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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翾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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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波逐流 - 一代軍師(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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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43:26 |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大亂將起

  顯德二十二年癸酉二月,雍王李贄再敗北漢,然北漢主下詔,令威遠將軍龍庭飛奪情起複,龍驚才絕豔,力挽狂瀾,力阻李贄于雁門關,李贄敗退,然兵力未大損,同年三月,大雍北漢議和。

  四月初,齊王李顯南下,陳兵襄陽,時,德親王玨鎮襄陽,大敗之。繼而朝中有人間曰,德親王兵權在握,時時練兵意在征北,大雍因而興兵襲楚,國主信之,詔德親王回朝,五月初四,齊王再次興兵犯襄陽,國主大悔,命德親王星夜兼程,奔赴襄陽。

  --《南朝楚史‧德親王玨傳》

  我負手站在窗前,看看冷冷的月色,小順子站在我後面,陳稹站在門口。小順子道:“大人,雍王殿下的書信您准備如何回複,使者還在等著呢。”

  我淡淡道:“你替我寫回信,就說齊王必然不能取勝,有德親王在,就是雍王親來,也不是那麼容易攻破德親王鎮守的荊襄的。我是南楚臣子,豈有避難大雍的道理。不過看來大雍即將興兵,陳稹,你要派人好好監視梁婉,我想他們應該會有所動作。”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我點頭示意,陳稹上前開門,一個十四五歲的大孩子走了進來,單膝點地道:“公子,傳來急訊,大雍齊王李顯進攻襄陽。”

  我淡淡一笑,李顯還是知道兵法的,荊襄若是落到大雍手裏,那麼蜀中和江南的聯系就會截斷,那麼大雍就可以對南楚鯨吞蠶食了。不過我相信德親王的本事,荊襄的防務是很嚴密的。

  接下來的幾天,朝中議論紛紛,大雍攻打南楚,讓那些大臣又是害怕又是憤怒,有人憤怒的要求向大雍問罪,更多的人卻在那裏討論怎麼得罪了大雍,甚至有人說,應該立刻上表大雍,表示請罪,請大雍收兵。還是尚維鈞這個丞相立場比較堅定,要求派使臣去質問大雍為什麼無故相犯,這個提議雖然得到一致同意,滿朝文武的心裏卻更是不安,所以連續幾天有人暗暗拜訪明月樓,想得到一些保證。這些我都沒有阻止,連朝中大臣對南楚都已經失去了信心,我還能做什麼呢?

  我讓小順子拿出襄陽的兵力布防圖,仔細研究,襄陽實際是由襄城和樊城組成,兩城隔漢江相望,中間有浮橋相連,兩城都是深溝高壘的大城,若是敵人分兵攻擊必然減弱力量不能攻破,若是敵人攻擊一城,兩城士兵可以通過浮橋往來支援,再加上水軍保護,所以襄陽易守難攻。當初德親王到了襄陽之後,派人送了布防圖給我,讓我參謀一下,我沒有明確答複,只是將一種浮橋的設計圖給了德親王,原來的木橋若是損壞很難修複,我授意在河中立起兩列木樁,每根木樁都是用數丈大木錘入河底,上面穿以鐵鏈,鋪上木板,就是一道可以隨時修複的浮橋,另外我又將一種帶著鈴鐺的漁網捎了樣品給德親王,讓他在作戰時將漁網布在水下,避免水鬼偷襲破壞浮橋。我只是給了德親王一張圖和一張漁網,至于怎麼布防是德親王自己的主意,和我可沒有什麼相關。看來看去,還是覺得如果德親王鎮守襄陽,是不會輕易失守的,可是齊王難道不知道襄陽的易守難攻麼。

  四月十四日,齊王李顯下令攻城,攻勢如火如荼,大雍兵士不懼傷亡,拼死攻城,德親王下令水軍借助漢水用弓箭攻擊齊王步兵,迫使他們退兵,齊王二次卷土重來,令人使用投石機逼退水軍,大軍趁勢攻城,日以繼夜攻擊襄陽北門,德親王見情勢危急,親率三千騎兵從南門出,襲擊雍軍側面,雍軍沒有料到南楚軍敢出城,陣腳大亂,齊王李顯下令派出五千精騎迎敵,背趙玨引至東門下以滾木檑石擊潰。李顯大怒,派兩萬大軍壓陣,守住兩翼,自己督促八萬大軍輪流攻擊北門,北門岌岌可危,趙玨目不交睫在城上督戰,終于在雍軍疲憊之際,樊城守軍從後偷襲,兩方夾攻,李顯見損失慘重,不得不退兵,趙玨追擊三十裏,雍軍死傷累累,趙玨方才退兵,雙方交戰三日,雍軍十五萬大軍死傷六萬多人,南楚守軍七萬,死傷兩萬,這是一場慘勝。雍軍退後,趙玨立刻遣人到朝中報捷,並請求援兵。

  此時的朝堂上,趙嘉看著趙玨報捷的表章既是歡喜,又是憂慮,他開口道:“各位卿家,王叔雖然取勝,可是大雍軍力勝我十倍,我們該如何是好啊?”

  尚維鈞稟道:“啟稟國主,此次雖然大雍負盟,但我國兵力遠遜大雍,不如趁此機會派人向大雍求和吧。”

  眾人聽了紛紛道應該如此,就在這時,有人稟報,說派去大雍的使臣回來了,趙嘉連忙詔他上殿。這個使臣伏玉倫,是顯德十六年的探花,現在在禮部任職,他跪稟道:“臣奉旨出使大雍,還未入大雍地界,就被齊王李顯阻攔,他聲稱這次興兵犯楚,是為了清君之側,這是齊王給國主的信。”

  趙嘉連忙讓內侍接了過來,仔細一看,上面寫著如下內容。

  “大雍齊王拜上南楚國主,此次興兵,非為別事,德親王趙玨,狼子野心,坐鎮襄陽,厲兵秣馬,時時窺視我大雍邊境,更有甚者,意圖謀奪神器,此人不除,大雍南楚永無甯日,本王與國主郎舅至親,焉肯加害,如不相信,請詔其還朝,必然推三阻四,不肯應承,昔日承諾,本王牢記在心,惟其權臣勢大,一旦國主恢複帝業,那人興兵作亂,我大雍亦不便插手,若是國主收其兵權,我兩國和睦如初,若是國主信其讒言,本王將與國主會獵江南矣。”

  趙嘉看了,遍體生寒,若要相信,懷疑其離間君臣,若是不信,自從趙玨攻打蜀國回來之後,屢屢索要軍費錢糧,自鎮襄陽,不肯回朝,莫非真的是有反意,再想起趙玨聲威遠勝自己,不由妒忌心起。淡淡道:“王叔取勝,也應該回朝受賞,傳孤旨意,詔德親王回朝。”

