格喃喃的說道:「我怎麼這麼倒霉,哎!我可憐的牆啊!老黃,快去把城裡的魔法師都給我找來,我要修牆。」

  阿呆和月月出了魔法師工會,一出門,月月頓時歡呼一聲,「啊!我是魔法師了。」她的聲音頓時引來周圍路人的側目,他們看到阿呆和玄月身上的魔法袍,不約而同的流露出羨慕和尊敬的目光。在大陸上,魔法師的稀少更體現出他們的珍貴。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用手中小巧的魔法杖在阿呆頭上敲了一下,道:「呆呆跟班,你說咱們現在去哪裡玩兒呢?」

  阿呆對大陸根本就不熟悉,茫然道:「玩兒?你讓我跟著你就是為了玩兒嗎?」

  玄月理所當然似的說道:「是啊!好不容易跑出來一回,當然要玩兒個高興了,咦,那裡面好像有很多人,是幹什麼的?看他們一個個都跟你似的帶著兵器。」她指著一旁的傭兵工會,好奇的問道。

  阿呆道:「那是傭兵工會,是好多傭兵接任務的地方吧。」

  玄月大眼睛一亮,道:「那咱們去看看吧,一定有什麼好玩兒的。」

  說著,毫不避嫌,拉起阿呆的手,就向傭兵工會跑去。

  玄月的小手柔若無骨,握在阿呆粗糙的大手中,一陣異樣感頓時傳遍阿呆全身。但玄月的話卻讓阿呆嚇了一跳,他顧不上去感受那溫柔的小手,趕忙站住身形道:「不,不,咱們還是別去了。」他剛離開傭兵工會時間不長,可不想再被那裡的人纏住。何況,封平如果看到他和一個小姑娘過去,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玄月只是個小姑娘,阿呆這一站住,她的身體頓時被拉了一下,哎呦一聲,反撞在阿呆堅實的身體上,頓時痛呼出聲。

  「你幹什麼?撞的人家好疼啊!」

  阿呆趕忙賠禮,道:「月月,咱們還是不要去了,我,我還有事。」

  玄月哼了一聲,道:「你有事?我還有事呢?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跟班,要聽我的,我說讓你往東你就必須要往東,走,我偏要去傭兵工會。早就聽說紅颶族是傭兵聚集的地方,這回正好見識一下。人家最喜歡冒險了。」

  阿呆苦著臉道:「月月,那你先去,我還有點事,呆會兒再去找你吧。」

  玄月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阿呆,疑惑的道:「你是不是想逃跑?你可給我記著啊!既然你已經答應給我做一年跟班了,如果跑的話,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說著,威脅的晃了晃手中的魔法杖。

  玄月的魔法阿呆可是見識過的,趕忙解釋道:「不,我不會跑的,我欠了饅頭店老闆的錢,要先去還給人家才行。」

  玄月道:「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還了錢以後,咱們在去傭兵工會好了。」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傻呼呼的跟班,他可不能讓阿呆跑了。

  阿呆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玄月的魔法杖開始發光,也只能由著她了。兩人的打扮在大街上極為顯眼,畢竟,在這個不算很大的城市裡,魔法師還是很少見的。

  一會兒工夫,阿呆帶著玄月來到了饅頭店前。由於已經接近中午,饅頭店的生意紅火起來,胖老闆忙的不亦樂乎,一籠籠熱騰騰的饅頭傳出陣陣香氣。

  玄月吸了吸空氣中的香氣,沖阿呆道:「原來饅頭這麼好聞啊!我也要吃。阿呆,你買給我吧。」

  「哦。」阿呆上前幾步,排在買饅頭的隊伍後面,等待著。他能等,玄月可等不及了,幾步走到胖老闆身旁,抓起一個饅頭就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皺了皺秀眉,道:「也很一般嘛,沒什麼了不起的。」一甩手,在胖老闆不名所以的注視下,將咬剩的饅頭扔到地上。

  這一切,完全落入阿呆眼中,一股強烈的厭惡之情充斥著他的胸膛,大步向玄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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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08 13:29:24 |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七章 以死相挾

  
  玄月瞪視著走到面前的阿呆,嗔道:「你想幹什麼?」

  阿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強壓胸中的怒火,扭頭沖饅頭店老闆道:「真對不起,這個給您,剛才的饅頭算我買下了。」他從剛拿到的月奉中抓出一把金幣塞到胖老闆手中,胖老闆一楞,當他看清楚自己手中一把金幣的時候嚇了一跳。

  「魔法師先生,一個饅頭,用不了這麼多錢的,算我送給你們的吧。」換上了魔法袍的阿呆雖然仍背著沉重的天罡劍,但他仍然沒有認出來,他一個平民,怎麼敢得罪魔法師呢。

  阿呆撩起頭上的斗篷,道:「大叔,是我啊,您就收下吧。」

  胖老闆嚇了一跳,失聲道:「啊!你,阿呆,你怎麼變成魔法師了。」

  阿呆撓了撓頭,道:「只是個普通魔法師而已,大叔,您忙吧,我先走了。」他彎腰抓起地上被玄月扔掉的饅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喂,喂。」玄月叫了兩聲,但阿呆就像沒聽見似的,消失在街道的拐彎處。玄月剛才扔掉饅頭的舉動,實在讓阿呆氣壞了。

  玄月從小嬌生慣養,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怒哼一聲,追了上去。阿呆拐過彎沒走幾步就被玄月攔在身前,「你幹什麼,你別忘了,你可答應做我跟班的。」在魔法師工會時,玄月之所以執意要讓阿呆做她的跟班,主要是因為好玩兒而已,她覺的,面前這個傻小子實在太好騙了,她一個人又寂寞的很,找這麼一個跟班,最起碼有個人說話,在她的內心深處,從來都沒把阿呆看在眼裡,就像貴族之於平民一樣,可是,就是這個她看不起的平民,竟然因為扔了一個饅頭而不理她。

  阿呆淡淡的道:「你還有事麼?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跟著你了,也不再是你的跟班。」

  玄月怒視阿呆,道:「你說話不算術,你答應要做我跟班的。不就是扔了一個破饅頭嗎?」

  阿呆冷冷的看著她,撣了撣饅頭上的灰塵,道:「在我心裡,饅頭要比你重要的多。」

  阿呆的話深深的刺痛了玄月的自尊心,她頓時大怒道:「你找死嗎?」手中法杖一揮,五顆小光彈頓時向阿呆飛了過去。

  阿呆眼中精芒一閃,白色的生生鬥氣透體而出,硬生生的將五顆光彈攔截在外,撲撲之聲響起,阿呆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在氣機牽引之下,玄月頓時全身一震,後退一步,兩人剛從魔法師工會出來不久,本身的魔法力都消耗了很多,這麼短的時間根本沒有恢復過來。何況,在近距離,等級差不多的魔法師是絕對打不過武士的。

