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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louis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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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三少 -【善良的死神】《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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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08 13:34:26 |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平靜之光

  
  玄月道:「你站在我身旁,拉住我的手,用意念催動魔法力,傳入我體內,然後再由我施展魔法,這樣還有成功的可能。靜心咒可是六級魔法,我只有試試看了,希望能通過法杖的增幅作用施放出來。」在大陸上,魔法根據強度不同,分為九個級別,一、二級魔法也被稱為初級魔法,能使用一、二級魔法的就可以被稱為初級魔法師了,像阿呆所用的火球術和火焰術就屬於一級魔法,但這兩個魔法都可以根據施用者的魔法力程度而有所變化,火流星屬於二級魔法中比較高級的,阿呆用出的深藍色火流星已經達到了三級魔法的強度,所以當初基格才會認定他是中級魔法師。而三、四、五魔法也被稱為中級魔法,能夠使用四級魔法的,就可以被認證為高級魔法師了,而大魔法師,則必須能用出至少兩個五級魔法或者一個六級魔法才行。六、七、八級魔法,是真正意義上的高級魔法,有很多高級魔法都是大面積的攻擊魔法,絕對有震天動地的威力。像魔炎術士哥裡斯,他的魔法雖然只達到了大魔法師的水平,所能使用的也就是幾個五級魔法而已,但他所用的黑暗和火系的融合魔法,在全力施為下,卻能達到接近七級魔法的水平,所以也勉強可以稱為魔導士。能夠使用兩個七級魔法的魔法師,就可以稱為魔導士了,而最高稱號魔導師,則需要熟練使用八級魔法才行。現今,不包括教廷在內,大陸上只有三名魔法水平達到魔導師境界的魔法師,他們都有著毀天滅地的能力。九級魔法也就是所謂的禁咒,一般要幾個達到魔導師水平的魔法師聯合才有可能使用,幾乎可以說已經消失了。

  「好。」阿呆答應一聲,趕忙湊到玄月身旁,拉住她那柔嫩的小手,閉上了雙眼。剛要催動精神力傳過去,卻聽玄月低聲道:「救了你那剛認的傻大哥,以後你就不能再生我氣了,還要叫我月月,聽到沒。」

  阿呆睜開眼睛看了玄月一眼,只見她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挑釁的衝自己吐了吐舌頭,說不出的可愛。點了點頭,阿呆示意自己答應了。

  玄月收起臉上頑皮的笑容,嚴肅的看著在眾人圍攻中的岩石,沉聲道:「我們開始吧。」

  阿呆再次閉上雙眼,用意識控制著自己的精神力緩緩流向玄月,精神力的驅動是非常困難的,而且異常痛苦,當精神力離開眉心的竅穴時,阿呆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腦中一片空白,似乎被抽空了似的,身體不由得一晃。他咬緊牙關,勉強忍耐著精神力抽離的痛苦,控制著那團似乎像實體一樣的能量順著右臂流向手心。終於,在阿呆的不懈努力下,魔法力終於流入了掌心之中,玄月的小手微微一震,阿呆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和玄月連成了一體似的,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玄月體內的能量流動。

  阿呆發現,玄月體內似乎是一片金芒芒的,到處都充滿了異常神聖的感覺,魔法力在一進入玄月身體以後,立刻徇著一定的軌跡,向玄月的體內流去,玄月本身的魔法力似乎還沒有自己傳過去的強,但她的魔法力卻好像和自己有很大不同似的,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阿呆一邊將魔法力傳過去,一邊調整著體內的生生真氣不斷運轉,支撐著自己不至於因為精神力耗損過度而倒下。

  玄月感覺到一股淳厚的魔法力從阿呆手中傳來,雖然遠遠比不上父親那如大海般強大的能量,但卻非常純淨,似乎不帶有一絲雜質似的。她小心的控制著這股外來的魔法力溶入到自己體內,深吸口氣,凝視著瘋狂的岩石,吟唱起那有些陌生的咒語,「偉大的天界之神啊!作為您忠誠的信徒,我懇求您,將無盡光之海洋中的聖光撒落人間,充斥於我之體內,用於拯救世人吧。」隨著玄月的吟唱,她的身體突然亮了起來,那銀鈴般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的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祥和的氣息以玄月為中心散發而出,在光芒中央,玄月宛如仙女般清麗動人,宛如聖女一般。在她身旁的阿呆,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被快速的索取著,身體不由得一陣顫抖,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已經聽不清楚了,只能靠意志勉強堅持著自己的身體。

  玄月身上的金光越來越盛,手中魔法杖中央的極品魔法水晶突然亮了起來,玄月將魔法杖高高舉起,那兩片如同天使羽翼似的翅膀散發出淡淡的白光,烘托著魔法水晶發出的金光。玄月體內的魔法力不斷向魔法杖中流去,連她自己也因為精神力過度損耗而晃了一下。但是,她必須堅持下去,因為,咒語還並沒有結束。空氣中,魔法元素迅速的波動起來,在玄月和阿呆周圍形成一個自然的金色護罩,月痕幾人頓時被推出到三米之外。看到如此神奇的光芒,除了仍然圍攻著岩石的戰士們,所有的普巖族人都靜了下來。

  阿呆的意識已經完全模糊了,他體內的魔法力已經都轉移的玄月身上,兩人宛如一體似的,他的身體只是下意識的站在那裡,周圍發生的事他已經完全不知道了。一切都在玄月的控制之中。

  定了定神,玄月勉強控制著手中魔法杖上聚集的龐大能量,繼續吟唱道:「無盡的神聖之光啊!您是世間中最純淨的力量,用您那中正平和的氣息,扶平一切的狂躁,使心恢復平靜,使智重臨其身,使力凝聚於體,去吧,天神眷顧的平靜之光。」這個被成為靜心咒的平靜之光,本是一個大面積輔助魔法,可以驅除狂躁、混亂、解毒等異常狀態,恢復被使用者的平靜,並有一定的療傷之力,在光系魔法中,是很少會有人用到的,因為他在戰鬥中的輔助作用還不如四級的祝福之光,但它的特殊性就在於解除狂躁和解毒兩項上,現在用於岩石身上最合適不過。

  玄月周圍龐大的神聖能量在咒語的催動下漸漸凝聚於魔法杖頂端的魔法水晶中,如果不是這柄接近神器的魔法杖,以玄月自身的實力,連三級光系魔法用著也非常困難。玄月明眸圓睜,魔法杖指向岩石的方向,極品魔法水晶光芒大放,一片金色的光雲頓時飄飛而出,將岩石和他周圍的幾十人全都籠罩在內。玄月畢竟本身實力太差,平靜之光只發揮出不足三分之一的威力,所以才會籠罩如此小的範圍,但對於現在來說,這,已經足夠了。被金色光芒籠罩的岩石,身體突然一僵,雙手摟著死去的妻子,站在那裡靜止不動,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紅色的眼眸逐漸恢復成棕色,兩巷血淚流淌而出,整個人都變得呆滯了。而他周圍的那些戰士,在平靜之光的幫助下,頓時精神大振,飛快的撲到岩石身旁,將他成功的制住。

  光芒散盡,阿呆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玄月腦中一片空白,身體一晃,坐倒在地,終於堅持不住,昏倒在阿呆身上。他們的手,卻依然緊緊的握在一起沒有分開。兩人幾乎是同時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緩緩的清醒過來,大腦昏昏沉沉的,顯然是因為精神力耗損過度,仍然沒有恢復過來。馬車的輪子聲不斷傳來,半晌,他才完全清醒。睜開眼睛,只見玄月就在自己身邊,靠在自己身上,依舊沉沉的睡著,自己的手握住玄月的,那柔軟滑膩的感覺使阿呆臉上陣陣發燒,玄月的小手同樣的緊緊握住自己的,掌心已經被汗水濕透了。阿呆心想,反正她也還睡著,就先握著好了。看看周圍,原來又回到馬車上了,月痕和月姬坐在對面閉目養神,苗飛靠在一旁打著微弱的鼻鼾。

  「月痕,月痕大哥。」阿呆低聲叫道。

  月痕睜開眼睛,一看到阿呆清醒過來,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喜色,「阿呆兄弟,你怎麼樣,身上還有什麼不舒服的麼?」

  阿呆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就是有些虛弱而已。咱們又上路了嗎?岩石大哥他怎麼樣了?咱們就這麼走了,不管他麼?他的妻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岩石大哥真是太可憐了。」

  月痕苦笑道:「上路是上路了,不過,咱們是在去普巖族族長部落的路上。你和玄月小姐都已經昏睡了一天。昨天中午,你們合力用的那個靜心咒發揮了非常大的作用,在岩石消耗生命力之前,解除了他的狂化狀態。但是,他妻子的死到現在還是一個迷。所以部落裡的人決定,將岩石和他妻子都送到普巖族族長那裡去。他們怕岩石再次狂化,所以把他打暈了,現在就在咱們後面的一輛馬車上,跟著的,還有他妻子的靈柩。普巖族人對你們非常感激,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恐怕岩石性命難保。但是,他們說咱們是外人,也有著嫌疑,所以不讓咱們走,說是必須要到他們族長那裡,由他們族長來定奪咱們的去留。外面,有足足五百名普巖族精銳戰士『護送』著咱們。看來,咱們去死亡山脈的路,要難走了。真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種事。」

  阿呆歎息一聲,道:「岩石大哥真是太可憐了,他一定非常喜歡自己的妻子,哎——,咱們就跟去看看吧。我也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那麼壞,殺了岩石大哥的妻子。」

  月姬睜開眼睛,道:「你就不怕他們拿咱們當替死鬼麼?以普巖族仇視外族的心理,恐怕咱們去了,日子也不好過啊!如果不是他們人多,你們兩個又都暈了,我們早想辦法離開這裡了。當初真是失策,還不如繞道走亞璉族那邊呢,雖然遠了一些,但總不至於陷入現在這個尷尬的境地。」

  阿呆一楞,道:「為什麼會拿咱們當替死鬼,咱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啊!」

  月姬撇了撇嘴,道:「你呀,真是太單純了。難道那個藏在暗處的兇手不會陷害咱們麼?雖然咱們和岩石是一起回去的,但你別忘記,普巖族人非常齊心,他們根本不會懷疑自己的族人,而咱們這些外人,則正好是被懷疑的對象。」

  月痕歎了口氣,道:「我妹妹說的有道理,咱們這次去見普巖族族長,吉凶難料啊!」

  岩石的妻子死了,阿呆心中一直非常壓抑,雖然和岩石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他卻非常喜歡岩石爽朗豪邁的性格。

  「嗯。」玄月的身體動了動,枕在阿呆肩頭的頭抬了起來,迷濛的看了看阿呆,茫然道:「這是哪裡啊?好難過啊!全身都軟綿綿的。」

  似乎是想起了那天玄月施放平靜之光的情景,月痕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目光,「玄月小姐,你的魔法真是厲害,以你的年齡能達到這種境界,一定是苦修了很長時間吧。」

  玄月看向月痕,坐直身體,俏臉微微一紅。在教廷的時候,她可是出了名的調皮搗蛋,連她父親都管不住她,別說刻苦修煉了,幾乎就沒怎麼好好修煉過一天,要不是教皇和紅衣主教都寵著她,用本身的神聖之力淨化了她的身體,她現在,恐怕連初級魔法師的水平都達不到。

  「月痕大哥,咱們上路了嗎?那個什麼岩石是不是已經沒事了,好恐怖哦,她妻子死的樣子太嚇人了。」

  月痕苦笑一聲,把剛才對阿呆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聽完月痕的敘述,玄月怒哼一聲,道:「他們也不能不講理吧,咱們可是好心幫他們的啊!咦,阿呆,你怎麼抓著我的手。」

  阿呆臉一紅,道:「不,不是我抓你的手,是你一直抓住我不放啊!」

  玄月鬆開阿呆的手,啐道:「你胡說,誰抓著你的手不放了,臭阿呆,你是不是趁機佔我便宜。」

  月姬將火焰般的紅色長髮甩到身後,俏臉生寒,沒好氣的說道:「現在這麼危險,你們還有心情鬧,什麼你佔我便宜我佔你便宜的。自從昨天用完那個魔法以後,你們的手就一直攥在一起,我們拉都拉不開。就算你們互相佔便宜好了。」

  玄月沖月姬吐了下舌頭,瞥了阿呆一眼,道:「一定是因為你把魔法力傳給我,才會這樣的,對不對,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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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08 13:34:39 | 只看該作者
阿呆甩了甩有些僵硬的右手,道:「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小姐,當初在魔法師工會的時候,你父親曾經給了我一個魔法卷軸,說是有危險的時候可以通過卷軸找他,咱們現在要不要用這個卷軸。月痕大哥說,普巖族可能會不利於咱們呢!」

  玄月雙目圓睜,道:「你敢,好不容易爸爸才不管我了,如果把他找來,我又要被抓回去了。不許用,聽到沒,就算有危險,我也不怕。啊!你剛才叫我什麼?在我使用平靜之光前,你答應過我什麼?」

  阿呆這才想起自己答應玄月要叫她月月,期期艾艾的說道:「好,好,月,月月。」

  月姬撲哧一笑,譏諷道:「好親熱哦,還月月,那你豈不是成了呆呆。」

  玄月先是瞪了月姬一眼,才滿意的說道:「這還差不多。阿呆,你說岩石的妻子是怎麼死的啊!他真是挺可憐的,他好像和他妻子的感情非常深厚,否則也不會難過到完全狂化了。也不知道誰那麼狠心,殺了他妻子。」

  月姬補充道:「還是先姦後殺,那人一定是個變態的淫魔,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就卡嚓一下,砍掉他那裡。」

  玄月好奇的問道:「砍掉他哪裡啊?」

  月姬聽到玄月天真的問題,臉不由得紅了起來,啐道:「問阿呆去,我不告訴你。」

  月痕皺眉道:「小妹,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那種話是你一個女孩子應該說的麼?玄月小姐,你別聽她亂說。」