  遠在荊襄的趙玨收到諭旨之後,不肯回朝,上表稱軍情緊急,暫時不能回朝,原本趙嘉對趙玨的懷疑之心只有一分,見趙玨不肯回來,不由多了幾分疑心,連下幾道詔書,初時趙玨還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為由而不遵旨,可是趙嘉的詔書言辭越來越鋒利,最後,就連朝臣們也起了疑心,無奈之下,趙玨將荊襄防務交給容淵,自己帶著一些親衛返回建業。離建業還有幾十裏,一個相貌平平的漢子前來攔路,送給趙玨一封書信,趙玨打開一看,卻是一行清秀飄逸的字跡。

  “君初時不歸已是大錯,今日來歸更是錯上加錯,唯今之際,不妨回轉荊襄,擁兵自重。”

  趙玨看了看,歎了口氣,將信在火折上燒了,道:“替我謝謝你的主人,告訴他趙玨不是謀反之人。”

  那人默然退去。

  到了建業,趙玨到宮門求見,卻被趙嘉一道詔書下獄了,趙玨雖然上表解釋自己不肯回來的原因,但是無濟于事,在趙嘉心中,若非擔心齊王李顯不肯依約退兵,早就將趙玨治罪了。就在趙玨下獄期間,突然有朝臣紛紛上表要求誅戮趙玨,但是趙嘉總算還沒有糊塗到那份上,反而將趙玨從獄裏放出,暫時軟禁起來。

  上表要求殺趙玨是我的主意,在我從陳稹那裏得到趙玨不肯謀反的口信之後,我就想了這個辦法,趙玨是個忠臣,也是一個愚蠢的人,他如果當初立刻回來,趙嘉必然會知道錯怪了他,那麼趙玨很快就可以回到襄陽去,既然開始沒有回來,如今再回來,就顯得做賊心虛了,趙嘉就是比較英明的人也不免生疑,更何況我認為趙嘉並不比聰明聰明到哪裏去。趙玨被軟禁之後,我實在是很為難,按照我的想法,其實如果趙玨就此出不來才好,這樣我需要的機會很快就會到來,可是想到趙玨苦苦支撐南楚,卻有苦難言的情景,我真的不忍心,就算南楚要滅亡,也應該是讓熱愛它的人盡力之後。所以我當時就寫信給容淵,告訴他讓他策動官員上表要求處死趙玨。我派出的使者速度很快,在趙玨剛到建業不久,容淵派來的人就到了,他派人四處挑動那些懼怕大雍的人上表,果然,趙嘉還沒有糊塗到家,他對趙玨本來就還有一般信心,見到那麼多人要求殺趙玨,反而驚疑起來,趙玨的命是保住了,現在就要看什麼時候能夠讓他回襄陽,這就要靠大雍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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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43:38 | 只看該作者
  果然,沒有多久,齊王再次兵犯荊襄,這個齊王真是耐心太差,若是雍王的話,恐怕會多等等再說,容淵總算還能幹,穩住了荊襄局勢,襄陽的八百裏加急文書到來,讓國主立刻醒悟過來,連忙派趙玨返回襄陽。趙玨顧不得任何事情,立刻帶了親衛上路。到了城外不久,趙玨就看見一個清秀儒雅的青年坐在十裏亭中,亭裏的石桌上擺著一壺酒,兩個酒盞,在他身後,站著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人,在亭子四角,每處都站著兩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小 。趙玨微笑著甩蹬離鞍,在那青年面前深施一禮道:“承蒙隨雲搭救,趙玨感激不盡,今日又蒙君相送,真是慚愧。”

  我站了起來,施禮道:“王爺福德深厚,那些鬼蜮伎倆自然是傷害不到王爺的,王爺此去荊襄,前途遙遠,所以隨雲特來送行。”

  一個小 上前,替我們倒上兩杯酒,然後悄然後退,趙玨見這小 手腳伶俐,相貌俊俏,不由心生好感,道:“隨雲這幾年養尊處優了,這幾個仆人一見就知道是大家風範,還多了幾分書香氣。”

  我淡然一笑,舉杯道:“勸君更進一杯酒,此去荊襄願路平。”

  趙玨舉杯一飲而盡,道:“可惜隨雲不肯和我去荊襄,若是有隨雲坐鎮,荊襄才萬無一失。”

  我輕笑道:“王爺這不是低看了容先生麼?”

  趙玨起身道:“好了,送君千裏,終需一別,荊襄軍務緊急,我急于趕路,這就告辭了,等到擊退雍軍,你我再相聚暢飲,若是不幸,就請隨雲到我墳上祭奠一番吧。”

  聽到這裏,我手裏的酒杯幾乎滑落,今日我為他起了一課,這兩年我漸漸對蔔算有了心得,可是今天早晨我沐浴焚香之後,為他起課占算,卻得到一個凶卦,有中道夭折的意味,現在聽到趙玨的話裏有了凶信,更是心寒。趙玨上馬正待離去,我突然道:“王爺,我有兩個侍從,雖然年幼,但是頗通一些武術,就請他們代隨雲陪王爺到襄陽吧,也聊表下官不能隨行的遺憾。盜驪、白義你們來見過王爺。”趙玨看看上前施禮的兩個孩子,苦笑道:“隨雲,征途勞頓,還是不要為難孩子吧?”

  我淡淡道:“他們弓馬嫻熟,不會誤了王爺的行程。”

  趙玨本要再勸,見我意思堅決,有時間緊迫,只得揮鞭告辭,縱馬而去。

  趙玨一路急趕,除了中途換馬,就連吃飯和睡覺都在馬鞍上,他原本擔心江哲派在他身邊的兩個孩子支撐不住,但是每次看去,都見這兩個孩子精神十足的模樣,所以趙玨後來就不再擔心他們了。眼看還有三百多裏的路程,再換一次馬應該就可以到襄陽了。趙玨在馬上伸伸懶腰道:“好了,前面有座茶棚,我們在這裏休息一下,吃頓午飯,然後一鼓作氣趕到襄陽,怎麼樣?”大家都十分高興,這幾天的狂奔,真把他們累壞了,雖然接下來還要趕路,但是能夠休息片刻也是好的。

  盜驪和白義聽到趙玨的吩咐,盜驪搶先下馬,幾步到了茶棚,吩咐收拾幾張桌子都擺上熱茶,這個茶棚雖然小,但是還有一些鹽水花生之類的小菜,盜驪也讓擺上,將那老板支使的團團轉,不一會兒就收拾好了座頭,白義卻是自動去討了開水銅盆,洗刷幹淨,從包裹裏拿出方巾,等趙玨一坐下,就來服侍他洗臉拂塵,趙玨雖然是王族,但是多年來征戰沙場,這些世家的享受早就可望而不可及了。見這一對小 如此能幹,不由心喜,等他坐了下來,喝了一杯熱茶,就著鹽水花生吃著幹糧狼吞虎咽之後,卻見盜驪、白義兩人已經早早吃完了,正在那裏督促老板給馬匹上草料。趙玨不由道:“好一對能幹的孩子,江狀元果然厲害,將一對仆人訓練到這樣地步。”

  他的一個親衛笑道:“大人若是喜歡,回頭跟江大人說一聲,要了他們服侍也就是了。”