  玄月吃驚的看著阿呆身上散發出的鬥氣,那神聖的氣息將阿呆的身體襯托的神威凜凜,再不是在魔法師工會被她欺負的傻小子了。「你,你竟然敢打我,信不信我讓我爸爸殺了你。」

  阿呆臉上流露出厭惡之情,哼了一聲,道:「那你回去找你爸爸好了,纏著我幹什麼,依靠父母算什麼本事,我再說一遍,從現在開始,我再不是你的跟班,也不會再跟著你。」說完,阿呆大步向玄月走去,隨手一揮,將她推到一旁,頭也不回的走了。

  玄月呆呆的站在原地,從她有記憶以來,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對過她,自尊心的驅使下,她怎麼能甘心呢,「你,你給我站住。」

  阿呆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舉起手中的饅頭,說道:「你知道,饅頭對我有多重要嗎?如果沒有饅頭,我根本就活不到這麼大,沒有饅頭,就沒有今天的我,在我心裡,饅頭就相當於自己的生命,而你,神聖教廷的大小姐,剛剛正是侮辱了我的生命,我們算是兩清了。」怒火中燒的阿呆,並沒有發現,在生氣的時候,自己的頭腦竟然異常清醒,將心中所想的完全、清楚的說了出來。

  「你好,你,你要是走,我就死給你看。」玄月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自己無論如何是打不過阿呆的,只能用出老招數——耍賴。

  阿呆全身一震,轉身看向泫然欲泣的玄月,道:「你是神聖教廷的小姐,你的父親是祭祀大人,你為什麼要纏著我這個小人物呢,我才不會上你當呢,我不相信以你尊貴的身份,會因為我這麼一個平民而作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舉動。再見了,月月小姐。」

  阿呆冰冷的態度氣的玄月全身顫抖,顫聲道:「好,你不信是不是,如果我死了,就是你害的。」說完,雙手抓住手中的短柄魔法杖,驟然插向自己的小腹。她手中的魔法杖尾部是尖銳的三稜形,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出一道光輝。

  阿呆大驚失色,他怎麼也想不到,玄月居然如此剛烈,她的動作明顯是全力施為。瞬間將體內的鬥氣催運到極限,阿呆身體一閃而至,抓向玄月的雙手。但是,玄月好像下定了必死之心,而且阿呆又離她有一段距離,當阿呆抓住她雙手的時候,魔法杖的尾端已經有一小截插入了玄月的小腹之中。悶哼一聲,玄月的身體緩緩的倒了下去。

  阿呆一把抄起玄月嬌小的身體,他頭腦的清明頓時消失了,緊緊的抓住玄月的雙手,不知所措的看著一臉痛苦之色的玄月。

  城外不遠處,一輛華麗的馬車在十幾名身穿銀色鎧甲戰士的護衛下飛快的向小城奔馳著,這些護衛身上都散發著沉凝的氣勢,一看就知道功力深厚。車內,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啊!不好,月月受傷了。快,加快速度,我已經感應到她的方位。」

  「是,主教大人。」

  阿呆奪過玄月手中的魔法杖,魔法杖一拔出玄月體外,她那潔白的衣裙頓時被鮮血染紅了一片,阿呆的怒氣早在玄月把魔法杖插向自己的一刻嚇跑了,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迅速的封住玄月的經脈,使她不至於血液流失過多。

  「月月,月月,你別死啊!我,我還做你的跟班好不好,你可不要死啊!」

  小腹的疼痛是玄月第一次經歷到的,雖然很疼,但玄月聽到阿呆的呼喚心底卻產生了一股報復的快感。她怎麼會想死呢,魔法杖根本就沒有傷害到內臟,只是點皮外傷而已,就算阿呆不來阻止她,她也不會有事的。玄月畢竟是祭祀之女,雖然所學不多,但用光系魔法治療這點小傷還是很容易的。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阿呆關切的目光,「阿呆,是我重要還是饅頭重要?」

  阿呆趕忙道:「你重要,你重要,別說話,我已經封住了你的血脈,咱們趕快找個地方給你療傷吧。」由於受傷的緣故,玄月粉嫩的小臉變得蒼白,看上去楚楚可憐,現在的她,在阿呆眼中再不是什麼蠻橫的小姐了。

  玄月眼睛突然一亮,失聲道:「不好,我感覺到爸爸的氣息了,咱們快走,一定是剛才我用魔法杖扎自己的時候,被他發現了,快,快走。」

  阿呆抱起玄月,道:「那咱們現在去哪裡,你的傷要趕快檢查、包紮一下才行。」

  玄月想了想,道:「回魔法師工會。只有那裡才安全一些。」

  當基格看著阿呆包著玄月走到自己身前時,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你,你們怎麼又回來了。」守門的老黃出去聯絡魔法師了,現在整個工會中就只有他一個人,他剛才還在祈禱再不要遇到玄月這個小魔女,可祈神咒還沒念完,玄月和阿呆就已經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玄月沒好氣的說道:「怎麼?不歡迎嗎?我受傷了,想在你這裡住兩天,怎麼樣?」雖然是在詢問,但她的語氣卻是不容質疑的。

  基格一驚,這才看到玄月小腹處的一片殷紅,「姑娘,你這是怎麼弄的,你們不是剛走不大會兒嗎?難道,難道在城裡竟然有人敢對魔法師不敬麼?是誰這麼大膽,敢挑戰我們魔法師的尊嚴,我幫你們出面。」

  阿呆臉一紅,剛想解釋,卻被玄月搶了先,「你別管我是怎麼傷的了,先給我找個地方休息吧,我要是死了,讓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好,好,你們快跟我來。」基格帶著他們穿過內堂,通過牆壁上的魔法,來到最後面的一個房間中,房間內的裝飾雖然算不上華麗,但也一應俱全,一張大雙人床旁邊橫放著一張三人沙發,另一邊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裡間是衛生間。