  玄月好奇的看著滿臉通紅的月姬,喃喃的說道:「那裡是哪裡啊?」

  月痕尷尬的看了不明所以的阿呆一眼,轉移話題道:「聽普巖族人說,從岩石的部落到他父親的部落,要走兩天,現在已經一天多了,估計今天天黑之前就能到達。這回的事鬧的很大,普巖族在聯邦也是一個大族,族長兒子的妻子莫名其妙的被人姦殺,必然會掀起不小的風浪。不知道他們的族長會怎麼處理,據當時勘測現場的普巖族人說,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痕跡,周圍的鄰居一直沒聽到岩石家有什麼動靜。兇手似乎是一個虐待狂,岩石妻子的雙臂和小腿完全骨折了,在生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兇手在強姦之後,是用利器插入她下體致死的,手法極為凶殘,一定是一個殺人惡魔。」

  這時,由於眾人的說話聲,苗飛也被吵醒了,他疑惑的說道:「月老大,你說會不會是殺手工會的人幹的,也只有他們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岩石的家。」

  一聽到殺手工會,阿呆身體不由得一震,想起那些至歐文於死地的殺手,他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月痕搖頭道:「不像,應該不是殺手工會的人幹的,雖然殺手工會的殺手非常狠辣,而且不問對象。但他們從來都沒有姦殺的習慣,一般都是乾淨利落的解決自己的目標,然後遠遁。兇手應該是對岩石家很熟悉的人,據我估計,也許就是他們部落中人幹的。應該是和岩石有著很深的仇恨。」

  阿呆的心情漸漸平復,道:「可是,岩石大哥曾經說過,他們普巖族人都非常質樸啊!」

  月姬哼了一聲,道:「人心隔肚皮,一鍋甜粥裡還有可能會有沙子呢。誰說的好。你別忘了,岩石家可是在部落的中央。白天,普巖族部落到處都是人,即使用飛的,只要是外人,恐怕也很難不被普巖族人發現吧。所以,也只有他們自己的族人才能不驚動他人而偷入到他家中。」

  苗飛低著頭道:「希望普巖族族長能夠英明的找出兇手吧,可別拿咱們當了替死鬼。月老大,我去換萬里駕車了,好讓他休息會兒。」

  月痕點了點頭,苗飛敏捷的躥了出去,馬車停下來,萬里上了車後才再次前行。

  萬里一上車,就道:「我剛才聽普巖族人說,岩石好像醒過來了,他不吵不鬧,似乎變的傻了。一句話也不說。」

  月痕歎息道:「哀莫大於心死,妻子的死,對岩石的創傷實在太深了。」

  阿呆看向月痕,道:「我想去看看岩石大哥,看看能不能開解他。」

  月痕一楞,道:「你去也沒用的,還是別去了,省得引起他人的誤會。」

  阿呆搖了搖頭,道:「不,我想去看看他,死去親人的滋味我知道,那實在太痛苦了。」說完,不理月痕的阻攔,跳下了馬車。出奇的是,一向喜歡管束阿呆的玄月好像沒看到似的,閉上眼睛冥思起來。

  阿呆跳下馬車,發現周圍都是背著長刀的普巖族戰士,他們都穿著輕鎧,將自己所坐的馬車圍在中央,在馬車後面,是一輛更為寬闊的馬車,馬車周圍有十幾名氣勢沉凝戰士,雖然陽光明媚,但他們臉上卻都帶著一絲陰翳。想必,岩石就應該是在這輛馬車上吧。

  後面的馬車這時已經來到阿呆近前,阿呆沖為首的戰士道:「這位大哥,聽說岩石大哥醒過來了,我想看看他,可以麼?」

  那名戰士皺眉道:「岩石兄弟剛醒過來不久,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魔法師先生,您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去吧。等到了族長那裡,是非自有公論。」

  沒等阿呆說話,一匹快馬從前面飛馳而來,馬上坐著的,正是現在在岩石家門口那名壯漢。他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鎧甲,同樣是背著長刀,衝著馬車前的戰士問道:「怎麼了?」

  那戰士沖壯漢施禮道:「巖巨大哥,這位魔法師先生說他想看看岩石大哥。」

  巖巨看了看阿呆,微笑道:「那天多虧你和那位女魔法師小姐的魔法,才讓岩石免除一死,哎——,這回岩石受的創傷太深了,我也試著想開解他,可他現在的情況……,算了,既然你想去看看他,就去吧,不過別和他說太長時間話,他需要休息。」

  阿呆大喜,道:「謝謝你,巖巨大哥。」說完,溜到載有岩石的馬車後,縱身上了車。

  看著阿呆上了岩石的馬車,巖巨眼底流露出一絲異樣的光芒,掉轉馬頭,重新回到隊伍最前面去了。

  阿呆進入馬車之中,只見岩石平躺在馬車一旁,他的身體被捆在一塊厚實的木版上。岩石目光呆滯的看著身旁的黑色棺材,眼中沒有一絲神采,臉色蒼白,似乎還沒有從昨天狂化的後遺症中恢復過來。

  阿呆輕聲道:「岩石大哥,你好點了麼?」

  岩石沒有吭聲,依然呆呆的看著身旁的棺材,似乎沒有聽到阿呆的話似的。

  阿呆坐在岩石身旁,低聲道:「岩石大哥,我知道大嫂的死你很傷心,但是,你也要振作起來啊!兇手還沒有抓到,如果你就這麼沉淪下去,大嫂死也不會瞑目的。」阿呆心中異常壓抑,看著岩石的樣子,心裡非常難過。

  岩石依舊沒有動靜,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阿呆握住岩石冰冷的大手,道:「岩石大哥,我不會說話,大嫂的死對你一定有很深的刺激。在不久之前,疼愛我的叔叔死了,當時我和你的心情一樣悲痛欲絕,我的叔叔也是被人殺害的。但是,我現在的功夫太弱了,根本沒有辦法為他報仇。我從小孤苦伶仃,是老師收留了我,他教我魔法,教我煉金術。但沒過多久,我就遇到了叔叔,叔叔那時候中了劇毒,他將我強行帶離了老師的家,來到索域聯邦,開始傳授我武技。剛開始的時候,我非常思念老師,很仇視叔叔。後來,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相處,叔叔一直都對我非常好,我發現,他也是個好人。可是,就在我和叔叔建立了深厚感情之時,叔叔的仇人來了,因為他們的原因,使叔叔過度使用鬥氣,導致劇毒發作而亡,我真的好想念叔叔,如果他還活著,該有多好啊!」說到這裡,歐文的影子不斷在阿呆面前閃現,他不禁涓然淚下,淚水滴落在岩石的大手上,岩石似乎動了一下。

  半晌,阿呆的心情才平復了一些,繼續道:「岩石大哥,你振作一點吧。大嫂的血海深仇還等著你去報呢。如果你就這樣沉淪下去,最高興的莫過於殺害大嫂的仇人。剛才我聽月痕大哥分析,他說,最有可能殺害大嫂的人,就是你們部落中的族人啊!」

  聽了阿呆的話,岩石眼底閃過一絲光芒,不斷的搖著頭,「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們的族人都那麼善良,他們怎麼可能殺害雲兒呢?」

  阿呆照搬月姬的話,道:「即使是一鍋甜粥,也可能會有沙子,這種事很難說啊!大白天的,也只有你們的族人有可能進入你家。岩石大哥,你想想,是不是在族裡有什麼仇人啊?」

  岩石搖了搖頭,道:「我的族人和我關係都非常好,怎麼會有仇人呢。雲兒,雲兒,你為什麼就這麼去了,留我一個人在世上,你讓我怎麼能活的下去呢。兄弟,你知道雲兒對我有多重要嗎?我們從小是一起長大的。雲兒並沒有什麼顯赫的身世,她比我小兩歲,從小父母雙亡,是我父親好心收留了她。她一直以我的丫鬟自居,在我少年時,就開始照顧我的起居。她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美麗,她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懷是沒有人能比的了的。我生氣的時候,她安慰我,我痛苦的時候她陪著我,我生病的時候她照顧我,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關心我。她,是我永遠的天使。在我心中,即使是普巖族族長的位置也沒有她重要。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我們相愛了。她開始時不肯接受我,我知道她是愛我的,從我們一直以來的相處,我清楚的明白,她對我同樣有著感情,之所以不接受我,原因是她覺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我。但我對她的愛和身份有什麼關係呢?我愛的,是她這個人,是她那顆善良的心啊!在我的一再懇求下,她終於接受了我。兄弟,我不怕你笑話,為了得到她的心,我曾經跪在她面前懇求她啊!也許是我的堅持打動了她,她終於對我敞開了心扉,我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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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08 13:35:01 |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普巖敵意

  
  停頓了一下,岩石彷彿完全沉浸在回憶之中,眼中流露出溫柔的目光,半晌,才接著道:「這件事很快被父親知道。我是父親唯一的兒子,也是以後普巖族族長的繼承人,父親本來想讓我娶一個大部落首領的女兒。知道我和雲兒相愛以後,他激烈的反對,但是,我怎麼會輕易的被打倒呢?父親曾經讓我在族長之位和雲兒之間挑選一個,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雲兒。最後,父親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同意了我們的婚事,那幾年經歷的種種波折,至今我仍然記憶猶新。我們成婚到現在,才不過兩年的時間,這兩年對於我來說,是神仙一般的生活,我好快樂,真的好快樂。每當我離家辦事的時候,我都會想著,家裡有溫柔的雲兒在等我,她一定會做好我最愛吃的菜等著我回來。一想到她,我的心中就充滿了甜蜜和期望。昨天,就在你那一劍要砍到我之時,我腦子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再也看不到我心愛的雲兒了,後來,你寧可自己受傷也不肯傷到我,我真是非常感激。因為,只要我活著回到家,就又可以見到雲兒了。可是,可是,她竟然就那麼去了,我的幸福沒了,就這麼突然消失了,兄弟,這讓我怎麼能接受的了啊!」說到這裡,岩石失聲痛哭起來。淚水不斷的流淌而下,沾濕了他的衣襟。

  聽了岩石和雲兒的故事,阿呆被深深的打動了,岩石對雲兒那刻骨銘心的愛戀不斷震懾著他的心弦。

  良久,岩石的心情才平復了一些,哽咽著說道:「我的雲兒是那麼善良,她從來都沒有招惹過誰,絕對不可能會有仇家。她對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好,即使是小貓小狗受了傷,她都會為它們治好。可是,可是,她就那麼去了。帶著不甘和痛苦去了,是誰,究竟是誰那麼狠心啊!竟然連雲兒這麼善良的姑娘都不肯放過。我好恨,我真的好恨,如果我今天不出去巡視,一直陪在她身邊,雲兒就不會死。」

  阿呆拍了拍岩石的肩膀,問道:「岩石大哥,最近有沒有生人到過你們部落呢?」

  岩石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們普巖族一向很少接觸外人,更不會帶外人到自己的部落中。如果你昨天不是饒過我的性命,又和天罡劍派有關,我是絕對不會帶你們回部落的。兄弟,我真的不想活了,我想死,我想去地下追隨雲兒,也許,在那裡我們又能再一起呢。我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雲兒的仇。我一定要將那個惡魔碎屍萬段。」森冷的殺氣充斥著整個車廂,一時間阿呆突然感覺到全身有些寒意。

  岩石的目光逐漸變的冷了起來,他低聲道:「阿呆兄弟,謝謝你將我喚醒。雲兒的仇我一定要報,你說的對,那個惡魔很有可能就是族裡人,更可能的是,這個惡魔就在隊伍之中。因為,雲兒跟了我這麼長時間,多少也學了一些武技,如果想讓雲兒不發出一點聲響,這個惡魔必然有著不若的功夫。我相信,他殺雲兒一定是有什麼目的的,一定還會再出現。你下車以後,不要把我清醒過來的事告訴任何人,等回到父親那裡,我一定要找出仇人。周圍看護馬車的人,都是我絕對信的過的兄弟,他們不會洩露咱們的談話。」

  阿呆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道:「岩石大哥,你別太難過了,仇人一定會授首的。」

  岩石閉上眼睛,擠掉最後兩滴淚水,冷聲道:「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難過了,我的心中只有恨。阿呆兄弟,你下車去吧,把你的眼淚擦乾了。別讓人看出來。」

  阿呆擦乾了淚水,道:「岩石大哥,那你保重。」轉身就要下車。

  「等一下。」岩石叫住阿呆。

  阿呆茫然回頭,問道:「岩石大哥,你還有事麼?」

  岩石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道:「兄弟,你真是個善良的好人,謝謝你。今後,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

  阿呆抓住岩石的手,「大哥,我沒有兄弟姐妹,從小孤苦,有你這麼一個大哥,是我的幸運啊!」

  回到馬車上,阿呆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坐到玄月身旁。

  月痕問道:「岩石怎麼樣?」

  阿呆搖了搖頭,道:「岩石大哥他的狀況很不好,完全被妻子的死折磨的呆滯了,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麼看著他妻子的棺材。」阿呆心道,這是我第一次說謊話吧,岩石大哥,希望你能盡快找到仇人。

  月姬歎息道:「他也怪可憐的,這麼年輕就死了老婆。」

  玄月突然睜開了眼,看了看阿呆,沒有吭聲。

  一天後,在五百名普巖族戰士的護衛下,一行人來到了位於普巖族西南方最大的部落——巖部落。這裡的人全部以巖為姓,岩石的父親就是這個部落的首領,也是整個普巖族的族長。

  五百名戰士在巖部落前的一個小山坡上停了下來。可能是早就得到了消息,當阿呆等人從馬車上下來時,足足有上千名盔甲鮮明的普巖族戰士從部落中迎了出來,他們全是輕騎兵,身穿皮甲,手持長矛,矛尖斜指地面,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一股肅殺之氣蔓延在整個隊伍之中。巖部落比起岩石所在的那個部落規模要大多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石屋,足有一個大城市的規模了。其中也有一些氣勢恢弘的高大石製建築,部落佔據的面積之大,站在小山坡上,很難一眼望盡。