  趙玨雖然知道別說兩個仆人小 ,就是愛妾美婢拿來送人也是豪門常事,但還是搖搖頭道:“君子不奪人所愛,這兩個孩子可不是隨便訓練出來的。”

  眾人談笑片刻,趙玨吩咐上路,就在這時,一個親衛突然慘叫一聲,眾人看去,卻見一支銀箭射穿了他的背心。

  眾人都是軍旅中人,立刻尋找障礙躲避,卻聽見一聲朗笑,一個白衣人從林中緩緩走出,只見這人相貌俊美非常,修偉的身姿在白色武士袍的貼裹下卓然挺立,一張弧度幾近完美的銀白色大弓側掛左肩,同色的箭壺斜系腰間,無論是服飾還是弓箭都精美異常,顯然它們的主人是個相當考究之人。趙玨心裏一寒道:“來得可是銀弓浪子端木秋。”

  那個白衣人笑道:“小人正是,聽說德親王到此,特來瞻仰,如蒙王爺不棄,請王爺到寒舍小憩。”

  趙玨聽他言辭溫和,但內中含義卻是極為傲慢,冷冷道:“本王軍務繁忙,不敢拖延,閣下暗箭偷襲,想來是來刺殺本王的了。”

  端木秋不屑地道:“本人從來不肯偷襲暗算,否則剛才這一箭就是要了王爺的性命了,至于那個軍士不過是本人打個招呼,想來王爺不會見怪。”

  趙玨冷冷道:“本王待屬下一貫是視若手足,閣下如此輕賤士卒,怪不得沒有在大雍軍中效力,天下誰不知道金弓長孫,銀弓端木,長孫將軍在雍王麾下,率軍作戰,戰無不勝,而你銀弓端木,只能在江湖中好勇鬥狠。”

  趙玨的這番話想必刺痛了端木秋的心,他眼中閃過冰涼的殺氣,冷冷道:“本人來此,不過是為了防止王爺逃走,如今看來,我不出手是不行了,卻不知王爺能逃過本人幾箭。”

  一個嬌縱的聲音傳來道:“本姑娘敢打包票,你射不死他。”隨著聲音,一個紅衣的美麗女子走了出來,這女子相貌豔麗,但長眉入鬢,滿身煞氣,卻是個女羅剎一般的人物。趙玨不由苦笑道:“原來你也來了,難怪,你們師兄妹本來就是形影不離。”

  那女子冷冷道:“德親王也認得本姑娘,倒是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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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44:13 |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忠魂渺渺

  王于途中遇刺,至襄陽,負傷苦戰,齊王見德親王歸,大沮,乃退,未過旬月,國主詔下,責王作戰不力,任雍軍退去,王大慟,錐心泣血,夜半乃薨。三軍縞素,以祭賢王。

  --《南朝楚史‧德親王玨傳》

  趙玨平靜地道:“金弓長孫,娥眉青衫,銀弓端木,紅妝羅剎,看到銀弓在此,就知道火羅剎喬焰兒也必然在此,想不到你們都潛入了我南楚。”

  端木秋輕撫弓弦道:“天下誰不知道大雍一統天下是遲早的事情,就是你南楚的武林豪傑不也都基本投靠了我大雍。”

  趙玨怒道:“住口。”這本是他心裏最為痛恨的事情,大雍崇尚軍功,又不計較出身,所以很多南楚的江湖人物都投了大雍,而在南楚若想作高官必須是身世清白,所以南楚軍中武力不如大雍遠甚。

  喬焰兒柳眉倒豎,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呵斥我等,端木師兄,為我掠陣。”說著拔出背上長劍,如同一團火焰一般撲來,趙玨的親衛拔刀迎上,這些親衛都是擅長戰陣搏殺的高手,但是喬焰兒卻是一流高手,所以雖然是以一對六也毫無懼色,而且喬焰兒攻勢如火如荼,不比這些親衛的威猛剛烈遜色,端木秋的目光緊緊盯著戰場,片刻,突然拉弓射箭,一道銀影如同鬼魅一般穿透一個親衛的咽喉。

  趙玨眉頭一皺,這兩個人,一個擅長近身搏殺,一個擅長遠攻,配合默契,自己只帶了八個親衛,恐怕會被他們一一殺死,看了看身後的親衛,低聲道:“我們去對付端木秋。”

  那個親衛點點頭,兩人同時向端木秋奔去,端木秋遠遠看見,銀弓上弦,一弓兩箭,又射殺了兩個親衛。這時趙玨已經到了他身前,長劍向他刺去,端木秋展開輕功身法,躲避趙玨的攻勢,他的輕功十分玄妙,趙玨和那個親衛始終傷不到他,但是端木秋也無暇放箭,只能用銀弓抵擋,他的銀弓是特制的,趙玨的寶劍也無法傷它分毫,眾人纏戰兩處,端木秋的武技其實還不如趙玨,幾次想要脫走都被趙玨困住,但是趙玨想要殺他也不能夠。但是喬焰兒那一方卻大占優勢,如果等她殺光了那些親衛,過來支援端木秋,那麼趙玨就再無逃生的可能了,正在趙玨心焦如焚的時候,他眼角的余光看見兩個身影,卻是盜驪和白義,兩人一個手持短劍,另外一個則拿著一具小巧的弩弓,正在悄悄接近喬焰兒,就在趙玨留意到兩人的時候,突然盜驪手中的弩弓射出五屢寒芒,喬焰兒反映靈敏,竭力閃開,正在這時,白義手中的短劍雷霆一擊,刺向喬焰兒的嬌軀,喬焰兒眼中閃過烈焰,手中的長劍仿佛神助一般化作銅牆鐵壁,白刃交擊,白義踉蹌後退,雙手都是血跡,而喬焰兒小腹中了一劍,只見她玉面帶煞,匆忙點穴止血,口中喊道:“師兄。”然後將長劍射向趙玨,趙玨閃身避開,端木秋趁勢沖出,手中銀弓連發五箭,將意圖殺死喬焰兒的親衛阻住,又回身一箭逼開趙玨,然後他已經到了喬焰兒身邊,一把抱起師妹,飛奔而去。

  趙玨送了一口氣,看看盜驪和白義,笑道:“多虧你們了。”正在這時,趙玨突然看到眾人臉上露出驚駭欲絕的神色,趙玨心思靈敏,立刻向前沖去,但是已經遲了,只覺得一柄利刃刺透了軟甲,深深的刺進腰部,這還是因為趙玨及時閃避的原因。趙玨看見那些親衛飛奔而來,最快的卻是盜驪和白義,白義掠過自己身側,身後傳來了一聲慘叫,而盜驪扶住自己,從懷中掏出一個蠟丸,捏碎蠟丸,將裏面的藥丸塞到自己嘴裏,趙玨只覺得劇痛方才傳來,不由痛呼一聲,昏了過去。

  等到趙玨醒來,發覺自己躺在茶棚的桌子上,盜驪、白義和其他的親衛都愁眉苦臉的看著自己,而原本和自己聯手對付端木秋的親衛橫屍不遠處。他苦笑道:“想不到本王身邊就有大雍的探子,他已經跟了我一年多了吧。”

