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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三少 -【善良的死神】《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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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8-12-2008 23:24:02 | 只看該作者 |只看大圖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louis12 於 18-1-2009 23:34 編輯

第一章寒冷小城
  
  天元大陸上有五個國家,分別是北方的天金帝國,南方的華盛帝國,西方的落日帝國和東方的索域聯邦,而處於四大國中央,分別和四國接壤的一片面積不大呈六角形的土地就是天元大陸上最著名的神聖教廷。四大王國中除了落日帝國和華盛帝國關係不佳以外,其他國家到是可以和平相處。每年,各個國家都要向教廷上交一定的「保護費」以作為教廷的開銷。
  
  天金帝國的人類幾乎全是白種人,他們有著高大的身形和金髮碧眼,而落日帝國和華盛帝國則都是黃種人,擁有黑髮黑眸。大陸上唯一的聯邦體制國家索域聯邦的人種比較複雜,既有白種人、黃種人,也有身體強健的黑色人種,許多異族也是生存在聯邦之中的。單論綜合實力來說,由六個族群組成的索域聯邦最為強大,而另外三個國家則有著差不多的武力。
  
  大陸上除了主要居住著人類以外,還有一些人數稀少的種族,如善良的精靈族,脾氣暴躁的矮人族,能歌善舞的翼人族和數量稀少,只生存於密林之中的半獸人族以及最神秘的暗魔族和傳說中的龍族。這些和人類相比數量稀少的種族分散於各國之間,千百年以來,一直和人類和平共處著。但由於生活習慣的不同,異族一般都生存在人煙稀少的山谷或森林,很少會與人類接觸。
  
  神聖教廷雖然在大陸上只佔據很小一塊面積,但是,在大陸上,教廷卻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除了極少數的無神論者以外,幾乎所有的人類都是教廷忠誠的信徒。神職人員都是最受到尊敬的職業,在神聖教廷之中,擁有最高權威的就是教皇,教皇之下,設四大紅衣祭祀,協助教皇處理教廷事務,他們也被成為紅衣主教。紅衣祭祀之下是十二名白衣祭祀,當超過半數的紅衣祭祀和白衣祭祀認為教皇有什麼重大錯誤時,可以對教皇進行彈劾,但由於教皇的晉陞是非常嚴格的,從教廷誕生以來,還沒有出現彈劾教皇的情況。白衣祭祀之下,是高級祭祀、中級祭祀、普通祭祀和預備祭祀,祭祀也被稱為僧侶或者神女。教廷中的神職人員不忌婚娶,但是,結合的對象必須是教廷最忠誠的信徒。神職人員之所以受到尊敬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他們都是光系魔法師,想晉陞到白衣祭祀這一職位,就要求僧侶們必須要有著光系魔導士以上的水準,而大陸上的魔導士從來沒有達到過三位數。紅衣祭祀的力量更加深不可測,曾經有傳說稱,如果教廷的四大紅衣祭祀和十二白衣祭祀同時出手,其光明魔法的威力,可以相當於任何一個國家的全部武力相加。教皇的晉陞一般都是由紅衣祭祀中甄選的,需要經過極為嚴格的程序,在選出新的教皇後,老教皇會舉行一個傳承儀式,將教廷最至高無上的特殊能力傳於下任教皇。教皇到底有什麼樣的實力誰也沒見過,因為,近千年以來,從來沒有需要教皇出手的情況出現過。教廷一般處理對外的事物都由審判所執行祭祀監督,審判所的審判長具有和紅衣祭祀同等的權利,審判長手下的判官也被稱為是神聖教廷的劊子手,他們是天神最瘋狂的信仰者,在處理異教徒問題上,從來都只有一個字--殺。和正統的神職人員不同,審判所的所有成員,都沒有任何顧慮,完全由審判長控制,審判長直接向教皇負責。
  
  大陸上有著統一的貨幣,那就是由神聖教廷定制的雕刻有教廷徽章的錢幣,錢幣採取十進制的兌換方式,一鑽石幣=十紫晶幣=一百金幣=一千銀幣=一萬銅幣,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一般是五十金幣左右,而維持一個家庭生活一年,大約需要三十金幣左右。
  
  四個國家各有自己通用的語言,而在各國的一些大城市和貴族階層,一般都通用教廷語。我們的故事,就是從大陸北側天金帝國中最北邊的比爾諾行省中的小城尼諾開始的。
  
  尼諾城,位於天金帝國比爾諾行省最北端的小城,這裡屬於整個天元大陸極北的範圍,晝短夜長,常年處於寒冷的天氣下。這裡的人們大多數靠在小城旁的冰海裡打魚為生。冰海常年有移動的冰山漂浮著,那裡盛產的海豹、海獅皮毛,深受貴族們的喜歡。
  
  天空中的陰雲緩慢的漂浮著,似乎又會帶來一場風雪。尼諾城一個陰暗的小巷中,幾個穿著破棉襖的人圍攏在一起。其中一名額頭上有一道刀疤的中年人,正怒視著眼前一名黑髮黑眸、只有十二、三歲衣著單薄的小女孩兒。小女孩兒的體形很瘦,臉色蠟黃,半長的頭髮簾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位,看不清容貌,全身瑟瑟發抖,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透過黑髮恐懼的看著中年人。
  
  「啪--」中年人一巴掌將小女孩兒打倒在地,怒罵道:「你個死丫頭,笨死你得了,這麼簡單的任務都完不成,如果不是阿呆把你拉回來,你還向那老太太陪不是呢,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會收留你這個廢物,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飯,什麼也不會幹。」
  
  中年人身旁一個身材比女孩兒高一點的男孩兒上前將小女孩兒顫抖的身體扶了起來,小心的替她擦掉嘴角流淌的血絲,沖中年人呆呆的說道:「黎叔,您就再原諒丫頭一次吧,我,我待會兒再去牽幾條魚回來。」
  
  黎叔哼了一聲,看著同樣黑髮黑眸,一臉呆樣的男孩兒,聲音緩和了一些,道:「阿呆,每回你都替她求情,就你牽回來那幾條魚,能夠大家吃飯的麼?在我這裡,沒有人能不勞而獲,丫頭,今天我看在阿呆的份上,就再放過你一次,再有下回,哼哼。咱們走。」說著,帶著另外幾個歲數不大的孩子向外走去,還沒走到巷子口,黎叔又回過頭來,和顏悅色的沖阿呆道:「別忘了你剛才說的話,最好牽幾條大魚,知道麼?」
  
  阿呆楞楞的點了點頭,黎叔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這群人,是生活在尼諾城中最底層小偷,他們稱不上盜賊,因為他們只能靠一些小偷小摸來維持自己的生計,所謂的牽魚,就是偷東西,而黎叔就是他們的頭。他手下一共有十幾個孩子,只有丫頭是女孩兒,全都是他從大街上揀回來的孤兒。這些孩子裡,就屬這個叫阿呆的男孩兒最能幹。當初,黎叔看上了阿呆有一雙靈巧的小手才收留他的,這個孩子一直都是楞頭楞腦的樣子,說話有的時候都說不利落,問他叫什麼也不知道,學偷東西的技巧也學的很慢,腦子似乎不太好使似的,所以大家都叫他阿呆。可是,阿呆雖然笨,但卻很執著,經過黎叔幾個月的教導和他自己的勤修苦練,終於記住了順手牽羊這一招,而且已經將這招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為了練習出手的速度,他甚至在寒冷的大街上一個人用手指戳地上的雪花,雪花沾的越少,就證明他的眼力越好,這個辦法雖然笨,但卻有著很好的效果,幾個月的練習,終於讓阿呆有了牽魚的基礎。最讓黎叔興奮的,是阿呆傻傻的,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怕,也不明白牽魚是壞事,只要給他饅頭吃,他一定會按照吩咐去做。
  
  走在大街上,誰也不會去注意一個長相不出眾,眼神直直的孩子,但是,往往就是一錯身的工夫,他們的錢袋就已經到了阿呆的手中。當黎叔第一次看到阿呆手中鼓鼓囊囊的錢袋時,吃驚的合不攏嘴,從那以後,阿呆也成了這群孩子中,最受「寵愛」的,他每天最起碼都能吃到一兩個冷硬的饅頭,讓其他夥伴羨慕的不得了。阿呆人雖然有些傻,但為人卻很好,他往往在自己吃不飽的情況下,將伙食讓給其他人一部分,可是,那些同伴並沒有因為他的善良而感激,反而經常捉弄他,甚至搶他的食物。
  
  丫頭,是黎叔一年以前從街頭收下的,聽丫頭自己說,從記事以來,就一直跟著一位老奶奶生活,生活雖然艱苦,但也吃的飽穿的暖。一年多以前,那老奶奶患病死了,丫頭也就沒有了生活來源,只得靠乞討來勉強度日。黎叔之所以收下丫頭,是因為看上了丫頭,不,是看上了那位]老奶奶留給丫頭的破屋子,在寒冷的尼諾城,有什麼比遮風避雪的房屋更好的呢?丫頭和阿呆正好相反,她學什麼都學的非常快,黎叔的那些「本領」不到一個月就全被她掌握了。可是,丫頭卻也是至今唯一一個沒有牽到過魚的孩子。並不是因為她技術不行,最主要的,是因為她的心實在太善良了。她有幾次本來已經得手了,但一看到失主焦急的神情卻又忍不住送了回去。為此,她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而每次,阿呆都為她扛了下來,這一聰明一傻兩個孩子也自然的成為了好朋友,他們在這群小偷中是很顯眼的,因為,只有他們是黃種人,可能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阿呆與丫頭互相之間產生了深厚的友誼。今天,又是因為丫頭將到手的東西還給了那位焦急的婦女,而遭到了黎叔的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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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2-2008 23:24:27 | 只看該作者
阿呆一驚,和丫頭同時轉身,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的小窗上露出一張老年婦女的臉,丫頭認得,那正是今天自己交還錢袋的人。
  
  「小姑娘,真的是你啊?」那婦女臉上流露出驚喜的笑容,馬車的門臉挑起,在僕人的幫助下,老婦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她身上的衣著華貴,那是阿呆和丫頭從來不敢想像的布料作成的,外面還罩著一件水貂皮的披肩。
  