  巖部落中出來的一千名士兵雁翅排開,擋在阿呆他們的隊伍之前,巖巨命令所有戰士停止前進,自己跳下馬來,高聲喊道:「我是巖巨,是哪位兄弟帶的隊伍?」

  「是巖巨大哥啊!聽說出事了是麼?族長派我來迎接你們。」隨著一個渾厚的聲音,一騎快馬從對方的輕騎兵陣營中衝出,此人馬術極為精湛,高大的黑色駿馬像一道黑色閃電般,迅速的衝了過來。巖巨並沒有因為對方的速度而感到吃驚,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黑馬上的騎士似乎已經和馬連成了一體似的,身體微微前伏,隨著馬蹄的奔騰而輕輕的晃動著,轉瞬間就來到巖巨身前,當黑馬距離巖巨的高頭大馬還有五米左右之時,黑馬上的騎士吆喝一聲,猛的一拉韁繩,黑馬發出希津津的一聲長嘶,就那麼人力而起,在那名騎士的控制之下落在一旁停了下來。

  巖巨哈哈一笑,道:「巖力兄弟,你的馬術是越來越見長啊!」

  被巖巨稱為巖力的戰士身材不高,但是卻非常健壯,二十出頭的樣子,一臉彪悍之氣,赤裸在外的手臂上肌肉高高紋起,青筋虯結,一看就是一個力量型的戰士,跨下的黑馬更是異常神駿,黑色的皮毛在陽光的照射下,宛如一匹黑緞子似的,經過剛才的急速奔馳,驟然停下來,只是微微有些喘息,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似的。「巖巨大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岩石大哥呢?我聽你們派來的人說,雲兒姐姐她……」

  巖巨黯然道:「小雲真是太慘了,先不說了,岩石和小雲的屍體就在後面的馬車上,咱們先進部落再說吧,一切都要等老族長來定奪。」

  巖力眼中怒氣勃發,重重的哼了一聲,道:「這是哪個王八蛋干的,要是讓我知道,我非把他錯骨揚灰。走,巖巨大哥,你快帶我去看看岩石,他和雲兒姐姐感情那麼深,一定很難受吧。」

  巖巨歎了口氣,道:「岩石受了很深的打擊,小雲死了,把他的心也帶走了。自從我們上路以來,他連一句話都沒說過,也不肯吃飯,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似乎呆了似的。走,我帶你過去看看。」說著,掉轉馬頭,帶著巖力向馬車走去。載有岩石的馬車在後面,巖巨和巖力必須要先經過阿呆他們的身旁才能過去。當巖力看到阿呆等人時,不由得皺眉道:「巖巨大哥,他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你們的隊伍中。」

  巖巨道:「他們這些外人是出事那天岩石從外面帶回來的,好像是岩石的客人吧。他們一回到部落,小雲就死了,我怕他們有嫌疑,就把他們一塊帶過來了,請老族長定奪。」

  巖力眼中寒光大盛,甩鐙下馬,大步流星的走到阿呆等人面前,離的近了,阿呆看到巖力背後插著兩柄短把戰斧,斧柄很短,只有不到一尺,而斧面卻非常大,兩柄交叉的戰斧幾乎將巖力寬闊的後背完全遮蓋住了。

  巖力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你們害了雲兒姐姐。」

  月痕皺了皺眉,自己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普巖族這種仇視外族的習慣必然會引起誤會啊!趕忙解釋道:「我們是傭兵,準備到天元族那邊去完成個任務,在路過貴族領地之時遇到了岩石兄弟,我們曾經交過手,後來成了朋友,岩石兄弟邀請我們到部落中做客,誰知道卻出了這種事,我們對普巖族絕對沒有一點惡意,而且我們一直都和岩石在一起,又怎麼會殺害他的妻子呢?」

  巖巨也從馬上跳了下來,道:「先不要把自己擇的那麼乾淨,你們到達部落的時候,小雲已經死了幾個小時,到底是不是你們做的,請族長來定奪就是了。雖然我也相信你們,但我作為岩石部落的副首領,不能放過任何有嫌疑的人,委屈你們來這裡,真是不好意思。我相信,是非自有公論,老族長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寒光一閃,巖力背後的兩柄大斧已經到了手中,大吼一聲,就向月痕劈了過來,兩道烏光轉瞬間到了月痕面前。這突然的變化嚇了月痕一跳,他已經來不及拔劍了,只得憑藉著靈活的身法閃身退到一旁。巖力得理不饒人,怒吼一聲,兩柄短斧狂風暴雨似的向月痕劈了過來。那看上去很有份量的戰斧在巖力手上似乎輕若無物似的,一道道烏光縱橫交錯,氣勢極為驚人。

  「鐺——」一聲巨響傳來,震的周圍眾人暫時失去了聽力。阿呆雙手握著天罡劍後退了三步才站穩,這個巖力的力量實在是恐怖,似乎更在岩石之上。原來阿呆看到月痕陷入了危險之中,只得用一式上撩化解了他的危機。

  巖力的戰斧被阿呆封了一下,兩柄戰斧反彈而起,全身一晃,也不由得退後了一步。

  阿呆深吸口氣,壓下翻湧的氣血,怒道:「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攻擊月痕大哥,我們可沒有招惹你啊!」

  巖力怒吼道:「放屁,一定是你們這些外族人害了雲兒姐姐,除了你們,還有誰會做出這種事。今天我就先殺了你們,為雲兒姐姐報仇。」說著,舞動戰斧,又要衝上來。

  巖巨從後面一把抱住巖力,怒喝道:「巖力,你要幹什麼?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許動他們。」

  巖力奮力的掙扎著,巖巨竟然有些要抱不住他似的,「巖巨大哥,你放開我,除了他們以外,還有誰會傷害雲兒姐姐,雲兒姐姐那麼善良,你們這群畜生,為什麼要殺了她啊!我要殺了你們為她報仇。」巖力的話使周圍的普巖族戰士都對阿呆等人怒目相視,顯然有著相同的看法。戰士們已經從自己的馬匹上都跳了下來,抽出了背後的長刀圍了上來,看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乎要將眾人亂刃分屍似的。萬里、苗飛、月姬都不由得抽出了自己的兵器。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冷冷的看著巖力,道:「你們普巖族都是一群頭腦簡單的人嗎?殺了我們你們就能報仇了?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我們是兇手。你們普巖族人難道都那麼傻麼?」一邊說著,玄月身上湧起濃濃的白色光芒,神聖氣息將己方六人罩在其中。

  玄月身上散發出的神聖氣息給眾人帶來一種平和的感覺,驚恐之感頓時減弱了不少。

  巖力一楞,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暴怒,皺眉道:「原來還有個魔法師。」

  阿呆惟恐巖力再次攻擊,站在玄月身旁,牢牢的瞪視著巖力,隨時準備出手,生生真氣不斷的運轉之下,已經將剛才的翻湧的氣血壓了下去,天罡劍上閃爍著淡淡的鬥氣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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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輕輕搖動著手中的魔法杖,怒視著巖力,陣陣白光不斷從她手中的魔法杖湧起,隨時準備攻擊對方,她的另一隻手摸向胸口的鳳凰之血,準備必要的時候,使出自己最強的攻擊,她從小被寵慣了,面對這樣的情形,自然怒氣大發。

  月痕已經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他沒有抽出背後的長劍,沖巖力道:「現在岩石兄弟的妻子剛亡,難道你們不去看看他,我們又跑不了,如果你們查清確實是我們做的,你們隨時可以將我們剝皮拆骨。這裡是你們普巖族勢力最大的地方,還怕我們跑了不成。如果你們沒有任何理由就要殺我們,那我們是絕對不會束手待斃的。」

  巖巨扯住巖力結實的手臂,怒道:「巖力,你連大哥的話都不聽了麼?走,咱們先去看看岩石兄弟,然後回族裡,等族長定奪吧。」

  巖力恨恨的怒哼一聲,抬起左臂,用戰斧指著月痕道:「你們等著,如果確實是你們殺害了雲兒姐姐,我就一斧劈死你們。」說完,轉身向後面的馬車走去。沒有了帶頭人,其他普巖族戰士在巖巨的呵斥下也都退了開去。

  巖巨歎息一聲,搖了搖頭,道:「各位,請別在意,我這個巖力兄弟脾氣從小就非常火暴,我替他向你們道歉了。」

  苗飛撇著嘴道:「道歉有什麼用,趕快查清楚事實放我們走到是真的。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可跟你們這裡耽擱不起。」

  巖巨微微點頭,不再說話,追著巖力去了。

  當巖力從岩石的馬車上走下來之時,臉色變得鐵青,全身不斷散發出陣陣殺氣,瞪視了阿呆等人一眼,騎上自己的黑馬指揮著從岩石部落來的五百人簇擁著眾人向部落走去。巖巨惟恐巖力再鬧事,一直跟在月痕身邊,臉色也是異常凝重。

  進入到部落之後,巖巨給眾人安排到一間石屋中,從外面將門反鎖住,派了幾十名戰士守衛,自己就和巖力匆匆去見族長了。

  苗飛坐在凳子上,重重的哼了一聲,道:「這叫怎麼回事兒啊!咱們怎麼這麼倒霉,竟然遇上了這樣的事,月痕大哥,如果他們非要說是咱們殺了岩石的老婆,難道咱們就這麼等死不成?」

  月痕瞪了他一眼,道:「苗飛,你冷靜點,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也只能等了,這個普巖族最大的部落,怎麼也有幾十萬人之多,難道你能殺出去不成。人在屋簷下,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可能。何況,咱們既然沒有做過,還怕什麼,等下去吧,我就不相信岩石的父親身為普巖族族長會看不出事實的真相。」

  月姬道:「看出真相又能怎麼樣?兇手狡猾的很,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讓他們怎麼去查,難道他們查不出來,我們就要一直被囚禁在這裡麼?這個兇手一定是蓄謀已久,恐怕很難查的出啊!那個叫巖力的矮子最可惡,上來什麼都不說就對大哥動手,我真想一箭射穿他的頭。」

  月痕道:「那不過是個莽漢,你和他計較什麼。」

  玄月坐在床上,一邊擺弄著自己的魔法杖,一邊道:「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在這裡他們又管吃管住的,等等不就行了。」說完,她瞟了阿呆一眼,衝他道:「你過來,坐到我身邊。」

  自從昨天玄月不顧魔法力耗盡的危險用平靜之光救了岩石,阿呆對她的態度改觀了許多,聽到她的呼喚,坐了過去,悄聲道:「月月,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麼?實在不行,咱們還是用卷軸把你父親叫過來吧,也許他能把咱們救出去呢?」

  玄月搖了搖頭,湊到阿呆耳邊,低聲道:「要是爸爸來了,我還玩兒什麼?對了,今天岩石都對你說什麼了?」

  阿呆老實的低聲道:「岩石大哥他說,啊,他還呆滯著,什麼也沒說啊!」由於石床在房間的另一頭,兩人又刻意壓低聲音,所以月痕等人並沒有聽見。他們還在商量著脫困之法。

  玄月撇了撇嘴,道:「你還想騙我,如果他什麼都沒和你說,為什麼你的袖子是濕的,那是擦眼淚擦的吧。」

  阿呆顯然沒想到玄月的觀察如此仔細,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之色,趴到玄月的耳邊,道:「岩石大哥是讓我喚醒了,可他說為了能找出兇手,不讓我告訴別人他醒過來的事,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

  阿呆溫熱的氣息吹到玄月耳中,玄月不由得躲了一下,嘻嘻一笑,嗔道:「你離我那麼近幹什麼,討厭。」

  月姬看著阿呆和玄月,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鬧,我說玄月小姐,你這麼個高級魔法師,難道就不會個什麼傳送魔法,把我們大家都帶出去麼?」她的話頓時讓萬里和苗飛的眼睛亮了起來,對於他們來說,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隨時都可能有性命之憂。

  玄月哼了一聲,背衝著阿呆,靠在他肩膀上,道:「你不懂就不要隨便亂說,傳送魔法是那麼好用的麼?那可是空間系魔法師的專利,非常困難的,即使是空間魔法師,如果沒有大魔法師以上的水準,也很難將人傳送出去,我學的,可是光系魔法。更何況,如果咱們走了的話,那不就落實了罪名,給兇手做了替死鬼。難道以後你想在大陸上天天被普巖族追殺麼?要跑你跑,事情不弄清楚我是不會走的。」

  月痕咳嗽一聲,道:「玄月小姐說的對,我們現在絕不能離開,必須要等下去。估計過不了多長時間,他們的族長就會召見咱們了。先見見他再說吧。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咱們也只能等了。」

  正在這時,石屋的門開了,巖巨和巖力一起走了進來,巖巨面無表情,而巖力則是一臉憤憤之色,大聲道:「走,跟我們去見族長。」

  月姬怒哼道:「三寸釘兒,你說話客氣點,我們可不是你們的囚犯。」

  巖力大怒,吼道:「你說誰是三寸釘?」烏光閃過,兩柄戰斧又到了他手中。巖巨趕忙一把拉住他,沖月姬道:「對不起各位,我這兄弟脾氣不好。族長有請幾位,想問問你們昨天的情況。」

  月痕點了點頭,沖阿呆和玄月使了個眼色,道:「好,那咱們走吧。」說著,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巖巨伸手攔住月痕,道:「請各位把兵器留在這間屋子裡再走。」

  苗飛怒道:「什麼?還要讓我們留下兵器,不行,你們要是動武怎麼辦?」

  巖力冷笑道:「就憑你們幾個,真的動武,有兵器有能怎麼樣,還不是飲恨的下場。」

  苗飛最討厭別人瞧不起他,聞言大怒,道:「你說什麼?你很厲害麼?要不要先比畫一下。」他擅長的是技巧,並沒有把力大無窮的巖力看在眼內。

  月痕一把拉住苗飛,看了一眼擺開架勢的巖力,把自己的長劍放到一旁,道:「大家都把兵器留下吧。」

  月姬和萬里都沒有說什麼,顯然對月痕非常信服,直接摘掉兵器放在桌子上。苗飛也在月痕的瞪視下摘掉了腰間軟劍,萬分不願的扔在一旁。

  正在這時,房間中突然閃過一道紅光,眾人驚訝的向紅光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玄月正攤開手道:「我可沒有兵器哦。」原來,她在剛才月痕等人放下兵器時,利用鳳凰之血將自己的魔法杖和阿呆的天罡劍都收了進去。但她不知道的是,阿呆胸口上還有一柄天下至邪的——冥王劍。

  巖力哼了一聲,道:「有沒有兵器你自己最清楚,到族長那裡,只要你有兵器,是絕對進不去的,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們。」說完,扭頭就向外走。