  阿呆小心的將玄月放在大床上,轉身沖基格道:「謝謝您,基格大魔法師。」

  基格心道,謝就不用了,只是希望你們快點走就是了。苦笑道:「你們先休息,我待會兒去給你們弄點吃的。」說著,轉身就向外走。

  「等一下。」玄月叫住了基格,「我警告你,很快就會有人到城裡來找我,你可不要洩露了我的行藏。」

  基格一楞,道:「姑娘,你不會,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

  玄月理直氣壯的道:「偷跑出來的又怎麼樣。現在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父親就是教廷的四大紅衣祭祀之一,如果讓他看到我受傷,一定會很生氣的,他要是一生氣呢,一般都會有很嚴重的後果。如果他在這裡找到我,我就會告訴他,是一個叫基格的水系魔法師把我打傷的。你應該知道結果吧。」一邊說著,玄月一邊沖基格微微一笑。

  玄月的微笑像春天剛剛湛放的花朵一樣美麗,但看在基格眼中,卻是那麼的邪惡,冷汗已經濕透了他的內衣,紅衣祭祀代表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和紅衣祭祀作對,那已經不是死可以解決的了。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啊!萬能的天神啊!平時我的祈神咒也沒少念,為什麼你要這樣折磨我啊!基格心念電轉,到了這個地步,只有兩個方法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一個,就是立刻把眼前的兩人殺了,然後毀屍滅跡,先不說那個會用武技的阿呆功力到底怎樣,單是自己的良心也過不去。而另一個辦法,就是按照玄月說的去做,不讓任何人知道她在這裡的事。

  「好吧,我認栽了,我基格一生沒做過壞事,怎麼會遇到你這麼個小魔女。」

  玄月顧做驚奇的道:「咦,你怎麼知道我在教廷的外號,難道你認識我嗎?」

  基格苦笑一聲,道:「我怎麼會認識你,要是能永遠不認識你,我才慶幸呢,你們休息吧,我不打攪了。」說完,扭頭出了房間。他可不敢再留在這裡了,天知道玄月會再弄出什麼事來。基格深深的知道,自己窩藏起玄月,就像藏了一個隨時會爆發的炸彈一樣。

  看到基格出去時的表情,玄月開心的笑了,整人,一直都是她最喜歡做的事,「哎呦」笑聲牽動腹部的傷口,玄月不由得疼的叫了一聲。

  阿呆嚇了一跳,道:「月月,你怎麼了,你剛才怎麼能真的要自殺呢?」

  玄月冷哼一聲,道:「還不是你氣的,我剛才可聽見了,你答應不離開我,繼續做我的跟班,現在不會又後悔了吧。」

  阿呆點頭道:「嗯,我不離開你了,不過,你以後也不能再浪費食物了。」

  玄月想起阿呆剛才的話,問道:「饅頭對你真的那麼重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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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08 13:29:40 | 只看該作者
阿呆歎了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先幫你包紮一下吧,要是傷口惡化可就不好了。」說著,就去解玄月的裙子。在阿呆心中,根本就沒有什麼男女之別,他現在只想看看玄月傷的嚴重不嚴重。

  玄月雖然只有十五歲,但女孩子畢竟比較早熟,臉一紅,推開阿呆的手,嗔道:「你幹什麼?討厭,你先出去,我自己就行了。」

  阿呆一怔,道:「你真的行嗎?還是我幫你吧。」

  玄月的小臉頓時紅的像蘋果一樣,「你,你,出去拉。女孩子的身體怎麼能隨便讓你看呢,我行的。」

  阿呆撓了撓頭,顯然沒有明白什麼意思,喃喃的道:「以前小美受傷,也都是我包紮的啊!她的身體我天天都能看到的。」

  玄月一楞,道:「小美是誰?」

  阿呆道:「小美是席爾叔叔家的小狗啊!它也是女孩子,可調皮了,老是受傷。」

  玄月差點被阿呆氣死,居然拿自己和小狗比,隨手扔出一個光球炸向阿呆,怒道:「快滾出去。」

  阿呆嚇了一跳,生生鬥氣迸發,化解了光彈的攻擊,玄月受傷了,他可不敢再招惹這位大小姐。趕忙跑了出去。

  看著阿呆把門關上,玄月才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已經紅的發燙的小臉,自言自語道:「怪不得叫阿呆,真是傻死了。」

  自己的傷自己知道,玄月小心的解除著自己的衣裙,剛解開最外面的一層,阿呆突然探進頭來,道:「你要是自己不行,就叫我。」

  玄月大窘,趕忙合上衣服,怒道:「快出去,不許看,要不,我就再死一次。」

  阿呆嚇了一跳趕忙關上房門,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玄月臉紅的樣子要比發脾氣時好看的多。靠在外面的牆上,阿呆想起剛才玄月自殺時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陣後怕,從懷中掏出被玄月扔掉的饅頭,吃了起來。

  饅頭還沒吃完,房間內就傳來玄月的呼喚聲,「阿呆,你進來吧。」

  阿呆答應一聲,推門而入,玄月的臉色好看了許多,魔法袍脫在一旁,蓋著被子,一雙大眼睛正盯著他看。

  「月月,你的傷好點了嗎?嚴不嚴重。」阿呆關切的問道。

  玄月沒好氣的說道:「還死不了,你過來。」

  阿呆走到玄月身邊,道:「月月,你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了,扎一下多疼啊!」一邊說著,他一邊抓住了玄月的小手,玄月掙了一下,並沒有掙開,剛想發火,從阿呆的手中突然傳來一股溫暖的氣流,滋潤著她體內的經脈。俏臉一紅,明白阿呆是好意,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阿呆催運體內的生生真氣,探詢著玄月的經脈,玄月的傷早被她自己的恢復術治療術治好了,阿呆當然查不出什麼?鬆了口氣,阿呆道:「真的沒什麼事了,月月,你是怎麼治好的。」

  玄月看著阿呆關切的目光,心中一暖,對這個傻呼呼的小子多了一分好感,「我才不告訴你呢,我沒事了,你是不是很難受啊!你現在發誓。」

  「你好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難受呢!發誓?發什麼誓?」

  玄月道:「你發誓做我一年的跟班啊!要不,下回你又後悔了怎麼辦?」

  阿呆低著頭道:「我,可是我。」鼓足勇氣,阿呆抬起頭,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發誓。」

  看著阿呆傻傻的樣子,玄月撲哧一笑,道:「就用你的饅頭發誓好了,饅頭不是對你最重要嗎?跟我學,我XX發誓,從今天開始,給玄月小姐做一年的跟班,不再擅自離開,如違誓言,將永遠吃不到美味的饅頭。」

