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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翾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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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波逐流 - 一代軍師(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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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47:03 | 只看該作者
  李贄聽到他說到這裏,知道李顯沒有把自己在襄陽遇到江哲的事情說給李安聽,所以李援就不會認為江哲可能不會歸順,他看了李顯一眼,李顯神色有些不安,李贄微微一笑,繼續道:“是啊,我這次因為得到江哲的表章,所以仔細查了一查,發覺此人和德親王趙玨關系密切,在蜀中,他就為趙玨參贊,據說這兩年多他在家養病,但是和襄陽書信不斷,這次梁婉派人途中行刺,救了趙玨的正是他派去的仆人,而且還親自到襄陽見了趙玨最後一面,兒臣又查到新任南楚大都督陸信和江哲也相識,當年江哲沒有及第之前,曾是陸信之子陸燦的西席,所以兒臣想此人恐怕不會輕易歸順。”

  李援聽得津津有味,而李安和紀貴妃則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他們本來對江哲並沒有那麼重視。李援看向韋觀,問道:“韋相,你看呢?”

  韋觀答道:“陛下不必憂心,如今南楚疲憊,平定南方不過數年之事,到時候四海升平,賢士自然來歸,江哲此人,看他的詩文不是固執之人,焉能不奉正朔。”

  李援聽了他的回答,不由開顏道:“韋相說得是,此人雖然值得重用,卻不必太費心,等到南楚平定之後,朕詔他入朝為官就是。”

  李贄看了看眾人,發覺李安和紀貴妃眼中都是淡淡的神色,只有李顯卻是滿眼譏誚,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在眾人面前推崇江哲,正是為了隱藏自己對他的重視,想要暗中安排拉攏收納江哲,是很難避開李安等人的注意的,倒不如擺明車馬,表示對其的重視,那麼其他人的目光就會集中在江哲表面的才華,反而不會真正了解江哲的重要性,也不會為了一個“普通”的名士和自己作對,能夠看穿自己的計謀的只有李顯,他同樣了解江哲的才能,但是想必他也希望將江哲收歸帳下,為了這個緣故,他決不會揭穿自己的所作所為,接下來,他就只需要和李顯暗中爭奪就可以了。

  達到目的的李贄開懷地道:“父皇詔兒臣來商議伐楚的事情,不知道父皇有什麼打算?”

  李援道:“這次大雍在襄陽損兵折將,我擔心南楚從此不受控制,准備派你領兵伐楚,如今南楚國主稱帝,正好給了我們最好的借口,上次我們借口德親王居心不良准備對我大雍不利,借口太牽強,現在我們伐楚理所當然,贄兒以為如何?”

  李贄道:“父皇說得是,如今南楚軍方混亂得很,按照兒臣本來的計劃,應該大軍重圍,隔斷荊襄和江南之間的聯系,花上幾年的時間,慢慢的消耗南楚軍力民心,可是現在看來如果給了他們時間,他們的軍隊重新穩定下來,沒有十幾年的時間,就不可能攻下南楚,如果父皇允許,兒臣想要冒一個險,給南楚一個重擊,讓他們失去和我大雍對抗的決心,然後再一一平定反抗勢力,雖然這樣一來可能會曠日持久,但是在三年之內,兒臣可以保證將南楚收歸大雍版圖,然後再花上二十年的時間慢慢收複民心,父皇以為如何。”

  李援聽出了李贄的意思,按照他的想法,最完美的自然是將南楚一舉蕩平,但是如今看來南楚仍有可為,想到可以在三年之內將南楚征服,雖然代價是幾十年的動蕩不安,但是應該不會影響中原局勢,而且到時候自己也已經不必操心了,建立功業的欲望超過了一切,他同意了李贄的意見。

  紀貴妃眼中閃過一絲陰蠡,她知道這樣一來,江南就會有多年的紛亂,黎民受苦,但是她沒有阻止,因為她知道李援已經決定了,她再次認定,門主的決定是對的,雍王雖然雄才大略,但是比較起來,平庸的李安更加適合作大雍之主。

  看李援已經同意,李贄提出了詳細的計劃,根據情報,現在南楚的軍力分散,因為和大雍作戰,南楚加強了在蜀中的防禦,避免大雍突破蜀中,順江而下,而襄陽兩次收到攻擊,兵員損失慘重,為了補充兵員幾乎南楚兵部幾乎捉襟見肘,還有漫長的長江防線,可以說南楚現在是外強中幹的情勢。

  李贄提出,首先從蜀中、襄陽兩處展開攻擊圍困,讓南楚專心兩處戰事,然後他自帶一支精騎突破長江,進逼建業,按照常理,建業城沒有幾個月是攻不下來的,幾個月的時間,足夠南楚軍斷李贄後路,勤王建業的了,但是現在建業空虛,再利用大雍在建業的內應,李贄有自信可以在數日之內攻陷建業,然後將南楚王族和百官劫掠到大雍,到時南楚群龍無首,何況連都城都被攻破,國主都被俘虜,足可以大大打擊南楚的士氣,就算他們另外立了國主,也難以再和大雍對抗,然後大雍就可以以趙嘉的名義蕩平江南。這個計劃雖然要在實際上完全統治江南花的時間會多些,而且後患也會多些,但是李援更希望早些讓南楚稱臣,所以還是同意了這個計劃。

  李安雖然對軍事不是很精通,但也知道這樣的後患,但是想到如果真讓李贄完全攻占了南楚,那麼自己的儲位怕是怎麼也保不住了,李顯這次進攻南楚失利,心想這樣一來以後還有挽回掩面的可能,所以兩人都沒有反對,雖然魏國公程殊和撫遠大將軍秦彝都有些不贊同,但是他們也都了解其中的奧妙,知道反對也沒有用,就這樣,這麼一個令後世詬病的不符合兵法的攻楚計劃就這樣通過了。除了李贄和石彧之外,沒有人知道李贄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江哲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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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47:16 | 只看該作者
  眾人商議已定,李援歎息道:“贄兒,這次你攻打建業,必須要保證長樂的安全,一定要把她安全帶回來,為了大雍,她已經犧牲太多,朕對不起她啊。”