  眾人跟著巖巨和巖力,在一群普巖族戰士的簇擁之下,朝著巖部落的中央走去,足足用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巖巨才帶著他們停留在一座高大的建築前,這座建築處於巖部落的中央,完全是用岩石砌成,外表看是三角形的,高達三十米之多,佔地足有幾千平方米,可以說是整個巖部落最大的建築了。三米的石門外有二十名戰士把守著,和先前的輕鎧騎兵不同,他們都穿著非常沉重的黑色重鎧,鎧甲將他們完全包裹在內,連頭部也被帶有面罩的頭盔罩住,使人無法看到他們的容貌。每名重鎧士兵手中都持有一柄巨大的戰斧,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裡,沉凝的氣度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如果不是鎧甲的縫隙間露出一點皮膚的顏色,僅從外表看,這些紋絲不動的戰士似乎像一尊尊雕像似的。

  巖巨和巖力走到二十名重鎧戰士面前停了下來,囂張暴躁的巖力竟然非常恭敬的衝著重鎧戰士施禮,指了指背後的阿呆等人,道:「神聖的提魯戰士,你們好,是族長讓我們帶這些外族人來見他的,請你們放行。」

  二十名重鎧戰士同時側身閃開道路,其間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整齊劃一的動作展現出他們久經訓練功底。

  巖巨走到巖力身邊,也是向二十名戰士施禮後,這才轉向正準備跟著他向裡走的眾人點了點頭。他叮囑眾人道:「這是我們普巖族最神聖的提魯神廟,只有發生重大的事情,才會在這裡決定,進去後不要隨便說話,跟著我和巖力的腳步。」

  巖巨對眾人一直以來的善意贏得了大家的尊重,月痕趕忙點了點頭,道:「我們會的。」

  巖巨凝重的看了阿呆和玄月一眼,道:「如果你們身上有兵器,最好趕快拿出來,否則一旦被神廟門前的機關發現,提魯戰士必然會發起攻擊,到那時,誰也救不了你們。」

  玄月才不相信有什麼力量能探測出鳳凰之血中的物品,攤了攤手,道:「我可是什麼都沒有,你看我幹嘛。」

  阿呆心中一陣打鼓,他胸口處的冥王劍是無論如何不能拿出來的,可是,看巖巨說的這麼嚴重,似乎這些提魯戰士非常厲害似的。猶豫了一下,阿呆還是選擇了沉默。他可不想因為冥王劍的邪惡之力而傷害到這裡的人。

  巖巨微微一歎,道:「既然如此,那咱們走吧。」說著,帶著眾人向神廟走去。

  在進廟門之前,巖力把自己背後的兩柄戰斧扔到一旁,這才昂首而入。巖巨跟在他後面走了進去,之後是月痕、苗飛、萬里、月姬和玄月。果然如玄月所料,在神器鳳凰之血的作用下,兵器根本就沒有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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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提魯神廟

  
  最後一個輪到阿呆了,他忐忑不安的走了過去,突然,一股異常巨大的壓力壓的阿呆險些喘不過氣來,似乎要將他擠碎似的。周圍的二十名提魯戰士動了一下。就在阿呆以為自己的冥王劍被發現之時,胸口上的冥王劍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一股冰冷至極的能量瞬間將他全身包圍在內,周圍的壓力頓時消失不見。神廟大門頂端的一塊石頭突然冒出一股青煙,發出咯的一聲。阿呆嚇了一跳,以為是神廟發現了自己身上的武器,趕忙伸手向胸口摸去。雖然冥閃那招他只試探著練習過一次,但他卻感覺到,自己似乎有把握使用出那一招似的。

  周圍的提魯戰士們並沒有再動,依然雙手持戰斧站在原地,阿呆快步走入了提魯神廟之中,這才鬆了口氣。冷汗已經浸濕了內衣,他非常後怕的想到,為什麼自己剛才竟然想用冥王劍呢,如果冥王劍出鞘,那至邪之力散發而出,恐怕周圍那二十名提魯戰士都會死去。也許,是那莫名其妙的壓力才會讓自己有了動用冥王劍的念頭吧。放下按在胸口的手,阿呆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快步向玄月追去。

  進入神廟,是一條狹長的甬道,甬道兩旁每隔十米一邊就會有一個火把,火把的光芒不是很亮,甬道中顯得非常昏暗。眾人都非常謹慎,一邊走著,一邊向四周看去,大家都有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似乎神廟中蘊涵著一種特殊的能量似的。

  玄月回頭看到追上來的阿呆,低聲問道:「你怎麼這麼慢?」

  阿呆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快走吧,月月,你有沒有覺的這裡非常神秘啊!」

  玄月點了點頭,摸了摸胸口處有些發燙的鳳凰之血,低聲道:「這座神廟似乎存在著一種特殊的能量,非常龐大。」

  巖巨似乎發現了阿呆和玄月的交談聲,扭頭瞪了他們一眼,阿呆趕忙住口,不再說話。

  巖巨和巖力帶著眾人在神廟中拐過幾個彎,前面豁然開朗,甬道變得寬闊起來,又向前走了幾十米左右,突然周圍變得異常空曠,兩邊再沒有火把出現。巖巨和巖力止住腳步停了下來。巖力恭敬的說道:「族長,我們已經把人帶來了。」

  突然,撲撲聲傳來,周圍驟然間亮了起來,幾十個巨大的火把同時點燃,原來這是一個足有幾百平米的大廳。大廳兩旁站立著上百名提魯戰士,和外面的戰士一樣,他們也都手持巨大的長柄戰斧,正前方有一個幾十米的高台,高台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名高大的普巖族人,看上去六十歲左右,一身灰色的長袍遮蓋住他高大的身軀,棕色的長髮披散在背後,雙目神光電射,灼灼的目光看的阿呆等人非常不自在。在他身旁的一人,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內,看不清面貌,到像個魔法師,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灰袍老人一揮手,巖巨和巖力退到一旁,低著頭,神態甚為恭謹。

  「外族人,你們好,歡迎你們來到我們普巖族的提魯神廟。我是普巖族族長巖非,這位是我們族中的普林先知。在我兒岩石身上發生的事是誰都不願看到的,他現在仍然處於呆滯之中。之前巖力很不冷靜,曾經試圖傷害你們,我替他向你們道歉。現在,請你們把遇到我兒子的過程詳細的說一遍,不要有任何遺漏。」巖非的神情極為沉重,顯然在為自己兒子的遭遇難過。

  聽到巖非說話如此客氣,月痕不由得鬆了口氣,上前一步,道:「尊敬的普巖族族長您好。我們幾人都是傭兵,正準備去天元族完成一個傭兵任務,路經貴族領地,……」月痕的表達能力很強,詳細的將如何遇到岩石,以及後來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

  聽完月痕的敘述,巖非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他看向身旁的黑袍人,道:「普林先知,這件事您怎麼看。」

  低沉而蒼老的聲音迴盪在大廳之中,「族長,以我的能力只能遇知未來中一些影像,卻不能判定所有的事,我已經去看過岩石和雲兒的屍體了,可以肯定的是,眼前這些外族人卻並不是殺害雲兒的兇手,難道您看不出,他們都是童貞之身麼?您還記得在岩石小時侯我曾經說過,他二十六歲那年有一劫,此劫對岩石的影響非常大。此劫雖然會對岩石造成很大的傷害,但卻並沒有性命之憂,劫數發生之時,也正是他新生的開始,他會遇到一生中的貴人。那位貴人,就是能帶著兵器進入神廟之人。只要這位貴人在,岩石必能化險為夷。不過,此次行兇之人如果在岩石恢復清醒之前殺掉他,岩石將永遠沉寂在地獄之中,不能得到永生。」

  巖非一楞,道:「普林先知,您說的那位貴人是誰?」

  普林先知撩起頭上的黑色斗篷,露出滿頭白髮,蒼老的臉上佈滿褶皺,但卻有一雙無比澄澈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世間的一切似的。即使是目空一切的玄月,在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也不由得低下了頭。大廳中,惟有阿呆能夠和他對視而不被影響。普林先知掃視了阿呆眾人一眼,道:「這個人已經出現,就在這群外族人之中。但此乃天機,不能輕易洩露,請族長對這些外族人善待之。從明天開始,讓他們同岩石相處,必能使岩石從悲痛中走出來。不過,在這之前,您一定要保護好岩石的周全。」

  巖非眼底流露出一絲喜色,道:「謝謝您普林先知,巖巨,巖力,今天晚上就由你們率領族中戰士保護岩石的安全。」

  巖力有些納悶的道:「尊敬的普林先知,既然這群人中有岩石大哥的貴人,為什麼不讓他們現在就去和岩石大哥在一起呢?那樣他們不是能更快的幫岩石大哥恢復過來嗎?」

  普林先知慈祥的一笑,道:「巖力,你還是那麼莽撞。這一切自有天意安排,我不便多講,按照族長的吩咐去做吧。」

  巖巨拉了巖力一下,道:「謹尊族長指示。」

  巖非若有所思的看了普林先知一眼,沖阿呆等人道:「那好,巖力,你帶著這些外族人先去休息吧。等明天一早,就按照先知的辦法,請眾位客人和岩石相處。」

  巖力答應一聲,看向阿呆等人的目光柔和了許多,淡淡的說道:「各位,請吧。」

  就在阿呆等人要跟著巖力和巖巨離開之時,普林先知突然說道:「等一下。」

  眾人茫然回首,看向普林,普林道:「這位小兄弟和這位小姐請留一下。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不用普林刻意指出,阿呆和玄月同時感覺到普林說的是自己,玄月問道:「您有什麼話不能現在說麼?」在玄月眼中,面前這個老先知是除了教廷紅衣祭祀和教皇以外,唯一能讓她感到心驚肉跳的人,說話也自然的客氣了不少。

  普林先知微微一笑,道:「有些話是必須單獨和你們說的。難道你們不願意聽我這個老頭子叨嘮麼?」

  普林慈祥的笑容深深的感染了阿呆,親切的感覺如潮水般漲滿他的心扉,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似乎已經認識了很久遠的一段時間似的。

  月痕沖阿呆和玄月使個眼色,道:「既然先知有話對你們說,我們就先回去了。」

  巖非咳嗽一聲,道:「巖巨、巖力,你們還不趕快帶客人去休息。岩石的安全晚上就由你們負責,千萬不要出任何差錯。」

  巖巨和巖力對視,躬身道:「是。」說完,帶著月痕等人一起從原路返回,向提魯神廟外走去。只有阿呆和玄月留了下來。

  普林先知閉上眼睛,道:「現在是傍晚了,是晚飯的時候了。族長,你有些事情要去做了,記住我說過的話。」

  巖非雖然身為普巖族族長,但對這名蒼老的祭祀似乎非常尊重似的,聞言微微點頭,道:「那我先去了,普林先知。」說完,快步而出。神廟的大廳中,除了那寫仍然紋絲不動的提魯戰士以外,就只剩下玄月、阿呆和神秘的普林先知。

  普林先知順著一旁的階梯從檯子上走了下來,他身體顫巍巍的,看上去極為虛弱似的,似乎完全要依靠手中的木杖來支撐自己的身體。

  阿呆看著普林先知蹣跚的腳步,心中一陣不忍,趕忙上前幾步,去攙扶他,當他的雙手扶住普林先知之時,普林先知的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阿呆感覺自己似乎完全被看透了似的,全身一陣發冷。

  普林先知歎了口氣,道:「老了,真是老了,身體不行了。走,孩子們,我帶你們去個地方。」說完,扭頭轉向自己剛下來的平台,沖玄月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相比起來,玄月比阿呆的警惕性要高的多,從普林先知讓他們留下和他對巖非的態度可以看出,這個鬚髮皆白的老人,在整個普巖族中,絕對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而他又為什麼要留下自己和阿呆兩個外人呢?普巖族不是最討厭外人的麼?雖然這麼想著,但玄月還是走了過去,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輕易的過去,但她也明白,這個普林先知對自己和阿呆並沒有惡意。

  普林先知看著走到自己身旁的玄月,道:「小姑娘,你對我這個老頭子有什麼不放心的麼?告訴你們,提魯神廟是我們普巖族最神聖的地方。在這裡,絕對不能做任何齷齪之事的,否則,一定會受到天神的懲罰。哎——,孩子們,我等你們已經等了很久了。」一邊說著,普林先知身上突然產生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阿呆和玄月緊緊的吸扯在自己身旁,他舉起手中的木杖,低低的念了幾句咒語。光芒一閃,玄月和阿呆同時感覺到自己進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自己的身體好像已經不由自己控制了,周圍到處都充斥著匪夷所思的色彩,五彩斑斕的光點不斷從身上漂浮而過,眩暈的感覺不斷充斥著兩人的身體,他們想喊,卻又偏偏喊不出聲音,想掙扎,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在他們身旁的普林先知閉著雙眼,不斷的低聲吟唱著什麼咒語。

  眼前一黑,所有的光點消失了,就在玄月和阿呆吃驚莫名之際,眼前突然又亮了起來,所有的感覺瞬間回復到全身,那股從普林先知身上產生的吸力也不見了。阿呆和玄月發現,他們出現在一條甬道之中,腳下,是一個巨大的金色魔法六芒星,六芒星上與著許多非常複雜的符號,不關阿呆看不懂,就連神聖教廷出身的玄月也無法辯識。甬道兩旁的牆壁上鑲嵌著比拳頭略小的火紅色寶石,不斷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以阿呆和玄月的眼力也只能勉強看到十米之內的事物。玄月清楚的知道,這紅色的寶石叫火雲石,雖然不是很珍貴,但一下出現這麼大的火雲石還是非常讓人驚訝的,而且,想讓火雲石發光,必須有魔法力支持,看來,這提魯神廟還真是蘊藏著不少秘密。

  普林先知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站在那裡一聲不吭。玄月心中一急,下意識的使出了光系最普通的低級魔法照明術。但是,她吃驚的發現,周圍的空氣中好像並沒有魔法元素存在似的,不論她怎麼吟唱咒語,都沒有任何魔法波動產生。