  「哦。」阿呆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道:「我阿呆發誓,從今天開始,給玄月小姐做一年的跟班,不再離開,如違此誓,將永遠不能吃到美味的饅頭。這樣行了麼?」

  玄月道:「行了。就這樣吧。對了,你出去看看,如果看到騎士打扮,身穿銀色盔甲的人,就趕快回來告訴我。」

  阿呆問道:「月月,你父親來找你了,為什麼你不跟他回去,難道他對你不好嗎?」

  玄月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是不好,可教廷的生活實在太悶了,哪兒有外面好玩兒,等我傷好了,咱們就去做幾天傭兵好不好。」

  阿呆看了玄月一眼,心想,如果我也有個關心自己的父親,該有多好啊!想到父親,他不由得想到了死去的歐文,眼圈一紅,險些掉下淚來。

  「阿呆,你怎麼了?」玄月反握住阿呆的手,詫異的問到。

  玄月柔軟的小手讓阿呆感覺到很舒服,心裡也好受了許多,搖了搖頭,道:「我沒什麼?我出去看看有沒有你說的銀甲騎士。」說完,撥開玄月的手,將自己的包袱放在桌子上,背了天罡劍走了出去。剛才玄月握住他手時那份溫柔縈繞在他的心頭久久不去。

  在阿呆走出房門後,玄月喃喃的說道:「看來,這傻小子身上的秘密可不少啊!嘻嘻,挖別人身上的秘密,我可最喜歡了。」

  阿呆剛走到內堂,身上突然打了個冷顫,催運了一下體內的生生真氣,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也就沒有太在意。

  內堂中,七、八名魔法師正在基格的指揮下重新給牆壁施放著結界魔法,一些工人正在用牆磚修補著被阿呆劈出的大洞。

  看到阿呆走出來,基格迎了上來,低聲道:「那個小魔女怎麼樣了?」

  阿呆搖了搖頭,道:「基格大魔法師,您放心吧,月月應該沒事了」

  基格鬆了口氣,道:「沒事就好,她要是在我這裡出了事,我的麻煩可就大了。阿呆,我看的出,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不過,有的時候,太善良只會被人欺負,你知道嗎?我覺的,你最好還是離那小魔女遠一點的好。紅衣祭祀你應該知道吧。教廷是大陸上最龐大的力量,如果你以後得罪了那小魔女,恐怕,日子就難過了。」

  阿呆點頭道:「謝謝您,基格大魔法師,可月月現在受傷了,而且我又答應過她做一年的跟班,不能食言的。」

  基格歎息一聲,道:「你好自為之吧。玄月姑娘在我這裡的事你千萬不要說出去。雖然這裡只是紅颶族一個偏僻的小城,但教會的勢力依然很大,我可不想讓紅衣祭祀找到這裡來。」

  「我知道了。」阿呆應了一聲,扭頭向門外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聽門外有人喊道:「基格大魔法師在不在?」聲音由遠而近,當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內堂門開,走進一個人來。此人身穿白色的祭祀袍,看上去五十多歲,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神聖氣息,一臉凝重之色。

  基格臉色微微一變,趕忙迎了上來,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哈瑞祭祀到了。快請,裡面坐。」

  哈瑞祭祀歎了口氣,道:「我可沒工夫坐了,基格啊!你不知道,出大事了?紅衣主教大人竟然到了咱們這個小城。」

  基格裝做吃了一驚,道:「什麼?主教大人竟然來了嗎?到底出了什麼事?」

  哈瑞搖了搖頭,道:「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清楚,主教大人一來,就命令所有神職人員在城裡找一個人,說是一個身穿白衣,頭上梳兩條辮子的漂亮小姑娘。基格,你見過這個人嗎?」

  基格不露聲色的道:「見過。」

  阿呆聽了基格的話嚇了一跳,心想,難道基格大魔法師要洩露月月的行蹤麼?

  哈瑞大喜,道:「老友,快告訴我,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基格道:「不久之前是來過一個白衣姑娘,她到我這裡進行魔法測試,拿到了高級魔法師的稱號就離開了。」

  哈瑞皺了皺眉,道:「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基格茫然搖頭道:「這就不清楚了,好像是往西走了。」魔法師工會距離西城門很近,他這麼說,無非是想把紅衣主教的視線轉向城外。

  哈瑞道:「那好,我趕快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主教大人,謝謝你了,基格老友。」說完,轉身就走。

  就在哈瑞剛剛走出內堂之時,內堂中的所有魔法師,包括阿呆在內,同時全身大震,一股澎湃浩大的能量瞬間充斥著整個魔法師工會。阿呆全身發僵,這種壓迫感即使在面對歐文之時他也從來沒有遇到過。強大的神聖氣息給人一種無法抗拒的感覺。那些正在施工的工人被神聖之氣壓迫的喘不過氣來,都跪倒在地不斷的喘息著。

  門開,哈瑞又走了回來,他只是看了基格一眼,就躬身退到一旁,彎著腰,一臉虔誠之色,恭敬的道:「紅衣主教大人到。」

  基格全身一顫,和阿呆對視一眼,其他的魔法師全都聚集到基格身後,茫然不知所措。這些魔法師平常雖然在小城中是最受尊敬的,但面對神聖教廷的四大紅衣主教之一,他們誰也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一串銀色的身影走了進來,阿呆定睛一看,正是玄月形容的銀甲戰士,他們身上的輕鎧爍爍放光,左手托著頭盔,神色漠然,一進門,就分離兩側,淡淡的鬥氣光華在銀甲上不斷的流轉,在他們每人的左胸上,都有一個金色的劍形標誌。

  銀甲戰士剛剛站定,兩道白色的身影飄了進來,和哈瑞祭祀相比,他們身上的神聖氣息要濃郁的多,兩人的身體完全被寬大的白色繡金邊祭祀袍所籠罩,左邊的那位白衣祭祀,從婀娜的身姿可以看出,應該是位女性。他們手中,都拿著一柄木製的法杖,法杖頂端有一顆透明的圓形寶石散發出乳白色的柔和光線,濃郁的神聖氣息,隨著他們的踏入,頃刻間充斥滿內堂之中。

  在神聖氣息的籠罩下,阿呆胸口一涼,冥王劍的邪意似乎要透體而出似的,他嚇了一跳,趕忙催運起生生真氣將冥王劍的邪意完全籠罩住。淡淡的白色光芒從阿呆身上發出,那女性白衣祭祀瞟了阿呆一眼,阿呆看到的,是一雙無比澄澈的藍色眼眸,柔和的目光使他感到異常舒適,全身彷彿都放鬆下來似的。