  丫頭有些怯怯的道:「您,您有什麼事麼?」
  
  阿呆以為這老婦要找丫頭麻煩,趕忙將丫頭擋在自己身後,戒備的看著面前的老婦。
  
  老婦笑瞇瞇的說道:「孩子們,別害怕,小姑娘,剛才你將錢袋還給我,我還沒有謝謝你呢?這麼冷的天,你怎麼穿的如此單薄啊!」
  
  丫頭搖了搖頭,道:「不用您謝,您的錢袋本來就是我偷的。」
  
  阿呆嚇了一跳,他雖然笨,但卻十分清楚被牽魚的對象抓到會有什麼下場,趕忙摀住丫頭的嘴,急道:「丫頭,你別亂講。」
  
  老婦並沒有像阿呆想像中命令自己的僕人去打丫頭,依舊是笑瞇瞇的道:「那你為什麼又將錢袋還給我呢?」
  
  丫頭拉開阿呆的手,鼓足勇氣道:「我,我看您很著急的樣子,就還給您了。您別難為他,要打就打我吧。」
  
  老婦微微一笑,道:「嗯,你果然是個誠實善良的好孩子,我知道,你偷東西一定不是自己願意的,對吧。你的父母呢?」
  
  丫頭眼圈一紅,道:「我沒有父母,我是孤兒。」
  
  老婦皺了皺眉頭,歎息道:「像你這樣的好孩子,是不應該呆在這裡受苦的,來,過來,讓奶奶看看。」說著,她向丫頭招了招手。
  
  阿呆怕丫頭吃虧,趕忙道:「別去,丫頭,咱們趕快走吧。」
  
  丫頭並沒有聽阿呆的勸阻,她隱隱感覺到,也許面前的老婦會改變自己的一生。她低著頭走到老婦身前,有些顫抖的站在那裡。
  
  老婦捧起丫頭髒髒的小臉,將她散亂的頭髮理到腦後,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快潔白的手絹在她臉上擦了擦,點頭道:「嗯,孩子,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你願意跟奶奶走麼?奶奶可以提供給你好的生活,讓你接受正常的教育。」
  
  丫頭的大眼睛一亮,她扭頭向阿呆看去,阿呆顯得有些焦急,楞楞的站在原地不動。
  
  「怎麼?孩子,你不願意和我走嗎?我的丈夫是雲母行省的總督,那裡是帝國和神聖教廷接壤的地方,四季如春。這裡,實在是太冷了。」
  
  丫頭回過身來看了看老婦身上華麗而光鮮的裝束,試探著問道:「奶奶,您能帶我這位哥哥一起走麼?」
  
  老婦看向阿呆,正好阿呆用手去擦臉上流淌而下的兩條黃鼻涕,一副傻傻的樣子。嫌惡的眼神在老婦眼底一閃而過,搖了搖頭,道:「不行,他剛才試圖欺騙我,不是一個誠實的孩子,我只能帶你一個人走。趕快決定吧,這裡真的很冷。」
  
  丫頭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眼前的馬車和老婦,又看了看寒酸的阿呆,毅然點頭道:「好吧,我跟您走。」
  
  老婦滿意的微笑道:「嗯,這才是個乖巧的好孩子,那走吧,咱們上馬車,先找個地方幫你換身衣服才行,穿這麼少,會凍壞的。」
  
  丫頭道:「奶奶,您等我一下。」說著,轉身快步跑到阿呆身前,「阿呆哥,我要走了,別怪丫頭,好麼?我實在不想再過這種缺衣少食的生活了,阿呆哥,我們剛才的話你要記得哦,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阿呆道:「丫頭,你真的要走麼?黎叔知道了,會打你的。」
  
  兩行淚水從丫頭眼中滑落,哽咽道:「阿呆哥,你放心吧,以後他再沒有打我的機會了。我走了,記得我們剛才說的話哦。有機會,你也離開黎叔吧,他不是好人。別再做小偷了。」說完,沒等阿呆問不做小偷還怎麼有饅頭吃,丫頭就已經轉身跑向老婦,老婦率先上了馬車,在僕人的幫助下,丫頭也坐上了那輛看上去溫暖華麗的馬車。在車簾放下之前,丫頭又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似乎要記住他的容貌似的。
  
  馬車絕塵而去,只留下阿呆楞楞的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馬車,阿呆心底產生了一種淡淡的失落感。對於阿呆來說,在他心裡,丫頭是唯一比饅頭重要的東西。
  
  「啪--」黎叔一把打掉阿呆手中幾個小錢袋,罵道:「你傻X呀,你就看著丫頭跟人走了?他媽的,浪費老子這麼多糧食,還沒回報老子這死丫頭就敢跑,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黎叔一腳將阿呆踹倒在地,不斷的在不大的木屋中度步。
  
  阿呆痛苦的蜷縮在地上,抽泣著道:「不,不是我讓她走的,是她自己要走的。」
  
  黎叔正在氣頭上,聽了阿呆的話更是氣往上撞,用力的踢了阿呆幾腳,怒罵道:「她要走你就讓她走啊!傻死你得了。讓你傻,讓你傻。」慘叫聲不斷從阿呆口中傳出,旁邊的小偷們都幸災樂禍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一個上來勸阻。
  
  半晌,黎叔的氣消了許多,他這才想起,阿呆畢竟是自己的主要收入來源,要是打壞了,哪兒去找這麼聽教聽話的手下。氣哼哼的揀起地上的錢袋,沖阿呆道:「以後給我學機靈點。」一個人走了出去,小偷們都知道,他是去喝酒了。
  
  阿呆全身疼痛的縮在角落裡,他怎麼也想不通,明明不關自己的事,為什麼黎叔要打他。丫頭臨走時的話始終盤旋在他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其他的小偷吃著黎叔不知道從哪個飯館弄來的慘湯剩飯,嬉笑著聊著一天的經歷。當阿呆想起自己一天還什麼都沒有吃時,早已經連渣滓都沒有了。他心頭彷彿被什麼壓著似的,對丫頭的思念越來越強烈,丫頭說的對,活著,真的是好痛苦啊!
  
  第二天一早,黎叔大發慈悲的扔給阿呆一個饅頭,當他狼吞虎嚥的吃完後,又被派出去開始了一天的牽魚行動。
  
  天上零星飄落的雪花給路人帶來淡淡的寒意。在路上緩慢的走著,阿呆心想,什麼時候也能再出現一個老婦人將自己也帶走啊!饅頭什麼時候能吃飽自己就滿足了。丫頭不知道怎麼樣了?她和那個老婦人走了,是不是每天都有饅頭吃呢?
  
  正想著,他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個衣著奇怪的人,之所以讓他感到奇怪,是因為那個人的高大的身材完全籠罩在一件大斗篷中,從外面根本看不清相貌。斗篷下似乎有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在晃悠著,阿呆決定,今天就以他為自己的第一個目標了。一邊想著,阿呆悄悄的跟了上去,從腰帶上摸出自己那鋒利的小刀片,等待著下手的機會。阿呆之所以能夠經常成功的牽到魚,和他的韌性很有關係,每當他決定了獵物時,就一定會跟緊對方,直到自己得手為止。
  
  跟著跟著,那個穿著斗篷的人走進了一家豪華的飯館,飯館從外面看裝修的金碧輝煌,房頂都是用琉璃瓦鋪成的,阿呆心想,能到這兒吃飯,他的錢袋中一定有不少錢。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暗暗開心起來,如果能多牽些魚回去,說不定黎叔會讓自己飽餐一頓饅頭呢。他蹲到飯館門口旁的角落裡,耐心的等待著。
  
  「去,去,去,哪兒來的小乞丐,一邊呆著去。」飯館的門童踢了阿呆一腳,嫌惡的看著他說道。
  
  阿呆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勢利眼的門童,趕忙點頭哈腰的跑的遠了些,找了處能夠遮擋風雪的陰暗角落才再次蹲了下來。
  
  把玩著手中鋒利的小刀片,阿呆耐心的等待著,他一點都不著急,吃飯嘛,吃完總是要出來的。
  
  足足一個小時過去了,終於,那個穿著大斗篷的人走了出去,另阿呆興奮不已的是,那個人是正面向他走來的。正面,是最好下手的。他趕忙站了起來,穩定住自己的心神,迎面朝那人走去。那人的身材很高,阿呆只到他肚子左右的地方,兩人間的距離在不斷的拉近,阿呆用夾有刀片的手撓著自己的頭髮,就在兩人相距一米之時,阿呆腳下一個趔趄,和那人撞了一下。
  
  阿呆頓時感覺到自己似乎撞上了一面鐵板似的,全身說不出的疼痛,他無意間抬起頭,正好看到那個人的容貌。那是一副蒼老的容顏,臉上有著無數細密的皺紋,看上去似乎有七、八十歲了似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呆忙不跌的陪著不是。
  
  老人只是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依舊向前走去,似乎茫然不知自己的斗篷已經被割開了一道縫隙,腰間的錢袋已經不見了。
  
  看著對方並沒有難為自己,阿呆興奮的向前跑去,一個不小心,被地上的積雪滑了一下,摔了個四腳朝天,牽動昨天被黎叔毒打的傷處,使得他不斷的痙攣。但即使是如此,也難掩阿呆心中的興奮,他在錢袋到手的時候,就發現重量異常大,即使裡面完全是銅幣,也足夠今天交差的了。搖晃的爬起來,他飛快的跑到一處小巷中。扭頭看了看並沒有人追來,不由得鬆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坐了下來。但是,阿呆不知道的是,他行竊的對象,從事的是大陸上一種特殊的職業--煉金術士。
  