  李贄微微歎息,長樂公主是父皇愛女,母親長孫貴妃以賢德著稱,長樂本人端莊溫柔,所以長樂最受父皇寵愛,當初長孫貴妃所生的皇四子李賢為了保護李援而被刺客所殺,皇七子李晉又年幼夭折,所以父皇為了安慰長孫貴妃,答應長樂公主及笈之後可以自己選婿,而長樂公主已經有了心儀之人,父皇也同意為她賜婚,可是因為想要結好南楚,父皇又命令長樂下嫁南楚太子趙嘉,當時長孫貴妃在父皇面前哭訴,大雍和南楚遲早反目,若是長樂嫁了過去,將來如何自處。但是父皇還是下定了決心,長樂公主臨別時那絕望的眼神令李贄至今不能忘懷,雖然他巧妙安排,讓雍女爭奪趙嘉的寵愛,避免長樂公主和趙嘉有太多的感情牽扯,可是當他知道長樂公主幾乎隱居一般的生活的時候,還是痛惜萬分,尤其是知道長樂公主懷孕之後,幾經考慮毅然打掉孩子的時候,李贄幾乎可以眼見長樂的悲痛絕望,她是明明知道這個孩子如果出生將來會面臨的一切多麼殘酷的,所以才下了這個決心的。

  想到這裏,李贄斷然道:“父皇放心,這次兒臣一定會接回皇妹,皇妹為我大雍犧牲良多,兒臣一定會保證她的安全,把皇妹接回來在父皇膝下承歡。”

  李援歎息道:“接回來以後,過一段時間,朕要為長樂另外擇婿,也免得她如此青春年少,就形如守寡。”

  眾人一陣猶豫,韋觀開口道:“陛下心意隨好,但是趙嘉若被俘虜來此,短時間內仍需借助他的名義,公主是南楚王後,若是陛下為公主公然擇婿,南楚臣民必然切齒痛恨大雍。”

  李援怒道:“難道讓朕的女兒永遠受苦不成?”

  韋觀語塞,在他看來,長樂公主幸福與否並不重要,但是這話他可不敢說。

  李安打圓場道:“父皇,韋相說得也是有道理的,不如這樣,我們先為皇妹選好夫婿,讓他們先暗中訂下婚約,等到過幾年,南楚略為平定,趙嘉沒有什麼作用之後,再名正言順的為皇妹完婚。”

  李援微微點頭道:“就這樣吧,這件事情先不要傳出去,等到長樂回來之後再說。好了,朕有些累了,你們去吧。”

  李安、李贄、李顯、韋觀、程殊、秦彝都起身告辭,紀貴妃扶著李援走出了禦書房。眾人也各自離開,李顯沒有和李安一起走,反而故意留到後面,對李贄說道:“二哥,你以為江哲一定會歸順你麼?”

  李贄淡淡道:“怎麼,六弟也想留他在麾下。”

  李顯摩拳擦掌道:“二哥,那個江哲,我一見就覺得投緣,你麾下文臣武將多如牛毛,這個江哲就給我吧。”

  李贄微微一笑道:“你認為他不投我,就一定會投你麼?”

  李顯道:“我看這小子有的時候還是挺識時務的,他若肯投我,我就拜他為老師,對他言聽計從,他一定會答應的,只要二哥別和我搶。”

  李贄苦笑,沒想到李顯竟如此折節下交,他不願和李顯爭執,便道:“現在還不知道他肯不肯歸順大雍呢,我們爭得太早了,對了,你和秦姑娘什麼時候成婚?”

  李顯笑道:“我倒不急,反正名分已經定了,秦錚的師父和父親都希望我快點,所以准備下個月大婚。”

  李贄笑道:“那我趕不回來了,你呀,拖了人家好幾年,虧得秦姑娘等著你。”

  李顯嗤道:“如果不是紀貴妃催父皇下旨,我還想再等等呢。外面美人如此之多,我哪裏忙得過來,上次在南楚見過的那個柳飄香,真是一個天生尤物,若非是為了秦錚,我就可以到手了,二哥,這次到了南楚,你不妨去看看她,真是一個絕代佳人,像梁婉那種假惺惺的女子,還比不上她呢,女人麼,幹什麼一腦子憂國憂民的。”

  李贄笑道:“好好,我就告訴弟妹去,讓她知道你瞧不起她。”李顯連忙告饒不已。

  李贄雖然面上帶笑,心中卻是冰寒一片,李安現在得到鳳儀門支持,又有李顯臂助,如果李顯再成熟一些,那麼李安真的就可以和自己分庭抗禮了,而不是憑仗父皇的偏袒,想到身邊越來越危險的局勢,李贄再次確定,必須得到江哲,他需要一個可以幫他沖破重重障礙的助力。

  至化元年九月,雍王李贄獻策平楚,率四十萬大軍南下,荊襄震動。

  ——《南朝楚史•楚煬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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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49:00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趁火打劫

  當我聽說蜀中和襄陽同時受到攻擊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奇怪,按照我的想法,想要攻打南楚,雙管齊下是必不可少的,雖然花的時間長,但是只要奪了江淮,還怕南方不平呢,所以當我聽說雍王帶著兩萬輕騎直奔建業的時候,當時就呆住了,立刻翻出地圖看了半天,越看越是糊塗,雍王雄才大略,怎麼會這樣做法,這樣雖然可以一時攻占建業,但必定很快就會失去,就算南楚君臣落在他手裏,必然會有人另立新君,甚至幹脆取而代之,何況這樣一來南楚必定陷入割據的局面,想要平定就得一城一池的 殺,這樣一來,沒有二十年的時間,江南絕對無法平定。苦思了半天,我還是不明白李贄的用意。

  要是換個角度呢,我突然想到,戰爭不過是政治的延續,那麼李贄可以得到什麼好處呢,可是我想來想去,不過是一個混亂的南楚會讓太子李安不敢隨意難為李贄,可是,如果李贄一舉破楚,和李安真的翻了臉又有什麼關系,我倒不相信李贄會鬥不過李安,想來想去還是想不通,我萬分疑惑的放下了手上的情報,不過這些,雖然出乎我的意外,但是我可以趁機實行我的計劃,想到這裏,我淡淡道:“赤驥。”替我整理地圖的赤驥抬起頭看向我。我下令道:“傳信給你們的師父,今夜我要見他。”赤驥說了一聲“是”,就轉身出去了。