  高大的紅色身影最後走進了內堂,同樣的祭祀斗篷,只不過完全是大紅色,斗篷上繡有金邊,胸口部位,是一個巨大的魔法六芒星,紅衣人進入的瞬間,兩名白衣祭祀散發出的神聖氣息頓時大盛,兩人讓到一旁,紅衣祭祀緩慢的踏前幾步,雙手攏在袖子中背在身後,他緩緩抬頭,兩道冷電從祭祀袍下一閃而逝。僅僅是一瞬間的工夫,包括阿呆在內,所有魔法師都產生了一種被完全看穿了的感覺,赤裸裸的,異常難受。

  「誰是這裡的主事人?」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從紅色祭祀袍中傳出。

  基格全身一震,有些顫抖的踏前一步,恭敬的說道:「您好,尊敬的紅衣主教大人,我是這裡的分會長。」

  紅衣主教微微還禮,道:「神保佑你。分會長先生,我感覺到我女兒的氣息就在附近,如果我說的不錯,她應該在你這裡吧。」

  基格根本無法在這神力通天的紅衣主教面前隱瞞什麼,只是猶豫了一下,就微微點下了頭。

  阿呆心中一驚,不過轉念一想,反正這些人也不會危害到玄月,應該沒什麼事的。他內心的變化似乎被紅衣祭祀發現了,他微微轉身,沖阿呆道:「正宗的神聖鬥氣,不錯,小小年紀能有如此成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會神聖鬥氣的火系魔法師,很有意思。你應該知道我女兒在哪裡吧,帶我去。」紅衣主教的語調很慢,但卻包含著一種不容質疑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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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紅衣主教


  阿呆剛想拒絕,但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動不了了,那並不是難受的感覺,只是龐大的神聖能量對他造成的威壓。阿呆腦中一陣模糊,竟然不知不覺的向玄月所在的房間走去。紅衣主教沒有再說話,也沒有理會全身顫抖的基格,和兩名白衣緝私在眾銀甲戰士的護衛下跟著阿呆緩緩前行。直到走到房門處阿呆才清醒過來,他猛然轉身,看向紅衣祭祀,吃驚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紅衣主教淡淡的說道:「是神指引了你。開門吧。」

  阿呆明白,已經到了這一步,再怎麼玄月也躲不開了,無奈之下,只得推開了門。出乎意料的是,房間內並沒有人,床上除了有些凌亂的被褥以外,只有那件染血的白色魔法師袍。

  紅衣祭祀似乎並沒有感到奇怪,只是歎息一聲,道:「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調皮了。哎——」

  那名女性白衣祭祀快走兩步,來到床前,一把抓起床上那件帶血的魔法師袍,顫聲道:「啊!月月真的受傷了。」她的聲音異常柔和動聽,宛如來自仙界一樣,即使是在焦急之中,仍然不減其誘人的魅力。

  紅衣主教道:「娜莎,你別著急,月月不會有事的。咱們先到前面去。」

  白衣祭祀快步走到紅衣主教身前,一把撩起頭上的斗篷,怒道:「那是我的女兒,我能不著急嗎?你不是神通廣大麼,快把月月找回來,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要活了。」

  阿呆楞楞的看著白衣祭祀,她那一頭瀑布似的藍色長髮在斗篷撩起後暴露在眾人面前,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紅,一雙和玄月幾乎相同的藍色眼眸中透露出焦急的神色。看上去只有二十八、九歲,絕美的容顏流露出一絲哀怨,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愁容。那是似曾相識的容貌,啊!是了,玄月幾乎和她長的一模一樣。

  紅衣主教似乎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親自將娜莎的斗篷重新替她帶上,「我已經算過了,月月不會有事的,在外面,不要太放肆。」

  娜莎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過火了,低下頭不再說話,只是抓住魔法袍的手卻在微微的顫抖。

  紅衣主教沖阿呆道:「小朋友,咱們一起到前面去吧,我有話要問你。」

  在這群人強大的氣勢下,阿呆根本興不起反抗的念頭,只得跟著他們重新回到了後堂。基格等人依舊站在原地,看到回來的隊伍中並沒有出現玄月的身影,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紅衣主教走到基格身前,停了下來,「告訴我,你遇到我女兒的一切經過。」

  基格低著頭,恭敬的說道:「是,主教大人。在今天上午……」他不敢有絲毫隱瞞,將玄月如何來到這裡,如何進行魔法測試的整個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最後,另千金和這位小兄弟一起離開了,當他們再回來的時候,令千金就受了傷。」當紅衣主教聽到阿呆用戒指吸取了玄月魔法力的時候,不由得瞥了阿呆一眼,阿呆全身一震,似乎被一股強大的能量撞在了身上。那是紅衣主教的精神力量。

  紅衣主教轉向阿呆,淡淡的說道:「告訴我你們在外面的全過程,不要有絲毫遺漏。」

  阿呆楞了一下,全身的壓力似乎減弱了許多,稍微活動了一下,道:「叔叔,您別著急,月月的傷已經好了,應該不會有事的,她可能是不想見您才跑了。」不知道為什麼,阿呆感覺剛才那名絕美的白衣祭祀似乎有一種親切的感覺,而紅衣主教身上的神聖氣息也讓他生出尊敬之心。

  一名銀甲戰士大喝道:「大膽,誰允許你這樣跟主教大人說話的,小姐的名諱是你能叫得的嗎?」

  紅衣主教道:「讓他說下去。小朋友,把你知道的事全都告訴我。我這個女兒已經出走有幾天了,我很想趕快找到她。」

  「哦。」阿呆應了一聲,將玄月如何讓自己做她跟班,又如何跟自己去饅頭店還錢,以及後來怎麼受傷的經過完全說了一遍。

  紅衣主教的聲音冷了幾分,道:「那這麼說,我女兒是因為生你的氣才要自殺的嗎?」

  阿呆撓了撓頭,道:「應該是吧。」

  紅衣主教歎息一聲,微微搖頭,道:「我這個女兒啊,實在是太任性了,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對不起。基格先生,如果以後再見到她,我希望你能留住他,並通知城中的教會,可以麼?」

  基格趕忙答應,道:「這是在下的榮幸。」

  紅衣主教沖阿呆道:「這次的事情錯在小女,我作為她父親,在這裡向你道歉了。」

  阿呆趕忙道:「不用道歉,也怪我不好,如果我不生她氣,她也不會受傷了。」

  紅衣主教聲音一變,冷聲道:「雖然我女兒犯了錯誤,但我作為她的父親,也絕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委屈。你知道麼?這還是我女兒第一次受傷。我想向你請教請教,也算是盡一個父親的職責吧。」