  大陸上最崇高的職業就是神職人員,除了神職人員以外,各國中還有幾種凌駕於普通勞動者之上的職業,這幾種職業分別形成了各自的工會,成為大陸上幾股特殊存在的勢力。
  
  傭兵工會,人數最多的工會,所謂傭兵,其實就是應顧主要求去執行一些簡單或者困難任務的一種特殊職業,他們根據任務的難度不同得到高低不等的報酬,而分散於各地的傭兵工會分會,就是他們接任務的最理想地方,當然,傭兵工會並不是白白為傭兵們服務的,他們會根據任務難度不同而收取一定的費用。由傭兵組成的隊伍被成為傭兵團,一般一些非常困難的任務,僱主都喜歡找實力強大的傭兵團去執行,即使付出昂貴的代價也再所不惜。傭兵和傭兵團都分為六級,最低級別的是四級傭兵或傭兵團,以此類推,向上是三級傭兵、二級傭兵、一級傭兵、特級傭兵和最高等級別的超級傭兵,由於傭兵和傭兵團的數量眾多,所以,想上升一個傭兵或傭兵團的等級是非常困難的。不同等級的傭兵都會由傭兵工會頒發不同的徽章,在傭兵組織中,等級高的傭兵或傭兵團是非常受到等級低於自己同行尊敬的。
  
  魔法師工會,魔法師在大陸上是僅次於神職人員的職業,由於修煉魔法對於本身素質有著極高的要求,所以,魔法師的數量極為稀少,其中那些修煉光系魔法的魔法師又幾乎都被神聖教廷所收編,就更顯得魔法師的珍貴,他們往往被高薪聘請的軍隊當中,幾乎所有的中級以上魔法師都會被所在的王國策封為貴族,所以,魔法師這個職業也是普通平民最嚮往的,它代表著名譽和權利。魔法師分為初級魔法師、中級魔法師、高級魔法師、大魔法師、魔導士和魔導師。由於國家補貼是他們的主要經濟來源,所以魔法師一般都會到魔法師工會取得和自己等級相應的徽章,以領取相應的報酬,當然,取得徽章是需要經過魔法工會考核的。魔法師工會也是唯一一個不需要為它付出就給錢的工會。
  
  煉金術士工會,人數雖然不多,卻在各國非常受到尊敬,各國的工會往往會被國家所收買,因為,煉金術士手中煉出的武器要比鐵匠打造的好的多,是裝備高級軍隊的最佳選擇。天金帝國之所以得名,就是因為他們擁有四國中最大的煉金術士工會。煉金術士其實屬於魔法師的旁支,他們大多擅長於火系魔法,他們強於魔法師的就是對各種礦物和藥物的認識,強大的煉金術士往往能鍛造出高級神兵,這些神兵的價值幾乎無可估量,深受各國王室,甚至神聖教廷的喜愛。煉金術士也是最所有職業中除了殺手以外最富有的族群。煉金術士分為見習、初級、中級、高級、特級和大師級。煉金術士雖然也有各國通用、相應的等級徽章,但是,高等級的煉金術士往往不屑於領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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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2-2008 23:25:04 | 只看該作者
殺手工會,人數最少也是大陸上最神秘的工會,也有人稱他們為殺手集團,殺手工會中的人員數量雖然不多,但他們都具有很高的能力,他們通過一些地下渠道接受殺人的任務而收取高昂的傭金。工會的組織極其嚴密,想加入其中只有兩個途徑,一,是經過種種艱難的考驗,二,每年殺手工會會公佈一個非常艱難的任務,只要有人能完成這個任務,就會被殺手工會吸收為會員。當然,想完成那個任務的困難程度絕對比那些艱難的考驗要困難的多,很有可能會為此付出性命。由於人類之間的勾心鬥角,權利紛爭,致使這個另普通人群談虎色變的工會始終能夠生存於大陸之上。殺手也有明顯的級別區分,從低到高分為刺客、暗殺者、忍殺者和滅殺者。這些殺手由殺手工會統一管理,其身份都極為秘密,不為外人所知。他們不屬於任何國家,人數從沒超過百人,但是,卻是一股相當可怕的力量。殺手中幾乎很少有魔法師。
  
  盜賊工會,說白了,就是高級小偷的集合,有些貴族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貴重物品,會僱傭工會中的盜賊偷取。盜賊工會並不是每個小偷都能參加的,其中成員的要求雖然沒有殺手工會那麼嚴密,但也需要經過種種考核,只吸收那些素質和專業技能高超的盜賊。盜賊的等級從低到高分為盜賊,高級盜賊和獲取者,一般能達到獲取者水平的盜賊都是多次盜取過價值連城的珍寶才有的榮譽,他們也是大多數貴族最害怕的族群。盜賊工會有一條最嚴格的規定,那就是絕對不允許殺人。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也沒有被各國的軍隊所剿滅。為了能更好的完成僱主交付的任務,盜賊工會的消息是最為靈通的。和殺手工會一樣,盜賊工會也屬於大陸上的陰暗勢力。
  
  ……
  
  掏出沉甸甸的錢袋,阿呆心中充滿了喜悅。錢袋很精緻,是用皮革做成的,上面有一個用金線勾成的六角星。阿呆從來都沒見過如此漂亮的錢袋,他慌忙的打開上面的繩口,向裡掏摸著,他遐想著,如果錢袋中有一玫紫晶幣,那將是多麼美妙的事啊!,從業一年多以來,他就偷到過一回紫晶幣,記得那回,黎叔竟然興奮的獎勵了他一條大雞腿,讓其他同伴都羨慕的不得了。他從來都沒有吃過那麼好的美味,最後和丫頭分著,連骨頭都吃進了肚子。那美妙的味道,至今仍然使他回味無窮。
  
  當阿呆將錢袋中的錢幣全都掏出來時,驚訝的楞住了。因為,錢袋之中不但有他遐想已久的「雞腿」更有著數十玫金幣,甚至還有一個閃爍著璀璨光芒,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藍色錢幣。看著紫芒芒的一小堆,這可是足足十幾個「雞腿」啊!「可以吃飽了,我終於可以吃飽了。」阿呆興奮的大叫著。
  
  正在他興奮不已之時,錢袋上的金色六角星突然亮了一下,緊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從來沒有吃飽過麼?」
  
  阿呆全身一震,手中的錢幣不由得散落了一地,聲音,這聲音是從哪裡來的?他四下看去,周圍並沒有人,「天神保佑,天神保佑。」阿呆雙手合十在胸前,不停的念叨著。
  
  「你以為,天神會保佑一個小偷麼?」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回阿呆聽清了,聲音竟然好像是從那個精美的錢袋中發出的。
  
  「啊--」阿呆驚呼一聲,將錢袋扔了出去,全身不由得微微顫抖著,這種詭異的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恐懼之色從他的眼底流露而出。稀疏的雪花依然不斷的飄落著,天空也還是那麼陰暗,在這一刻阿呆身上的破棉襖似乎再不能給他帶來溫暖,一股寒流迅速的從心底升起。
  
  落在不遠處的錢袋發出淡淡的光芒,那漂亮的金色六角星上閃爍著如夢似幻般的淡淡金芒,在阿呆驚恐的注視下,金芒突然轉盛,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現在錢袋上方,人影漸漸的清晰,正是剛才那穿著大斗篷的老年人。
  
  古怪而低沉的聲音不斷從斗篷中傳出,如果黎叔在,一定會發現,這個老人是在吟唱魔法咒語。終於,他的身軀完全變成了實體,輕輕一飄,落在地面上。
  
  老人落在錢袋旁邊,他緩緩的彎下腰,將地上的錢袋揀了起來,歎息道:「好久不用這個咒語了,真是生疏了不少啊!」
  
  看到自己牽魚的對象以如此怪異的情景出現,阿呆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已經四個月沒有失手過的他,竟然會在成功的牽到一條大魚的情況下,被金主抓到。他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在他想來,即將面臨的,必將是一場狂風暴雨似的毒打,這種情況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上次被抓的時候,那個大漢更是差點將他的手打斷,如果不是黎叔及時出現嚇走了對方,恐怕他早就沒有牽魚的能力,更不可能吃到自己最喜歡的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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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2-2008 23:25:25 | 只看該作者
老人將錢袋扔到阿呆身前,淡淡的道:「給我揀起來裝回去。」
  
  「是,是。」阿呆小心的將錢袋抓到手裡,深深的看了一眼錢袋上那個金線勾成的六角星,他怎麼也無法理解,人為什麼會能從錢袋中「鑽」出來呢?他全身顫抖著,小心的將一玫玫錢幣重新裝回到錢袋之中,這個過程持續了不短的時間。奇怪的是,老人並沒有催促他,斗篷下一雙閃爍著精光的眸子不斷在阿呆身上打量著。
  
  「好,好了,給,給您。」阿呆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卑微一些,雙手捧著錢袋遞到老人面前,也許,表現的懦弱一些,待會兒挨起打來,對方會打的輕點吧。阿呆從來沒有想過要反抗,以他這「飽經風霜」的身體又怎麼反抗的了呢?即使對方是一個老人。
  
  老人接過錢袋,既沒有動手、也沒有放過阿呆的意思,依舊站在他面前,看著眼前這個身材瘦小的孩子。
  
  阿呆低著頭蹲了下來,凍的通紅的雙手護在頭上,全身盡量蜷縮在一起,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嗯,手到是很好看,十指修長,手掌寬厚,怪不得連我都沒有察覺到東西被偷。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吧?」
  
  第二章煉金術士(上)
  
  阿呆一楞,下意識的抬起頭,他又一次看到了老人那滿是皺摺的臉,老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正注視著他,「什,什麼問題?」
  
  老人眉頭微微一皺,心想,原來是個傻小子,傻點也好,不正好適合麼。「我剛才問過你,你從來沒有吃飽過麼?」
  
  阿呆點了點頭,感覺上,這個老人似乎沒有什麼打他的意思,他的膽子不由得大了一點,道:「是,是的,我知道您一定很生氣,您要是不打我的話,能不能讓我走。」雖然這次牽魚失敗了,但一天的時間畢竟很長,阿呆覺的自己還有機會完成任務,他從來不會因為一次牽魚失敗而氣餒,為了心愛的饅頭,他還是要繼續的努力,做好自己的角色。
  
  老人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道:「我有說過不打你麼?你偷了我的錢袋,我打你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吧。」
  
  阿呆剛剛輕鬆了一點的面容再次垮了下來,恢復雙手抱頭的姿勢,低著頭道:「那,那您能不能別打我的手。」
  
  老人有些驚訝的問道:「為什麼?」
  
  阿呆小聲道:「因為,因為我還要牽魚,如果手壞了,就牽不到魚,牽不到魚就沒有饅頭吃了,還會被黎叔打。」
  
  「牽魚?黎叔?」老人只是微微楞了一下,就明白了牽魚是什麼意思,也明白了黎叔就是眼前這個呆呆小賊的頭。他心中產生一絲好笑的感覺,小偷被事主抓到,居然要求人家別打他的手,面前這個傻小子還真是呆的可以啊!
  