  「孩子,不要試了,在這裡,除了我以外,任何人也使用不了魔法。這裡可以說,是我的領域。」說完,他再次揮動手中的木杖,原本空曠的甬道中突然出現了一股風元素之力,輕輕的將三人的身體托了起來,緩緩的向甬道深處飄去。每經過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左右兩邊的牆壁上才會出現一顆紅色的火雲石,提供一絲光線,玄月知道,眼前這個普林先知的魔法水平已經達到了非常高深的境界,他先前使用的魔法,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魔法陣傳送,那可是連父親也不會的魔法啊!而現在,他所用的風系魔法雖然並不高深,但是在這個沒有任何魔法元素的地方能使用出另一種魔法,似乎還並眉宇費什麼力似的,讓她非常驚訝。阿呆雖然吃驚於發生的種種,但他一直都沒有開口,他對普林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使他沒有任何的畏懼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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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08 13:35:47 | 只看該作者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風元素消失了,三人落在地面上,在他們面前有兩扇高大的石門,石門兩旁,分立著一名提魯戰士,和外面那些提魯戰士不同,這兩名戰士不但身材更加高大,而且他們身上的盔甲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在三人落地的同時,他們手中的長柄戰斧交叉在一起,攔住了三人的去路。強大而森然的氣勢從兩名提魯戰士身上發出,瞬間將三人罩在其中,巨大的壓力使阿呆和玄月險些喘不過氣來,他們根本無法產生一絲的抵禦念頭,因為這兩名提魯戰士實在太強大了,那澎湃而出的壓力,將玄月和阿呆壓制的完全動彈不得。

  普林祭祀彷彿不知道阿呆和玄月的狀況似的,站在那裡紋絲不動。而提魯戰士的威壓也好像對他並不產生任何作用。

  巨大的壓力使阿呆和玄月的身體已經漸漸支持不住,阿呆看著玄月痛苦的樣子,心頭大振,低吼一聲,將體內的生生真氣催動到極限,一層淡淡的白色光暈透體而出,擋在自己和玄月面前。

  玄月全身一輕,身體已經可以活動了,她扭頭向阿呆看去,只見他已經半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阿呆額頭上滑落,在自己和阿呆身前的白色光芒不斷的顫動著,她明白,阿呆將所有的壓力都接到了他自己身上。玄月心頭大震,她清楚的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啊!感激之情充斥著她的心扉,毫不猶豫的從領口掏出鳳凰之血。

  似乎同樣感覺到了危險,鳳凰之血散發出異樣的紅芒,溶入阿呆的白色鬥氣之中,抵抗著巨大的壓力。

  阿呆本來已經達到了極限,一縷血絲順著嘴角流淌而出,而鳳凰之血及時的幫他分擔了部分壓力,阿呆頓時輕鬆了許多。在危險面前,阿呆下意識的,右手已經摸上了胸口的冥王劍,冰冷而充滿邪惡之氣驟然散發而出,淡淡的灰色光芒從阿呆的胸口處出現,鳳凰之血的紅芒一暗,在白、灰、紅三色光芒的作用下,阿呆和玄月身上的壓力完全被擋在身前三尺處。

  兩名提魯戰士似乎感覺到了他們身上的變化,手中的長柄戰斧舉了起來,做出一副準備攻擊的樣子。

  玄月和阿呆同時大驚,剛才只是壓力已經讓兩人疲於應付了,如果面前這兩個無比強大的戰士發出攻擊,那後果真是不敢想像。玄月櫻口微張,準備吟唱鳳凰之血的最強咒語,而阿呆也做出了準備使用冥王劍的姿勢。阿呆清楚的感覺到,冥王劍的邪力雖盛,但僅憑邪氣是不會傷害到有鳳凰之血保護的玄月的。而那深不可測的普林先知就更不是用他擔心的了,他要對付的,只有勉強這兩名異常強大的戰士。

  就在雙方的攻擊一觸既發之時,普林先知終於睜開了眼睛,淡淡的說道:「好了,停止吧。」兩道藍色光芒從他身上發出,穿透了玄月和阿呆的防禦,直接射到兩名提魯戰士的眉心部位。兩名提魯戰士同時收回了自己的戰斧,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站回原地,壓力也同時消失了。

  阿呆和玄月都有一種身體前傾的感覺,阿呆受力最多,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全身虛弱的半跪在那裡,大聲的喘息著。玄月也好不了多少,臉色蒼白,鬢角處已被汗水所浸,右手緊緊的握住鳳凰之血,怒視著普林先知,

  兩團柔和的白色光芒從普林先知手上發出,閃電般罩向玄月和阿呆。在光芒的作用下,兩人同時感覺到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先前的疲倦和創傷似乎已經消失了似的。阿呆站了起來,先看了有些發楞的玄月一眼,這才問普林道:「先知,這是怎麼回事?」

  普林先知臉上流露出柔和的笑容,歎息一聲,道:「沒錯了,善良與邪惡的結合,光明與黑暗的統一,以鳳凰之血為引,穿越了重重阻隔。我們終於見面了,你們,就是我等待了三十年的人啊!」

  別說阿呆不明白,就連聰明絕頂的玄月也楞住了。她微嗔道:「普林先知,你是不是應該向我們解釋一下?」

  普林先知看了玄月一眼,道:「在這兩扇石門之後,保存著我們普巖族千年以來的秘密,你們之所以能到這裡,完全是因為天神的指引。孩子們,當你們隨我進入到這兩扇石門之後,你們的命運就已經改變,一切都會按照天神指引的方向發展。走吧,在裡面,我會告訴你們,你們想知道的一切,三十年啊!我終於等到你們了。」說完,他手中木杖輕揮,隨著嘎嘎的聲音響起,兩扇高大的石門緩緩而開,石門之後是一片黑暗,普林先知停頓了一下,道:「跟我來吧。」說完,似乎滿懷心事的向裡走去。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阿呆心有餘悸的看了石門兩旁的提魯戰士一眼,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咱們走吧。」

  玄月點了點頭,已經到了這裡,根本沒有回頭的路了,也只能向前走,走一步看一步。兩人跟隨在普林先知之後,進入到黑暗的石門之後。當他們踏入石門的一刻,身後的石門突然關了起來,巨大的聲響不斷在空曠的石窟中迴盪著。

  玄月身體一震,抓住阿呆溫暖寬厚的大手,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阿呆,你,你要保護我啊!」在這神秘而詭異的神廟中,即使膽大如玄月,也不由得恐懼了。

  阿呆第一次感覺到玄月是那麼的無助和弱小,不由得激起了他胸中的保護慾望,緊了緊握住玄月的手,全身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將自己和玄月護在其中。玄月全身一暖,舒服了許多,整個身體都靠在阿呆身上,似乎只有在那裡,才是她避風的港灣似的。

  這是一個沒有光線的密閉空間,出奇的是,在這裡卻並沒有憋悶的感覺。

  「以我之名,借汝之力,去吧,神之力量。」普林先知蒼老的聲音響起,周圍突然亮了起來,玄月和阿呆發現,這是一個不算很大的石窟,而光線正是從四周牆壁上的寶石中發出的,淡淡的黃色光芒給洞窟內帶來了光明,普林先知站立在洞窟中央,凝視著面前的石壁。周圍的石壁,包括洞頂在內,都被壁畫所覆蓋,那一張張巨大的栩栩如生的壁畫在寶石散發光芒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神秘。

  普林先知緩慢的走到阿呆和玄月身旁,歎息一聲,道:「孩子們,這裡,就是記載我普巖族萬年經歷的地方。」

  玄月皺眉道:「你們普巖族的萬年經歷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非要帶我們來這裡呢?」

  普林並沒有直接回答玄月的問題,微微一笑,道:「小姑娘,你看我今年有多大歲數?」

  玄月一楞,疑惑的看著他滿臉的褶皺,道:「你這麼老,怎麼也有八、九十歲了吧。」

  普林眼中閃過一絲悲哀的神色,搖了搖頭,道:「巖非族長和我是一起玩兒大的,他今年六十二歲了,而我,比他還要小上一歲。」

  玄月和阿呆同時吃驚的看著普林,普林自嘲的笑笑,道:「你們知道為什麼我僅僅六十一歲的年齡卻顯得如此蒼老麼?」

  阿呆茫然搖了搖頭,玄月若有所思的道:「難道是因為你那先知的稱號麼?」

  普林點頭道:「你說的對,像我這樣的先知,和你們神聖教廷的祭祀在某些地方是一樣的,我們都是天神最忠誠的信奉者,在實力上,我和教廷的祭祀比要差了不少。但是,我卻比他們多了一項能力。」說到這裡,普林眼中閃過兩道精芒,「我比他們多的,就是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孩子們,我們普巖族的先知,在族中具有著絕對的權力,即使是族長也要聽從先知的吩咐。普巖族共有三十幾個部落,這裡是最大的一個,而提魯神廟就是先知祭拜天神,遙感未來的地方。普巖族的先知只能有一個人,都是由上代先知指定出來的。我可以說,是歷代先知中天賦最高的一個。在幾年前的血日降臨,神聖教廷的小姑娘,你應該知道吧。」

  玄月心中一動,失聲道:「你是說千年大劫麼?你,你怎麼知道我是神聖教廷中人?」

  普林微微一笑,道:「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你身上散發的神聖氣息,並不是普通光系魔法師所能具有的,如果我猜的不錯,你的長輩,必然是教廷中的紅衣祭祀吧,而且,能將教廷至寶鳳凰之血讓你佩帶,那你和教皇大人一定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我說的對麼?」

  玄月茫然點頭,「那您把我們叫到這裡來,難道是和千年大劫有關麼?」

  阿呆吃驚的看著玄月和普林,道:「千年大劫是怎麼回事?和五年前那場血雨又有什麼關係呢?」

  玄月哼了一聲,道:「血日當空,必出妖孽,血雨撒世,劫難將成,千年劫難即將降臨大陸。這個傳說難道你都不知道麼?」

  阿呆茫然道:「不知道,這千年大劫又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呢?」

  普林歎了口氣,道:「如果和你們沒關係,我也不會把你們叫到這裡來了。是天神指引著你們來到了我這裡,偉大的劫難救世主。」

  阿呆還沒反應過來,玄月已經吃驚的全身顫抖起來,「你,你說什麼?你說我們就是千年大劫的救世主麼?」救世主她可是非常清楚的,在五年前血日臨空那天,教皇頒下命令,讓所有的神職人員一起尋找即將出現的救世主。而教皇傳下的指引只有一句,那就是,「善良、邪惡、龍、鳳、愛。」這不明所以的幾個字,讓所有神職人員費盡了腦汁,五年了,一點音訓也沒有。教皇曾經說過,如果無法尋到救世主,那天下必將大亂,整片大陸將被血雨腥風所籠罩。

  普林先知轉過身,背對著阿呆和玄月,道:「教皇大人雖然神力通玄,但他畢竟還是祭祀出身。我之所以能夠清楚的知道你們就是救世主,那不單是因為我那先知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在三十年前,血日還沒有降臨之時,我用三十年的壽命為代價,乞求我們普巖族命運的時候,得到了更加詳細的神之指示,而這個指示則正是和救世主有關。所以,你們看到的我才會顯得如此蒼老。我今年六十一歲,加上三十年的壽命,模樣自然就變成九十一歲了。孩子,把你知道的救世主歇語說出來吧。」

  玄月完全被震撼住了,而她身旁的阿呆,則仍然沒有明白普林和玄月在說些什麼。

  玄月道:「教皇大人當初在與血日對抗之時,得到了一點關於救世主的線索,只有模糊的幾個字而已,『善良、邪惡、龍、鳳、愛。』」雖然這是教廷的秘密,但玄月卻說了出來。眼前這位蒼老的先知,讓她有了一種崇敬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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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普巖歷史

  
  普林眼中光芒大放,喜道:「那就對了,教皇大人真實神力高深啊!即使在抵抗血日之時,仍然能夠得到一些天神的指引。如果不是教皇大人和教廷的眾位祭祀,早在五年前,劫難就已經發生了。不過,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在神聖歷千年整的時候,劫難將無法阻止。我耗費了三十年的壽命,得到的指引全文是:善良與邪惡的結合,光明與黑暗的統一,以鳳凰之血為引,穿越了重重阻隔,以神龍之血為結,愛之永生。這裡面就包含了教皇大人所說的字,應該沒有錯了。你們,就是,受到天神指引的救世主。」

  阿呆發現,玄月的小手中充滿了冷汗,救世主?這個詞彙對他來說太陌生了,不禁脫口問道:「什麼是救世主?」

  普林先知勉強抑制住內心的興奮,解釋道:「救世主,就是受到天神指引,解除人間劫難之人。血日臨空的跡象表明,劫難即將來臨。而教皇大人和眾位祭祀憑藉著自己精純的神力逆天而行,強自將劫難到來之期推後。但儘管如此,劫難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天神並沒有拋棄我們,他還是眷顧我們的。在他的指引下,出現了你們,能夠力挽狂瀾於即倒的救世主,天神會指引你們挽救世人。」

  玄月皺眉道:「普林先知,你有什麼理由,證明我們就是救世主呢?」

  普林微微一笑,道:「我當然有充足的理由,我會解釋給你們聽的,先告訴我,你們叫什麼名字?」

  玄月道:「他叫阿呆,我叫玄月,普林先知,你就快告訴我們吧。」

  普林點了點頭,道:「善良與邪惡的結合形容的就是阿呆。阿呆是個善良的孩子,但在他身上,卻擁有著至邪之力。」

  玄月一驚,看向阿呆,阿呆下意識的摸上了胸口的冥王劍,連連搖頭道:「不,不,我從來沒有做過壞事啊!」

  普林微微一笑,道:「你不要激動,我所說的邪惡是物的邪惡,而善良,則是你本身的品質。你知道為什麼我能確定你就是善良與邪惡的結合麼?不光是因為你剛才為救玄月的表現。你看。」不知道他從那裡變出了一個水晶球。普林默念幾句咒語,水晶球上發出淡淡的光芒,裡面出現了模糊的影像,影像漸漸清晰起來,正是阿呆等人準備進入提魯神廟時的景象。前面幾人進入神廟都沒有什麼特殊的,而當玄月走入神廟之時,她的影像變成了淡淡的紅色,一個鳳凰形態的紅色能量將她包圍在內。而當阿呆走到神廟大門時,全身則散發出淡淡的灰色光芒,水晶球一暗,影像消失了。收起水晶球,普林道:「這是你們進入神廟時的影像,而我佈置的探詢防禦魔法陣竟然被阿呆破了。本來,即使是比你再厲害幾倍的人,也不能破壞我的魔法陣。但是,你身上那至邪之物卻可以,明白了吧。而你在進入到神廟之後的種種表現告訴我,你的心性又是那麼的善良。所以,我更加肯定了,你就是真正的救世主。那句『善良與邪惡的結合』形容的就是你,而光明與黑暗的統一,則正說明玄月和你之間所產生的反差。至邪之物帶給你的,是黑暗的能量,而神聖教廷出身的玄月,則是光明的代表。之前我也沒有想到救世主會是兩個人。直到我發現玄月身上帶有神聖教廷至寶鳳凰之血後,才肯定了這個想法。以鳳凰之血為引,不就是形容的玄月麼?而以神龍之血為結,呆會兒我會告訴你們。至於愛之永生我也不明白,以後就只有你們自己來領悟了。」