  到了晚上,小順子來得很快,我坐在書案後面,秘營八駿,也就是赤驥他們分別站在左右兩側,陳稹和寒無計分別站在左右兩側的首席,小順子一進來就走到我身後,那裏是他的位置,現在,秘營的統領是陳稹,天機閣的總管是寒無計,小順子雖然沒有明確的身份,可是人人都知道他是我的替身,可以替我發號施令,而且小順子又是秘營弟子們的武技師父,秘營弟子對小順子都十分尊敬,這就形成了小順子崇高超脫的地位,可是他對我始終如同從前一般,甘願作我的仆人侍從。

  我見人到齊了,開口道:“諸位,我建立秘營、天機閣,等待的就是今天,時機已經成熟,今日我請諸位戮力同心,助我完成複仇大業。”

  陳稹道:“公子,盡管吩咐,若非公子執意等候,我們拼了性命也早就殺了梁婉。”

  其他人都只是靜靜的聽著,按照我的規矩,不輪到他們是不能隨便說話的,陳稹是秘營統領,除了小順子,寒無計之外,所有人都是他的下屬,小順子沒有必要是不會說話的,而寒無計的身份地位在陳稹之下,所以他也不會隨便插話。

  我看看寒無計,問道:“天機閣可一切准備妥當?”

  寒無計躬身道:“公子放心,雖然因為雍軍即將到來的消息傳開,很多商人都開始逃難,但是公子事先吩咐的部分都在掌握之中。”

  我點點頭,說道:“從前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只有南楚和大雍完全撕破臉,才會有我要的機會。那就是長樂公主,南楚王後,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大雍皇帝對這個公主確實十分愛護,你看他派了那麼多美豔的宮女陪嫁,再看長樂公主多年來總是和國主若即若離,可見長樂公主只需要人在南楚即可,我想為了日後免得公主為難,所以大雍皇帝根本不希望公主和國主有太多的感情。”

  聽了我的話,小順子等人先是迷惑猜疑,然後神情漸漸明朗,小順子道:“公子說得不錯,我在宮裏知道,王後基本上不和國主共處,除了必要的時候,王後總是盡量待在行宮,就是待在宮裏也總是落落寡歡,從不爭寵,以前我還以為王後賢德,現在看來,正是公子說得那樣,她跟本就無心留在南楚。”

  我拍案道:“是啊,若非大雍皇帝愛惜這個女兒,完全可以不理會她的心情,讓她好好籠絡國主,才有更好的收獲,既然他如此愛惜長樂公主,那麼在大雍和南楚翻臉之前就一定要救出公主,而梁婉必然是主持這件事情的人,梁婉縱不畏死,長樂公主若有閃失,只怕她會比死還難過,所以只要我們趁她們逃出王宮的時候將他們困住,為了長樂公主的安全,梁婉就是想不招供都不可能。只要她招了供,她的生死就不再重要,我就可以快意恩仇,不過保護長樂公主的高手一定不會少,我們行事要萬無一失,絕對不能讓他們逃走,小順子,這次你是我的主力,你有把握麼?”

  小順子想了一想道:“公子放心,以我現在的武功,將她們抓住或許費勁,但是想要殺了她們不費什麼氣力,只要公子策劃周密,我可以保證一定不會讓她們逃走。”

  我喜道:“好,好,驊騮、綠耳,你們兩個率領隱組,一定要掌握好她們的一舉一動,、白義、逾輪、山子、渠黃、你們四個率領虎組、暗組,是圍困她們的主力,赤驥、盜驪你們率領龍組負責協調和善後,具體事宜由陳稹、寒無計你們指揮,現在立刻行動。小順子,你先去跟蹤王後,只要抓緊了這條線。梁婉決不可能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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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49:13 | 只看該作者
  在我緊張的閱讀各種情報,好確定該采用那一種策略的時候,朝中已經一片混亂。國主趙嘉滿眼都是紅絲,憤怒地道:“每天總聽你們說什麼,我南楚兵精糧足,可是大雍就這麼穿過防線,再過三個時辰,雍軍就兵臨城下了,你們說怎麼辦,怎麼辦。”

  丞相尚維鈞道:“陛下不用擔心,雍軍輕騎千裏,到這裏已經是強弩之末,建業雖然空虛,還有五萬禁軍,只要我們防守一段時間,勤王之師就會到達。”

  這時一個大臣道:“陛下,尚丞相此言雖然有禮,可是雍軍精銳,若是我們守不住建業,豈不是社稷危殆,依臣之見,陛下應該暫時移駕,到一安全之處暫避,等到敵軍退後,再回建業重新整頓,陛下萬金之軀,不可輕易涉險。”此言一出朝臣紛紛符合,這些人平日不是飲酒作樂,就是尋花問柳,自從趙嘉繼位以來,賢臣大多疏遠,小人卻是越來越多,前次因為稱帝的事情更是貶斥了一大堆賢臣,所以如今事情緊急,反而找不到可以共商國事的臣子了,尚維鈞雖然平日庸碌,但這次倒是比較明智的,但是眾怒難犯,最後只得折中道:“既然如此,陛下不妨暫時臨幸他處,就由老臣率領禁軍守建業,還請陛下允許太子監國。”

  趙嘉連連答應道: “好,建業就委托丞相了,只是太子才四歲,留下來恐怕沒什麼用處。”尚維鈞心想,如果不留一個皇子在此,怎麼抵擋雍軍啊,只得再三請求,趙嘉對自己的太子本來也沒有深厚的感情,但是現在他發現雍女之外的妃子只有尚妃生了皇子,自然多了幾分關注,但是眼看雍軍即將到來,趙嘉終于不願耽誤時間,匆匆忙忙帶了一些親信的大臣、妃子和幾千禁軍在雍軍到來半個時辰之前就逃走了。

  趙嘉還沒出城,尚維鈞就下令派禁軍去抄了明月樓,又派禁軍圍住中宮,將仍然留在後宮的長樂公主軟禁,雖然趙嘉沐猴而冠的晉位皇帝,但是因為大雍和南楚交戰余波未歇,所以還沒有將王後晉封皇後,從李顯第一次進攻襄陽,趙嘉就派人把王後接回宮中,只是懼怕大雍的強勢,沒有敢公然軟禁,倒是長樂公主十分識大體,足跡不出宮門一步,如今的軟禁也不過是做個樣子,誰知禁軍回複,明月樓已經空無人跡,而長樂公主也已經不見了,所有的宮女都被關在一間屋子裏,尚維鈞大驚失色,他知道失去了護身符,也顧不上檢查防務,下令召來自己的親信武士,讓他們到後宮保護著尚妃和太子化妝成平民,立刻逃走。然後尚維鈞立刻到城上主持守城。