  「打你還是輕的,以我的身份,即使殺了你,也不會有人找我麻煩,你信不信。」
  
  阿呆一楞,道:「殺了我?殺了我,我不就死了麼?死是什麼滋味,您能先告訴我麼?死是不是會很疼,死了以後就沒有饅頭吃了吧。」
  
  老人突然覺得,和這個呆小子說話,自己的心情似乎開朗了許多。但是,老人怎麼也不可能想到,眼前這個問他死是什麼滋味的瘦小男孩兒,在十數年之後,竟然成了大陸上叱吒風雲的「死神」,成為給他人帶來死亡的人。
  
  「你想吃飽麼?」老人決定不再和阿呆磨蹭下去,直接進入了正題。
  
  說到吃,阿呆頓時來了精神,早上吃的那個饅頭早在寒冷的天氣下消化掉了,他的肚子咕嚕響了一聲,抬起頭,渴望的看著老人道:「想啊!我最想吃飽了。要不,要不您給我一個那紫色的錢幣,只要一個就夠了。」一想到雞腿,阿呆的口涎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老人道:「我不會給你錢的,不過,如果你想吃飽的話,就跟我走吧,我會讓你吃飽的,而且,我不會打你。」
  
  阿呆眼睛一亮,早上他剛想像丫頭那樣被人帶走,願望就實現了,他小心的問道:「真,真的能讓我吃飽麼?」
  
  老人點了點頭,道:「有什麼其他要求你也可以提出來,我會盡量滿足你的,但是,這一走可能很長時間不會回來了,你要想清楚了。」他可不希望弄一個孩子回去,天天跟自己哭鬧,到時候殺了他,還要再出來找另外一個。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願意跟您走,只要能讓我吃飽就行了,我沒別的要求。」
  
  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跟我走可是要幹活的,你怕不怕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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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2-2008 23:25:38 | 只看該作者
「幹活?幹什麼活?」阿呆喃喃的問道。
  
  老人道:「怎麼也比你當小偷好,最起碼我不會打你,不是麼?你不會的我可以教你。」
  
  阿呆低著頭,道:「可是,可是,我是很笨的,他們都說我蠢,我能學會麼?」
  
  老人有些不耐煩的道:「我說你能學會就能學會,跟我走吧。」說完,轉身向巷子外走去。
  
  阿呆應了一聲,緊跟著老人走了出去,沒走幾步,老人突然停了下來,阿呆沒注意,正好撞在老人的背後,「哎呦。」阿呆痛呼一聲,捂著自己的鼻子,不解的看向老人。
  
  老人回過頭來,道:「你叫什麼名字?」
  
  阿呆道:「我叫阿呆。」
  
  老人嘲弄的道:「阿呆?果然是人如其名啊!記住,我叫哥裡斯,是一名煉金術士,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學徒工。」
  
  阿呆點了點頭,生怕自己忘了,連連念道:「歌裡死,歌裡死,……」
  
  老人聲音提高道:「我叫哥裡斯,不是歌裡死,你給我記清楚了。你以後要叫我老師。」
  
  「哦,哦,我知道了,老,老師。可是,老師是什麼意思。」
  
  哥裡斯感覺自己真的被這個小傢伙打敗了,無奈的解釋道:「老師,就是教導你東西的人。」說完,扭頭走出了巷子。哥裡斯這個名字,即使是煉金術士工會的會長聽到,也會流露出尊敬的表情,畢竟,雖然他喜怒不定,但總是為數不多的幾名大師級別的煉金術士之一。
  
  阿呆突然想到昨天丫頭走了以後黎叔的表現,趕忙追上去,道:「老師,您能不能陪我去向黎叔說一聲,他給我吃了這麼長時間的饅頭,我要走,怎麼也要跟他打個招呼,要不,他會生氣的。」
  
  哥裡斯想了一下,,點頭道:「好吧,帶路。」本來他是沒必要和阿呆去的,但為了自己的計劃,必須要讓阿呆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所以,他才會同意阿呆這個傻的不能再傻的提議。
  
  阿呆在前面帶路,七拐八繞的,帶著哥裡斯來到了城南角落中,那座自己住了一年多的破屋外,這個時間,大多數孩子都被黎叔派出去工作了,並沒有吵鬧聲傳出。哥裡斯皺了皺眉,道:「就是這裡嗎?」
  
  阿呆點了點頭,小心的推開那扇並不結實的木門,率先走了進去。
  
  黎叔正在房間中抱著個酒罐喝著小酒,自從阿呆牽魚的水平越來越高,他的收入也漸漸的提升起來,再不用自己出去忙活了,他正在幻想著,再有幾年的時間,多攢點錢,就能過上更舒服的生活,甚至可以娶一個女人回來,讓自己好好的做一回大爺,再不用去那破窯子裡發洩了。在酒精中閉著眼睛正做著白日夢,門突然打開了,阿呆那瘦小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嗯?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牽了幾條魚啊?」
  
  阿呆有些害怕的說道:「黎叔,我,我沒牽到魚。」
  
  一聽到阿呆沒有拿回成果,黎叔的聲音頓時尖銳起來,凶睛大睜,「沒牽到魚?沒牽到魚你回來幹什麼?皮膚又緊了是不是。」
  
  阿呆身體一顫,唯唯諾諾的道:「我,我是回來向您告別的。」
  
  黎叔一驚,噌的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你想走?吃了我這麼長時間干飯,你就這麼想走,翅膀硬了?是不是。」他怎麼捨得自己這個搖錢樹走呢,丫頭走了他並不怎麼心疼,就算留下,那個不能牽魚回來的也只會浪費糧食,即使是賣給奴隸販子,恐怕也賣不了多少錢。可是阿呆不一樣,現在幾乎一多半的收入都是阿呆帶來的,他怎麼也不會讓自己的搖錢樹離開。黎叔盡量把自己的聲音控制的柔和一些,道:「是不是又餓了,我再給你個饅頭吃好了,然後乖乖的給我去牽魚,別動什麼歪心思,否則的話,哼哼。」他晃了晃自己的拳頭,威脅的看著阿呆。
  
  長時間的積威使得阿呆不自覺的想退縮了,能多吃一個饅頭,也是好事啊!他正猶豫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哥裡斯的聲音響了起來,「否則你能把他怎麼樣?」隨著腳步聲響起,哥裡斯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阿呆身旁,黎叔在他面前,顯得那麼猥褻而渺小。
  
  「你,你是什麼人?」黎叔色厲在內的問道。
  
  哥裡斯淡淡的說道:「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我和阿呆來這裡,只是為了告訴你一聲,我要帶他離開,從今以後,他在不是你手下的小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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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2-2008 23:27:47 | 只看該作者
黎叔的心有些發涼,在這個看不清面貌的人身前,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壓力使他喘不過氣來,但利益畢竟是最重要的,他鼓足勇氣,道:「不行,你不能帶他走,怪不得他敢離開我呢,原來是找了個後台。我他媽的打死你。」說著,一拳向阿呆的胸口打去。
  
  阿呆下意識的身體一縮,等待著疼痛的來臨,但是,半天卻沒有動靜。阿呆睜開眼睛,這才發現,黎叔的拳頭並沒有打到他,而是停留在半空之中,被一隻枯瘦的手抓住了腕子,冷汗,正從黎叔的額頭上流淌而下。
  
  「我說過,他現在是我的學徒工,你沒有權利再打他。」哥裡斯隨手一推將黎叔甩到一旁,他可不像普通魔法師的身體那樣脆弱,雖然並不會什麼武技,但像黎叔這樣的角色還不看在眼內。
  
  黎叔捂著自己的腕子,怒罵道:「你,你這個混蛋,你想搶人嗎?」
  
  哥裡斯冷笑一聲,道:「像你這樣的渣子,早該被天神懲罰了,再糾纏,我就讓你下地獄。」說著,他伸出那只剛才抓住黎叔的右手,幾句古怪的咒語模糊不清的從斗篷中傳來,黑色的火焰突然出現在哥裡斯掌中,火焰閃爍著妖異的光彩,哥裡斯隨手一揮,黑色的火焰化為一條火線落在了房間中唯一的三條腿木桌上。沒有任何聲息,沒有燃燒的跡象,木桌就那麼憑空消失了,連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空氣中只殘留著一絲難聞的味道。
  
  阿呆和黎叔都楞住了,阿呆道:「老師,您在變魔術麼?桌子怎麼沒有了?」
  
  哥裡斯看了他一眼,道:「這不是魔術,叫魔法。」如果換做任何一個中級以上級別的魔法師看到剛才的情景,都會吃驚的發現,哥裡斯所使用的火焰是黑暗魔法和火系魔法結合的融合魔法。
  
  黎叔的牙齒不斷的上下碰撞著,「你,你,你是魔法師。魔法師大人,別,別殺我。」他很清楚的知道,像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如果眼前的這個人要殺自己,就像捻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誰也不會關心一個小偷的死活。更何況,除了神聖教廷和索域聯邦以外,魔法師無論是在哪個國家,只要殺的不是貴族,都有一定的赦免權。沒有任何人願意去得罪他們。
  
  哥裡斯扭頭沖阿呆道:「已經交代過了,咱們走吧。」
  
  阿呆看向黎叔,黎叔臉色慘白的跌坐在那裡沒有出聲,畢竟,和金錢比起來,似乎還是生命更重要一些。
  
  「黎,黎叔,那我走了。」阿呆丟下一句話,趕忙跑了出去,出了門,他似乎感覺到全身輕鬆了許多,剛才哥裡斯將黎叔甩到一旁時,他內心深處,竟然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快意,黎叔和饅頭比起來,似乎還是饅頭重要一些,更何況,哥裡斯說過,不會打他。沒有誰是願意挨揍的,全身疼痛的感覺畢竟另人難以忍受,和這個什麼術士在一起,總要強過和黎叔在一起吧。
  