  基格心中大驚,紅衣主教向阿呆『請教』?那不是存心要了他的命麼?「紅衣主教大人,阿呆還只是個孩子,而且他腦筋有些不靈,您……」

  紅衣主教胸口的金色六芒星突然亮了起來,一個巨大的金色結界將阿呆包裹在內,道:「他還不配讓我出手,十年了,我從來沒有對外人動過手,銀三,你向他請教三招。小朋友,你如果能夠接下三招,這次的事就算了。」

  龐大的神聖能量將阿呆的身體壓制的動彈不得,他掙扎著道:「叔叔,我,我不想和你們動手。」他不明白,剛才還挺和氣的紅衣主教,為什麼現在卻將自己的身體束縛住。

  銀芒一閃,一個銀甲戰士跳入了結界之中,抽出自己的長劍,向阿呆做出一個騎士禮,道:「天神庇佑,請指教。」

  娜莎拉了拉紅衣祭祀的衣袖,低聲道:「算了吧,這事也不能怪這個孩子,看的出,他是個善良的人。」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很明事理的丈夫會去為難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紅衣主教的聲音在她心底想起,道:「我也知道此子秉性不壞,我只是想試探一下,看他夠不夠資格成為預備審判所成員。」

  聽了紅衣主教的解釋,娜莎才恍然大悟,微微點頭,紅衣主教輕輕拉起她的小手,「我已經感應到月月的位置了,不過,這回我不想這麼快抓她回來,這丫頭,實在是太頑皮了,應該讓她吃些苦才行,否則,她不好好修煉,以後怎麼繼承我和父親的位置。」在紅衣主教心裡,他的妻子和女兒可是比那神聖的教廷事業還重要的多。

  感受到自己丈夫的溫柔,娜莎向紅衣主教貼近了一些,他們的目光都投向了結界中央。

  阿呆全身一輕,所有的壓力全都消失了,面前的銀甲戰士毫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他手中的長劍散發著淡淡的銀光。反手抽出背後的天罡劍,阿呆心想,今天已經莫名其妙的和封平打了一場,怎麼又來,人類社會真是複雜的很,還是石塘鎮和迷幻之森最好了。在那兩個地方,才能過上平靜的生活。月月啊!你可是害人不淺哦。

  紅衣主教看到阿呆手中長達五尺的天罡劍微微一驚,沖娜莎道:「原來他是天罡劍聖的徒子徒孫,嗯,品性應該可以放心了。」

  銀甲戰士冷聲道:「請。」

  阿呆也不客氣,大喝一聲,全身的生生真氣飛快的運轉起來,紅色的魔法師袍上頓時透出一層淡淡的白光,他雙手握住天罡劍高高舉起,眼前再沒有了什麼銀甲戰士,有的,只是波濤洶湧的大海。劈斬畢竟是他用的最熟悉的一招。天罡劍五尺長的巨大劍身光芒大放,銀甲戰士突然感覺到面前這個高大的少年突然如山嶽般挺拔起來,氣勢不斷的凝聚過程中,鬥氣越來越盛。以他的地位,當然不能趁這個時候去攻擊,他也不相信,面前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能對自己構成什麼威脅。手中銀劍虛空一劃,銀芒大放,靠自身的戰意硬生生的遏止住阿呆的氣勢。

  阿呆的眼睛瞇成一到縫隙,突然精芒大放,天罡劍如同開天闢地一樣隨著他前衝的身體驟然下揮,氣機牢牢的鎖定住銀甲戰士,使他無法閃避。銀甲戰士不禁讚道:「好氣勢。」手中銀劍斜立而起,先後二十七劍接連不斷的點在天罡劍的劍身上。一道道如同尖針般的鬥氣鑽入阿呆的生生鬥氣之中。

  阿呆的生生鬥氣畢竟是最正宗的上乘鬥氣之一,銀三的尖銳鬥氣雖然有著極強的穿透力,但還是在到達阿呆身體之前,被天罡劍上的鬥氣所化,當然,因為要化去對方的攻擊,阿呆的劈斬頓時緩了一下。

  「鐺——」一長一短,一重一輕兩柄劍在空中驟然相撞。天罡劍本身的重量再加上衝力和阿呆自身的鬥氣發揮出了驚人的效果,這是阿呆在危險壓迫下的全力一擊,自然發揮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水平,比和封平比試時更要增添三分威勢。銀甲戰士的身體竟然被震的微微晃動,而阿呆連人帶劍也被震回了原地。

  強烈的震盪讓阿呆感到一陣氣血翻湧,對方即使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仍然能把他震飛回來,他知道,自己和銀甲戰士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阿呆心中一動,默念火焰術的咒語,重新舉起了天罡劍。

  其實,銀甲戰士也不好受,他的功力雖然比阿呆要高的多,但剛才阿呆的攻擊畢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是不下千斤之力的重斬啊!對於他這種並不擅長力量的戰士來說,硬接這樣的重斬絕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壓下翻湧的氣血,他卻吃驚的發現,阿呆原本散發白色神聖光芒的大劍上竟然燃燒起深藍色的火焰,那火焰,絕對是最正宗的火元素所凝聚的,深藍色,則代表著火焰的高溫。

  阿呆已經是全力施為了,他體內的魔法力僅夠他一擊之用而已,但為了能活下去,他也只有拼了。

  銀甲戰士不會再給阿呆硬拚的機會,身隨劍走,全身化為一片銀色的光影,驟然向阿呆投來。

  天罡劍上的溫度極高,阿呆將體內的生生真氣完全壓縮到雙手之上,在他看來,面前的銀芒就向大海衝擊的波浪一樣,雖然氣勢洶湧,但力量卻不集中,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同樣的一式劈斬,只不過,這回天罡劍上,帶著白裡透藍的光芒。

  銀甲戰士再一次失策了,他清楚的感覺到,如果自己洞穿了阿呆的要害,那自己的身體也必然會被阿呆劈中,那強猛的攻擊,可不是肉體能擋的住的,內堂的地方本就狹小,又站了那麼多人,紅衣主教布下的結界範圍不大,使銀三根本發揮不出自己技巧的優勢。剎那間,銀三做出了決定,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一些。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在空中變式,硬生生的架上了阿呆的天罡劍。