  與此同時,建業北郊的一處農莊裏面卻是白刃濺血的場面,梁婉一身青色布衣,手中拿著一柄短劍,劍身上仍然雪白如霜,但是梁婉卻是額上見汗,在她身後的椅子上,容顏憔悴清麗,她也是一身布衣,身後站著一個秀麗的侍女,手上也拿著一柄短劍,在左右兩側站著十幾個農夫裝束的大雍密探,卻是個個帶傷,地上散放著一些帶血的弩箭。

  梁婉無論如何沒有想到,自己剛剛帶著長樂公主到了事先選好的隱蔽農舍,就被人偷襲,自己措不及防,只得帶著人退入農舍,才發覺事先排在這裏的兩個人都被捆得嚴嚴實實,兩人雙腳都被砍傷,然後又妥善處理過,梁婉幾次帶人突圍都被弩箭阻攔,一次梁婉仗著身上的軟甲沖出去,誰知剛剛沖出院門就被四個手持長刀的蒙面人攔截,這些蒙面人的武功在梁婉看來不過是二流水准,但是他們勇猛善戰,刀法凶狠,而且彼此呼應,組成刀陣,梁婉一時竟被困住,眼看弩箭招呼而來,只得拼死沖了回去,若非接應得當,只怕她的性命就留在外面了。

  如果不是有長樂公主在,她自然可以安排四散突圍,憑她的武功逃出去的可能很大,只是現在卻是進退兩難,她心裏越想越糊塗,圍困自己的這些人是十分精銳的軍士,至少不比大雍最精銳的軍隊差多少,而那些阻攔自己的高手更不是可以隨便拿出來的,在如今的南楚,建業附近怎麼可能有一支這樣精銳軍隊,就算真是南楚的密諜,為什麼到這裏才動手,完全可以在自己將公主從宮裏救出來的時候動手啊。

  梁婉始終想不通外面的是什麼,但她很明白,必須守住,為了安全,她並沒有通知雍軍這個地點,如果等不到雍軍來到,不僅她的命沒了,就是公主也完了,如果公主出了事情,自己就是死了也難以平息雍帝的怒氣,到時候承受怒氣的就有鳳儀門。

  梁婉正在想著,一個人低聲道:“梁小姐,他們醒了。”

  梁婉心中一喜,他們留在這裏的人雖然傷勢得到處理,而且也沒有死,可是卻一直昏迷不醒,應該是服了什麼藥物。她走過去,急急問道:“怎麼回事,是誰偷襲了你們。”

  一個人舔舔幹裂的嘴唇,道:“小姐,來得是一個人,黑衣蒙面,沒有說話,武功高的出奇,只一招就傷了我們兩個,那人本要殺了我們,卻被一個後來的人阻止了,那人應該不會武功,因為他腳步虛浮,中氣不足,他下令砍傷我們的雙腿,然後我們就昏迷了過去。”

  梁婉聽了他們的說話,卻沒有什麼幫助,這時外面傳來冰冷地聲音道:“屋子裏面的人聽著,我們已經不耐煩了,如果你們還不出來,一拄香時間之後,我們就用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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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49:28 | 只看該作者
  梁婉高聲道:“你們若用火攻,不怕引起別人注意麼?”她想試探來人的立場。

  外面沉默了一會兒,那人又道:“南楚自顧不暇,大雍還得半個時辰才到,時間足夠了,你們想的越久,待會兒我們的處置就更嚴厲,如果你們現在投降,我可以保證,至少你們不會死得太痛苦。”

  梁婉冷汗直流,她第一次後悔自己沒有帶更多的人來這裏。在她猶豫的時候,幾捆稻草扔到了門口,一個火折子丟了過來,火焰升起,梁婉無奈,大喊道:“我們歸降。”

  兩把釘耙將稻草扒走,一個身形不高不矮的黑衣蒙面人出現在門口,他雙手空空,沒有任何武器,可是梁婉卻感覺到那人身上傳來隱隱的壓力,她左手按住腰間的飛刀,卻失去了發刀的勇氣,那個黑衣人用一種陰柔動人的聲音道:“你們自束雙手一個個走出來。”梁婉一震,這種聲音她聽過,那是太監的腔調,可是他們不應該是南楚的人啊。

  她鼓足勇氣,丟下短劍,伸手整理了一下亂發,婀娜多姿的向那人走去,她知道這人很有可能是太監,就算不是也一定是練了極其陰柔歹毒的內功,那麼個性也會是陰毒的性格,所以她不敢用美色惑人,而是極力表現出一種柔順服從,她把雙手背在身後,向那人走去,就在經過那人身邊的時候,她的身軀仿佛毒蛇一般折轉滑動,右手的飛刀向那人咽喉刺去,那是促不及防的一刀,但是那人的右手輕輕劃出,梁婉只覺得手腕一麻,然後那只蒼白冰冷的手捏住了自己的咽喉,梁婉只覺得那只手仿佛毒蛇一般的惡心可怕,然後她就失去了知覺。

  等梁婉醒來,發覺自己在一片黑暗當中,她仔細聆聽,卻沒有感覺到身邊有人,她扭動一下身體,發覺自己的雙手被牛筋緊緊的捆在身後,她的武功還在,身上也沒有任何異樣,她慶幸的籲了口氣,她沒有繼續移動,畢竟她不想引起可能的注意,這時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道:“你醒了,公子要見你。”然後燈光亮起,梁婉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然後兩個人過來將她拖了起來,從感覺上看,這兩個人都是年輕人,梁婉本能的想著。

  那兩個人根本不想讓她自己走路,將她拖到了一間寬敞的房間,看不到窗戶,那是一間密室,四處燃著火把,在屋子中間的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儒衫的蒙面人,而在四面的牆上,自己所有的屬下都被五個鐵環鎖在牆上,他們身上沒有受刑的痕跡,除此之外,梁婉看到那個黑衫人身邊站著一個人,從他的雙手可以認出,那人正是將自己生擒的高手,除此之外,屋子裏還有六個黑衣人分別站在角落裏。

  梁婉被一直拖到那黑衫人對面的牆上,那兩個人熟練的將梁婉的手腕、腳腕用鐵環拷住然後又將一條鐵鏈攔住她的腰部,收緊,梁婉只覺得全身上下一絲也不能動彈,另外一個黑衣人拿來一桶涼水,潑在她身上,梁婉身上全部濕透,露出玲瓏剔透發育成熟的嬌軀輪廓,她又羞又怒,雖然已經二十七歲了,可是她還是處子之身,怎麼能忍受這樣的羞辱,那些黑衣人都以肆無忌憚的目光看著她,就是她那些屬下也都偷眼看來。

  梁婉怒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和我大雍為難。”

  那個黑衫儒生淡淡道:“在下並非和大雍為難,梁婉,我要的是你,其他人不過遭了池魚之殃。”

  梁婉心中一凜,想道,我這幾年都在為大雍效力,怎麼會有人找我報私仇,看著屬下猶疑的目光,她有些羞惱,道:“你們把另外兩位姑娘怎麼樣了?”