  其實,阿呆自己並沒有察覺,他之所以選擇和哥裡斯在一起,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丫頭臨走時的叮囑。
  
  哥裡斯走的不快,使阿呆可以很輕易的跟上,雖然天空仍舊是陰雲密佈,但阿呆卻顯得開朗了許多,「老師,咱們去哪兒?」
  
  哥裡斯停下腳步,沖阿呆冷聲道:「不要多問,跟著我就行了。」
  
  冰冷的聲音讓阿呆嚇了一跳,長時間養成的懦弱使他根本無法興起一絲反抗的念頭,「哦,對不起。」
  
  哥裡斯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他心裡很滿意,這個孩子雖然呆了一些,但還是很聽話,一年以後,應該可以讓自己完成那件事了吧,那可是自己多年的心願啊!想到這裡,哥裡斯蒼老的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如果阿呆看到這個笑容,恐怕會動搖他離開的決心吧。但是,他沒有看到,也正是因為和哥裡斯一起離開了尼諾,才有了他一生不平凡的經歷。
  
  走了不久,哥裡斯帶著阿呆來到了一座宏偉如宮殿的旅店前,他昂首而入,兩名守門的門童趕忙打開大門,恭敬的將他迎了進去。
  
  阿呆看著面前鍍金的大門,不由得吞了口吐沫,這個地方他是很熟悉的,因為他曾經為了牽魚在這裡蹲守過幾回,黎叔曾經告訴過他,這裡是尼諾城最大的旅店,叫凱倫大酒店。老師是住在這裡的麼?他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去,去,去,哪裡來的小乞丐,快滾。」高大的門童攔住了阿呆的去路,像趕蒼蠅一樣趨趕著他。阿呆被嚇了一跳,趕忙答應著,向一旁走去,走出幾步,他停了下來,心想:不對啊,我是跟老師來的,老師都已經進去了,那我也應該進去吧。想到這裡,他又走了回來,客氣的衝門童道:「我是跟老師一起來的,能讓我進去麼?」
  
  門童撣了撣身上的迎賓禮服,看著一身骯髒的阿呆,臉上流露出強烈的厭惡神色,不屑的說道:「哪個是你的老師,滾遠點,別把我們的地弄髒了,一個臭乞丐,還想進我們酒店,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
  
  阿呆有些著急了,他雖然腦子慢一些,但也知道,現在已經不能回頭了,黎叔那裡是絕對回不去的,只有跟著哥裡斯才能吃到心愛的饅頭。「讓,讓我進去吧,我要找我的老師。」他再一次懇求著,眼神中流露出焦急之色。
  
  門童已經不願意再和面前的小乞丐糾纏下去,凶狠的朝阿呆走了過來,「他媽的,你是給臉不要臉啊,非讓大爺動手。」掄起撲扇般的巴掌就要向阿呆扇去,乞丐他見的多了,在天金帝國,像這樣的乞丐有的是,就算打死幾個,也不會有人來找他麻煩。
  
  「慢著,他是跟我來的。」哥裡斯的聲音在關鍵的時刻響起。其實,剛才他一進入酒店,就知道阿呆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放進來的,但為了讓阿呆對自己更死心塌地,所以哥裡斯一直沒有出來,終於,門童忍不住出手了,他這才及時阻止。
  
  門童楞了一下,收回了掄起的手掌,疑惑的沖哥裡斯道:「先生,他真是跟您一起來的麼?」
  
  哥裡斯微微抬頭,斗篷下兩道寒光電射而出,門童頓時打了個寒戰,全身顫抖了一下,趕忙道:「對不起,先生,是我莽撞了,請。」見過世面的他自然知道眼前這個魔法師裝束的傢伙是自己惹不起的,趕忙道歉,並沖阿呆做出一個請進的手勢。
  
  阿呆快步上前,走到哥裡斯面前,「對不起,老師,我,我……」
  
  「走吧。」哥裡斯已經從阿呆眼底深處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東西。說完,他率先轉身向裡走去,這回阿呆終於學的機靈了一些,緊緊的跟在哥裡斯身旁,無數道尖銳的目光射在阿呆身上,使他感覺到非常不自然,蜷縮著身子,低下頭,只是默默的看著哥裡斯的腳,隨著他向前走去。
  
  哥裡斯帶著阿呆來到一扇大門前,推門而入,撲面而來的,是濃重的水汽,一股暖意貫穿阿呆全身,他不自覺的說道:「好暖和啊!」這裡,是凱倫大酒店眾多公眾浴室的一間,這個時間,這裡是不會有客人的,一般只有到了晚上,這種公眾浴室才會有人來泡湯。
  
  「先生您好,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麼?」一名中年人走了過來,他一邊沖哥裡斯客氣的說著,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阿呆幾眼。
  
  哥裡斯從錢袋中摸出一玫紫晶幣,扔給中年人,道:「帶這孩子去洗澡,讓搓澡工把他身上的污垢洗乾淨,然後再給我去買一套他的衣物,要全套的,樸素一點,明白嗎?多餘的是你的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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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2-2008 23:28:02 | 只看該作者
中年人是這間浴室的負責人,雖然阿呆身上的味道讓他感到很難受,但哥裡斯闊卓的出手頓時使他笑容滿面,要知道,他一年的工資也不過是五個紫晶幣而已,這一玫紫晶幣最起碼可以剩餘一半啊!「是,是,先生,您放心,一定包您滿意。三號,四號,快帶這位小少爺去洗澡。」隨著他的呼喚,兩名壯年搓澡工跑了出來。
  
  阿呆向哥裡斯身後躲了躲,有些恐懼的看著面前的兩名大漢,哥裡斯道:「跟他們去洗個澡,我的學徒工可不能全身骯髒。」
  
  洗澡?好像有記憶以來,自己從來都沒有做過這件事,只是以前曾經見黎叔在房間中洗過,自己還給他搓過背,他當時的表情似乎很舒服似的。洗澡應該不是什麼壞事吧。想到這裡,阿呆應了一聲,跟著兩名搓澡工去了。
  
  中年人叫過一名手下,吩咐他去買衣服,然後親自沏了杯香茶捧到哥裡斯面前,道:「先生,要麻煩您等一會兒了。」
  
  哥裡斯恩了一聲,坐在柔軟舒適的大沙發上,不再說話。
  
  中年人雖然想套套近乎,但看哥裡斯似乎很不容易接近似的,也就放棄了,將茶放在茶幾上,自己退回了櫃檯後。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浴室裡面的門終於打開了,哥裡斯抬頭看去,自己也吃了一驚,骯髒的小乞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乾乾淨淨的小男孩兒,半長不短的黑髮披散在身後,雖然很瘦,但他的皮膚卻很白皙,模樣普通,給人一種憨厚的感覺,如果不是黑髮黑眸,很有可能會被認成天金人,舉手投足之間並沒有那種市井之氣,連他的眼神也不像小偷般賊眉鼠眼,但是,卻很呆滯。哥裡斯也正是從他呆呆的樣子中,才認出,這是自己剛收下的小學徒工。
  
  阿呆彆扭的擺弄著自己身上的新衣服,灰色的布料雖然不是非常好,但穿起來卻很乾爽,最外面的棉制大衣暖和極了,剛才洗完澡照鏡子時,連他自己都沒有認出,鏡子中那個憨憨的小男孩兒就是他。
  
  「先生,您還滿意麼?」中年人賠笑著問哥裡斯道。
  
  哥裡斯點了點頭,沖阿呆道:「我們走吧。」
  
  阿呆點了點頭,快步跟上哥裡斯,兩人一起出了浴室。
  
  看著他們離開了,一名搓澡工沖中年人道:「頭兒,真是太恐怖了,那孩子身上的泥足有幾斤重,我從來沒有搓的這麼過癮,每一下都能搓出一大個泥卷,爽,真是太爽了。」
  
  另一名搓澡工贊同的說道:「是啊,真是太爽了,可惜的是,味道差了一點。」
  
  中年人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那麼愛搓,出去找乞丐去搓啊!恐怕那個也不比他泥少。」他一邊說著,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紫晶幣,心中早就樂開了,有了今天的外快,晚上又可以出去逍遙逍遙了。
  
  哥裡斯帶著阿呆回到自己的房間,他住的是標準間,本來就有兩張床,之所以洗完澡才帶阿呆回來,是因為他怕自己會受不了阿呆身上的氣味。房間內豪華的裝飾使阿呆楞楞的站在門外,他疑惑的問著自己,我真的可以進去麼?「進來。」哥裡斯的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
  
  「咕嚕嚕。」剛一進房門,阿呆的肚子就響了起來。哥裡斯回頭看了他一眼,脫下身上的大斗篷,問道:「你餓了麼?」
  
  阿呆這才看清楚哥裡斯的樣子,他和自己一樣,也很瘦,只不過哥裡斯的骨頭架子很大,可以完全將衣服撐起來,滿頭的白髮和深深的皺紋顯示著他已經不小的年齡,那雙碧藍而深邃的眼眸使得阿呆有些害怕。
  
  「回答我的問題。」哥裡斯不容質疑的說道。
  
  「是的,我餓了。我今天只吃過一個饅頭。」阿呆靠牆站著,小心的回答著。
  
  哥裡斯脫掉鞋子,半靠在床上,他從懷中摸出一顆藥丸,猶豫了一下,扔給了阿呆,道:「吃了它。」
  
  「哦」阿呆答應一聲,直接將藥丸扔進了嘴裡,他不明白,這白色的小球能有什麼作用。藥丸剛進口,他的後腦就挨了哥裡斯一巴掌,痛叫一聲,藥丸又吐了出來。阿呆揉著有些疼的腦袋,問道:「老師,怎麼了。」
  
  哥裡斯真是快被自己這個笨學徒打敗了,他重新將手中的藥丸遞了過去,道:「撥開外面的蠟衣再吃,連藥你都沒吃過麼?」
  
  阿呆看著滾圓的藥丸,沒敢接過來,試探著說道:「老師,我,我真的沒吃過,什麼叫蠟衣?」
  
  哥裡斯歎了口氣,捏開藥丸外面的蠟衣,從裡面取出一顆紅色的藥丸,清香之氣頓時溢滿房間,他一隻手捏出阿呆的下巴,另一隻手將藥丸塞進了阿呆的嘴。
  
  阿呆一楞的工夫,已經覺的藥丸化為了津液順喉而下,所過之處,帶來一股清涼的感覺。
  
  「去廁所脫了褲子蹲著,一進門左邊的那個門就是廁所,快去。」哥裡斯不得不說的清楚一些,如果不說清楚了,面前這個呆小子很可能會穿著褲子拉屎,他可不想給自己再找什麼麻煩。
  