  這一下銀甲戰士的虧可就吃大了,他身體在空中,完全沒有著力的地方,而且又是變招,功力尚未聚齊,頓時被阿呆的全力一擊劈飛了出去。灼熱的火焰還將他那頭金色的長髮燒掉了不少,趔趄著退到結界邊緣才站穩身體。

  阿呆也不好受,剛才的一劍他雖然用的並不是傾世一擊,但也僅僅剩餘不到兩成的功力了,根本不可能再發出一次同樣的攻擊。

  銀三大怒,全身的鬥氣驟然提升,他要出全力了,阿呆燒了他的頭髮,使他的眼底已經出現了殺機。

  「夠了,停止吧。」剛要撲出去的銀三,卻被一層看不見的結界擋了回來。以紅衣主教的眼力,又怎麼會看不出阿呆已經脫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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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鬆了口氣,以天罡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斷的喘息著,體內的生生真氣源源不絕的循環著,但想要恢復到最佳狀態,卻不是一會兒半會兒的工夫了。紅光一閃,紅衣主教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修長的手掌按上了阿呆的肩頭,「吾以神之力恢復汝之力,偉大的天界之神,請賜予於您最忠誠的信徒力量吧,光芒驅除黑暗,天神將永遠祝福於你。神之祝福。」白色的光芒從紅衣主教手中透出,瞬間籠罩了阿呆的全身。

  阿呆嚇了一跳,趕忙催動起最後的真氣,將胸口的冥王劍完全包裹住,他根本不敢想像,如果讓面前這位教廷的大祭祀知道自己身上帶著冥王劍,會有什麼後果。

  紅衣主教發出的光芒是那麼的溫暖柔和,阿呆體內的生生真氣在那龐大的神聖氣息中迅速的恢復著,只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超過了原來的能量,阿呆全身突然一震,澎湃的生生真氣瞬間衝破胸口處一道經脈的阻隔,龐大的真氣如同大海般洶湧澎湃,在阿呆的控制之下,瞬間填滿了丹田和週身的經脈,阿呆心中大喜,他終於突破了生生決第四重最後的障礙,達到了第五重的境界。而這一切,都是在面前這位紅衣主教的幫助下完成的。紅衣主教的手收了回去,阿呆身上的白色光芒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一個聲音在阿呆心底想起,「小朋友,你叫阿呆是吧,你既然和天罡劍派有關,我也可以放心了。你說,你答應我女兒做她的跟班,我希望你能完成這個諾言,你的生生真氣已經達到了第五重,一般情況下,足以自保了,我的女兒過於調皮,希望你能多讓著她一點。暫時我不會抓他回去,讓她多領略一下人間的疾苦也是好的。就以一年為限吧,如果以後你們遇到了什麼危險,就打開你手中的卷軸。同時,你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我看著很眼熟,回去我會向教皇大人請教,那應該是一件神器才對,好好保存它,如果一年後我女兒能夠懂事些,我會推薦你到教廷審判所,現在,你不能動,必須要把體內的生生真氣運行四十九個周天,才能完全達到第五重的境界。」

  阿呆當然不敢動,他體內的生生真氣澎湃洶湧,幾乎快將自己的身體漲破了,還好他記得第五層的行功口訣,快速的運轉著,紅衣主教的話深深的印在他心底,全身一暖,他已經完全進入了入定狀態。

  紅衣主教微微一歎,轉向基格,道:「從現在開始,你們誰也不要碰他,過一段時間,他自己會清醒過來的。如果我女兒回來,你也不用稟告教會了。我們走。」說完,飄身而出,帶領著白衣祭祀和十餘名銀甲戰士離開了魔法師工會。

  紅衣主教和他的手下們剛一消失,基格頓時癱軟在地,強大的神聖氣息給他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他的內衣和魔法袍已經完全被汗水濕透。現在,他終於明白教廷的勢力為什麼如此強大,如果自己猜的不錯,剛才的主教大人,絕對有魔導師的實力。

  回到馬車之中,娜莎忍不住問道:「夜,你真的不準備帶女兒回去了嗎?」

  紅衣主教玄夜微微一笑,道:「娜莎,咱們的女兒不會有事的,她身上的法寶比我還要多。她也十五歲了,是該歷練歷練了,剛才那個孩子秉性善良,功力也有點基礎,而且體內的生命力非常強大,他絕對有潛力成為一名劍聖,天罡劍派你應該知道,在二十歲之前達到生生決第五重境界的絕無僅有,在我的神之祝福幫助下,剛才那個小朋友已經達到了第五重的境界,他潛力非常大,我絕對放心讓女兒跟著一個這樣的人。」

  娜莎想起阿呆剛才看自己那澄澈的目光,不禁微微一笑,道:「確實是個傻小子。可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紅衣主教歎息道:「慈母多敗兒,那丫頭就是讓你寵壞了。」

  娜莎柳眉倒豎,嗔道:「你拿她有辦法嗎?你和父親寵她寵的少嗎?怪我,你還怪我。」她的聲音提高起來,恐怕外面的銀甲審判者都能聽到了。

  另一名白衣祭祀把頭扭向窗外,似乎什麼都沒看到似的。

  紅衣主教趕忙將娜莎摟入懷中,賠笑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都怪我寵壞了月月,別氣了。我給了那小子一個召喚卷軸,如果他們遇到危險,我會立刻知道的。」

  娜莎哼了一聲,身體卻不自覺的靠入紅衣主教懷中,道:「反正我不管,讓月月在外面歷練也行,不過,如果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就找你算帳。」趴到紅衣主教耳邊,她低聲道:「就懲罰你睡一輩子沙發。」

  紅衣主教身體一僵,苦笑道:「哎,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我會派人去保護月月他們的。」

  娜莎看著被自己管的服帖的老公,大眼睛中流露出滿意的微笑。柔聲道:「好老公,你真好。」

  紅衣主教摟緊自己的妻子,嗅了一口她發間的香氣,道:「不知道另外幾位主教有沒有找到救世主,五年了,我們可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娜莎臉色微變,歎息道:「天意難測,千年劫難哪兒是那麼容易度過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紅衣主教等人剛走不久,一道白色的身影就悄悄的摸回了魔法師工會,正是玄月。她和自己的父親有一種微弱的精神感應,當紅衣主教來到附近時,她就知道不好,趕忙從窗戶逃了出去,跑出不遠藏了起來,偷偷的看著大門外的豪華馬車,直到目送著父母坐車離開走遠了,才悄悄走出來,溜回了魔法師工會。