  她不敢說明長樂公主的身份,可是那黑衫人卻道:“你是說長樂公主殿下麼,公主殿下與此事無關,在下也十分同情公主的遭遇,所以將她另外安排在一間廂房裏,她那個侍女武功和你很相似,她想趁機偷襲,被我的屬下誤殺了。”

  梁婉心中一慟,道:“你們真是狠毒,我師妹今年只有十九歲,想不到你們如此辣手。”

  那黑衫儒生沒有說話,他身後站立的那個人用陰柔的聲音道:“我們錯手殺了一個人有什麼關系,如果你不肯回答我們的問題,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梁婉怒道:“你們究竟是誰,與我有什麼冤仇。”

  那個黑衫儒生冷冷道:“我只問你一件事,柳飄香是不是你殺的。”

  梁婉頓時愣住了,她無論如何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問她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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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50:34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得知真相

  我看著梁婉,為了抓住她,我費了多少心思,安排了多少暗樁,終于發現了她們要隱藏公主的地點,等她們入伏之後,我用軍陣的方式圍困,再用強大的武力和公主的安危威逼,終于將他們生擒,雖然似乎很簡單順利,但我花的心思卻是太多了。為了迫使梁婉招供,我用這種方式讓她覺得無力自保,只有讓她失去所有的信心,才有可能讓她乖乖招供,否則被她看穿我也不願傷害公主,那麼就慘了。

  梁婉慘淡地道:“你是她什麼人?”

  我淡淡道:“飄香與我已有白首之約,那日她慘死那天得前一晚,她就在我的住處,可惜為了善始善終,她不忍拒絕豔娘的請求,所以死于非命。”

  梁婉看著面前的那些人,飛快的搜索著記憶,想著和柳飄香有關的任何人,可是柳飄香雖然裙下之臣眾多,卻沒有一個會符合眼前這人的行徑,她又仔細的想著柳飄香臨死前的情景,當時自己走進房間,看見柳飄香正在沐浴,她美麗的容貌上帶著火一樣的憤怒,看到自己,她冷冷道:“想不到明月公主不過如此,竟然欺騙侮辱我這樣一個小女子。”

  梁婉還記得自己委婉的勸解,柳飄香卻是神色冰冷地道:“你們位高權重,我也無話可說,就是告上了官府,也沒有用處,你放心好了,我有自己的生活要過。”她明明是那樣的表示忍讓,可是自己卻偏偏心生寒意,她不相信曾經敢當眾淩辱韓王趙德隆的柳飄香會不追究這件事,想到只要柳飄香把這件事傳了出去,自己的聲譽就會化為烏有,如果失去在南楚的立足之地,那麼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會被人占有,自己終于在柳飄香離去之前下了毒手。

  我看到梁婉的思索,心中湧起滔天的憤怒,如果不是她殺了飄香,怎會這樣深思,我冷冷道:“你想起來了麼?”

  梁婉看了我一眼,心道:“原來當日柳飄香之所以委曲求全,答應不向自己報複,卻是為了和情人的團聚,看來她的情人身份應該不會太高,否則柳飄香不會答應不報複的。”

  就在她繼續思考的時候,那個到聲音冰冷的黑衣人走到她面前,抓住她胸前的衣襟一扯,碎帛飛散,梁婉只覺胸前一涼,酥胸半裸,梁婉羞惱的叫了一聲,知道這是對自己的警告,只得道:“既然到了這種地步,我相信閣下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不錯,柳飄香是我殺的。”

  她承認了,我狠狠的看著梁婉,問道:“好,那麼告訴我,那個欺辱了飄香又讓你為他善後的混蛋又是誰?”

  梁婉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仍然能保住性命的關鍵在這裏。她本是智力過人的女子,如今有了可乘之機怎會不利用,她微笑道:“原來閣下想要知道這件事,這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請問閣下,願意付出什麼代價來交換這個消息?”

  我淡淡道:“早知你會這麼做,但是若非有了足夠的把握,我又怎會動手,梁姑娘,不論你身份何等重要,地位何等顯赫,今日你落在我手裏,我可以為所欲為,如果你肯說出那個人,我保證會讓你死的安詳,若是你不肯說,我有千百種法子,讓你死不瞑目。”

  梁婉冷冷一笑道:“我知道,對于一個女子,傷害她的方式有很多,你可以讓這房間裏所有的男子來侮辱我,你可以對我用盡酷刑,你還可以毀了我的容貌,可是你應該相信,我梁婉有著鐵樣的心腸,不論你如何傷害我,只要我抵死不說,那麼最後死不瞑目的會是你,如果你肯和我公平談判,那麼我答應有一天會告訴你這個人的身份。”

  我輕輕拍手,笑道:“好,不愧是大雍的密諜首領,你們說,我當初的謹慎是否有道理。”

  陳稹冷冰冰地道:“公子果然才智過人,屬下等拜服。”

  我走到梁婉身前,冷冷道:“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做,你有必死的信念,我也相信你可以熬過種種酷刑,在下精于醫道,可以讓你嘗到人生最大的苦痛和侮辱,這些人都是你的下屬,我可以讓你在他們面前婉轉求歡,到時候你還有什麼臉面作他們的首領。”

  梁婉強忍心中的恐懼,道:“我知道你可以做到,聽說有人擅于制作強烈的媚藥,女子若是服了不堪設想,可是我只要記得是被藥物所困,就不會因此抬不起頭來。”

  我冷笑道:“事後你更可以將他們殺了滅口,也就沒有知道你的醜行了,是嗎?”