  阿呆和玄月面面相覷,他們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玄月道:「普林先知,您把我們叫到這裡來,難道就是為了確認我們救世主的身份麼?我可不想當什麼救世主,以你們這些修為高深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我和阿呆怎麼能行呢。有件事我不明白,為什麼您會耗費自己三十年的壽命來預測救世主這件事呢?為大陸著想,好像應該是教廷的事情吧。就算劫難降臨,也未必會威脅到你們普巖族族啊!」

  普林苦笑道:「不錯,我並沒有那麼偉大,我所在乎的,只有我們普巖族的生死存亡,當初我所想預測的事,也是普巖族的未來。但是,種種預兆表明,如果我們普巖族想發展下去,在大陸上始終佔有一席之地,就必須要度過這次千年大劫,而救世主不光是整片大陸的救世主,也是我們普巖族的救世主。我之所以讓你們來到這裡,就是想把我們普巖族千年以來的秘密告訴你們。希望能幫助你們成為真正的救世主,早日度過劫難。我們普巖族所受的苦難已經夠多了,我不能看著他走向滅亡啊!」

  阿呆道:「普林先知,您的意思我還不是很明白。您是想讓我們幫你們普巖族做什麼事情麼?」

  普林道:「也可以這麼說吧,當然,我不會白白的讓你們幫忙。你們先聽我說完整件事情的經過,然後我再告訴你們,我們普巖族需要怎樣的幫助。不管是在索域聯邦之中,還是在整片大陸來說,我們普巖族可以稱為歷史最悠久的民族之一。我們是大陸上最早出現的人類。我們普巖族的歷史,可以追述到上萬年之前。而現在的三大帝國和索域聯邦都是千年前,第一任教皇,當時的救世主封印完魔神後才形成的。」普林走到石窟的洞壁處,指著石壁上的一幅壁畫,道:「你們看。」

  阿呆和玄月順著他指的部位看去,在寶石不算很強的光亮照耀下,那幅壁畫上的顏色已經有很多地方都剝落了,只能看到上面畫著許多的人,他們穿著用野獸皮毛做成的衣服,高舉著最原始的兵器,似乎正在向某個方向狂奔著,其中有一個身材最魁梧的大漢,頭上棕色的長髮散亂的披散在身後,一臉的興奮之色,高舉手中的標槍,似乎在吆喝著什麼。普林道:「這是我們普巖族至今保存的最完整的一副遠古壁畫。畫上的這群野人,就是我們普巖族的祖先。而這名身材魁偉的大漢,就是我們普巖族第一任族長,這副壁畫據今到底有多長時間,我也不清楚,應該不會低於萬年吧。我們的祖先,那時候還過著最原始的生活,從那時候起,我們普巖族就是最愛護自然的種族。」

  普林上前幾步,指著第二幅大壁畫,道:「這大概是前一幅壁畫千年之後的樣子。」

  第二幅壁畫上面,畫著一片山谷,大山的石壁上,有一個又一個的石洞,身穿布衣的普巖族人,正在不斷的從巖壁中進出著。普林解釋道:「經過千年的發展,我們普巖族已經開始具有了自己的文明,雖然仍過著穴居的生活,但那時候的普巖族人,已經開始耕作了。」他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又上前幾步,指著第三幅壁畫,壁畫上畫著成千上萬的普巖族人,穿著整齊的皮製盔甲,手上拿著長柄戰斧,排列成整齊的隊伍,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普林道:「這是大約五千年以前普巖族人的樣子,那時候,我們普巖族已經向著最強大的方向發展著。你們是不是看這些戰士有些眼熟。不錯,他們就是神廟中那些提魯戰士的原形。你們看第四幅壁畫。」

  第四幅壁畫上面只畫著一個人,一個全身肌肉虯結的壯漢,他下身穿著一條普通的布制長褲,赤裸著上身,雙手高舉長柄戰斧,似乎在大聲怒吼著什麼,全身散發著耀眼的黃色光芒。普林的眼中流露出崇敬的目光,歎息道:「這壁畫上的人,就是我們普巖族最偉大的英雄,提魯戰神,是他帶領著我們普巖族走向了最為輝煌的日子,現在的提魯神廟就是為了紀念他而建造的。在提魯戰神的帶領下,我們普巖族的疆界成倍的擴大,三十年的時間,大陸上四分之三的地方,完全被我們普巖族所佔領,那時的大陸,已經可以稱為普巖大陸。我們分散在各地的族人,和當地的一些落後部落相互通婚,才會有了大陸上現在那些各種皮膚的人類。除了和我們歷史同樣悠久的南綢人以外,我們普巖族可以說是現在大陸人類的祖先。哦,你們也許還不知道,現在的華盛帝國,就是南綢人的後裔。那時的南綢人並不像我們普巖族那麼喜好擴大疆域,他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種族。雖然只在大陸上佔據很小一部分地方,但他們卻得到了我們族人的尊重,始終能夠和平相處。事實證明,南綢人比我們更要聰明,至少,他們現在仍然佔領著大陸上接近四分之一的土地。」

  普林在說到普巖族統治了大陸四分之三的疆域時,眼中流露出驕傲、興奮的神色,似乎他自己就曾經身處其中似的。尤其是看向壁畫中提魯戰神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崇敬與欽佩。阿呆和玄月已經被他的故事深深的感染了,兩人靜靜的聽著普林的敘述,完全沉浸在幾千年前的故事之中。

  普林走到第五幅壁畫前,這是石窟中最大的一幅壁畫,幾乎佔據了洞窟五分之一的石壁,壁畫上的樣子和現在普巖族的部落很像,到處都是石製的房屋,普巖族人各個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大家各忙各的,一幅盛世的模樣。普林歎息一聲,道:「我們普巖族的全盛時期保持了三千年之久,在那三千年中,我們完全成了大陸上的主宰。這就是當時的景象,幾乎在大陸每一個角落中都有著相同的部落。」

  一邊說著,普林繼續向前走去,來到第六幅壁畫之前,第六幅壁畫上,畫的是一座城市,雖然城牆矮小,沒有什麼過多的建築,但那仍然是一座城市。普林歎息一聲,道:「大陸的地域實在太廣闊了,雖然我們佔領了大部分土地,但由於距離過遠,那時很多東西還是非常落後的。我們的族人逐漸分離成幾個部分。也就是現在的白色人種、黑色人種還包括紅颶族那樣的紅髮人種。他們在原本當地人的習俗影響下,逐漸脫離了我們普巖族的統治,形成了自己的國家。他們甚至連最根本的愛好自然都拋棄了。開始破壞森林,建立起最初的城市。我們當時的族長因為大家都是普巖族的後裔,並沒有責怪他們,畢竟,我們的普巖族人,仍然佔據著大陸一半以上的土地。」

  普林眼中流露出憂愁的神色,走到第七幅壁畫前,壁畫上畫著一幅硝煙瀰漫的樣子,似乎幾個種族之間正在進行著戰爭。普林道:「雖然我們並沒有去征討那些分離的種族,但他們發展的速度實在太快,在很多方面都已經超過了我們。終於,他們耐不住寂寞,聯合起來向我們普巖族發動了戰爭。在那次戰爭中,雙方的損失都非常大。但畢竟我們普巖族的人口處於絕對的優勢,最後以我們勝利而告終。那大約是一千二百年前的樣子。那次戰爭之後,就出現了現在天金帝國的前身和落日帝國的前身。像亞鏈族那樣的種族也在大戰後逐漸發展起來。而我們普巖族的領地雖然並沒有減小,但由於戰爭中死去了大量的族人,使我們根本無法兼顧到全部的疆界。由於戰爭的洗禮,讓所有種族都受到了很大的創傷,大家都進入了休養生息的階段,而我們普巖族也從那時開始,從全盛走向衰落。」兩行清淚從普林眼中流出,他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歎息一聲,他走向了第八幅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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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2008 13:36:23 | 只看該作者
第八幅壁畫上,畫著一群人,不,那並不能稱之為人,因為他們的皮膚是綠色的,手上長有尖刺,人的外形並不能掩飾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邪惡之氣,紅色的眼眸充滿了妖異的色彩,在這群人的正中央,有一個身材是普通綠人三倍高的巨人,他背生雙翼,那綠色的羽翼周圍長有尖刺。額頭上,有一隻獨角,雙手的尖刺上閃爍著耀眼的寒光,兇惡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慄。玄月失聲道:「這,這不是遠古魔神麼?」

  普林點頭道:「不錯,他就是遠古魔神,也可以說,他就是暗魔人參拜的魔神。當時,戰爭之後,和平保持了不到一百年,大陸上突然出現了這種綠色人種,他們凶狠殘暴,天生就充滿了破壞力,他們,就是現在數量極為稀少,但卻並沒有滅族的暗魔人。而這個被你稱為遠古魔神的傢伙,也就是暗魔之神。他的力量之恐怖,根本不是你們現在所能想像的。暗魔人的繁衍速度非常快,包括我們普巖族和華盛帝國的南綢人在內,沒有誰知道他們是怎麼出現在大陸的。他們的出現,簡直就是當時人類的噩夢。教皇大人應該知道,千年前的那場浩劫,就是由暗魔人而起的。開始時,他們的數量並不是太多。但他們的身體確實強橫。憑藉著超過普通人太多的實力,他們迅速佔領了大陸一小塊地方,凡是和他們作對的種族,都遭到了滅族之禍。五十年,僅僅五十年的發展,暗魔人已經超過了千萬。那都是我們當初的失誤啊!如果我們不是為了自己休養生息,而在他們剛剛出現時扼殺他們,就不會出現後來的結果了。暗魔人向所有種族發動了進攻,上百萬暗魔戰士衝入了大陸,僅僅五年的時間,他們竟然佔領了大陸上一半的領地,而那時,最先遭到屠戮的,就是我們普巖族。我們普巖族雖然實力強大,但由於準備不足加上暗魔人天生的強橫,根本無法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五年,僅僅五年的時間啊!我們普巖族人的數量銳減到先前的五分之一。」說到這裡,普林不禁痛哭失聲,深深的為自己的族人而悲傷。

  良久,普林的情緒才平復了一些,他上前幾步,走到第九幅壁畫前,壁畫上,畫著一名高大的青年,他手中拿著一柄魔法杖,淡淡的白色光暈從他身上發出,在他身後,是無數的各族士兵,最讓阿呆和玄月感到驚奇的是,在他頭頂的高空中,竟然還有十幾條傳說中的各種顏色的巨龍盤旋飛舞著。而在他面前,則正是由暗魔神統帥的暗魔族。普林歎息一聲,道:「就在我們普巖族快要被滅族之時,救世主出現了。在他的指引下,大陸上各個種族團結一心,在遠古巨龍的幫助下,和暗魔族進行了最後的決戰。當戰爭結束之時,雖然在救世主英明的率領下,我們消滅了絕大部分暗魔族人,但是整片大陸的人類數量銳減到劫難之前的五分之一,而我們普巖族更是只剩餘不到百分之五的人數。救世主發動了毀天滅地的禁咒,雖然沒有消滅掉所有的暗魔族人,但也完全限制了他們的繁衍能力。直到現在,暗魔人仍然是各個國家剿滅的對象,不過,經過那次戰爭之後,他們逐漸從地上轉入地下,很難發現他們的蹤跡,據我估計,他們的數量不會太多。」

  聽到這裡,阿呆不禁想起了當初和哥裡斯做船時遇到的海盜,哥裡斯當初就告訴過他,那綠色皮膚的,就是暗魔人。

  普林臉色沉痛的走到最後一幅壁畫前,這幅壁畫上畫的,是一群魔法師裝束的人類圍著暗魔神的樣子,人類這邊為首的,正是那被普林稱為救世主的人類。暗魔神全身流淌著綠色的血液,在他腳下正有一個巨大的魔法六芒星若隱若現。普林道:「終於,在人類消滅掉暗魔族之後,在救世主的帶領下,將暗魔神圍在一座大山上。在那裡,集中了人類所有的高級魔法師和最強大的戰士,在救世主的幫助下,成功的殺死了暗魔神,並將他的殘軀和靈魂封印在山脈之中。那裡,就是現在的死亡山脈。」

  玄月和阿呆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正準備去的地方,竟然真的是封印遠古魔神之所。

  普林的身體似乎很虛弱似的,他勉強憑借木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悲慼的說道:「在那場巨大的浩劫中,損失最嚴重的就是我們普巖族。但是,到頭來,當大陸重新恢復和平的時候,我們卻被所有人淡忘了。他們並沒有歸還我們的土地,理由是我們的人數根本不夠統治那浩大的疆界。在救世主的指引下,大陸重新劃分為五大塊。也就是現在的天金帝國、落日帝國、華盛帝國、索域聯邦和神聖教廷。而我們普巖族剩餘不多的人,就成了索域聯邦中的一個種族而已。普巖族在經歷了幾千年的輝煌之後,終於走向了衰敗。當初,如果不是我們普巖族用族人的生命拖住了暗魔族前進的步伐。救世主他也不能讓所有人類歸心,得到最後的勝利啊!可是,我們普巖族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尊敬。」