  盜驪上前道:“王爺,小人已經替王爺暫時止血包紮,並服下了靈藥,一個月內,只要王爺心平氣和,應該可以生命無虞,只是王爺傷勢太重,如果能夠回建業讓我家公子親自診治,相信半年之內就可以康複。”

  趙玨想了一想道:“他們半路行刺,想必是不願讓我回襄陽,我如果不能回去,只怕襄陽有險,還是去襄陽吧。”

  一個親衛苦澀地道:“王爺傷勢如此嚴重,怎能上陣,還是回建業養傷吧。”

  趙玨淡淡道:“不必多說,本王豈可惜身而輕社稷,立刻出發,到襄陽。”眾人只得聽命,盜驪和白義對視一眼,都是滿眼的無奈和欽佩。眾人還要相勸,趙玨一概不聽,盜驪只得將趙玨的刀傷重新包紮裹緊,唯恐趙玨勞頓,眾人原本不敢快馬加鞭,但是趙玨心急襄陽安危,居然不顧傷勢趕路,眾人無奈,況且若是不回到軍營,難免還會遇到刺客,也只能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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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44:30 | 只看該作者
等到趙玨終于進了襄陽城,已經是第二天黃昏,趁著夜色和容淵派出的接應,趙玨順利的進了襄陽城。盜驪和白義商量了一下,盜驪繼續留下來照顧趙玨的傷勢,他跟著江哲所學的主要就是醫術,雖然還不夠高深,但是絕對強過襄陽的軍醫。而白義則返回建業向江哲複命。

  當我從白義口中得知趙玨負傷之後,不由長歎,早在趙玨出征的時候,我就預感到不安,現在趙玨負傷出戰,難道我的預感會成為現實麼,想想趙玨對我雖然有些猜忌,但總算還是一個好上司,所以我猶豫很久終于決定去襄陽一次。

  為了完全,我帶了陳稹和赤驥他們七個人隨行,我們在城外彙合之後,就盡快的趕向襄陽,因為我馬騎的不好,所以弄了一輛馬車,雖然顛簸一些,但是總比騎馬舒服一些。一路上,我從秘營得到的情報,齊王李顯大舉攻城,但是趙玨親自坐鎮城上,所以雍軍損兵折將,不能取勝,雖然因為無法接近戰場,但是我還是得知了大概情況,連日來,雍軍在襄陽損兵折將已經達到四萬人,我想應該已經到了齊王的極限。

  果然等我離襄陽兩百多裏的時候,我得知了雍軍退兵的消息,而且根據秘營的回報,雍軍應該是從南楚境內撤退,也就是說,我會迎頭碰上雍軍,為了逼開他們,我下令暫時留在一個小村子裏面等候,據我所知,雍軍一路行來秋毫無犯,應該不至于到這裏劫掠。當天下午,雍軍從村外經過,事前,雍軍的前哨到村子裏下令各家各戶不許出門,我已經換上了青衫布衣,赤驥他們也都換上了農人的裝束,所以沒有引起什麼注意,其實他們又不打算到村子裏,所以只要將村子外面道路控制住就可以了。可是就在我等待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邊一片混亂,接著有人來砸門道:“屋子裏面的人出來,這裏我軍征用了。”

  陳稹悄然走到我身邊,用眼睛向我詢問,我想了一想,微微搖頭。陳稹裝出慌亂的樣子到門前拉開房門,哀求道:“軍爺饒命,軍爺饒命。”

  砸門的是一個身穿黑色鐵甲的軍士,看裝束佩刀不是普通的軍卒,他看了屋子裏一眼,道:“不用慌,我們用一下屋子,你們到廂房去呆著,不許走動,不許出聲。”

  我站了起來,帶著赤驥向外走去,那個軍士突然叫住我道:“你叫什麼名字,可有功名?”

  我平靜地道:“晚生江隨雲,一介寒儒,沒有功名。軍爺有什麼指教。”

  那個軍士眼中閃過一絲疑慮,繼而突然醒悟過來,喊道:“來人啊,把他們抓起來,他們是奸細。”隨著他的喊聲,一隊軍士沖了進來,用刀槍將我們圍住,陳稹往後退了一步,擋在我的身前,沒有動手,他知道這時候不可沖動。

  我用疑惑的神色問道:“軍爺為何說晚生是奸細呢?”

  那個軍士眼中閃過莫名的寒芒,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從你的舉止氣度來看,你絕對是常年養尊處優的人物,還有一種在人之上的氣質,若非是奸細,為何說自己沒有功名。”

  我想不到這軍士如此精明,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半天,正想著如何應付現在的情況,一騎鐵騎飛奔而來,馬上那人喊道:“還沒有准備好房子麼,殿下急需療傷之處。”這軍士連忙道:“將軍,我見這戶人家有些可疑……”

  話還沒有說完,那位將軍一眼看到了我,愣了一下,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江翰林江大人,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裏見面。”我從那位將軍一來就在苦笑,只得道:“原來是齊王殿下身邊的黃護衛,想不到今日如此相見。”

  那位將軍正容道:“昔日殿下出使南楚,大人奉命隨侍,禮數周到,黃某也十分感激,如今兩國交兵,大人是南楚高官,為何在這荒郊小村出現。”

  我心裏一動,他剛才說殿下需要療傷之處,便道:“實不相瞞,下官一位故友身患重病,藥石罔效,下官頗通岐黃,所以前去為其治病。”

  黃將軍果然面上露出驚喜的神色,道:“原來江大人擅長岐黃,齊王殿下身中箭傷,軍醫無法救治,只得快馬趕回大雍,如今途中病勢加重,就請江大人為殿下看看吧。”

  我欣然道:“醫家有割股之心,下官敢不從命。”黃將軍立刻吩咐人去請齊王殿下到這裏來,那些軍士露出古怪的神色,我聽到他低聲問黃將軍道:“他是南楚官員,會為殿下真心診治麼?”黃將軍也低聲道:“當初我們在建業和這位江大人相視,他為人隨和灑脫,不會拘泥身份的,殿下說此人胸懷錦繡,不可輕視,對他十分照顧,我想他不會不念舊情,更何況現在他在我軍手上,諒他也不敢有什麼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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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44:48 | 只看該作者
  過了沒多久,齊王殿下的車駕到了,黃將軍等人將齊王抬到房間裏,我看他面色火紅,昏迷不醒,上前診脈之後,沉吟一下道:“殿下中了我南楚的毒箭,那是從南蠻得到的毒蛇汁液,若非殿下內力深厚,體魄強健,又及時服下了一些解毒藥物,早就不行了,如今是毒性加劇的症狀,如果不得醫治,三日之內必然不治。”

  眾人大驚,一個中年將軍冷冷道:“既然如此,你可有救治的辦法。”

  我用詢問的眼光看去,那位將軍道:“本將軍樊文誠,乃是齊王麾下近衛將軍。”

  我微微一笑道:“將軍勿憂,下官來得及時,只要我替殿下針灸一番,再開個藥方,定然保住齊王性命,只是今後齊王殿下需要休養半年。”

  樊將軍和黃將軍臉上都露出喜色,我就在他們的監視下,為齊王針灸,讓赤驥作助手,我花了一個時辰,完成了金針過穴的複雜過程,然後又開出解毒的方子,他們軍中藥物居然很齊全,我這個方子又沒有什麼特殊的藥物。很快一服藥下去,齊王的面色變得正常,睡得安穩多了。黃將軍千恩萬謝地送我到廂房休息。陳稹見他們出去了,低聲問道:“大人,明天他們會放我們走麼?”