  梁婉淡淡道:“我怎會如此。”可是她目中帶著驚駭,這正是她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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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50:48 | 只看該作者
  我輕笑道:“你至今守身如玉,可我相信你不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女子,那為什麼你沒有情人呢,是你看不上天下的男人,還是你有了意中人,還是對你來說,處子之身十分重要。”

  小順子突然道:“公子,她所練的武功應該不會要求女子守身,我想她是有了意中人,或者她的目的是做某個人的妻妾,所以必須維持處子之身。”

  我看看梁婉的神色,笑道:“或許真的如此呢,來人,拿酒來,給她喝下去。”

  盜驪端著一壺酒和白義一起走了過來,白義捏住梁婉的鼻子,盜驪輕輕松松地將那壺酒給她灌了下去,他們手法嫻熟,梁婉毫無反抗的余地,但是酒液仍然有小半流到胸前,梁婉等他們松開手,咳嗽了幾聲,只覺得胸前冰涼,喉中卻是火辣辣的,臉上更是一片因為憋氣導致的嫣紅,梁婉只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雖然羞愧,但她知道生死榮辱系于此刻,所以仍然堅強的抬起頭,看向那黑衫儒生,心想,自己若是難以控制的時候便咬舌自盡,就是被阻止,那些人也會知道自己的絕決。

  過了不久,梁婉沒有覺得春心蕩漾,卻覺得神清氣朗,靈智活潑,仿佛身在仙境一般快活,梁婉漸漸的有些慵懶,恨不得躺下來睡去,可是身軀一動,卻被牢牢縛住。這時耳邊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道:“梁姑娘,你可想休息了麼?”

  梁婉低低呻吟一聲道:“我想睡一覺才好。”

  那個聲音又問道:“你在南楚這麼久,想必收買了很多高官,手下有很多探子是麼?”

  梁婉神色迷蒙,回答道:“是啊,雍王殿下派我來保護公主殿下,後來又讓我主持江南諜報,可惜我只能辜負他的厚愛了,師父說,太子殿下才是真命天子。”

  “你的師父是誰?”那個聲音還在問她。

  梁婉不耐煩地道:“我師父當然是鳳儀門主了。”

  “噢,那麼是誰要你去請柳姑娘到明月樓的?”

  梁婉剛說出一個“是”字,突然清醒過來,她目射寒光,冷冷道:“我都說了些什麼?”這時他的一個屬下冷冷道:“你說,你背叛了雍王,投靠了太子。啊--”一個黑衣人的鐵拳擊中他的小腹,讓他不能再說話。

  我看看面如死灰的梁婉,道:“你連背叛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那麼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呢?”

  梁婉冷笑道:“雖然我失言說了一些事情,大不了以後我明目張膽的效力太子,至于你想知道的人卻是我唯一的籌碼,所以你若不肯付出代價,我絕對不會說出那人的身份。其實你何必為了一個娼妓如此費心,天下好女子不知道有多少,我鳳儀門中就有很多品貌非凡的師姐妹,若是閣下喜歡,梁婉願意代為做媒。”

  我淡淡道:“飄香雖然不幸落在風塵,但她的心卻如九天明月,而梁姑娘雖然僭號明月,但是其行還不如風塵女子坦白。”

  梁婉氣得面色鐵青,我卻輕輕歎息了一聲,梁婉果然是很難對付,我開始故意談及媚藥,因此人人都會以為我給她喝下的酒裏面摻了媚藥,我在酒中的確摻了藥物,但是卻是罌粟精練的迷魂藥,這種迷魂藥的最大缺點就是如果服用者有了准備就很難管用,我曾讓俘虜來的大雍密諜服下此藥,可是他們在沒有准備的情況下仍然一言不發,所以我先讓梁婉明白我的目的,這樣她就失去了戒心,然後再讓她服下她認為可以抵禦的“媚藥”,而服下迷魂藥的梁婉果然說出了一些事情,遺憾的是,梁婉對生死相關的事情防備得太嚴,所以沒能成功,但是我並不氣餒,這原本就是我計劃中的一步,到此為止,梁婉已經了解我對此事的關注,那麼我使出殺手 的時候,她才會答應和我交換條件。

  我輕笑道:“看來梁姑娘真是不肯說了,既然如此,我就只好得罪了。”

  梁婉傲然道:“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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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51:05 | 只看該作者
  我淡淡道:“我想請姑娘聽一出好戲。”說罷,我揮了揮手,赤驥對我施了一禮,轉身推開我的坐位後面的石門,就在石門打開的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到了一面側放的一人高的大青銅鏡,鏡子裏燈光明滅,可以看到一張流蘇帷帳的大床,在床沿上坐著一個素衣少女,正是長樂公主,從鏡子的角度來看,長樂公主應該就在石門之後的房間裏。

  赤驥走了進去,然後石門關上了。所有大雍的密諜都用一種可怕的目光看著我,看來他們已經猜出了我的手段。我一擺手,一個人將石門上隱藏著的一個銅管拉了出來,這時所有的人都聽見從銅管裏傳來了聲音。

  “你是什麼人,要對哀--我做什麼?”

  “不,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然後傳來裂帛之聲,和少女哭泣掙紮的聲音。

  “住手,住手。”所有的大雍密諜都在喊。只有梁婉仍是一臉的鐵青,沒有出聲。

  我示意合上銅管,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那些人更加的憂慮,他們開始拼命掙紮,有人開始叫罵。

  我冷冷道:“梁姑娘,如果你不肯說出我想知道的事情,那麼長樂公主會遭受到什麼,你會明白,我想知道,如果大雍的皇帝陛下知道因為你的緣故讓他的愛女受到如此折磨,他會怎麼對你,太子會怎麼對你,雍王會怎麼對你。”

  梁婉絕望的抬起頭,她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最深的陷阱,這個人如同魔鬼一般可怕,從他對付自己的手段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心思深沉的惡魔,他絕對做的出這種事情,只有一件事他不會作,就是傷害自己,因為他經不起她抵死不說的後果。

  她苦澀地道:“讓你的屬下住手,如果公主沒有受到傷害,你又答應不傷害我,那麼我會告訴你。”

  我淡淡道:“快些說吧,我的屬下性子不急,你說出來,就還來得及。至于你的性命,我答應,今天不取你的性命,也不再傷害你。”

  梁婉淒然道:“我只能相信你,那人是太子李安。”

  我眉頭一皺,冷冷道:“你在胡說麼?大雍太子怎會到南楚來?”