  玄月皺眉道:「普林先知,您說的這個救世主,是不是就是我們教廷的第一任教皇神羽陛下?」

  普林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口中的救世主,就是第一任教皇神羽陛下。我們普巖族從來從來都沒有記恨過教廷,因為沒有神羽陛下,就沒有今天的大陸。當時,他對我們也已經很照顧了。但是,我們卻恨其他所有的種族,是我們普巖族犧牲了族人的性命保全了他們大部分人,但是,當神羽陛下提出歸還我們領地之時,他們竟然閃爍其詞不願歸還。神羽陛下也是由於那件事心灰意冷才會歸隱在教廷神山之中。但神羽陛下所做的一切是不會被忘記的,他歸隱的那年,就被稱為神聖歷元年。」

  阿呆道:「普巖族真的很可憐啊!死了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那是多麼龐大的數字啊!普林先知,您別難過了。」

  普林黯然搖頭,道:「一切都已經是千年前發生的事情,我難過又有什麼用呢?在神羽陛下歸隱的時候,他曾經說過,千年之後,大陸會出現再一次大劫,那時的劫難如果無法度過,大陸將重新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千年將至,大劫即將來臨,而能挽救人類的,就只有你們了。」

  玄月皺了皺眉,道:「我還是不能相信,我們就是那所謂的救世主,以我們的力量,在大陸上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太大的作為,更幫不上您什麼。我覺的,您還是應該去找教皇大人談談的好。」

  普林搖頭道:「不,能幫上我們普巖族的,正是你們。即使是教皇大人,也無法違反神的旨意,現在你們的力量雖然不足,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其實,我並不想要求你們什麼。我只是希望,當劫難來臨之時,你們能保住我們普巖族的血脈,讓我們的族人,繼續在大陸上發展下去,我也就滿足了。」

  沒等玄月說話,早已聽的熱血沸騰的阿呆衝動的說道:「普林先知,我答應您,如果大陸上真的有什麼劫難的話,我一定幫助你們普巖族度過難關。」玄月用力捏著阿呆的手,但仍無法阻止他說出自己心裡的話。

  普林臉上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顫聲道:「孩子,謝謝你,我們普巖族的未來,就全靠你們了。玄月,我知道你身為教廷中人有很多顧忌。但我這麼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會欺騙你們麼?我只是希望,我的族人能夠活下去而已,這樣,我的心願也就達到了。」

  玄月瞪了阿呆一眼,道:「普林先知,如果一切真如您所說,我答應您,一定盡力保住你們普巖族。當然,我指的是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以我們現在的能力,別說保護你們普巖族了,就是保護我們自己都成問題。」說完,她眼底流露出一絲狡頡的目光。

  普林微微一笑,道:「你這個丫頭,雖然年紀不大,但到真是個鬼精靈。我現在對你們說什麼,也不如你們以後親眼看到來的真實。記住你們今天的話。讓你們幫忙當然不是無償的,你們跟我來。」他手中木杖輕揮,最後一張壁畫處的石壁突然裂了開來,露出一個窄小的縫隙。普林率先走了進去,玄月沖阿呆低聲道:「你怎麼那麼傻,第一次見面,你怎麼能那麼衝動的答應他的請求呢?即使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話,在普巖族這麼危險的地方,你……,算了,不說你了,說你你也不明白。快走拉。」說完,扯著一頭霧水的阿呆走進了石壁的裂縫之中。

  這裡並不能稱之為另一個石窟,因為地方實在太小了,只有十幾平米左右,所以只能稱之為石室。周圍都是參差不平的石壁,在石室中央,有一個高約一米左右,邊長大約為半米的正方形石台。普林先知正站在石台前,見阿呆和玄月進來了,道:「第一次見面,就請你們幫助我們普巖族,實在是很冒昧,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和增強你們的實力,我分別送你們一人一樣東西。玄月你過來。」

  玄月看了阿呆一眼,鬆開和阿呆互握的小手,走了過去。普林先知歎息一聲,道:「孩子,普林是我的真名字,我在大陸上,還有一個假名,早年,我在大陸上闖蕩時,一直用那個名字,那個名字叫圓木。」

  普林的話雖然說的很平靜,但聽在玄月耳中卻如同炸響一個驚雷似的,她身體一晃,大驚失色道:「什麼?你是圓木魔導師。」在大陸上,除了神聖教廷以外,只有三名達到魔導師級別的魔法師。一個就是現在天金帝國的國師魔法師工會的會長,擅長火系魔法的魔導師拉爾達斯。第二個,就是落日帝國的首席宮廷魔法師,擅長風系魔法的比因落格。而最後一個,也是大陸上最神秘的魔導師,擅長空間魔法的圓木。在三大魔導師之中,要論攻擊實力,肯定是火系魔導師拉爾達斯最厲害,但是,如果論綜合實力,則就要屬空間魔導師圓木了。他的空間魔法曾經震驚一時,連玄月的父親,教廷最年輕的紅衣祭祀玄夜都倍加推崇。

  普林微微一笑,道:「怎麼?我不像麼?但事實卻正是如此。你在這裡之所以無法使用魔法,就是因為我用空間系的魔法陣限制了魔法元素的出入。自從血日出現以後,我就在大陸上消失了,因為我在等,等待你們的出現。不要太驚訝,我就是圓木。而我要送給你的,則是我的魔法手札。我的空間魔法雖然不敢說比的上教廷的神聖光系魔法。但在我們普巖族歷代先知的研究下,還是有一定威力。我知道你身上的寶貝很多,所以,這本魔法手札應該是你最需要的。我看的出,你有過人的魔法天賦,只是後天努力不足而已。我的空間魔法和你原本修煉的光系魔法並沒有相沖之處。反而可以互補,你要努力了,否則,以後你的成就將遠遠比不上阿呆。」一邊說著,普林虛空一劃,空中出現一道裂縫,他隨手一抓,一本很厚的皮製手札出現在玄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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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神龍之血

  
  玄月當然知道這空間系的魔法手札有多麼珍貴,尤其是,它出自於這位化名圓木的空間魔導師普林手中。玄月用雙手鄭重的接過魔法手札,正色道:「謝謝您,普林先知,我一定會好好修煉您的空間魔法。」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玄月心裡卻並沒有急於修煉的想法,到現在,她對普林口中的救世主說法還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似乎看出了玄月內心的想法,普林微笑道:「孩子,總有一天,你會發奮努力的。阿呆,你過來。」

  阿呆答應一聲,走到玄月身邊站了下來。普林微微一笑,拉起阿呆的手,道:「阿呆,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現在的你,應該並不是本質的你。以你的面向,應該是絕頂聰明之人,之所以會是現在的樣子,必定和你的童年有關。如果我猜的不錯,你一定是孤兒吧。」

  阿呆一楞,道:「您怎麼知道?」

  普林神秘的一笑,道:「別忘了,我是普巖族的先知啊!你的童年必定有著什麼痛苦的經歷,在你進入到神廟之中後,我曾經檢查過你的身體,我發現,在你的腦海中有一層陰翳,只有衝破這層陰翳,才能找回你的自我。不過,這就要靠你自己的努力了。即使是失去了記憶,你仍然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你那善良的天性才會促使你走到今天。你今後的成就不可限量。記住我的話,不論你以後的記憶是否恢復,都要保持著你善良的心。只有上善若水的你才會受到天神的眷顧。」

  聽了普林的話,阿呆怔怔的站在那裡,腦中閃過一絲光芒,但又捕捉不到似的。玄月皺眉道:「普林先知,您是說阿呆曾經失憶過麼?」

  普林微微點了點頭,道:「阿呆的童年必然受過很大的刺激,所以才會失憶,我相信,他以後一定能重新記起那段記憶的。」

  阿呆顫聲道:「普林先知,你是說,我也應該有家嗎?我,我並不是一個孤兒麼?」

  普林搖了搖頭,道:「我的力量也是有限的,你究竟來自何方,究竟是什麼人,我也不清楚,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探詢才行。你明白麼?」

  阿呆茫然的看著普林,半晌說不出話來。

  普林道:「好了,阿呆,我也送你一樣東西,這樣東西對你今後有一定的作用,它不但可以幫你抑制邪惡,更可以在關鍵的時候保護你。你看。」說著,普林伸手按在面前的石台上,光芒一閃,石台中央突出一個圓形的石柱,普林低喝一聲,在石柱的頂端迅速畫出一個六芒星,低低的念了幾句咒語。光芒陡然大放,突出的石柱變得晶瑩透徹起來,一條項鏈出現在石柱之中,項鏈是銀色的,上面有一個藍色的掛墜,很普通的水滴形,外表和玄月的鳳凰之血非常相像。

  隨著這條項鏈的出現,玄月胸口處的鳳凰之血突然熱了起來,這條項鏈,使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普林迷惘的看著眼前的項鏈,歎息道:「還記得那句話麼?以神龍之血為結,這條項鏈就是和鳳凰之血配對的神龍之血,我們普巖族保存它已經有上千年之久了。玄月,你應該知道這兩條項鏈的來歷吧。」

  玄月有些激動的看著神龍之血,點了點頭,道:「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是教廷第一任教皇,神羽陛下和他妻子的飾物,傳說是巨龍之王——神龍和百鳥之王——鳳凰,用自己的鮮血製造而成的神器。有著巨大的威力。」

  普林點了點頭,道:「對,你說的不錯,這條神龍之血,正是當年神羽陛下之物。那時,其他種族不願意歸還我們普巖族的領地,神羽陛下出於歉意,將自己隨身的護身神器送給了我們普巖族,成了我們族中的傳世之寶。千年以來,我們從來都沒有動用過它。而鳳凰之血則一直由教廷保存著,就是玄月身上之物,他們本是一對,相生相輔。你們的功力現在都還太弱,根本無法發揮出這兩件神器的威力。等到你們能夠達到超越我的力量時,也許真的能呼喚出神龍和鳳凰相助呢。在神器中,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可以說是中級的神器了。」

  玄月一楞,道:「神器也分等級的麼?」

  普林微微點頭,道:「神器大約分為三級,難道你的長輩沒有告訴過你麼?像下級神器有些是可以憑借人類的力量創造出來的。據我所知,曾經有一位偉大的煉金術士,就憑借自己的力量和天下眾多珍惜之物製造出了一樣下級神器。而中級神器和上級神器到底是怎麼來的,我也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上級神器的威力,即使是天神也很懼怕。」一邊說著,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阿呆胸口處冥王劍所在的位置一眼。

  阿呆並沒有注意到普林的目光,他楞楞的說道:「普林先知,您,您是說要把這條神龍之血送給我們麼?」

  普林微微一笑,道:「不,是送給你。我已經把自己的魔法手札送給玄月了,這條龍神之血自然是你的了。」說著,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圓柱中的項鏈突然出現在他手上,在神龍之血出現的同時,藍色的光芒大放,似乎有一聲巨大的咆哮在遠方響起似的。玄月胸口的鳳凰之血同時發出強烈的紅色光芒,和龍神之血互相映襯著,兩條項鏈似乎都有著自己的靈魂,而此刻,他們似乎非常歡快似的。

  阿呆連連搖手,推卻道:「不,不,那怎麼行,這可是你們普巖族的傳世至寶啊!我怎麼能要?普林先知,您還是先收起來吧。」

  普林並沒有收回,淡淡的說道:「阿呆,你收下吧,這件神器在你手上我很放心。既然是神器就應該發揮它應有的作用。千年大劫將至,我希望它在你手上能夠發揚光大,好好的利用它的威力,這也算是我們普林族給你們的報酬吧。能幫上救世主一把,是我們應該做的。」

  玄月看看普林,又看看阿呆,突然一把將普林手中的神龍之血奪了下來,塞到阿呆手上,嗔道:「讓你拿,你就拿著,普林先知不是說了,以後咱們還要為他們普巖族出力呢,有了神龍之血,把握性會大的多了。大不了等一切結束之後,再還給他不就得了。」

  阿呆一楞,手中的神龍之血傳來淡淡的溫暖,全身充斥著暖洋洋的感覺,說不出的舒服。而且,這神龍之血似乎和自己很親切似的,在進入阿呆手中之後,藍色的光芒逐漸暗了下來,但其中蘊涵的巨大能量卻並沒有減少。

  阿呆道:「普林先知,那就算我先借用吧。謝謝您了。」

  普林微笑道:「神龍之血有催動的咒語,當你想使用它的時候,只要把自己的意念集中到神龍之血上,咒語你自然就會知道了。至於一些其他的作用,神龍之血的咒語和鳳凰之血幾乎相同,以後讓玄月告訴你好了。」普林眼中流露出湛然神光,欣慰的說道:「我的使命終於完成了,普巖族的今後,就要看你們的了。玄月、阿呆,你們一定不要讓我失望啊!」

  玄月拉住阿呆,道:「我們量力而為吧。普林先知,您還有其他的事麼?咱們是不是該走了吧。岩石現在可還處於危險之中呢。你就不怕他被人害了麼?那兇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害岩石的妻子,恐怕岩石現在的處境也很危險吧。」

  普林眼中流露出一絲沉痛之色,歎息道:「岩石這孩子幾乎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命運早已經由上天注定,不是人力可以改變。他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我還有點事要像你們交代。在提魯神廟中的提魯戰士你們看到了吧,說說你們的看法。」

  玄月和阿呆眼中同時流露出恐懼的目光,玄月道:「他們是我見過最危險的戰士,即使是教廷的審判所中也只有高級的審判者才能和他們相比,你們普巖族高手真是不少啊!」

  阿呆道:「他們真的很強,尤其是剛才石窟門口那兩名提魯戰士,只要他們出手,隨便一個就可以輕鬆的把我們殺掉。」

  普林痛苦的說道:「這些提魯戰士,是我們普巖族最值得尊敬的英雄啊!你們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麼?我現在告訴你們,這可以說是我們族中最大的秘密。在千年前,我們普巖族險些因為那場浩劫而被滅族。經過了劫難之後,更是有著一蹶不振的危險。為了能夠讓我們普巖族繼續發展下去,當時的族長決定,利用秘傳的巫術來製造出最強大的戰士。」

  阿呆驚訝的說道:「強大的戰士是可以製造出來的麼?」

  普林點了點頭,道:「巫術是一門非常神秘的東西,和失傳的亡靈魔法有些相像,使用巫術的人一定要付出一些東西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在我們普巖族中,記載著一種將人的潛力完全發揮出來的巫術,但是,它的代價卻非常高昂,那就是——靈魂。」