  我淡淡道:“沒關系,我想齊王是個聰明人,如果他不放行,我自有法子取他性命。”

  第二天清晨,齊王醒了過來,黃將軍立刻召我前去為齊王診脈。李顯躺在床上微笑著看著我,等我宣布他體內毒性已經無礙,只要繼續服用我的方子就可以清除余毒之後,李顯笑道:“想不到今日陌路相逢,蒙大人救了本王的性命,幹脆江大人就跟我回去算了。”

  我淡淡道:“齊王殿下此言差矣,下官是南楚臣子,怎能投降大雍,若是殿下不念救命之恩,只管殺了下官就是。”

  李顯忙道:“大人不用生氣,救命之恩焉敢忘記,如果大人不願意,我不強迫就是。”

  我心中一喜,我早就知道李顯內心裏仰慕雍王,雍王為人重情重義,這種情況下不會為難我,那麼只要我這麼說,齊王也不會作出忘恩負義的事情,所以我才會沒有條件的替齊王治傷。

  李顯見我消了氣,又問道:“我聽說江大人是去為一位朋友治病,不知道本王可認識麼?”我看出齊王眼中的疑惑,淡淡道:“這人殿下自然認得,就是我南楚德親王趙玨。”

  李顯大怒道:“原來你竟是去替他治病,豈有此理,難道你以為本王會讓你去治好他麼?”

  我冷冷道:“大雍南楚交戰,德親王中途遇刺,殿下陣上負傷,我既然為殿下治病,就不擔心將來殿下再來犯境,我不知道殿下如此畏懼德親王,居然要他死于刺客之手。”李顯語塞,良久才道:“我料想趙玨就是傷勢好了也不能擋我大雍鐵騎,罷了,你去給他治傷吧,告訴他,我一定會讓他死在我手上。”我微微鞠躬,表示遵命。

  三天之後,齊王的傷勢基本好轉,他才放我離去,直到和我分手的時候,在馬車上,他還道:“江大人,南楚遲早亡于我手,到時江大人可以來找我,本王必定保全江大人的身家性命。”我只是默然不語,至于他當我是默認還是不滿,就隨他了。

  和齊王分手之後,我連夜趕路,終于到了襄陽,白義和守城門的將軍認得,很快我就進城直奔德親王的住處。可是我剛剛到了門前,就聽到裏面傳來痛哭的聲音,我愣住了,然後瘋了一般沖進去。那些守門的軍士基本上都認得我,等我沖進德親王的臥室,看見容淵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而在床上正是面白如紙的趙玨,盜驪站在一旁,面色悲淒,他們見我進來,容淵哽咽道:“隨雲,你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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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44:59 | 只看該作者
  我失態地喊道:“盜驪,怎麼會這樣,你怎麼會保不住他的性命。”

  盜驪匍匐上前道:“大人,小人替親王用藥,效果明顯,雖然親王連日來上城督戰,但是傷勢沒有過于惡化,誰知道,今日國主下詔斥責王爺,王爺見了詔書,氣怒攻心,連連吐血,不到半個時辰,就,就去了。”

  容淵垂淚上前道:“隨雲,你不要怪他,他已經盡了力。”

  我冷冷道:“詔書在哪裏?”

  容淵長歎一聲,指了指旁邊的桌子,我走上前拿起黃綾詔書一看,只覺得胸口郁悶,口中一甜,哇的吐了一口鮮血。只見那詔書上面寫著冰冷的言辭。

  “王叔深明兵法,既統十萬精兵,又據襄陽天險,為何久戰無功,任雍軍往來自如,莫非有通敵之事,望大都督體諒此國力疲敝之秋,速戰速決。”

  我放下詔書,推開要扶住我的赤驥和盜驪,看向桌子,上面擺著一份表章,我打開表章,容淵想要過來阻止我,卻又站住了,我低頭看去,上邊字跡工整,卻好幾處有濺上的血跡。

  “玨以王室之尊,庸碌之才,受知先帝,委任腹心,統率兵馬,敢不盡心竭力,奈何微軀多病,大志未申,中道而隕,遺恨何極。方今大雍肆虐,南楚疲敝,此誠存亡之秋也,玨今將死,敢不忠言直諫,我南楚自和親以來,朝臣每仰大雍鼻息,懼戰求和,然虎狼之心,焉肯輕息,國主應親賢臣,遠小人,疏後宮,勤于政務,專心軍事,遠連北漢,近拒大雍,孰幾可保南楚社稷平安。襄陽防務,至關緊要,容淵者,臣之腹心,多才幹,精軍務,玨之舊部,可歸此人統領,請王命,詔此人代守襄陽,則可保襄陽無事,鎮遠侯陸信為人忠烈,臨事不苟,可代大都督之職,玨臨表涕零,不知所言,倘蒙垂鑒,玨死不朽矣。”

  我放下表章,想到趙玨滿懷悲痛,錐心泣血寫這份表章的情景,淚落如雨,道:“王爺為何如此固執,若是當初聽我一言,擁兵自重,何有今日。”

  容淵上前道:“王爺臨終,念及大人,曾想推薦大人鎮守襄陽,但是思之再三,說道:‘隨雲雅量高致,天下無雙,奈何明哲保身,必不肯以身相殉,容先生代我轉告隨雲,若日後南楚滅絕,望先生看在玨之面上,為我南楚留一脈香煙。‘”

  我默然良久,淡淡道道:“容先生尚請節哀,國主非是無情之人,見王爺表章,定會悔恨,先生鎮守襄陽之事,應該可以辦到,隨雲心灰意冷,即將辭官遠行,他日相見,再敘別衷。”

  說罷,我轉身離去,到了門前,我掀開車簾上車的時候,聽見遠遠傳來炮聲動地驚天,炮響十二記,主帥歿于軍中。放下車簾,我淡淡道:“起程。”馬車跑了起來,良久,我推開車窗,看看外面陰沉的天色,第一次真切的感覺到,南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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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45:32 |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南楚稱帝

  顯德二十二年七月,大雍遣使求和,南楚君臣頗畏征戰,許之,未幾朝野有人,稱頌國主聖明,破蜀中,拒大雍,應晉帝位,國主惑于言辭,又信齊王當日所言,遂許之,于八月一日晉帝位,上表大雍,願為兄弟之國。時,朝中明智之士上表勸諫,國主憤怒,貶斥極多,江哲亦在其中。先,江哲上《諫晉帝位書》,詞深意切,語氣激昂,痛斥國主之非,國主大怒,欲斬之,內侍勸曰:“江哲乃南楚才子之冠,不可輕易加刑。”國主乃息怒,詔曰:“迫令致仕,永不敘用。”江哲接旨,或勸之暫且隱忍,待日後相機勸國主收回成命,江哲唯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從容而退,人皆敬之。

  --《南朝楚史‧江隨雲傳》

  看我神色冰冷,陳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我淡淡道:“你想說什麼?”