  阿呆雖然不知道老師為什麼讓自己去廁所蹲坑,但還是聽話的跑了進去。
  
  一會兒的工夫,廁所中像放炮一樣傳來噼裡啪啦的悶響和阿呆舒服的呻吟聲,哥裡斯給阿呆吃的,是他自己特製的九轉易髓丸。這九轉易髓丸是他用了十餘年的時間,在大陸各地採集了上百種珍貴的藥材,用特殊的方法,經過九蒸九曬,最後再用高溫爐火煉製出來的,當初一爐也只煉成了五顆,他自己吃了一顆,以每顆一千玫鑽石幣的價格賣給了王室三顆,剩餘的,就是剛才給阿呆的一顆。九轉易髓丸的主要功效,是祛除體內雜質,疏通經脈,延年益壽。是練武者最夢寐以求的東西。
  
  哥裡斯暗暗歎息,自己最後一顆九轉易髓丸既然已經給他吃了,就再不能後悔了,阿呆的身體經過藥力的改善,再經過一定時間的調養,就可以達到自己期望的程度,只要其他東西都準備完善,最後必然可以完成心願的。從現在開始,這小子就是自己的寶貝了,不論如何也要將他帶在身邊才行。
  
  良久,廁所中終於沒有了聲音,但是,又過了半天,阿呆依然沒有出來,哥裡斯心中一驚,難道這孩子的身體太弱,禁不起藥力麼?這可壞了,如果他死了,就浪費了唯一一顆九轉易髓丸,再讓自己上哪裡去找調理身體的寶貝啊!想到這裡,哥裡斯快步來到廁所門前,猛的將門推開。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惡臭,哥裡斯趕忙捏住自己的鼻子,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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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2-2008 23:28:51 | 只看該作者
阿呆楞楞的蹲在那裡,看著突然闖進來的老師,茫然不知所措。
哥裡斯看到阿呆沒事,不由得鬆了口氣,微怒道:「你拉完了沒有?」
阿呆點了點頭,道:「拉完了。」
「拉完了怎麼還不出來?你想住在裡面啊!」已經很久沒有人能讓哥裡斯生氣了,因為那些讓他生氣的人都已經變成了灰燼,可是,眼前的這個孩子卻讓他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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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涉魔法(上)
阿呆委屈的說道:「您,您沒讓我出去啊!您不是說了,我什麼都要聽您的麼?」
哥裡斯扭頭走進房間,長出口氣,打開窗子,將外面新鮮的空氣放近來,以沖淡屋內的臭氣。他感覺自己真的被這個笨小子打敗了,再次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沖廁所的方向喊道:「擦乾淨你的屁股,出來吧。」
穿好衣服,阿呆從廁所中走了出來,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全身說不出的清爽,似乎一下子丟掉了很重很重的包袱,全身都輕飄飄的,連渾濁的大腦也清明了一些,全身都充滿了活力。「老師,您剛才給我吃的是什麼?」
哥裡斯不耐煩的道:「九轉易髓丸。」
「九轉易髓丸?那是什麼東西?」
「別多問,坐下。」哥裡斯指著一旁的凳子,「我要問你幾個問題,然後就帶你去吃飯。」
一聽到吃飯這兩個字,阿呆眼中頓時燃燒起興奮的火焰,乖乖的坐到凳子上,等待著哥裡斯的詢問。
「阿呆,你還有其他名字麼?你是落日人還是華盛人?」
阿呆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沒有其他名字。什麼是落日人和華盛人?」
哥裡斯道:「落日和華盛是大陸上另外兩個帝國的名字,看你黑髮黑眸,應該是這個兩國家其中之一的後裔。」
「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落日和華盛這兩個國家以前我好像聽說過,但沒什麼印象了。」
哥裡斯重新坐到床上,看著臉色已經紅潤了許多的阿呆,道:「知道你的父母是誰麼?」
阿呆茫然搖頭,道:「我只記得自己在街上一直要飯,要飯。有一天黎叔來了,他說會給我吃的,我就跟他走了。」
「那你今年多大了?」
阿呆想了想,道:「十二,哦,不,十三歲了吧。」他確實不太清楚自己有多大,黎叔身邊和他差不多高的孩子都是十二或者十三歲,所以,他覺得自己也應該是這個年齡才對。
十二、三歲,嗯,還是比較合適的,哥裡斯繼續問道:「知道你是那年那月生的麼?」問完了他就後悔了,面前的傻小子連自己多大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呢。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阿呆脫口而出,「神聖歷九七七年三月二十一日。」說完,連他自己都楞住了。
哥裡斯眼中寒芒一閃,道:「你不是說不知道自己多大麼?怎麼又說出來了。」
阿呆張口結舌道:「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剛才突然想到這個日子,就說了出來。」
哥裡斯皺了皺眉頭,暗暗推算著,現在是神聖歷九八八年四月,那這麼說眼前這個阿呆應該是十一歲才對,但剛才阿呆的表現卻讓他感覺到有些怪異,冷聲道:「小子,你可不要和我耍花樣。」
阿呆縮了縮身體,道:「不,不會啊!」
「你過來。」哥裡斯沖阿呆招了招手。
阿呆有些不情願的走到哥裡斯身前,哥裡斯伸手抓住阿呆的肩膀,低低的念了幾句什麼,一股熱流頓時順著阿呆的肩膀流入了他的身體。開始時,阿呆還覺 的很舒服,但過了一會兒,哥裡斯傳過來的熱流越來越強,阿呆漸漸的抵受不住了,他想掙扎,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熾熱的氣流似乎要將他的五臟六腑 都融化使得,不斷的在他體內四處流動。阿呆的骨骼開始劈啪做響,劇烈的疼痛使他忍不住慘叫起來。
「啊--,老師,我受不了,您饒了我吧,好疼啊,好疼啊!」
哥裡斯皺了皺眉頭,一抬手,一圈青色的光芒將阿呆的身體包裹住,將聲音完全隔絕在內。
良久,當阿呆的身體已經有些癱軟時,哥裡斯終於鬆開了手,他長出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傻小子根骨居然這麼好,既適合修煉魔法,也適合修 煉武技,沒白耗費我一顆九轉易髓丸,這樣就更好了,到時候……」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謹慎的看了阿呆一眼。搖了搖頭,哥裡斯道:「可惜,他的腦袋好 像受過什麼重創,即使是九轉易髓丸的效力都無法將那股積鬱之氣清除掉,不過還好,這並不影響我的實驗。」
熱流終於退去,阿呆整個人全身無力的癱倒在地,他不知道哥裡斯為什麼要這樣對他,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哥裡斯一把將阿呆的身體從地上拽了起來,冷聲道:「不許哭,我剛才是看看你是否有幫我幹活的實力,你明白嗎?並不是打你。溫柔之水,聚於我手,滋 潤眼前的生靈吧。」藍色的光芒從哥裡斯手中發出,像涓涓細流融入阿呆的身體。這是水系最普通的恢復術,哥裡斯是很少用到的,為了不讓阿呆心中存有陰影,他 不得不幫他恢復體力。
阿呆感覺到清涼如水般的氣流從哥裡斯的手中不斷傳出,失去的力氣正在一分一分的恢復著,先前灼熱造成的疼痛已經完全消失了,對於哥裡斯的話,不由得信了幾分。
哥裡斯將阿呆塞到凳子上,背對著他道:「你要記住,只有強大的人才能活的更好,懦弱,只有受人欺負,眼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阿呆感覺哥裡斯的話似乎在哪裡聽過似的,竟然引起了他腦海中的一些共鳴,他擦掉臉上的淚痕,怯怯的說道:「是,老師,我知道了。」
哥裡斯點了點頭,道:「好,那你告訴我,你最愛吃什麼?最想幹什麼?」
阿呆老實的道:「我最喜歡吃饅頭,還,還有雞腿,最想幹什麼?我,我也不知道。」
哥裡斯心中暗罵,真是個傻小子,不過這樣也好,對於自己以後的行動會更有利,「那好吧,從現在開始,你就一直跟著我,我保證你每天能夠吃飽,如果,你敢私自出走的話,還記得今天那張桌子麼?那就是你的下場。」
哥裡斯的威脅似乎對阿呆並沒有起什麼作用,他楞楞的說道:「只要您能讓我吃飽,我怎麼會跑呢?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哥裡斯猛然轉了過來。
阿呆看了看哥裡斯蒼老的面容,喃喃的說道:「可是,您要死了的話,我吃什麼呀?」他清楚的記得,當初丫頭說過,她奶奶就是因為歲數過大才死的,而奶奶死後,丫頭才會淪落街頭要飯。
哥裡斯被阿呆的話氣得全身一陣顫抖,他的手抬起來幾次,又都放下了,一想起自己那偉大的計劃,他決定,忍了。沒好氣的說道:「放心吧,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死的。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好啊!老師,您真是太偉大了。」
「哼!我的偉大,又是你能夠知道的?」
兩天後,當哥裡斯覺的阿呆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時,帶他離開了尼諾城。今天的天氣出奇的晴朗,似乎預示著阿呆將走入人生的另一個起點。
「老師,以後我還能回來麼?」阿呆一邊看著身後生活了十幾年的小城,一邊問道。
哥裡斯看了看阿呆,道:「也許吧,以後有機會的話。怎麼?你還有什麼惦記的麼?」
阿呆搖了搖頭,道:「沒,沒有。」這是他在哥裡斯面前第一次撒謊,其實,他心裡想的是,丫頭以後還會回來找他的。但他並沒有說出來。雖然哥裡斯這 幾天以來一直對他不錯,每頓飯都會讓他吃飽,還讓他吃到了許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食,但是,阿呆的心中總是隱隱覺的,和黎叔比起來,他的這位哥裡斯老師似 乎更危險似的。
哥裡斯並沒有在意阿呆的話,帶著他繼續向前走去。
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他們來到了位於尼諾城外不遠出的海濱港口,以前阿呆也曾經來過這裡幾次,他很喜歡海,喜歡那種波瀾壯闊的感覺,看著遠方的海天交接處,聽著一聲聲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阿呆不由得楞了。
「快走,我們要趕上這班船。」哥裡斯回頭衝著面對大海的阿呆道。
阿呆一楞,道:「船?老師,您是說我們要做船嗎?」他的聲音有些興奮,不知道多少回,他都想像著自己像那些漁民一樣,坐著木製的小船在海上漂浮著,那種感覺,是阿呆最嚮往的。
「嗯,咱們要到瓦良行省去,坐船要快的多了。」哥裡斯淡然答道。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坐船了,我要坐船了。」阿呆興奮的跳了起來。
哥裡斯皺眉道:「你給我安靜一些,想坐船就快走。」
兩人很快走到碼頭,當阿呆看到長達上百米,寬二十餘米,高有三層的巨大客船時,張大了嘴,癡癡的說道:「這,這就是我們坐的船嗎?它好大啊!」那些漁船和面前漆成白色的大船比起來,簡直太微不足道了。
哥裡斯哼了一聲,道:「大什麼?我還嫌它小呢,上船了。」
經過寬闊的登船板,阿呆跟著哥裡斯上了這艘名叫拜神的大船,哥裡斯買的是頂層的一個二人艙,一上船,哥裡斯就感覺到全身不自在,他剛才之所以對阿呆說嫌這艘船小,最主要的就是因為他--暈船。如果不是想早些回去開始準備自己的計劃,他才不會選擇坐船呢。
阿呆興奮的在船艙中不住的走動,不時透過圓形的玻璃向外看去。一會兒的工夫,高大的桅桿上扯起了寬闊的風帆,船漸漸的開動了。由於這裡的深海處有冰山,所以,這艘拜神客船在開始階段都是延著海岸線而行,到了暖和一點的地區,船才會駛入深海,快速前進。
「動了,動了,老師,船動了。」
哥裡斯一把將阿呆扯到身前,瞪了他一眼,道:「還記得我昨天教你的東西嗎?」
阿呆眨了眨眼睛,尷尬的說道:「我,我忘了。」這兩天以來,哥裡斯一直在教導阿呆學習一些關於煉金術士方面的知識,可惜的是,阿呆的腦子實在是慢的很,連幾個最簡單的術語都記不住。
「哼。就知道你又忘了。算了,我看你你也記不住什麼?你盤膝坐到床上去。」
「哦。」阿呆應了一聲,照著哥裡斯的吩咐坐好。哥裡斯站在他身旁,沉聲道:「術語等回到我那裡你再繼續學習,在船上這段時間,我先讓你感受一下什 麼叫魔法。所謂魔法,就是以自己本身的精神力量溝通天地間蘊涵的各種元素,憑借精神力量來催動它們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期望你現在能明白,待會兒我將我 自身的魔法力注入到你身體力,你閉上眼睛,感覺著你看到了什麼,然後告訴我。」
阿呆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道:「是,老師。」
哥裡斯道:「我要求,你三個月之內,最起碼要將火球術、火焰術這兩個最簡單的魔法學會,否則,我就不給你飯吃。好了,收攝心神,用你的心去感受我傳出的力量。」說著,他伸出右手,按在阿呆肩膀上低低的念了幾聲咒語。