  一進內堂,玄月就看到全身光芒閃爍的阿呆,剛要撲過去,就被基格拉住了。「小姐,您可回來了,你差點害死我啊!你父親可剛走。」

  玄月嘻嘻一笑,道:「基格,大——魔法師,您的膽子也太小了吧。我爸爸是祭祀,又不是殺人魔王,他可不會隨便亂殺人的哦。放心好了。阿呆這是怎麼了,怎麼全身發光站在那裡不動?」臉色一變,玄月失聲道:「不會是我爸爸知道是因為他我才受傷的吧。」

  基格苦笑道:「你爸爸確實知道了,在他那強大的神聖氣息下,誰能不說實話?小祖宗,我真是怕你了。」

  玄月大急,道:「爸爸,爸爸不會把阿呆怎麼樣了吧,我可沒想害阿呆啊!」雖然她是小姐脾氣,但秉性仍然是非常善良的,和阿呆相處時間不長,但她可不想因為自己而傷害阿呆。

  基格拉住要衝過去的玄月,道:「你也說了,你爸爸並不是殺人魔王,他並沒有特別責怪阿呆,只是讓他和審判所的銀甲審判者過了兩招,我可算開了眼界了,魔法師竟然有能和銀甲審判者抗衡兩招而不落下風的。阿呆好像脫力了,你父親給他施放了一個神之祝福,說讓我們都別碰他,過一段時間,他就會自己醒過來。」

  玄月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道:「神之祝福,那應該就沒事了。基格大——魔法師,我餓了,我要吃飯。」

  基格歎息一聲,道:「以後您就叫我基格就行了,見過你父親,我哪裡還敢稱什麼大——魔法師。我現在就去給你弄吃的。你可千萬別碰阿呆,他好像在修煉一門鬥氣,如果受到驚擾,可是會走火入魔的。」

  玄月嘻嘻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您放心吧。」父親那若隱若線的聯繫已經消失了,應該已經離開了一段距離,沒有了父親的『抓捕』,玄月心中舒服了很多。她蹲在阿呆身邊,仰望著面前這個傻呼呼的少年,不禁想起自己受傷時,阿呆焦急的模樣。暗暗想道:這個傻小子,還真是好心呢,他那會兒還要解人家裙子,哎呀,真是羞死了。想到這裡,玄月的俏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在玄月想著心事的時候,阿呆行功也到了緊要的關頭,由於他精神力的強大,控制起體內的生生真氣要容易的多。但是,生生決的第五重是一個坎,達到了第五層的境界,才能逐漸向上乘發展,生生決修煉的層次越高也越困難,相對的,從第五重開始,每再提升一重,功力都會有一定的飛躍,阿呆體內的鬥氣正在不斷的重組過程中,逐漸由原來的氣態開始壓縮,終於,在他行功到第三十六周天的時候,體內出現了第一滴液態的生生真氣,膨脹的鬥氣頓時收斂了一些,阿呆也舒服了許多。液態的生生鬥氣每再旋轉一周就會出現幾滴,當四十九周天結束之時,阿呆的丹田之中已經凝結出一小團閃爍著神聖光芒的液態生生真氣。阿呆不知道的是,在真氣形成液態的時候,吸收了少部分往生果當初分散在他經脈的能量,從而使他的真氣更具有生命力和持久不熄的能力。

  長出口氣,阿呆全身的白色光芒驟然收斂,他從入定中清醒過來,睜開眼睛,他吃驚的發現,玄月正坐在自己面前,趴在椅背上睡著了,再她身旁的地上,放著一個小籃子,籃子裡面有幾個饅頭和一盤醬肉。

  再次看到玄月,阿呆心中突然產生出一絲奇異的感覺,玄月長長的睫毛搭在眼瞼上,粉嫩的小臉隨著夢囈輕輕的動了一下,顯然睡的不是很舒服。輕輕的撫摩玄月頭上的小辮兒,快速吃完留給他的食物,阿呆小心的抄起她的身體,向房間走去。

  玄月很輕,似乎還不到天罡劍一般的重量,她肌膚那柔軟而充滿的觸感隔著層層衣服傳入阿呆的手中,阿呆的臉突然熱了起來。

  「嗯。」似乎想翻個身,玄月的手臂摟住了阿呆的脖子,將頭扎入到他的肩窩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用腳輕輕的踢開門,阿呆抱著玄月走進了房間,把門關好,他想將玄月的嬌軀放到床上,可玄月摟他的脖子摟的很緊,說什麼也不肯放鬆。阿呆怕吵醒了她,也沒敢過於掙扎,只得合衣躺在玄月身邊,用被子將她的身體蓋好。

  一天之中,阿呆經歷了兩場比武,而且對手都比他要強大,再加上魔法測試消耗了不少精神力,陣陣疲倦襲來,他不由得漸漸的睡著了,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的環上了玄月的細腰。而玄月則裹在被子中摟著阿呆的脖子貼在他的懷裡,也許是舒服了許多,她睡的更沉了。

  清晨。

  「啊——」一聲尖銳的叫聲將阿呆從美夢中吵醒,他正夢到幫助哥裡斯老師在進行魔法實驗。揉了揉睡眼,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玄月張大了嘴,呆呆的看著自己,而她的身體,還在自己懷抱之中。軟軟的,說不出的舒服。

  玄月也是剛剛醒來,睡夢中,她本以為是睡在母親的懷抱裡,跑出來這麼多天,只有這一覺睡的最舒服。當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並不是睡在母親懷中,而是,而是睡在那個傻呼呼的小子臂彎上。大叫一聲,她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陷入了暫時無法思考的狀態。

  阿呆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微笑道:「你醒了,昨晚還睡的好麼?」

  玄月顫聲道:「你,你,你昨天都對我幹了什麼?」

  阿呆一楞,道:「我什麼也沒幹啊!我看你在椅子上睡著了,好像睡的不怎麼舒服,就把你抱回房間了,可是你摟著我的脖子,說什麼也不肯放,我怕吵醒了你,也只好就這麼睡了。怎麼了?」

  玄月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猛的一腳將阿呆踹下了床,哭喊道:「你還問我怎麼了?你都幹了什麼啊!你,你毀了我的清白,我要殺了你。」說著,抓起自己的魔法杖就要使用魔法。

  阿呆莫名其妙的被踹了下來,一看玄月要用魔法,趕忙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月月,你這是幹什麼啊?到底是怎麼了。」

  門開,基格的腦袋探了進來,「玄月小姐,出什麼事了嗎?」

  玄月全身顫抖著,指著阿呆道:「他,他玷污了我的清白,我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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