  梁婉鎮定地道:“齊王許諾南楚國主可以稱帝,但是破蜀之後,又要出爾反爾,如果沒有身份更高的人來安撫,這件事情傳出去豈非令大雍顏面無存,所以太子殿下秘密抵達南楚,除了趙嘉之外沒有見任何人,臨走之前,太子說聽齊王殿下講,柳飄香不可不見,我原想柳飄香不過一青樓女子,見了太子還不傾心相從,誰知柳飄香來了之後只是唱了一曲就要告辭,太子殿下一怒之下用了強,事後要我善後,我只得殺了柳飄香。”

  梁婉撒了一個小荒,李安雖然讓他善後,卻沒有讓她殺人,他認為只要多給些金銀就可以了,偏偏梁婉畏懼柳飄香將這件事情傳了出來,自己名聲掃地不說,還會讓太子殿下受到非難,所以才殺人滅口,對于梁婉來說,柳飄香的生死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

  我看看梁婉,終于得知事情真相的我幾乎萬念俱灰,我要怎麼向一國太子報複。梁婉似乎看出我的變化,道:“閣下,你若肯拋棄前嫌,梁婉保證你青雲直上。”

  我冷冷道:“你說得是真話麼?”

  梁婉冷冷道:“你只能相信我,若是你不信,當然可以出爾反爾的殺了我。”

  我沒有作聲,再確認她說的是實話前,我不會殺她,梁婉也知道這一點,才會敢說了出來。

  這時,一個大雍密探道:“閣下,你還沒有放過公主呢。”

  我沒有說話,陳稹打開了石門,所有的人都看到在那面銅鏡裏,公主仍然坐在那裏,只是姿勢有了一些變化,赤驥走了出來,關上門。

  我看了他們一眼,解釋道:“諸位放心,公主殿下命運坎坷,在下怎會為難她,我這個屬下精于口技,讓各位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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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51:22 | 只看該作者
  那些人都松了一口氣,公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令他們十分欣慰,而梁婉卻惡毒的看著我道:“原來是你,我知道你是誰了,江哲,你是江哲。”

  她的話語如同寒風吹過一般,讓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我的人自然是因為我身份的暴露,而大雍的人卻是因為驚訝,他們都知道我這個狀元才子的。

  我冷冷道:“梁小姐怎會認出我的。”

  梁婉傲然道:“你的聲音,我終于想起來你的聲音在哪裏聽過,還有,你在提及公主的時候,眼神溫柔,充滿同情憐憫,當初你覲見公主的時候,我見過你這個眼神。”

  我贊賞的看了梁婉一眼道:“果然厲害,梁姑娘不愧是大雍密諜中的佼佼者,居然看穿了我這個不大接觸的人的身份。”

  梁婉神色有些古怪,冷冷道:“江哲,你挾持公主,犯下大罪,日後你若願意,我可以引薦你進入大雍朝廷,到時候前程似錦,你何必為了一個女子和自己的前途為難。”

  我冷冷一笑,道:“梁姑娘,你真的是太可怕了,所謂,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二般皆不毒,最毒婦人心,我今日才信了,不錯,我不殺你,我也不會傷害你,我只要你的記憶和才慧。”

  小順子走了過來,將一粒龍眼大的紅色藥丸塞進梁婉的口中,梁婉想要掙紮,可是小順子冰冷的手讓她失去了抵抗的勇氣,我淡淡的看著她恐懼的眼神,道:“我沒有殺你,也沒有損害你的一絲一發,這粒藥丸服下,你會忘了一切,我雖然不能確定你會忘掉多少,但我可以保證,你不會再記得今天發生的一切。”

  梁婉恐懼的望著我,她以為我可能不會那麼容易放過她,可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用這種方式,她叫道:“我是騙你的,我告訴你的不是真的。”

  我冷冷道:“梁姑娘,你若是要替人隱瞞,用得著拿太子殿下搪塞嗎。”

  梁婉只覺得一幕幕回憶從心底湧起,幼時的喜樂,少女時候的辛苦練武,第一次見到雍王殿下的驚喜動心,還有在南楚的種種鉤心鬥角,最後出現的卻是柳飄香臨死之前那種滿含遺憾的眼神,然後一切的一切漸漸飄散。到了最後,梁婉臉上露出孩童一般的笑容,是那樣的天真無暇。

  我淡淡道:“你殺了我的妻子,我毀去你的人生,雖然不算扯平,但是也算你抵罪了,梁姑娘,若是我們沒有再見之日,那麼你就好好的活著吧,若是你我不幸,他日陌路重逢,我只好取了你性命,慰我愛妻在天之靈。”

  我抬目望去,除了小順子,所有的人眼中都是一片恐懼,即使是陳稹和赤驥、盜驪他們,他們都見過我用藥毀去那些被送走的孩子的記憶,但是那時候我用的藥量很小,所以只是讓他們失去兩三年的記憶罷了,那裏見過今日梁婉這般的情景。我微微一笑,他們心裏有所恐懼也不錯,看看那些大雍的密探,我淡淡道:“你們知道了我的身份,抱歉,不能讓你們這麼離開了。”

  一個人道:“你也要讓我們服這種藥?”

  我搖頭道:“這種藥的價值勝過等量的黃金,我不會舍得隨便使用的,你們的性命我要取走了,反正你們在南楚多年,我殺了你們並不為過。”

  那些人眼中閃過悲壯的神色,其中一人道:“閣下是南楚高官,與我大雍上有國仇,下有私恨,你殺了我們原本沒有什麼關系,可是閣下既然憐惜公主殿下,還請閣下不要將公主交給南楚中人,請閣下將殿下送到雍王面前,我們雖死無恨。”

  我看了那個漢子一眼,道:“今日之事,上不可告天地,下不可告父母,你們知道了這些隱秘,就是我不殺你們,你們也活不過太子的追殺,若是你們肯守信諾,我可以還你們兵刃,讓你們送公主殿下到雍王那裏,只是事後你們需要自殺守秘。”

  那個漢子眼中閃過驚喜,道:“閣下肯相信我們。”

  我正容道:“我相信大雍勇士的承諾,你們若是毀諾,只會讓我瞧不起雍王殿下,你們見了我今日的手段,就該知道,我若想暗殺一個人並非難事,到時候雍王殿下就是你們背信的代價。”

  那個大漢想了一想,道:“閣下手段如此冷酷陰狠,謀劃又是如此嚴密,你若在暗中謀刺雍王殿下,果然有五分把握。好,我們的賤命,有什麼要緊,完成任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是請閣下答允,我們想向雍王殿下稟告太子和梁婉勾結的事情。”

  我淡淡道:“可以,只是,你們不能提及任何一件關于我們這些人和拙荊的事情。”

  那大漢慨然應諾,我微微一笑,轉身出去了,接下來的事情自有陳稹去辦。小順子跟在我身後,問道:“他們會守信麼?”