阿呆覺的自己肩頭一熱,頓時想起那天在旅店中的折磨,全身一震。
「屏除雜念。」哥裡斯沉聲道。
熱流通過肩膀傳入體內,似乎熱度並沒有增強的跡象,只是不斷的在他體內循環著,阿呆不由得放下心來,他腦中本來就沒什麼雜念,一會兒的工夫,竟然在哥裡斯發出的熱流中朦朧的睡著了。
哥裡斯開始時還以為阿呆沉浸在魔法元素的海洋中陶醉呢,可過了半天,他始終都沒有動靜,而這種傳輸魔法力的做法只能將自己體內固有的魔法力傳入對 方體內,無法召喚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所以,連哥裡斯這樣的魔法水平也感覺到吃力起來。他緩緩的收回右手,道:「告訴我,你都看到了什麼?阿呆,阿呆。咦, 好啊,你這小子,竟然睡著了,白浪費我那麼多精力,氣,氣死我了。」
一個不大的水球在阿呆臉上炸開,好夢正香的阿呆頓時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啊!下雪了,下雪了。」
哥裡斯怒氣沖沖的在阿呆頭上敲了一下,道:「下你個頭,我剛才讓你幹什麼來著?可你都幹了些什麼?」
阿呆這才看清自己的處境,也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低著頭道:「老師,對不起,剛才,剛才太舒服了,所以我睡著了。」
哥裡斯勉強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冷聲道:「告訴我,你剛才都看到了什麼?別說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那今天的飯就沒有了。」
有一聽到飯,阿呆頓時精神了一些,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心想,剛才我什麼都沒看見啊!怎麼回答。可是,飯食的誘惑實在太大,阿呆想了想,決定把自己 剛才的美夢說出來,看看能不能矇混過關,想到這裡,他看了表情嚴肅的哥裡斯,道:「我,我剛才感覺全身發熱,然後就迷糊了,後來,我看到好多好多的小孩子 來和我一起玩,他們每人手上都拿著一個紅色的小饅頭,要送給我似的,我收啊收的,怎麼也收不過來。我也想拿自己的東西給他們,可是,我身上什麼都沒有,只 能作罷了。後來,您就把我「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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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2-2008 23:29:50 | 只看該作者
哥裡斯聽的暗暗心驚,他怎麼會不明白阿呆說的是自己的夢境呢。雖然阿呆睡著了,但他所描述的,竟然和火元素有關,那些什麼和他玩的小孩兒完全是他 夢中的臆想,而那些紅色的小球,則正是天地間的火元素啊!火元素為什麼會都飄向他呢?除非他是天生純火體質,但自己已經檢查過了,他並不是啊!想當初,自 己學習火系魔法的時候,也只能感受到周圍有火元素的存在而已。
阿呆忐忑不安的看著哥裡斯,他不知道自己用夢境代替感覺的謊話能否讓自己吃上飯。
哥裡斯伸出右手道:「跟著我念。充斥於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你們溫暖的力量,凝聚成球,現於我手。」撲哧一聲,哥裡斯手上出現一個直徑十幾公分的火球,周圍的空氣頓時變的灼熱起來。
阿呆雖然不明白哥裡斯是什麼意思,但還明白這又是什麼術語之類的,學著哥裡斯的樣子,道:「跟著……啊,這句不用念吧。充斥於天地間的火元素啊! 請賜予我你們溫暖的力量,凝聚成球,現於我手。」咒語剛念完,阿呆突然感覺到周圍似乎有什麼東西衝向自己的掌心,撲哧一聲,手中亮了起來,一個直徑只有一 厘米的小火球出現在掌心之上,阿呆嚇了一跳,惟恐被火燒到,在他意念一動的瞬間,火球頓時熄滅了。
哥裡斯楞楞的看著阿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殺機從眼底一閃而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傻小子竟然有如此之好的魔法天賦,當初他第一次吟 唱這個火球術咒語時,也只是掌心發熱而已,但他的師傅就已經給予了很高的評價,而這個貌不驚人,還有些癡傻的小子,竟然可以釋放出一個微小的火球,簡直太 不可思議了。
阿呆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手上會出現一個小火球,癡癡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兩個人就那麼在房間中楞了起來。
良久,哥裡斯熄滅手上的火球,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要休息一下,你記清楚了剛才的咒語。自己釋放出的火球是漂浮於手上的,不會傷害到自己,沒事的時候你就坐在床上,默默的想著那些紅色的小球,知道了麼。」
阿呆點了點頭,努力回憶著剛才的那句所謂咒語的話,顧不上再去看海,對他一個還只有十一歲的孩子來說,火球術帶來的好奇,遠比大海要強烈的多。
哥裡斯不再理會他,自己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還好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海面上風平浪靜,船身並沒有太多的震盪,讓他暈船的症狀表現的很輕微。他想, 如果換一個魔法師看到剛才阿呆的表現,肯定會欣喜的收他做徒弟吧。天賦確實不錯,自己年齡也大了,是不是該考慮讓他傳承自己的所學呢。哥裡斯用力的搖了搖 頭,不,怎麼能因為他的天賦好就打破自己的計劃呢?只要進行了最後的實驗,這個孩子就必然會死,學再多東西,又有什麼用呢?
一天後。
阿呆端坐在床鋪上,閉著眼睛正和那些紅色的小饅頭玩的不亦樂乎,哥裡斯突然將他叫醒了。「老師。」
「嗯,昨天教你的咒語再試一遍。」
「哦,充斥於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請賜予。哎呦。」阿呆能記得住的,也只有第一句而已。
哥裡斯收回打了阿呆一下的手,這個笨小子的記憶力實在是太差了,「我在告訴你最後一遍,如果你還記不住,那在下船之前就不要吃飯了。充斥於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你們溫暖的力量,凝聚成球,現於我手。」
吃飯對阿呆來說,是最好的威脅,他努力的記憶著每一個字,「溫暖的力量……凝聚成球,……現於我手。」他努力的記憶著後面自己不太熟悉的部分,坐 在床上,不斷的念叨著,一遍又一遍。如此簡單的咒語,普通人只需要背誦一小會兒就可以完全記住,可阿呆卻足足背了半天,才能勉強保證自己不會忘記。
「老師,老師,我,我記住了。」阿呆不分時候的搖醒了剛剛睡著的哥裡斯。
今天的風浪比昨天要大了一些,哥裡斯本想憑借睡眠來抵消暈眩帶來的噁心感,好不容易才睡著,卻被吵醒了。怒氣沖沖的道:「幹什麼?」
阿呆嚇的退後一步,囁嚅道:「我,我記住那個咒語了。」
哥裡斯哼了一聲,道:「你是我見過最笨的人,記一條簡單的咒語竟然要一天半的時間,有什麼好炫耀的,念一遍聽聽。」
阿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一點的自信心頓時被哥裡斯打擊的體無完膚,低著頭,伸出右手,小聲念道:「充斥於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你們溫暖的力 量,凝聚成球,現於我手。」咒語完成,他又一次感覺到了那凝聚而來的不知名力量,而且,比上次來的要更強烈些。撲哧一聲,一個直徑三厘米的小火球頓時出現 在他掌心中。有了上次的經驗,阿呆這回並沒有驚慌,仔細的看著那團紅色的火焰,手上感覺是溫暖的,並不灼熱,阿呆將火球托到自己面前,仔細的看著,一個不 小心,額頭上的頭髮頓時被燎著一撮,「啊!」驚呼聲中,阿呆的精神頓時失守,手上的火球也隨之熄滅了,一股難聞的焦味頓時充斥在船艙之內。阿呆拚命的在自 己的頭髮上拍打著,微小的火焰這才熄滅,可憐他那半長不短的黑髮,頓時少了一塊。
看著阿呆狼狽的樣子,哥裡斯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笑容,「水火無情,在手上沒事,並不代表幹別的也沒事。那是貨真價實的火球,你這就叫引火自焚。以後小心些。把門打開,放放味兒。」
阿呆不斷的喘息著,雖然剛才的情景讓他狼狽不堪,但火球的出現,也使他幼小的心靈中充滿了喜悅。第一次,心中對哥裡斯升起一股尊敬的感覺,「老,老師,對不起,我太笨了。連個小魔法都用不好。」
哥裡斯心中暗道,那我不是比你還笨。他還沒見過誰能在修煉了僅僅兩天的情況下,就能把火球釋放到這個程度。「好了,不要說了,以後小心點就是,咒語不要忘記了。」
阿呆點點頭,堅定的說道:「我,我一定不會忘記的,老師。」火球術是阿呆學習的第一個魔法,他的內心早已經對那紅色的火球充滿了喜愛之情,坐到一旁,繼續背誦著已經熟悉了的咒語。
又過了兩天,航程進入了最後階段,哥裡斯這幾天一直都不敢出房門,惟恐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會讓自己嘔吐。吃的喝的都是讓阿呆去叫侍者送到房間內, 每餐的食物,幾乎有九成都進了阿呆的肚子。阿呆是個很乖巧的孩子,三天以來,他除了堅持背誦火球術的咒語以外,就是在床鋪上冥思修煉。所謂勤能補拙,僅僅 三天的時間,他已經能夠將火球術掌握的很好,釋放出直徑達到五厘米左右的火球了。哥裡斯偶爾會指點他一些火球的應用,比如怎麼讓火球的溫度升高,怎麼讓火 球的體積變大,怎麼控制火球在空中飛舞等等。出乎意料的,一向呆笨的阿呆,學起這些應用之法竟然很輕鬆似的,很快的就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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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8-12-2008 23:30:08 | 只看該作者
阿呆控制著火球圍繞著自己身體旋轉,他暗暗想到,即使以後老師死了,他也不用再怕冷了,有火球來取暖的感覺真好。還好哥裡斯所會的魔法中並沒有讀心術這一種,否則,非氣的七竅出血不可。
「老師,我想到門口透透氣。」幾天相處下來,阿呆對哥裡斯已經不那麼害怕了,畢竟,哥裡斯並沒有打過他,還讓他每頓飯都吃飽。
哥裡斯瞥了他一眼,道:「把你的火球收起來,就在門口,不要走遠了。」
阿呆興奮的說道:「是,老師。」說完,他隨手一揮,將空氣中的火球熄滅,興高采烈的打開房門走到外面。站在船艙外的走廊上,阿呆扒住欄桿,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說不出的舒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帶有鹹腥味的空氣,看著遠方海天交接之處,不由得陶醉了。
「咦?那是什麼?」正在陶醉的阿呆突然發現海面上有一個黑點從斜前方筆直的向他們的客船移動過來,速度似乎很快,黑點逐漸的變大著。
一會兒的工夫,黑點的樣子逐漸清晰起來,那也是一艘船,船體的顏色是黑色的,大小似乎和客船差不多,甲板上只有一層。巨大的黑色風帆上畫著一個巨大的白色骷髏頭,骷髏頭下面有兩跟交叉的骨頭。阿呆心想,為什麼他們船的顏色和自己這艘的不同呢?
眼看著,黑色的大船逐漸臨近,客船上的其他人似乎也發現了這個情況,驚呼聲不斷傳來:「海盜,啊!是海盜。」
第四章 海盜來襲
阿呆撓了撓頭,海盜這個詞彙在他腦海中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遇到了不明白的事,他決定回房請教哥裡斯。對於他來說,世界是那麼的新奇,遇到什麼,他都想瞭解一下,即使記不住也無所謂。
「老師,老師,外面來了一艘大船,有好多人叫著什麼海盜、海盜的。海盜是什麼意思啊!」跑回房間,阿呆還沒有站穩,就興奮的問道。
哥裡斯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道:「你說什麼?海盜來了。」
阿呆道:「是一艘黑色的大船,他們的風帆畫著骷髏頭。咱們船上有人喊海盜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哥裡斯皺了皺眉頭,雖然他並不怕海盜,還還是不願意在自己全身不適的情況下和他們起衝突。希望客船上的水手們能應付了吧。
阿呆追問道:「老師,海盜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哥裡斯下意識的說道:「海盜就是搶東西的人,他們有的時候也會殺人的。」
聽了哥裡斯的解釋,阿呆鬆了口氣,笑道:「那就不怕了,我可沒什麼讓他們搶的。啊!老師,您可要小心哦,您身上的金幣還有紫色的錢幣,他們恐怕會搶的,還是先藏起來吧。藏那裡好呢?」一邊說著,阿呆一邊在船艙中四處找著隱蔽的地方。