  陳稹猶豫一下道:“大人,您與大雍頗有聯系,但是為何又對德親王的事情如此傷情?”

  我沉默了良久,才道:“大雍人才鼎盛,軍力強盛,又有明君賢臣,可以說天下一統的契機就在于大雍的發展,我南楚雖然人傑地靈,但是修于文略,疏忽武事,江南之人又多文弱,流弊難以革除,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南楚必然亡于大雍,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我當初參加科考,並沒有為南楚嘔心瀝血的打算,我一介寒生,在南楚根本不可能掌握權柄,就是我能夠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南楚也不是我可以大展宏圖的地方,更何況我有自知之明,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我所擅長的是出謀劃策,決勝千裏,如果沒有明君賢臣,我也發揮不出什麼作用,可是我終究是南楚人,讓我看著南楚這樣衰亡,我又不甘心,當初見到德親王,我希望他能夠是我心中的明君,可惜不是,他是個忠臣,不是梟雄,善善而不能用,惡惡而不能去,所以錐心泣血,歿于軍中。大雍之人,我見過雍王、齊王,雍王殿下乃是王者風範,必然是一代聖主,齊王殿下雖然有些魯莽,但是也是霸王之才,我沒見過太子李安,但是想來能和雍王抗拒良久,那麼也非同凡響。我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對雍王和齊王我始終不願得罪,就是為了日後可以保全性命。”

  陳稹道:“大人曾對德親王和雍王分別獻策,又是為了什麼?”

  我淡淡道:“這些我本來不需要對你講,可是你既然甘心為我效命,那麼我也不妨直言,我為德親王獻策,如今已經達到目的,破城之策就不必說了,離間之策如今已經見到效果,你以為這次為什麼會是齊王攻打南楚。”

  陳稹想了一想,道:“定是太子李安擔心雍王功勞太大,無法控制。”

  我閉上眼睛,道:“不錯,當初我逼死蜀王,為的不是讓大雍無法更好的統治東川,而是為了王妃金蓮夫人,果然金蓮夫人到了大雍,雍帝李援喜愛她的美色,將其納入後宮,如果蜀王還在,雍帝必然不能如此做,雍王也不會因此直諫遭怒,否則你以為為什麼接下來雍王會因為太子的攻擊而狼狽不堪。”

  陳稹疑惑地道:“可是沒有聽說過雍王進諫啊。”

  我笑道:“這種事情,雍王怎麼會當面進諫,可惜就是暗中的勸諫也不免遭到父皇的白眼。接下來的事情德親王就不知道了,雍王派使者來求教,我讓他假意中毒,擁兵邊關,雖然保住了雍王的地位和安全,可是也讓他更進一步的和父兄離心,這才是我離間策的全部內容。”

  陳稹驚訝的看著我,道:“屬下沒有想到大人抱病替雍王謀劃會是這個原因。”

  我搖頭道:“你也別太敬佩我,其實雍王和雍帝、太子之間的矛盾本來已經很尖銳,我只不過火上加油,而且雍王現在的困境對他來說並非是沒有好處,等到雍王下定決心奪得皇位,那麼大雍統一就是不可阻擋的了,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替南楚爭取一些時間,如果南楚強大,那麼雍王就不得不放慢腳步,南楚苟安上二三十年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如今國主自毀長城,德親王死後,南楚再也沒有可以對抗大雍的將領了,容淵此人氣量不足,陸信此人,愚忠而謀略欠缺,朝中重臣個個目光短淺,稍有才幹者,不是沉迷酒色,就是息隱田園,陳稹,就是大雍內亂,我想南楚數年之內也會社稷不保了,但是也因為大雍內亂,我料南楚仍然會殘余部分勢力,在江南蜀中割據,大雍若想江南安康,沒有十年以上的時間,是不可能得了。”

  陳稹記下我的話,問道:“那麼,大人我們下一步應該幹什麼呢?”

  我淡淡道:“南楚再無可為,我回去之後會立即辭官,然後我們在建業等待,我想不久之後,我報仇的機會就到了。”

  陳稹問道:“若是報仇之後呢,雍王和齊王對大人都十分器重,若是南楚滅亡,兩位殿下恐怕都會來招攬大人,到時大人如何處置。”

  我默然,然後道:“我曾以為自己會願意投靠大雍,可是我發覺不行,南楚滅亡之後,我自然希望可以安度余生,如果雍王和齊王不肯放過我,那麼我只好遠離中原,如果不幸被他們所擒,我也不會為南楚殉葬,等到我報仇之後,我會將身邊的勢力暫時交給你掌握,對于大雍來說,我的勢力太渺小,如果在我身邊,只是會被注意,甚至遭到覆頂之災,如果隱藏在暗處,或許還能救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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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45:46 | 只看該作者
  陳稹猶豫了一下道:“大人不如讓李爺統領他們吧。”

  我搖頭道:“小順子在我身邊的用處更大,他武功高強,心思細密,是我的心腹益友,他若在外,反而會不夠冷靜,不能好好隱藏力量。”

  陳稹心悅誠服的點頭道:“既然如此,屬下遵命。”

  黯然的回到建業,我得知國主果然後悔,接納了德親王的遺表,封容淵為兵部侍郎,鎮守襄陽,委任陸信為大都督,陸信回朝領受節鉞的時候,我看到他風采不減當年,他的兒子,小侯爺陸燦,我的學生,已經是二十一歲的雄壯少年,我聽說這些年來,陸燦已經成了陸信手下的先鋒,作戰勇敢,富于謀略,在南楚軍中頗受好評。我回到家中不久,陸燦前來拜訪,我畢竟曾經是他的老師。陸燦興奮的對我說,我當年閑著無聊給他講的兵法讓他受益匪淺,他這次來想問我願不願意繼續教他兵法,我看著他熱情洋溢的表情,只能淡淡道:“當年我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小侯爺還是多多向侯爺請教才是道理。”送走了陸燦,我心中一陣苦痛,這個當年在我面前受教的學生已經成了南楚的將領,想到不久之後他將面對的一切,我豈能不難過,想了很久,我把我整理的一些軍陣讓赤驥送去給陸燦,囑咐他不要對外人說起,或許我的軍陣能夠讓他在戰場上多勝利幾次,雖然最終結果可能只是多死一些人,但是這是他的命運,也是南楚的命運,這,也是我對南楚貢獻的最後一點心力吧?