  玄月和阿呆同時失聲道:「靈魂?」

  普林黯然點頭,道:「是的,靈魂,在使用這個巫術之後,就會獻出自己的靈魂為代價。而使用了巫術的戰士,雖然失去了靈魂,但肉體只要不被毀滅,卻可以得到永生。那就是現在的提魯戰士。他們不但有著非常強大的攻擊和防禦能力,潛力被完全開發而出。最為恐怖的,是他們的自愈能力,只要不是身體完全粉碎或者殘疾,他們可以說是不死的。」

  阿呆喃喃的說道:「為了得到強大的力量而獻出靈魂,這,這似乎也太……」

  普林淒然道:「太邪惡是麼?現在的這些提魯戰士,都是我們普巖族中的英雄,他們是為了我們普巖族的發展而付出自己靈魂的,他們將得到我們普巖族人永遠的尊敬。使用這個巫術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他必須要擁有強大的力量和堅定的信念,否則,巫術必然無法完成。每一個完成巫術的提魯戰士,都是我們普巖族最厲害的勇士。我們族中有一個測試之法,通過測試的戰士,都會從先知那裡得到巫術的使用方法和咒語,一旦有威脅到我們普巖族安危的情況出現,這些戰士就會毫不猶豫的發動巫術,讓自己瞬間成為強大的提魯戰士。當年,大劫之後,各個種族都把我們普巖族當成了一塊肥肉,在他們想來,傳承了上萬年之久的我們,必然收藏著無數寶物。或明或暗的,他們無數次侵襲到我們的領地。在每一次最危險的時刻,我們族中的勇士就會利用巫術變成最強大的提魯戰士,去消滅敵人。當敵人被消滅以後,他們也失去了自己的靈魂和意識,只能由我這樣的先知來指揮。正是因為如此,才讓我們更加痛恨那些外族人。千年以來,我們普巖族經歷的重大危難共有一百二十一次,而因為這些危難轉變成提魯戰士的英雄,足有二百七十六人,除了有十一人在戰鬥中身體完全被毀滅以外,至今仍然有二百六十五名提魯戰士存活,他們年齡最大的,足有九百多歲。雖然他們的功力不會再增加,但卻成為了我們普巖族最厲害的秘密武器。」

  阿呆不解的問道:「既然提魯戰士這麼厲害,那有幾十個不就夠了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呢?」

  普林苦笑道:「我們普巖族共有三十多個部落,雖然現在完全無法和以前的盛世相比,但面積仍然不小,敵人的每次攻擊,不可能都有提魯戰士在附近,在萬分危機之時,為了保護自己的族人,那些強大的戰士,必然會選擇犧牲自己的靈魂而使用巫術,瞬間增強自己的力量。如果不是巫術的要求過高,千年以來,我們的提魯戰士只會更多。直到今天,一些貪圖我們普巖族莫須有寶物的人還會偷偷的潛入我們的部落之中。所以,我們普巖族才會如此痛恨外族之人,不願意與他們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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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想了想,道:「普林先知,那您說,岩石大哥的妻子,這回會不會是被外人所殺呢?」

  普林搖了搖頭,道:「我不清楚,今天晚上,一切的答案就會揭曉的。孩子們,我告訴你們關於普巖族提魯戰士的秘密,就是讓你們明白,如果以後遇到強大的敵人時,我們普巖族的提魯戰士將會是你們最忠誠的夥伴。他們將成為你們最大的助力。」

  阿呆和玄月面面相覷,玄月歎道:「這些提魯戰士都是最可憐的人,我們寧可不要他們幫助,他們的靈魂都已經沒有了,還是讓他們靜靜的生活在提魯神廟之中吧。您說呢?」

  普林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你說的對,這些前輩為普巖族付出的太多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吧。不過,就算你們不想讓他們幫忙,我還是要把控制他們的方法告訴你們,因為,我的日子已經不多了。你們要向我保證,在我傳授給你們提魯戰士的催動之法後,絕對不可以使用他們去達到自己的目的。同時,我還有另外一個要求,那就是,希望你們不要把知道自己是救世主的事告訴別人。一切都順其發展比較好,如果讓教廷知道你們就是他們尋覓的救世主,很有可能會限制你們的發展。玄月,你應該明白,我這句話是對你說的。」

  沒等玄月回答,阿呆就急忙道:「普林先知,您為什麼會日子不多啊!」

  普林歎息一聲,道:「作為先知,我的壽命已經相當長了,畢竟,我洩露了天機,必然會受到天神的懲罰。雖然我不能完全看到自己的盡頭,但應該已經為時不遠了。」

  玄月和阿呆對視一眼,玄月道:「既然我們是你所說的救世主,那把這個消息告訴教廷不是更好麼?以後也能得到更多的幫助。」

  阿呆道:「普林先知,您不會有事的,您一定能再活幾十年。」

  普林抬起手,阻止玄月和阿呆說下去,臉上流露出淡然的笑容,道:「人的生命總是有限的,我也不能例外,我剛才說過,在先知中,我已經算年齡大的了。我的先輩們,有的連三十歲都活不到就去世了。我現在已經很滿足了。玄月,我知道你身為教廷中人,如果不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教皇,恐怕內心難安吧。但是,你要記住我說的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那是神早已安排好的,如果受到外力的阻撓,命運就會發生些微的變化。像你們,現在就已經踏入了命運的巨輪,就只能按照自己的命運走下去。順其自然是最好的選擇,玄月,你明白麼?」

  玄月若有所思不再吭聲,普林顫巍巍的走到阿呆和玄月中間,他的身材並不算矮小,只是現在已經佝僂了,阿呆趕忙從一旁攙扶著普林的手臂,問道:「先知,您沒事吧?」

  普林搖了搖頭,道:「你們兩個聽我說,從現在開始,我要將提魯戰士的驅使之法教給你們,你們要發誓,絕不外傳。」

  阿呆低著頭道:「普林先知,我,我不想學。」

  普林歎息一聲,突然伸出枯瘦的右手,摸向阿呆的胸前,阿呆一驚但卻並沒有反抗,那只枯瘦的手已經隔著衣服摸到了裝有冥王劍的皮囊之上。冰冷的邪力從劍柄處散發而出,石室中頓時冷了下來,玄月不禁打了個哆嗦。

  普林收回自己的手掌,他似乎並沒有被那滔天的邪惡之力所影響似的,「孩子,世間萬物本不分善惡,不論是什麼,都要看你用在什麼地方,用之善則善,用之惡則惡,提魯戰士和你胸口處的邪惡之物一樣,他們本都不應該存在於世間的。但是,他們現在既然已經存在了,與其讓他們閒置或者被心術不正之人利用,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利用他們來做些好事呢?我之所以要把提魯戰士的驅使之法教給你們,並不是讓你們帶領他們去做什麼。只是希望,如果以後我們普巖族發生什麼變故,或者大陸的浩劫需要我們普巖族出一份力,你們可以利用這些普巖族的英雄來幫助你們,只要是為了正義,我想,這些英雄在九泉之下也會含笑的。」

  普林眼中流露出慈祥的目光,從阿呆身上掃到玄月身上。兩人頓時都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阿呆低著頭不吭聲,玄月想了想,道:「既然您這麼說,那就開始吧,我向您保證,不到必要時候,絕不輕易動用貴族的提魯戰士。」

  普林欣慰的說道:「好,你們能明白我的用意就最好了。咱們現在開始。其實,驅使提魯戰士的方法並不困難,他們雖然並沒有靈魂,但卻並不排斥自己熟悉的事物。你們雖然不是我們普巖族人,但玄月得到了我的魔法手札,而阿呆得到了神龍之血。有了這兩樣東西,你們再學習起驅使之法就要容易的多了。」說著,普林將提魯戰士的驅使之法詳細的解釋給玄月和阿呆聽。

  一個小時後,普林深吸口氣,道:「能說的,我已經都告訴了你們。你們現在的能力太弱,還不足以使用這驅使之法,尤其是玄月,你本身是神聖體質,如果想使用這驅使之法,就必須有空間系魔法作為輔助。畢竟,提魯戰士是通過巫術轉化而來的,他們也可以被成為黑暗武士。有機會,你一定要好好修煉我傳授給你的魔法手札,知道麼?」

  玄月點了點頭,普林剛才教給他們的,其實就是如何創造出提魯戰士的巫術,以及巫術的控制之法,這是玄月和阿呆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一時之間很難接受。巫術的力量是非常神秘的,就連普林先知也只知道這個變成提魯戰士的巫術而已。

  普林道:「你們這次通過我們普巖族領地要去什麼地方?能告訴我麼?」

  玄月看了阿呆一眼,道:「我們要去死亡山脈尋找極品魔法水晶。」

  普林一呆,道:「什麼?你們要去死亡山脈?那裡可是大陸上最危險的地方之一啊!你們的膽子真是太大了。」說完,他臉色凝重的在空中畫出一個六芒星,不斷快速的念著咒語,足足頓飯的工夫才停了下來,普林明顯鬆了口氣,道:「我已經替你們推算過了,雖然此行你們會面臨很多危險,但應該能平安回來,一切小心吧。」

  阿呆早已經對普林非常信服,聽他這麼說,原本的一絲擔心頓時消失了,道:「那這麼說,我們能夠得到魔法水晶了?」

  普林咳嗽幾聲,有些喘息著道:「對自己要有信心,要有克服一切困難的信心。是否能夠成功,完全要看你們自己的。走吧,是該離開這裡的時候了,時間差不多了,岩石的事情已經差不多該解決了。」

  阿呆一楞,剛想說些什麼,他的肚子卻響了起來。時間過的太長了,中午吃的東西早已經消化掉了。

  玄月撲哧一笑,默唸咒語,從鳳凰之血中取出幾個饅頭遞給阿呆,道:「你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先知,您要不要來點?」

  普林苦笑道:「真不好意思,忘記你們還沒有吃晚飯呢,咱們走吧,等處理完岩石的事,我一定讓族長好好款待你們。」說完,帶著玄月和阿呆走出石室。當他們走出兩扇石門時,兩名提魯戰士並沒有阻攔,普林道:「這兩位提魯戰士是族中最強大的戰士,他們是幾百年前族中最強大的勇士用巫術轉變而成的,可以說是提魯戰士之王。雖然未必能比的上大陸的劍聖,但也相去不遠了。為了保護我們普巖族的歷史才會站在這裡。玄月,我的魔法手札上面有進入這裡的方法,在最後面。以後如果必要,你可以來這裡指揮他們。」說完,他向前走去。玄月和阿呆的目光從提魯戰士王身上掃過,目光中都流露出黯然之色。

  玄月隱隱感覺到,這位為了族人犧牲三十年壽命的普林先知,似乎在述說著自己的遺囑。

  …………

  夜已經很深了,夜晚的天空沒有一絲星光,層層烏雲遮擋住皎潔的明月,使大地陷入黑暗之中。偶爾清風吹動樹葉,會帶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提魯神廟外的一間石屋外。

  巖力正坐在石室門口的台階上,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塊布,不斷擦拭著他那兩柄戰斧,「巖巨大哥,你說今天晚上那個兇手會來麼?咱們是不是應該在這裡多佈置些人手,讓那傢伙來得去不得。哼,只要讓我抓住那混蛋,我就喀嚓一下,砍死他。」說著,還拿手中的戰斧比畫了一下。他們已經在這裡守了半宿,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夜已經很深了,部落中的普巖族人早已經睡下了。

  巖巨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阿力,你歲數也不小了,怎麼還那麼衝動,也不多動動腦子。如果這裡安排的人太多,兇手怎麼會上當呢,而且,咱們倆在族裡也算的上是高手了,就算敵人再強,咱們頂一陣子,纏住他還是不成問題的。到那時,再招來其他族人,肯定能把兇手抓住。」

  巖力打了個哈欠,道:「巖巨大哥,我小時候你就老教訓我,現在我也老大不小了,你就別老說我了行不行。真是好睏啊!天趕快亮就好了。岩石大哥真是可憐,雲兒姐姐就那麼去了。老天真是不長眼啊!連雲兒姐姐那樣的好人他也不保佑。」

  巖巨斥道:「別亂說,要是讓族長大人聽見了,有你好受的。」

  巖力哼了一聲,道:「族長也真是的,如果我是他,一定安排大量的人手來保護岩石大哥,找兇手雖然重要,但先把岩石大哥救回來不是更重要麼?可他呢,不但只讓咱們兩個來這裡守衛,還把先知的話傳遍整個部落,這不是將岩石大哥致於危險之中麼?雲兒姐姐死了,岩石大哥這麼可憐,我都沒看他有太多的悲傷,當初雲兒姐姐嫁給岩石大哥他就不同意。沒準這回雲兒姐姐死了,他正高興呢。」

  巖巨一把將巖力從地上拽了起來,沉聲道:「怎麼越說你,你越來勁,族長也是你能議論的麼?」

  巖力也知道自己的話過分了,將戰斧插在背後,道:「巖巨大哥,我剛才可什麼都沒說過。」

  巖巨微微一笑,道:「你啊!要是能把自己那衝動的性格改一改,就會更得人心了,族長也不會不放心讓你出去歷練。。」

  巖力苦笑道:「天天在部落中待的我都快悶出鳥兒來。巖巨大哥,你說,如果岩石大哥他清醒不了的話怎麼辦?他可是族長唯一的繼承人啊!我們的族人肯定不會允許一個沒有意識的人繼承族長之位吧。希望他快點醒過來才好。」

  巖巨眼中閃過一道淡淡的光芒,淡然道:「如果岩石兄弟真的醒不過來,恐怕族裡就要由德高望重的長輩們推選一名新的繼承人了。」

  巖力神色一動,道:「如果真的要推選繼承人的話,族裡誰能比的上你巖巨大哥的威信,在咱們這一代中,就算岩石大哥也比不上你啊!」

  巖巨微微一楞,皺眉道:「巖力,你少說兩句吧,打起精神來,兇手隨時會出現,咱們今天的使命可是很重啊!」

  巖力冷哼一聲,道:「我就怕那兇手不敢出現,只要他來了,我就不信他能活著回去。」

  巖巨走到巖力身邊,拍拍他寬厚的肩膀,道:「巖力,有一件事你說的很對。」

  巖力一楞,問道:「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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