聽了阿呆的傻話,哥裡斯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暖流,他是在關心我麼?哥裡斯暗暗想道。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過被關心的感覺了。哥裡斯有些煩躁的搖了搖頭,抓住阿呆,一把將他扔到床上,「你給我安靜點。」
阿呆不明白為什麼老師會生氣,楞楞的坐在床上不敢吭聲。
叮,叮,叮,叮的聲音不斷傳來,大船猛的一震,站著的哥裡斯趕忙扶住一旁的牆壁才站穩身形,他知道,恐怕真的是海盜來打劫了,剛才的聲音正是撓鉤 抓住船體所發出的。嘈亂的聲音不斷由外面傳來,哥裡斯更加煩躁了,剛才的晃動,使他的噁心感增強了不少,胃中的酸水不斷上衝,暈船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船上的人聽著,我們是海盜,趕快將你們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否則的話,別怪我們手中的武器可是要飲血的。」粗獷的叫囂聲從外面傳來,顯示著海盜 們已經開始了行動。哥裡斯知道,海盜並沒有那麼好說話,即使將錢交出去,對方也未必會放過船上的生命。畢竟,每有哪一撥海盜希望自己被天金帝國的船隊圍 剿,而保守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見過他們的人都變成屍體。沉船是他們一貫的做法,又省事又省時。哥裡斯暗想:看來,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游泳對自己來 說,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推開倉門,哥裡斯走了出去,海面上反射的陽光頓時帶來更強的眩暈感,抓住欄桿,哥裡斯不由得乾嘔起來。
一雙小手出現在哥裡斯背後,輕輕的拍著。哥裡斯頓時感覺舒服了不少,吐完最後一口,他扭頭看去,只見阿呆正焦急的看著他。
「回房間去。快點。」哥裡斯厲聲喝道。
阿呆一楞,雖然哥裡斯的聲音很粗暴,但聲音中卻沒有了往日的冷漠,反而多了一絲關心。阿呆沒有動,和哥裡斯對視著,一老、一少就那麼互相看了許久。半晌,哥裡斯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把抓住阿呆,將他塞進房間,「不許出來。」說完,他向嘈亂的下層走去。
這群海盜顯然是慣犯,一個個都有著不錯的身手,他們已經將客船拉到了自己的船旁,有數十名海盜已經跳上了客船,揮舞著手中的兵器,不停的叫囂著。客船的船長帶領著水手們聚攏在大船的前倉,二十多名水手大多數臉上都掛著驚慌失措的神色。
一名獨目海盜帶領著十多個人正在和船長交涉,哥裡斯釋放了一個風系的擴音魔法,船長與海盜交談的聲音清晰入耳。
「這位大哥,我,我們願意把這次營運的利潤都交給你們,請你們放過小船吧,我保證不上報,如何?」船長顯然知道海盜將會採取什麼行動,卑躬屈膝的說道。
獨目海盜哈哈大笑,「利潤?你們能有多少利潤,少跟我來這套,老實的在這裡呆著,少管閒事,說不定大爺們心情好,會放你們一條生路。如果想耍什麼 花樣,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說著,他猛然將手中的彎刀劈向船舷。光芒一閃,轟的一聲,船舷上頓時裂開一道口子。哥裡斯心中一動,這海盜首領的功夫不弱 啊!剛才看似簡單的一擊卻包含著高手才具有的鬥氣,刀刃並沒有和船舷相碰,卻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船長和眾船員顯然被著氣勢威猛的一刀嚇住了,一個個再不敢吭聲。
獨目海盜囂張的衝自己的手下喊道:「小的們,動作快一點,完成了這趟差使,咱們回去喝酒吃肉去嘍。」眾海盜頓時隨著他的聲音叫囂起來,第一層船艙 的客房已經基本都被打開,旅客們被拉到甲板上,而海盜正在進行著他們的劫掠行動。旅客稍微一反抗,立時就會遭到一頓拳打腳踢,一時間,人心惶惶,有的旅客 已經主動的將財物拿出來獻給海盜,以保一時之安。
哥裡斯知道是該自己出手的時候了,這群海盜還不看在他眼內,他最怕的,就是對方將船擊沉。風系的擴音魔法將他的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都給我住手。」低沉的聲音包括海盜船和客船上的所有人都能清晰的聽到。
海盜首領神色一凜,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哥裡斯不緊不慢的順著樓梯走了下來,他心中暗想,不會這麼倒霉吧,難道竟然遇上了魔法師?大喊道:「大家住手。」眾海盜顯然看出了首領的猶豫,都聚攏到他身邊,一時間,上百道目光同時集中的哥裡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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