  不久,有人上書說國主英明神武,在位數年,先破蜀國,今次又擊退雍軍,論其德能,應該晉位皇帝,和大雍分庭抗禮,趙嘉的耳朵太軟,聽了之後,居然也相信自己是天命所歸,忘記了被他迫死的德親王血淚斑斑的遺表,很快就下詔征詢朝臣的意見,結果迷惑于勝利的朝臣大多附和,還紛紛上勸進表。

  我聽了之後,本來想先去辭官的我,沉思良久,寫了一道表章《諫晉帝位書》,這份表章一遞上去,國主果然大怒,我這份表章裏面,明確的說明了當初攻打蜀國雖然取勝,可是大雍所得利益在我國之上,而且兩國軍隊的強弱也十分明顯,我也提到這次擊退大雍不過是因為齊王領軍作戰過于強硬,襄陽又很堅固,如今德親王歿于軍中,我南楚再沒有可以與之相提並論的將領,而大雍根基沒有受到損害,如果國主稱帝,那麼大雍就可以以屬國背叛的理由來攻打南楚,到時南楚理虧,只怕難以抵擋大雍的攻勢。這份表章,我罕見的寫出了自己真正的看法,因為這是我離開南楚前的最後一份表章,如果國主真的肯接納,那麼我甯願將我的所有才智都獻給南楚,即使死在戰場上也不會後悔。

  可惜,我預料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國主大怒,差點要立刻傳旨將我斬首,總算我事先通過小順子收買的內侍勸解得當,我被免去了官職。原本我是想正式辭官的,可是最後我上了這份表章做最後的賭博,果然我被免了官,這樣,我和南楚再沒有什麼糾葛,恩怨兩消了。當我神色淡然的聽著來傳旨的官員念誦的時候,我幾乎想要笑出來,這樣一來,大雍應該沒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加罪我,也就不能用赦免我的理由讓我歸降了。傳旨的是跟我同科的榜眼劉魁,他現在在國主身邊聽命,這份詔書就是他替國主書寫的。滿懷遺憾的,劉魁道:“江年兄,你不用消沉,國主雖然說永不敘用,等過幾年事情淡了,我們為你進言,江年兄一片赤誠,為的是南楚社稷,到時國主必然會重新起用。”

  我沒有理會他的安慰,只是淡淡道:“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下官怎敢有絲毫埋怨,前幾年我從軍蜀中,結果落下了病根,這幾年一直在家養病,本來就不應該屍位素餐。”送走了客人,我淡淡道:“走吧,我們回家去。”

  我帶著陳稹等人還沒有走出吏部的大門,就看見梁婉在一輛馬車上向我示意,陳稹看看我陰沉的面色,低聲道:“大人,不,公子,你別忘了……”

  我攔住他的話,走上前去道:“原來是梁小姐,不知道有什麼吩咐。”

  梁婉笑道:“這裏不好談話,請狀元上車一談。”

  我微笑著上車,對梁婉道:“也好,請小姐送我一程吧,到北門就可以了”

  梁婉等我上了車,吩咐上路,笑著問道:“狀元郎這次直言進諫,卻落到這種下場,真是可憐,當初比幹剖心,子胥沉江,雖是忠臣,卻為天下所笑,都只為所事非人,如果狀元郎不嫌棄,我在大雍頗有相識,願意推薦大人到大雍任官。”

  我微微一笑,道:“小姐如今是南楚王後心腹,又是先王義女,不為南楚費心,卻為大雍效力,未免是有些心口不一。”

  梁婉鄙夷地道:“誰希罕南楚的權位,狀元郎聰明過人,齊王殿下多次贊頌,如果肯改弦易轍,想必是青雲直上,前途不可限量。”

  我微笑不語,左手一直轉動著右手中指上的玉指環,那是我愛妻的遺物,良久才道:“小姐在南楚多年,雖然功勳卓著,不過是仗著大雍勢力,如今南楚大雍絕交在即,到時候還請小姐珍重才是。”說罷,我吩咐停車,下車之前,我淡淡道:“臨別忠言,還請小姐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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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45:57 | 只看該作者
  梁婉迷惑的看著我離去,她不明白我為什麼既不肯投降,又要勸她小心,想了半天,心道,莫非是他待價而沽,罷了,等到我大雍渡江之後,還怕你不投降麼,便下令繼續前行。

  我下車之後,回憶著剛才近在咫尺的花容月貌,心裏湧起一陣厭惡,這樣的女子,真是應該碎屍萬端,我想如果大雍真的只靠她統領江南密諜,那麼我倒要懷疑大雍中人的智慧了。不過想到近年來的傳言,都說梁婉不嫁是因為和國主有染,這次國主稱帝,據我所知,梁婉的暗中運作,是不可缺少的因素,她確實是一個出色的間諜,收買朝臣,散布流言,我沒有阻止她的行動,現在國主把她的話當成綸音,這麼說來,大雍用人還是會看對手的,所以在我南楚的密諜首領,就用了這麼一個美麗的女間諜。

  在我之後,還有很多人進諫勸阻稱帝,都被國主置之不理,例如翰林院掌院學士謝賢,諫議大夫羅大人,下場卻是貶官的貶官,斥退的斥退,羅大人最後以死相諫,碧血染禦階,可惜國主沒有醒悟,這些風波我都沒有參與,我現在只是一個庶民罷了。

  就這樣八月一日,國主正式稱帝,宣布改元至化,我想起當日國主繼位的時候下令沿用顯德年號,我還覺得奇怪,搞不好國主就是想稱帝之後再用新年號,這樣看來,國主還是有雄心壯志的,可惜志大才疏,沒有恒心,這個至化年號,只怕會是個亡國的年號吧。

  與此同時,大雍境內,雍王府,李贄看著手上的情報,道:“梁婉太囂張了,她不知道謹言慎行的好處,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師門,我絕不會這麼縱容她。”

  坐在他身邊的一個相貌斯文,留著黑髯的中年人道:“殿下,鳳儀門乃是大雍白道領袖,在大雍立國期間功勞卓著,現在她們的手伸得太長了,梁婉效命殿下,在南楚行事,卻屢屢自作主張,還和太子、齊王的人走得很近,而齊王的准王妃秦錚更是梁婉的師妹,我懷疑她們准備支持太子繼位。”

  雍王冷冷道:“不用懷疑,我已經得到情報,鳳儀門通過她們的弟子,父皇的寵妃紀貴妃向父皇進言,說我擁兵自重,若是繼位,必然弒兄殺弟,而太子雖然才幹稍差,但只要派賢臣輔佐,能夠更好的治理天下,哼,不過是因為我不肯接納她們的弟子做王妃罷了,一群女人,妄想控制天下,我李贄可不是木偶泥塑。”

  中年人憂心忡忡地道:“可是鳳儀門勢力強大,若是極力阻撓殿下登基,那可怎麼辦呢?唉,屬下不擅長策劃,不能為殿下分憂。”

  李贄目光一閃,道:“若是那人肯歸我麾下,必然可以對付鳳儀門,其實我並不懼怕鳳儀門的武功,她們雖然武功高強,可是我已經結好了少林那些名門正派,至少可以避免鳳儀門使用武力,我擔憂的是她們長袖善舞,擅于挑撥離間,如果不能善用計策,讓她們繼續發展下去,我恐怕大雍江山落于婦人之手。”