  我點點頭道:“我不會看錯人的,他們都是堅貞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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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13-1-2009 20:52:51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建業淪陷

  就在我在密室逼迫口供的時候,建業城已經安排好了防務,尚維鈞連下諭令安排守城,雖然國主逃走的消息被人故意宣揚出去,所以城中禁軍大多失去鬥志,尚維鈞下令連殺了數百散布謠言的“奸細”,這才勉強穩住了軍心,尚維鈞長久以來主持朝政,所以禁軍將領都願意聽命,只是五萬禁軍對于守城來說並不足夠,令尚維鈞十分為難,後來只得驅使城中青壯男子上城作戰,等到大雍前哨軍隊到來的時候,建業城已經可以一戰了。

  第二天,當東方的朝陽剛剛露出雲層,在剛剛破曉的曙光中,千余黑衣黑甲的彪悍騎士由遠及近,為首的一個黑衣將領提馬立在一個小山坡上,遠遠的看著威嚴聳立的建業城,其他的騎士各自分散開來,片刻之間就都不見了蹤影,只留下那黑衣將領和十幾個親衛。

  過了片刻,四野傳來隱隱約約的號角聲,那個黑衣將領接過親衛遞過來的號角,嗚嗚吹響,聲音淒厲激昂,城上的守軍都覺得心情異常緊張,恨不得大叫起來,雖然守城將領連連呵斥,仍然不時傳來驚呼聲,而遠處的雍軍騎士卻是森然而立,毫無聲息,過了片刻,遠處傳來大地劇烈顫動的聲音,數萬只馬蹄踐踏地面的隆隆巨響,震得人耳鼓生疼,片刻之間,從地平線處湧出成千上萬的黑甲騎士。

  初時可以看到他們都是三五成群的散兵陣列,而就在他們沖向建業城的數裏路程之內,可以明晰的看到他們由散列彙聚成密集而有序的戰列的過程,那是一個宛如行雲流水的過程,在離建業千步之外嘎然而止,接著戰陣從中而分,一個金甲騎士緩緩走了出來,他身上披著黑色的大氅,在他身後,一個親衛騎士揮開大旗,上面是血紅的一行大字“天策大將軍李”。旌旗展開的瞬間,那鐵甲洪流中到處響起悠遠豪邁的號角聲,沖天的殺氣,攝人的威嚴,讓建業守軍都不由心寒。

  一個識文斷字的禁軍眯著眼睛看向那旌旗,歎息道:“威遠大將軍李,真的是雍王來了,聽說他是大雍最厲害的王爺,咱們真的能守住建業麼?”在他旁邊的一個新招募來的軍士忐忑不安的問道:“不是說是雍王領軍麼,怎麼又是什麼威遠大將軍?”

  禁軍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麼,威遠大將軍是雍王爺的官職,雍王是他的封號,聽說雍王的旗子從來打得都是大將軍的旗號,有人說是因為雍王覺得大將軍是他一刀一槍殺回來的,所以才那麼重視,另外還有一個金龍旗,那是只有安營紮寨或者打了勝仗以後才打的旗子。”新兵羨慕地道:“大哥你知道的可真多。”禁軍得意地道:“那當然,老子當年攻打蜀國的時候見過雍王的軍隊,那時候咱們是友軍。”

  “啪,啪。”兩聲皮鞭著肉的聲音傳來,那個禁軍慘叫一聲仆倒在地,眾人回首,看見督戰隊的一名軍官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那名軍官厲聲道:“竟敢擾亂軍心,若非大敵當前,本官先取了你的狗命。”那個禁軍連忙爬了起來,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看到督戰隊走遠了,那個禁軍吐出口裏的血沫,惡狠狠的低聲罵了幾句,轉過頭看向城下。

  尚維鈞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城下驍勇的敵軍,心裏盤算著,敵人雖然悍勇,但是只有兩萬,若是出城迎敵,能夠捉到雍王的話,那麼豈不是可以頓解危局,想到這裏,他低聲問身邊的禁軍副統領道:“敵人只有兩萬,我們是否可以出戰。”副統領答道:“我們沒有騎兵,還是守城的好。”尚維鈞皺皺眉。這時城外的敵軍高聲呼喝討戰。尚維鈞下令不許出城。只將檑木滾石准備好,等待敵軍攻城。

  遠遠的看著建業,李贄輕輕一笑,道:“我料他們不敢出城。”

  他身邊的親衛統領司馬雄問道:“殿下,我們只帶了騎兵來,又該如何攻城呢?”

  李贄笑道:“放心吧,我可沒准備用騎兵攻城,建業雖然堅固,可惜軍心渙散,我已經安排好了內應,今日我們就在這裏看看就行了。對了,我想,我們派出去的人馬會有些收獲的。”

  司馬雄笑道:“是啊,殿下說南楚君臣可能會事先逃走的,所以安排陳將軍他們先去攔截追擊,密探來報,那趙嘉果然先逃了,若是我們綁了他們的國主在城下,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乖乖投降呢?”

  李贄道:“能不能捕獲他們的國主大半得靠運氣,不能依賴,還是想法子奪城要緊,那個尚維鈞若非不通軍務,咱們的探子還真的沒辦法安排內應呢,南楚將領凡是英勇善戰的很難在建業立足,這可是千古奇談,咱們大雍的禁軍都是從軍中精選的勇士呢。”

  司馬雄不贊同地道:“禁軍雖然精銳,可是比起殿下的親衛來說還差的遠呢,雖然是因為太子排斥咱們的人加入禁軍,可是誰不知道成為殿下親衛的都是千裏挑一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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