  中年人道:“總聽殿下說起那江哲,屬下十分渴望一見,只是殿下有把握讓他效命麼。”

  李贄苦笑道:“怎麼說呢,讓他在我手下為官倒是並非很難,但是若要他忠心效命就難了,這人心思莫測,而且對榮華富貴、社稷民生都不甚關注,這樣一個冷淡的人,我如何能讓他傾心相投呢。我收到情報,他上表進諫,被南楚免官,看到他的表章,令我心驚,他對南楚大雍局勢了如指掌,這樣的人物,若是不能為我所用,真是李贄平生遺憾。”

  中年人接過李贄遞給他的表章,看了良久,抬頭道:“殿下,你必須立刻派人去南楚,如果不能得到此人,我們大業難成,而且鳳儀門不是瞎子,她們若是看到此人才幹,必然會招攬他,他如果成了太子的幕僚,我們危矣。”

  李贄微笑道:“我相信鳳儀門沒這個本事讓他心悅誠服,鳳儀門擅長的那套‘為國為民‘的表演感動不了他,李安也沒有讓他降服的可能,倒是齊王很有可能讓他歸順,這次齊王傳來密信,談及在南楚遇到江哲,江哲救了他的性命,齊王雖然魯莽,但是待人卻是熱誠,若是江哲隨了他,齊王必定言聽計從,那才是我們的一大危機,現在齊王養病,我已經稟明父皇,立刻攻打南楚,只要我先破楚,那麼江哲必然落到我手。子攸,我們的確應該派人去南楚,不是為了說降,而是為了掌握江哲的行蹤,想要說降,除了本王之外,無人可以成功。”

  這時,門外的侍衛高聲求見,進來之後,跪稟道:“殿下,陛下詔殿下入宮,商議伐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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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46:36 |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伐楚之策

  李贄隨著內侍入宮,他前幾日上書要求伐楚,但是沒有回音,今日父皇終于召他入宮,不免有些喜出望外。議事是在禦書房舉行的,雍帝李援坐在龍書案之後,微眯著眼睛,神色不豫,而在他身側坐著一個美麗出塵的宮裝少婦,在書案左側的椅子上依次坐著太子李安、丞相韋觀、魏國公程殊,右側除了第一個位子之外,坐著撫遠大將軍秦彝、齊王李顯,李顯仍然是面色蒼白,有些病懨懨的,可是精神倒還不錯。

  太子李安,今年三十六歲,比雍王李贄大兩歲,不過他沒有練過武功,不像李贄這樣英姿煥發,雖然因為保養的不錯,看起來倒還不是很老,可是眉宇間總帶著一絲疲憊,他看著從外面進來的李贄那種令人傾倒的英姿,眼中閃過一絲嫉妒。李贄徑自走到龍書案前,拜倒在地道:“兒臣叩見父皇。”李援道:“贄兒,怎麼來得這麼晚?”李贄笑道:“兒臣來之前剛剛收到江南的諜報,所以整理了一下拿過來,好讓父皇看看。”

  李援奇怪的看了看李安道:“安兒,江南諜報你不是已經遞上來了麼?”

  李安笑道:“想必是二弟還不知道,江南的諜報已經先到了我這裏。”

  李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笑意,道:“太子殿下那裏的江南諜報是梁婉傳來的,兒臣這裏的諜報渠道不同,所以想必有些父皇還不知道的事情。”

  李安神色一凜,他千方百計將江南諜報網控制在手裏,想不到李贄仍然另有情報,怎不令他嫉恨,冷冷道:“原來如此,前些日子,六弟進攻襄陽,如果二弟將那些情報也拿出來,想必六弟不會敗得如此之慘吧。”他只顧自己快意和打擊李贄,卻忘了李顯的心情,李顯眼中閃過一絲陰蠡。

  李贄不慌不忙地道:“臣弟是在六弟第一次攻打襄陽失利的時候才發覺我們在江南的諜報網還不完全,我們得到的襄陽軍力布防圖十分粗略,必然是襄陽守將在上呈兵部的時候做了手腳,可見梁小姐負責的諜報網已經被南楚有識之士留意,只是礙于南楚君臣的維護,才不敢清除他們,這樣一來,等到我們正式和南楚開戰,我們的諜報網必然會被摧毀,礙于這種情況,臣弟不得不重新布線,總算是頗有成績,太子殿下不知詳情,並非是臣弟阻攔,只是新的布線剛剛有了成效,所以沒有及時支持六弟。”說得這裏,李贄看了李顯一眼,微微欠身表示歉意。李顯微微搖頭表示不介意。

  從李贄一進來,就和太子李安唇槍舌劍,見他們暫時停止,除了雍帝、那位少婦和李安之外,其他人都紛紛站起來向李贄見禮,齊王李顯本要站起來,卻看到李安眼中的怒色,便又坐了回去。李贄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向各人一一致意。那宮裝美婦從李贄指責梁婉的時候就眼神如冰,等到李贄坐下之後,她開口道:“聽殿下的意思,我婉師侄在江南含辛茹苦,居然還落了不是麼?”見她開口,李安微微低頭,嘴角帶笑。

  李贄欠身道:“貴妃娘娘,兒臣不敢妄自菲薄梁姑娘的功績,當年長樂遠嫁,父皇和我們都憐惜長樂,她的性子又是溫和柔婉,所以貴妃娘娘派梁姑娘隨長樂赴南楚,李贄也感激不盡,這些年來,我們在南楚如此順利,梁姑娘功勞非淺,只是如今形勢變化,梁姑娘幾乎已經擺在了明處,所以兒臣不得不另外建立諜報網,免得梁姑娘被迫撤退之後,我們失去對江南的控制。”

  少婦清豔的嬌靨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接受了李贄的解釋,那宛若雪後梅花的笑顏讓書房裏面的所有男人都不由心裏一動,但是她既然是貴妃的身份,所以很快就都移開了目光。

  李贄見氣氛好轉了,道:“父皇既然已經得到了太子殿下帶來的諜報,想必是見過那份《諫晉帝位書》了?”李援從書案上拿起一份抄稿,道:“是啊,這個江哲果然才幹不凡,太子和齊王都向我舉薦過這個人,我見過他的詩詞,尤其是那首破陣子,一曲小詞,逼死蜀王,真是才華絕世,今天見了這份折子,我才相信這個人不僅僅是個才子,還是一個能臣,如果南楚重用了此人,可是大雍之禍,如今此人被免官,想必可以被招攬過來。”

  李贄微笑道:“父皇說得是,此人才幹的確不凡,兒臣在蜀中,六弟在南楚都見過他,可惜此人淡薄名利,又是南楚忠臣,只怕不肯歸順吧?”

  李援點頭道:“是啊,本王也憂慮這一點,見此人的表章,應該是南楚的忠臣,只是俗話說,賢臣擇主而侍,我見此人詩詞灑脫,應該不是固執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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